文:庄若 布鲁斯史宾汀(Bruce Springsteen)有首歌名叫「不投降」(No Surrender) ,开头是那样唱的:「好吧,我们放弃教室,必须摆脱这些笨蛋,宝贝,我们从三分钟唱片学到的东西,多过所有我们在学校中学到的⋯⋯」不肯念书的人听到这样的歌词,可的确会觉得,很有道理呵。
虽然如今看来有点傻气。那时怎么会相信歌词比书本更重要呢?可我的确是喜欢读歌词,相信从歌词得到的「真理」比学校的多。也许我是那种相信什么经历都可以学到一点什么的人吧? 三十年前,曾经读过一篇西西的访问,记得她说披头四(The Beatles)其实对她影响很大,她奇怪为什么不说披头四影响了文学呢?我深有同感,因此买了披头四的歌词集(其实后来还买了卜狄伦,李安纳柯翰和中岛美雪的歌词集。我完全不懂得日文,不懂买中岛美雪有什么用。) 一想起披头四,很多人就想起「嘿,祖。」或者「由他去」(Let It Be,有人译「管他娘的」。)我反而记得他们最早期的「我要握你的手」,「钱不能买我的爱」,「我见她站在那里」,「八天一周」,「这是一个苦日夜」,「今天我们说的话」。我最喜欢的一个歌词是有点倒楣的,或可说是悲哀:「哈啰,再见」,差不多整首歌都在唱「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说再见,我说哈啰。」真是有点吊儿郎当又幽默呵。西西说的改变了现代文学面貌的,就是披头四这些歌词。有些人以为欧美现代文学给《唐吉柯德》或卡夫卡影响很大,可是也莫忘记了披头四(至少影响了西西。)还有那写出「毛毛虫的所谓死亡,也就是蝴蝶的所谓春天」的理察巴哈(《万里云霄一羽毛》,《天地一沙鸥》)。 年纪稍长,我也比较能欣赏诸如「挪威的森林」,「穿越宇宙」,「长而弯曲的路」,「这里,那里,和所有的地方」,「她从浴室的窗口爬进来」, 「所有人都藏着什么除了我和我的猴子」,还有「没地方人」(Nowhere Man)。最惊世骇俗的莫如「为什么我们不在路上做?」歌词只有三行:「为什么我们不在路上做?没人会看我们。 为什么我们不在路上做?」 【图: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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