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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追?的年代》 『全文完』附PDF檔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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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012 03: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贤哉回也 于 27-6-2012 02:58 PM 编辑

(有意取得本文PDF檔者,可於第二頁取得連載)
https://speakerd.s3.amazonaws.co ... fc/The_Question.pdf

獻給我消逝殆盡的青春與回憶,也感謝曾出現於我生命裡的每一個角色。
  有的選擇『是愛也是傷害』,而我始終相信;問號的背後是諒解,也是另一種明白。


自序


  說實在,我並不曉得這是為誰而作的小說。小說?姑且將它視之為小說好了。然而我又要以怎麼樣的途徑去開始呢?我一直以為“誠實面對自己”是件值得推崇的事。但像這樣的自傳抒寫方式早在1782年,盧梭的《懺悔錄》即開起先例。所以,這並不是我獨有的創建。而書讀了,人自然也要學會謙卑。

  顯然,我必須對自己“懺悔”。當然,我也沒有盧梭那樣地成就,談怎麼樣的懺悔,但至少我曾經懷疑,也一度自問:『這些年來,我究竟做了些什麼?』。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一直沉溺在自我回憶的對話中。回憶起來時,有快樂,也難免感傷,欣然,但有時畏避。每當回憶的列車不經意地停在我枕邊,都讓我猶豫,我該不該搭上這班快車呢?這飛逝就是19年的歲月。但不論我快樂,抑或不快樂,實實在在就是19年的時間。

  聽起來好感傷啊!但這更容易叫人糊塗。所以,我得盡可能地追捕,追逐那些不經意的,而難以忘卻的。『回憶,本來就是件不容易的事。』這句話我反复重提了好幾次。就要誠實地接受自己做過的,然後必須面對最後的審判。那個光聽起來就不簡單啊!誰會如此心甘情願地見上帝去呢?但比上帝更可怕的卻還是要懂得怎麼去面對自己。而回憶,總是要扮演上帝,同時又是被審判者。我有時想,如果能像古希臘人們機械似的祭神,那該叫人更容易滿足不是嗎?

  可回憶總不像祭神,還是扮演上帝的角色。有人可以假裝不知道度過此生,當然也就會有人嘗試回憶。雖然這種事不會有誰獎勵,或懲罰。但只要“樂得去”又有誰有資格去否定妳呢?

  寫著下來,似乎開始懷疑自己不怎麼會寫了。駕輕就熟嗎?連短短幾句話都不成體系。但我仍嘗試回憶喔!或許比較笨蛋。但每當自問:『我是誰?』天曉得,只有自己最了解。



20/1/2012
1101台師大男一舍
阿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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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2012 03: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我每次都這樣地數階梯。那是國小二年級的事。每次當我爬到頂樓,總覺得自己站在了世界頂峰。超人總是孤獨的。當然那個時候我不懂。(現在仍是不懂)但唯一不變的還是我老愛看的夕陽,洋洋灑灑,不帶半點留戀依然落下。每當我傍晚6點放學回到外婆家,多少天重複的夕陽西下,一直就在我的回憶中。有時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為什麼能記得如此清楚。

  當我還在上幼稚園的時候,那套制服是紅白色的。我忘了都在學些什麼,A,B,C為什麼就學不好?然後就一年級。一年級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就當年的『數碼寶貝』還一度風靡亞洲的時候,我的國小校園居然也出現了“數碼蛋”。不可思議的是,讓數碼寶貝破蛋的方式居然與培育豆芽的方法一樣。找個罐子,塞上濕棉花,然後丟進去就萬分期待出現我最愛的加布獸。

    一切都太不真實。不想承認自己花錢買過所謂的“數碼蛋”,但實實在在就真的買了還不少。但是結果都一樣。我從來也沒得到最喜歡加布獸。現實還是很殘酷的。因為永遠得不到自己最最喜愛的東西,所以就轉向玩tikam ,跟著吃冰棒。回到外婆家是新加坡電台的『天線寶寶』,無趣得很。但每次我都還搶著扮演“波波”這個角色。這個世界太複雜,“天線寶寶要說再見了”,他們告別了。然後又跳出來一次,再是個別的道別,然後我也這樣跟了學了兩次。

  現在想想,其實天線寶寶真不比夕陽瀟灑。總覺得在人在好小好小的時候,就經常在玩角色扮演的遊戲。一生人總會有一篇我們都寫過的作文題目:我的志願。那時我每次都寫警察。但不是因為我真的想成為警察!就只是電視看太多。30年代有廣播,50年代叫電視。日新月異,這個是不是歷史?

   總之,到了後來的我才明白。原來新加坡電視台警察入境的戲份不少。所以每當寫關於長大的志願的作文題目都會寫警察。而我花了好多錢買的數碼蛋,清一色都是紅色的,叫“紅豆”(相思豆)

  我不知道,這樣又算不算是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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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2012 03: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01

  我是多不願意承認自己來到了台灣。當我踏上這片土地,面對兩棟陌生的大樓,隔一條馬路有紅色磚頭砌成的校園,學長告訴我那個叫我的大學。

『我上大學了?!』我有點無奈地默念。

  剛下巴士,讓我最不滿意的就是來來往往的車。然後我突然明白,居然對面的那個叫『我的大學』,為什麼我的大學裡邊有那麼多來來往往的車?!奇怪的是後來我明白原來『我的大學』不能騎腳車?可是師大路上就那麼多車。太不可思議了!進到我的宿舍,住哪裡我倒是無所謂的人,但想到要與在迎新時兇得不得了的『執星官』同房,我就有點擔心。

  因為個人後知後覺的毛病太嚴重,到後來我想放感情對大家好的時候,迎新會就把我送來了台北。然後就如我下車的第一印象:叫“好煩”!為什麼是台北市?一邊抱怨一邊清理宿舍,然後就有學長帶我到師大夜市買日用品與床褥之類的。師大夜市耶!揚名新馬不知多久的美名,每次都讓我想到吳忠憲,還有許多我記不得名字的藝人。但現實還是殘酷的。我終於明白我的宿舍後門出去的那個叫師大夜市,除了一堆人外,還是一堆人。感覺大家都好像虔誠的信徒,往哭牆去朝聖,這是幹嘛?

  因為一整天下來的心情就太沒意思了。買齊了東西,又再一次回到宿舍打理後來的一切。然後吃個晚餐。我心想,台灣的食物應該不會叫我失望吧?每次看綜藝節目都被追捧得無與倫比。我在師大的第一頓晚餐在一間叫『牙買加倉庫』的地方吃,雞排。我記得那時有好多學長姐與新生,我們相互認識。但我又好像沒有意思想認識,誰的名字也記不好,彷彿讓我看見剛上初中時的影子。可是讓我唯一記得的是我那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為什麼這份雞排餐那麼難吃?!』我真想衝出人群,逃到一個不知何處的地方。是我對台灣抱有的期望太高了,還是我憤世嫉俗的個性達到了頂峰?回頭想想,好像相互影響。總之,來到台灣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叫:煩!

  吃過了沒意思的晚餐,遊走在師大夜市。或許說“沙丁魚”在師大夜市。然後熙熙攘攘的人,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再往下個志願的學校去就好了(暨南大學),但不管我幸運,還是不幸。我還是進了師大歷史。

『哦,那我為什麼來念歷史系?』

  大家都對念歷史的人感到無比好奇。但其實我們都一樣。你為什麼選擇你現今讀的科系呢?可能不小心,可能就分明有心,但不管怎樣都多少是自己選的。念歷史有什麼用?現在很多史家再談,我就不多說。但是我之所以來念歷史,就剛好高中時的歷史還不差啦!所以就來念歷史。可是這個答案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

  人一開始都是主觀的。人就經常活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徘徊。當你認為對,失去理智你就是對。不對,給你論證說明你還是覺得不對。

  我想,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是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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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2012 02: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一年級我認識一個男生。叫:黃。他是學校的巡查,就坐在與我同一間教室的前邊。每次當他轉過身時都會對我笑。但我沉默。長大以後我問他覺得當時的我怎樣?他就笑說:『就白白的,很可愛。』我真不解他的想法。反正我跟黃這樣一笑就是12年的朋友。

(可人生又為什麼有那麼多一笑而過的事呢?)

  因為一笑,我們就被在後來被調到不同的班。而我就讀的小學叫“國光華校”。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入學校園時就有個奇怪的口號叫:『國光國光脫光光』。而就連我乘坐的校車(1765),都有所謂的『一起跳舞』的奇怪口號。馬來西亞也一樣。先是馬哈迪的『2020 Wawasan』,然後到Najib的『Satu Malaysia』,然後全都像我小學時的那些快樂口號,而我們真的有為口號而前進嗎?

  但讓我覺得更奇怪的是為什麼為我會從前面的班級越讀越往後面去。先是3G,因為當時正風靡三國Online,當我打算把買好的遊戲卡儲值時,老師居然將它沒收了。然後是4G,遇見一個奇怪的華文老師,因為經常不交作業,每次都被要求到班級後邊“面壁思過”。(就用鼻子貼在牆上)然後就5G,來到一個大網絡時代,連A片都看過了?!我都不知道我們究竟在幹些什麼?6年級最不順遂,直接掉到L班,一樣過著打機的生活。但又不知道哪裡跑來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从此,又改变了我的命运。

  但在說那兩個女生之前,我得先介紹一個更重要的男孩。叫:藍。嗯,所以陳,黃,藍,三劍客就此在我就讀的詭異小學誕生。想當年的師長界傳言就屬我們這『三色』魔頭口碑最盛。這樣的事我從來不知道,是後來黃告訴我的。經常地不交作業,那個是常態了,翹課跑網咖就更不用說了。但最好玩的是我們喜歡在馬路上做伏地挺身,喜歡乘著校車时將“調味”過的水往路過路人頭上灑。喜歡把公車站旁邊的不知名牌子,畫成墓碑,祭拜處罰我們的老師。還有在學校裡當飛天大盜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但義俠都是劫富濟貧,而我們是“劫貧濟肚”。沒辦法,當時我們早知道什麼叫民以食為天了。跟著就是逆向跑百貨公司的手扶梯,玩電梯呼救鈴。簡直應有盡有,比倉吉造字,還驚天地,泣鬼神。

  可是後來的我們都怎麼了?我記得有一次當我們跟一群同年的“光頭團體”碰上。因為不和,就在校車上打了起來。一打就在白色的小學校服留下多少腳印。也不知道黃怎麼把一個人丟去砸斷了巴士的椅子。然後我們三個人,從此過著塔公巴的獨立日子。

  那時的我們才小四。

  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他倆,認識我有後悔嗎?我們都做了哪些瘋狂事,那是我們燃燒而消逝的青春啊!

  我只想說:『認識你們,真好。』

  還有,我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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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2012 02: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02

  雖然我經常在抱怨,但我仍舊是很努力地過著我的生活。我盡可能把自己表現得最好,當然我也不知道表演給誰看。反正,就做一些我經常做的事。來到台灣,我也認識很好多人,學長,學姐,同學,還有一起來台就學的馬來西亞學生。我最記得的畫面是中秋節那天,我們分了兩群人坐在大安森林公園的草地上談天。學長姐,圍一個圈。我們新生自己也畫了一個圈。

  台北101喔!我們玩仙女棒,吃柚子,然後聊天。那晚,好美。美得我至今仍還記得。學長裡的圈圈聊了些什麼,我不曉得。而我們新生的圈圈都聊個別自身在馬來西亞的事。談談喜歡的人,談談喜歡做些什麼事,但唯一讓我記得的是當時我不能完全一個個記得妳們的名字。我總覺得太不可思議。歷史上那些人的名字多得能編成辭典了,可是多少我沒見過的人我都能記得他們的名字,可為什麼就實在地生活在我身旁的人,我卻沒能記得呢?雖然當時我真的不能記得妳們的名字,但我們聊的話題應該是:“誰會先談戀愛吧?”

  嗯,我來大學的原因原本就跟你們不一樣。當然,大家都不一樣。可能為了什麼而來,為哪些事而來,總之就是來到了同一所大學。然後,相聚,我稱為不可思議地神奇。在馬來西亞一個國家南,中,北,的互不往來,居然都聚到了一塊。就像來台輔導組的宣導,那些畫線的照片,一對對夫妻都是這樣在一起了。這世界充滿了愛,能說這一切的發生不是神奇嗎?

  對,我來台灣的目的一半在讀書,一半是為了逃避。在來這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怎麼能那麼有規律?每晚就是十點就寢。而沒有出門的下午就在讀書。雖然讀的都是我一邊抱怨,一邊再讀的歷史書。可是,我不得不承認,自己來到台灣以後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一個叫:『阿賢』的人。

  原本在馬來西亞大家都叫我『賢』。而我自我介紹時因為每次說真實的名字都有人要我重複,所以到後來索性就讓他們叫我『喂!』。因為初三以後開始寫小說,我用過好多筆名,第一個叫『絕望』,然後『龍鳴』,又『薰』,然後『鴻鵠』,最後到『秋冀』。每一個名字的背後都代表不同時期的我,細分下來就是我現在的全部。而現在叫『阿賢』。這個是來台以後才用的。所以讓我覺得人不只每天在換角色,連稱呼也好像常常都在換。

  我喜歡旅行。旅行時我又換名字。我喜歡跟不同的旅人打招呼,喜歡他們叫我『Alex』。然後回到現實中,總是沒人叫我『Alex』。每一天的每一天,我都在扮演角色,然後互相稱呼對方覺得自己認為應該的名字。那妳問我,『阿賢』這個名字我喜歡嗎?我只能說,這個叫做成長。

  不論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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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1-2012 12:0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人生偶尔停下来作类似的反思是很不错的。
不过当我看到你提到自己度过了19年的光阴,我就突然有了感叹,可能是我老了吧。

19岁,还很年轻啊。如果让过去成为绊脚石、裹脚布,怎对得起青春这场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的暑假?

如果我能回到19岁的那年,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很多疯狂的事情。而且,作为一个过来人,19岁的我也曾经常常做很多反省,但最终我觉得,那些活得有点疯狂的人才算拥有完整的青春,而像我这样太过小心翼翼的人,活得太安全了。

无论如何,继续写下去吧!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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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2 01: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喜歡很簡單,就像我莫名其妙地就喜歡上了她。那女孩對我說,說我們可以試一試。當然,故事的開始原本就屬一封信。我似乎不太記得自己在那封信的內容寫了些什麼。是喜歡,還是愛?但有那麼複雜嗎?總之,她的回信要我們試一試,然後我初戀了。

  可是那真就叫戀愛嗎?每次偷拿爸爸的手機與她發信息。喜歡陪她逛星期六的夜市,星期三的補習班也不再翹課,還有一大堆莫名其妙就變得好有幹勁的怪事。我想我是喜歡她的,當時我是一直那麼認為的。

但我們走到最後。就是連手也不曾牽過。(沒有,一次也碰過。)

  我記得,記得每次陪她逛夜市。就這樣彼此默不作聲。那個年代的夜市還打著黃色的燈。我記得,太清楚地記得。我們就這樣漫步在夜市裡,不說話。靜靜地,我承認我幾次有衝動想要牽起她的手,但是沒辦法。就是會被害羞給打壓。然後我們畢了業。

  我寫給她的最後一封信問:『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她還是回信給我說:『試一試。』

  然後我們就在不知不覺中分開了。

  啊!我想起來了。我為什麼我會在信裡寫道:『我們是不是可以試看說說話?』。實在啊,因為我們從來就是微笑,不說話。然後我很愛玩,我記得我打了妳一記耳光(很輕很輕地),我想我那時應當在與妳玩,但結果是妳真的生氣了。然後我們分手,那是小六畢業旅行時的事。我想,那時我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現末日。但莫名其妙地和好,然後我就給妳寫了那最後一封信。

  到了最後我們還是沒有說話。沒有一句話浮現在我腦海中,只剩下那隻我牽不上的手。抽屜中卻還留著妳給我的信。我們為什麼寫信呢?那可愛的信紙,我全部都還記得。記得那次畢業旅行就快結束的夜晚,那天的半夜我居然跳下泳池游泳,濕淋淋然後敲了妳房間的門。

  門都開了,我們卻還是什麼都沒說。靜靜地,我們互相對望。默不說話。沒有半點聲音。靜靜地,我記得,我釋懷了那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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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2 01: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贤哉回也 于 24-1-2012 01:38 PM 编辑

03


http://www.facebook.com/note.php?note_id=10150390511126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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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12 01: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贤哉回也 于 24-1-2012 01:43 PM 编辑
其实人生偶尔停下来作类似的反思是很不错的。
不过当我看到你提到自己度过了19年的光阴,我就突然有了感叹 ...
且听风吟 发表于 24-1-2012 12:01 AM



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也已经开始慢慢地走向小心翼翼的人生里了。
我都还没真正度过第一个台湾的夏天呢。
回忆,当初我之所以想写。一方面是我那几个伙伴(黄,蓝)的要求。
而一方面我是想,看看自己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因为我相信,没有接受过去,也就没能有更确切的前进。

还有,谢谢你愿意花时间在一个19岁男孩的荒谬文字里。 =D 呵呵
老了,也有老的好。够智慧,因为你也活过19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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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1-2012 02: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還有一個女人。我還記得,是她主動給我寫信的。信的內容我大概還記得,但我並沒有給她回信。但卻幸運地不小心完成了她賦予我的使命。

  我記得早在我小學的時候,因為每天都玩得太糊塗,書包給爸爸不知扔過多少次。然後哭得稀里嘩啦,至於被鞭打就在所難免了。反正小學的我就是壞得,幾乎可以拿去感化院輔導了。但幸運還是完好地一直呆在家。我記得我爸說過一句最讓我心痛,也叫他心痛的一句話,長大了我才明白鄰國的李光耀也曾經說過:『這裡不是酒店,是家。』

  因為有些事我不曉得為什麼就記得太清楚,所以現在回憶起來除了覺得很對不起爸爸,就還有點不想承認我那過去消逝的青春。但那個女人究竟給我寫了什麼?那封信確實還一直放在我的抽屜裡。我也做到了,那妳又看見了嗎?

  她要我『好好讀書』。這個我當然知道,誰都希望學生是要好好讀書的。可是她寫的『你不是壞,你是善良的,知道嗎?』雖然很中肯,但一個小六的學生看得懂嗎?現在回想起來,我才明白她對我寫道的。而我也好像在逐步實踐中,雖然是很慢很慢地進行。

  那個女人是我的小六班主任。

  我不知道她現在看見我成了這個樣子會怎樣想?是覺得自己預言得不錯呢,還是像亥上老人那樣道:『孺子可教!』但不管怎樣,那年我沒有意思地不小心考上了獨中。說實在,我當年真的聽不明白老師說的『善良』,還是『壞不壞』的。反正那年的我就覺得,哪裡讀書都一樣,為什麼偏偏就要入學獨中不可?

  結果考得如此低的分數還是讓我入學獨中。現在回想起來,究竟是我家祖先給了我多少眷顧啊?!然後我上了獨中,您老人家還在我來台就學的前幾年生了孩子。男兒,還是女兒呢?

  總希望他/她別像我這樣地狂妄了青春才好。

  但試一試,其實也不壞啦!

  但還是要謝謝您,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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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1-2012 02: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贤哉回也 于 25-1-2012 02:42 PM 编辑

04

  我不太能記得上一次碰壁是什麼時候的事。或許,就在之前的不久吧?我記得,那一次的我必須在台上與同學分享社會學裡所謂的『性別議題』。儘管前一晚我是多麼努力地著手處理這方面的文獻。我因循以往我習得的報告方式,列表,建立我個人的框架,筆記與言語。

  那晚,我簡直把自己捧為天才,總覺得明日的報告應當完美。

  但事實卻出乎我預料外。首先,就踩上台以後腦袋就是空白。儘管我很努力地嘗試表達,但腦袋裡幾乎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在台上支支吾吾了些什麼,像似浪費同學們與教授的時間,然後是被迫下台。

  從此,我以往建立的自信全部瓦解。Bom!就像炸彈瞬間爆裂。我難過的心情簡直無與倫比。而我還是努力想著,我究竟為什麼失敗呢?

  那天,就如以往。在結束那堂課以後,我即往泳池的方向去。我的思緒還一直停留在台上,看著自己準備好的一切,居然一點也說不出。我在水里奮力的游,那種拼命的划水,然後努力思考,換來的卻是小腿肌肉“抽經”。然後很勉強地自個爬上了樓梯,我真的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然後,那晚去看了電影,叫:『盜夢空間』。當然,那不是我一個人看的戲,可明明很難過我卻不知道為什麼非得裝得很快樂。回到宿舍就是一把抓上浴巾,然後讓花灑淋了許久。我真的不明白究竟失敗在什麼地方?!那些我所要說的,我都明白啊!怎麼上了台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呢?

  從那天起,我就一直鬱悶地反复思考起這問題。我自問:『是因為平常交際少的關係嗎?』我嘗試回答,但絕大部分構不成能促使我說不出話的理由。然後我繼續思考,繼續讀我不喜歡而又非得讀的歷史書。

  『我為什麼讀歷史?!』那是某個星期六的下午,在我重新打理宿舍時突然想起來的事。那時,距離來台灣也快有4個月。我自我對答了許多答案,像似『因為從中學開始歷史成績一直都不錯』,還是『讀歷史不用怎麼努力,依然能取得很高分』等,這類答案反复地出現在我腦袋中。

  但我越是歸根究底地去思考,越是發現。那些『不努力能取得高分』,還是『從中學時就能考很好』都不構成這次我跌得那麼慘的理由。

  理由是『我看得太重了。』

  因為就成績好的關係,我也忘了自己的歷史成績再高中時期的班上拿過多少次的第一,然後就越是相信自己無敵。不知不覺中,我把歷史分數當作我的信條膜拜,因為我是多麼的在意。所以,我的自信也隨之建立在歷史成績之上。

『那種事我們不都經常在做嗎?』

  我們的自信不都是這樣建立起來的嗎?不都是得到別人的讚許,肯定,然後越是發奮地前進。然後到了最後,發現對自己有無可救藥的肯定,與榮譽。因為這樣,我們的心也變得越來越狹隘,然後就砰!我們跌倒了。跌得很慘,很慘。

  所以,本質上是我太在意了,太相信自己了不是嗎?

  我以為,就這樣我找到了答案。我是很沾沾自喜的,自覺悟性挺高。那晚喝了不少的酒。因為,我真的以為,我明白『我為什麼而讀歷史了!』可事實是真的我就明白了嗎?

  或許那叫我跌倒而會痛的原因,但事實是我根本不明白為何要讀歷史。

  酒醒以後,我與歷史系的學長兩個人不知哪來的興致就踩上腳車從台大公館騎去了淡水。一路上我因為自己的領悟而沾沾自喜。然後花花草草,我都見得歡欣,經過許多剛來台灣時,學長姐帶著我們新生走過的路。

『少了人,台灣真的好美!』我心裡默默想著。

  一路上,我聽著學長說說他以往的故事。我們也談論了馬來西亞的歷史,我們談論關於馬來西亞人文風氣現況。因為我一直認為,我讀歷史系的原因就是要給馬來西亞寫一部歷史,而我至今還是堅信著。可每當我對著枯燥乏味的『歷史訓練』就覺得,自己本應該去讀『中文系』的。我與學長談了許多馬來西亞歷史的發展,我說如果我著手研究,我最先就要寫一部『新柔長堤史』。

  學長一直微笑,耐心地聽我說,不時也給我意見。然後我們繼續聊了聊學長畢業後的未來。學長說:『他想到比較亂的國家去。』我問『為什麼?』學長說:『這樣才能感受歷史。』

  我只能說我好感動!當下的我聽了就起了雞皮疙瘩。那是多麼偉大的行為不是嗎?這樣很浪漫不是嗎?而為什麼我又要學些什麼『歷史科學的訓練』呢?我繼續聽著學長的見解,然後我們一路騎上淡水,一路又往返師大。

  那晚我又問了自己。『我為什麼要讀歷史?』

  建立自信嗎?

  然後我明白了。我想,這次我大概明白了。

『因為歷史會叫我感動啊!』

  回想起這學期我上的一門『東南亞華人史』的通識課。因為這堂課我還掉過了幾次眼淚。課堂說的就是一些華僑的歷史,讓我好感動。就說起“華教”的事,看著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學校,然後就是心頭一顫,這個就叫:歷史的感動!我就是為此而深深著迷的不是嗎?

  我繼續推想,然後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而讀歷史了。

  只因為『我為了讀歷史而讀歷史啊!』我當初讀歷史就覺得讀歷史能讓我感情豐富,然而我為自己讀歷史。也因為這樣讀歷史變得好有趣,盡然的會投入許多心思,成績自然會好。

  成績的優越,卻也同時造成『自我感覺良好』的假象。事實就是這樣,而我來台就讀歷史也因為自覺讀歷史對自己來說很簡單。所以我一開始即否定了一個叫:謙卑,的德行。

  然後我跌倒。跌得幾乎斷氣。然後我又重新思考。妳不覺得這樣的人生很有趣嗎?我不斷的自問自答,然後我明白了關於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追求的又是什麼。雖然我知道隨著時間的改變,我也會跟著改變,但就問19歲的我為什麼讀歷史?

  我想我能嘗試回答:『我因為歷史而讀歷史。』

  而我是用生命,在讀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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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2012 02: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我能清楚地記得。當我剛上中學時,除了睡覺,剩下來的時間幾乎都在打球。對了,是該說說究竟我上的是哪所中學的。我上的是號稱『揚名海外』的『寬柔』中學,但是必須加上『古來分校』才是我就讀的中學。

  但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揚名海外』,反正剛開始的我是不怎麼願意來這唸書的。儘管我爸媽是非要我入這所學校不可。但最後還是來了。來了又能幹些什麼呢?我記得那時我才分手?!(噢,太殘忍了。明明才初一)不管那次算不算分手,總之除了睡覺與打球,我的初一生活幾乎就這樣在虛度的光陰中度過。

  打球,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可能運動細胞還不差,原本就是踢足球的我,打起籃球還算得心應手。而也不知誰說的:『打籃球的人容易參加社會黨。』我們整個家族幾乎都在打球,但還是好好的,我那時就在想,大人的話最好還是別太相信。反正就打球,下課就往籃球場跑,然後就跟一群不認識的人一起打球。我記得也因為打球,曾讓我兩次惹上麻煩事。

  第一次,是因為雙方打得有些“激動”肢體碰撞過分頻繁。我一氣之下就抓起籃球往一個不知誰,又一直撞我的人的臉上砸。結果下課,我就被團團包圍。那個時候我們稱之為“中事”。事後怎麼解決的,我似乎有些想不起來,好像是彼此相互道歉,然後就繼續愉快地打球。
  
  第二次的籃球事件是發生在禮堂。我也忘了為什麼,總之又是拿起籃球,直接往他的背後砸。這次比較倒霉。那人居然與我共乘同一輛校車,然而問題的始末也因一位學姐的調和,我才得以平安地度過我睡覺又是打球的初一日子。

  而當時的我還是不以為然的。我總覺得獨中與國中分明就一個樣!誰說獨中沒有社會黨?而根本我校的創立就是以往的『義興』所資助的。這不就是社會黨的學校嗎?不管我多麼的不諒解,反正我的初一生涯就是上課睡覺,下課打球地虛度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意外的還是,這樣子地唸書,居然還是讓我順利地升上初二。而回顧我那張幾乎“泛紅”的成績冊,連我往後引以為傲的歷史都是不及格。我總記得無論上哪堂課,我都在睡。班上有哪些人我實在不記得了。只記得一個名叫李耀的。也不應為跟他感情特別要好,只因為我的總記得新加坡有個叫李光耀的人。

  反正初一的生活不是睡覺,就是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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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2012 02: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贤哉回也 于 26-1-2012 02:44 PM 编辑

05

  在上一次跌得潰不成形以後,我又是再一次築起自己的自信。當然,我也不曉得這樣的勇氣是誰給的,就慢慢地漸漸地我習慣跟一個女孩聊天。因為課堂的需要,上台報告的次數也趨於頻繁,然而我一再地從失敗裡找根本,雖然我真的不曉得自己是否真找到了些什麼,但以後的幾次報告大體都能“安穩”度過。

  我變得謙虛。

  這也是一件讓我相當驚訝的事!事實上,我總是相信『人始終都是自以為是的,而自以為是也就是建立人之自信的根本。』這也像似我以往的生活信條,我是如此地堅信。但也不曉得為什麼,這樣的信條在我的觀念中逐步瓦解。我以往自視其高的態度,漸漸地消逝,然後是唯唯地聽取別人的意見。適當之時才發表自己的見解。整個人的轉變實在讓我大感疑惑,但因為緊接而來的報告與期末考的壓力,讓我沒法思考。因為沒法經常性地思考,我又漸漸地習慣壓抑起自己,尤其當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某個女生。

『嗯。從那以後我就一直過著“超人”似的生活喔!』

  不同於尼采的超人,因為尼采太偉大,不能將之以比。我扮演的“超人”角色是一種壓制自身情感,而達到某種思考的中斷,以使得不至於分心。這是我自定義的“超人”模式。

  我以為我真的成功了!我以為我可以成功的。到我好不容易地將所有期末考給結束,然後回過頭來看看自己,那個鏡子裡面的我還能叫作人嗎?人都是感性的。我始終還是相信這是不會錯的真理。

  妳說理性是智慧,那麼我只能回應妳說感性才叫生活。

  而我們的世界就是理性與感性之間的戰爭。因為理性,我們的世界進步,而過分的理性我們卻也更容易相信有太多事是能依靠理性去解釋的。

『那我想問,什麼叫愛?』

  能如此順利地像解釋歷史那樣的『理性』嗎?做分析,然後綜合,再下解釋。而這樣的問題當然,不會是我第一個人提出探討的。偉大的普魯士哲學家,康德,早就將理性與經驗折中調和。但更多時候,我們是無從察覺的,就像『只緣身在此山中』,而我們仍是覺得自己對的,我們都是被眷顧的。

  所以,人的開始本來就是自以為的。

  只是理性讓我們知道活著,理想教會我我們為什麼而活?但卻同時也給我們每個人畫上了一張古希臘的悲劇面具。因為我們選擇相信『感性是不進步的』,感性是『不理智的』。所以,到了後來我們也逐漸地忘了自己為什麼而生活,而咫尺的身旁交際都只為了達成目的,而目的卻又不全代表生活。

『這個很可悲啊!』雖然,這只是我的個人覺得。

  但如果你要我說說人究竟是要理性好,還是感性好?我只能盡可能地嘗試回答。就以作歷史訓練舉例。歷史訓練是理性的,是科學的,而這樣就真的不帶有半點感性了嗎?我們稱之為『歷史主義』,是由Ranke開啟的客觀歷史。而一直到後來我們才發現,人是不能去之其主觀層面的,因為就是你站在的這個時代足以反映出你個人的立場與思想意思。

  而這些都是泛歷史性的問題,我用之一舉例不為了追捧歷史的優越性。只因為我切身接觸的就是歷史,而我學術裡所謂的主觀性質視之為“感性”。因為感性本質就是主觀的,個人的,而出自於直覺的,就算再怎麼科學的歷史都一樣。人不就是由理性與感性相互交接的嗎?

  只是,到後來我們選擇了哪邊佔多,哪邊佔少。這也說明了,一個人不會有全部的理性,當然也就不可能有全部的感性。

  人的本性原本就不是兩極對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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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012 03: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贤哉回也 于 28-1-2012 03:41 PM 编辑

•

『老師,這些講義能丟掉嗎?』

『你要丟就丟咯!』

  然後,我把這一次期中考的國文講義全丟了下樓。國文老師就這樣愣在黑板前。老師她沒有說話。我只顧著把頭埋下那張被塗改液,畫得不成形的桌面。我趴著,但不知為什麼這次的我卻怎麼也睡不下。

  下課的鐘聲響起,我起了身子拿起籃球就是往球場裡跑。那天我打得很賣力。隔壁桌的同學問我為什麼?我卻對答不上。

『要來一根嗎?』他問我,我記得那是一包草莓味的香煙。

  但我始終還是沒點燃那根香煙。我們四個人,就這樣坐在靜靜地草地上。他們吸允著香煙,而我坐著靜靜地看。那天太陽好大,大得我幾乎睜不開眼。我的心裡不斷地重複著講義從二樓走廊“紛飛”而下的畫面。

『不會太過分嗎?』他熄滅了煙頭問我。

『那麼15歲應該抽煙嗎?』我反問回他。

  我們就這樣,4個人靜靜地坐著,莫不說話。只知道陽光過分燦爛,而天空很藍。我忘了是誰先提出:『走吧!』但我們誰也沒有目的,只跟著走回了教室。經過一樓的草地,我看見散落一地的講義上都寫有我的名字。

  我不經意地顫了一顫。但我仍是沒有一張一張把它們全都拾起來。因為2006年的我們都追求:態度。什麼叫態度?定義起來,我也不太曉得。反正,就是不願承認自己後悔,或在別人眼中認定你因為這樣而後悔。

  而那一年的考試我仍舊是一塌糊塗。心底實實在在地明白,這次鐵定是要留級的。看著20幾分的化學考卷,40幾分的國文,英文,還有30幾分的數學。我究竟明白自己都在做些什麼嗎?70分的歷史。然後,2006年的成績冊上印有兩個字:留級。

  沒有難過。因為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而難過。而我卻還是通過了補考,順利地升上了初三。但最後我還是哭了。

  當時的我仍舊不明白。自己憑著什麼而去補考?補考的標準,至少操行也得70幾分才均有資格。而這樣地當面把老師(班主任)的講義往外扔,老師居然還讓我有補考的機會?

  而後知後覺地我終於才明白。

  因為我還會哭。

  而我也明白,那個女人對我說的:『善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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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012 03: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贤哉回也 于 27-1-2012 03:16 PM 编辑

06

  因為我實在想實驗一探,究竟我是不是來了台北後就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以往我引以為傲的背包旅行,在大馬作慣獨行俠的,怎麼人在台北以後就連走了40幾分鐘卻還是沒法由師大走去台大呢?

  因為我實在想證明自己不是看了《海賊王》而變得跟路飛一樣,所以我再一次收拾了背包,開始我台灣的第一次背包行。我實在不曉得台灣的地圖該怎麼規劃。而網路上的旅遊介紹都是一些人群聚集,而繁雜喧囂得不得了的夜市景點。我來台北以後就是上了陳綺貞歌詞裡的『九份』都深感被欺騙。所以,自此我決定要對媒體包裝過的一切再三懷疑。而因為如此,我對網路上對某些景點的介紹也半信半疑,一直到出發的前一天,我連一張完整的路線圖都還沒畫好。

  我這次去宜蘭。但到宜蘭前,我一直覺得有一個我非見不可的人。一個平埔族原住民,所謂清領時期台灣的後上開發者:潘賢文。整個台灣通史僥倖得讓我順利通過了,而課堂上,教授教會我的莫過於兩個字叫:『腳到』。

『讀歷史要用腳。』這是台灣史教授在課堂上一直重複的話。

  我也不曉得總是對這種細微的事比較有感覺,所以就按教授的話做了這一次旅行的開端。因為平埔族的遷移路線有點複雜,所以我沒能經過四個縣來“一走”當年平埔族的遷移路線,而我直接前往後人祭祀潘賢文的廟宇前去。我把這次的的行動模式稱之為:『感受歷史』。而實在,我以為我真的能從中體會出凜然大氣之類的,但結局跟我熬夜出席祭孔大典一樣。

『結果都是一樣。』

  我回憶了教授在課堂上所說的,在日治時代把這所廟宇改名為『慈德寺』,然後又回憶教授所說的,『土著化』轉變,由各幫派的『械鬥』轉化為『游神』,然後我們得以從『廟宇』(城隍廟)看台灣城市的發展歷史。這樣回憶起來,在觀摩羅東鎮城隍廟的當下,我也不自覺地似有另一番風味仍我玩味,甚至還反映出相當馬來西亞華人的社會狀況。
  
  告別了城隍廟。我打開地圖,往一個不知名,而偏僻少人的地方逃去。我張開地圖,我才發現我根本就不會迷路。是台北市太容易讓人迷失了。我突然想起,藍在離開台北前對我說的那句話。

『你覺得西門町怎樣?』那時,我正帶著從日月潭上來的藍走訪西門。

『腦袋空白。』這是藍給我的回答。然後他接著說『別找西門女孩啊!』

  然後我們笑了。

  因為這座城市太沒地標了。我突然想起,中學時讀過的一篇文章,是關於一座城市中地標的重要。然後我又想了想初來台北市以後的一切。我實實在在完全無方向感。每次在數學裡都有著我找不出的坐標,而生活在台北市,任憑我多麼努力都找不出個地標,而我的人生呢?

  我們經常談『找人生目標』,那麼人生目標又是什麼?

  我總記得我爸一直對我說:『要做好一個文化人。』這句話總在我腦海裡打轉過許久。究竟何謂才能稱得上『文化人呢?』是花了好常一段時間去思考。但我仍是不明白其定義究竟何為,然後我突然想明白了。

  我爸要的,或許不是我如何做好一個『文化人』,而我爸要我做的是找到一個人生的定位。

『嗯,我們大家都在城市裡努力找尋自身的定位。』

  可是,我們如此賣力的遊行。卻太容易地走失在沒有“地標”的花花城市裡,就像尋求x軸y軸之間的坐標,我們儘管努力地嘗試解答坐標的方位,但那始終不是人生最後的定位啊!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爸爸的意思。』而今的我卻與太平洋僅隔咫尺。

  我躺著無人的碼頭上(朝陽碼頭),靜靜一個人享受大海與我最親密最深處的接觸。我想,我來台北市以後多久沒有再見到大海了?

『而這樣深邃的夜,又會叫我迷路嗎?』

  沒有夕陽,但星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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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12 02: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贤哉回也 于 28-1-2012 02:49 PM 编辑

•

  在離開初中前,我必須反思。但那時的我壓根都不會曉得,當下就是我人生裡的第一次轉折。因為我們總是太容易錯過,容易犯錯,隨著成長而積累的悔恨就只能留在揮不開的記憶中度過。

  但也別忘了,也因為如此,才叫:『生活』。

『誰會曉得呢?』每當有人問我什麼時候開始寫作的,我都會這樣回答。

  但我真的不知道嗎?我會真的不知道自己第一次創作是為了誰?其實很大部分,我們常會說『忘了』。但並不然,不是我們『忘了』,而是我們壓根兒就不願意去回憶。因為每想起一次,就難免要讓『窒息』一次。

  那種瞬間窒息的痛,我稱作:『愛』。

  但最後我們大家都不懂。也不願意去懂。因為我們寧可相信努力爭取的『當下』才屬於『生活』。

  而我第一部作品叫:《毓的愛》。是寫給我初戀的那個女孩。(該稱女生了?)至於寫得如何,我得坦白承認,簡直爛透了。那年我初二,我一直覺得失去妳我的末日就此降臨,昏天暗地。所以我足足就此睡了兩年,每天在回憶中糾結。儘管我現在開始懷疑,究竟我們的對話是不是有超過100句?雖然我是多麼不願意承認,但事實被問起關於“初戀”時,我還是會想起妳。

  所以,妳讓我有了第一個筆名叫:『絕望』。這是妳永遠也不會曉得的事。從來也沒人曉得,一個14歲的男孩為什麼非得取個那麼詼諧的名字。但那些都沒關係了,因為那是一個“大網絡”時代。我的一部作品也是在jbtalks發布的。有人給我鼓勵,當然就會有給我批評。儘管我覺得自己爛透了。

  但壇友給的鼓勵卻是:『感情真摯,粗略也無傷大雅。』

  自此,我就真一直認為自己是能寫的。彷彿我們再一次戀愛。『絕望』這個筆名也在那時的論壇界裡小有名氣。(當然很大部分是我在胡言亂語)因為除了寫作,我更喜歡到處批評。我喜歡在我見著不快樂的帖子上,罵上兩句。而當事者反駁時,我會很不能接受地繼續“胡鬧”,我告訴自己非贏不可。因為這都是我的“資本”。

  然後,我也因此惹上了麻煩事。

  因為他說我罵了他媽,結果隔著一天我在學校又“中事”了。這次比較不幸,真是挨打了。但我又不是笨蛋,當然要反擊啊!就從朋友的勢力中找來一些高中的“大哥哥”。嗯,事情就這樣很快地驚動了訓導處。然後我們一群人就這樣被送進了辦公室。

  因為我始終都沒還手,我被記了一支小過:『招惹事端』。而動手打我的人,卻被記了大過一支。而奇怪地是誰也沒提及,關於“大哥哥”的事。於是如此,初三的我與他(打我的人)愉快地在訓導室內握手言和。

  訓導主任要求我們個別寫張A4的悔過書,即了事。

  那年,我以第二名的姿態從初中升上了高中。

  當我無意地問起朋友,“大哥哥”事後都怎麼了?

  朋友卻笑著說:『學做壽司』。

  除了掉淚,我想我是真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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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12 02: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07

  看金庸的妳問:『人生哪需要那麼多的理論?在歷史裡加些會飛來飛去的人不是更好嗎?』

  我也試著嘗試回答這樣個問題。

  從上文一直讀到這裡,妳會覺得我是在寫故事呢?還是在說理論?我只想告訴妳:『理論是妳在意,即存在;不在乎,即什麼也不是的玩意。』

  我記得,這個學期裡,讓我備感興趣的幾門課裡,其中就包含了社會學这科。滿滿的一整本書都在說某種理論,讀起來不僅枯燥,而且讓人深感社會的不公與黑暗。但我們的人生里就真的那麼多“理論”嗎?

  我得承認我寫的,除了是故事,也是一條條的理論。

  談談我這次的旅行(宜蘭)。我為什麼不選擇大眾的意見,去一些指定的,而被推薦的景區呢?而我又為什麼非選擇走一些『城隍廟』,見一見歷史,然後還自鳴得意呢?這個社會學上叫:“階層區隔”。此一,即是理論。

  再來談談,我為什麼有意無意地就要穿插一些我兒時的趣事呢?而為什麼要提及角色扮演呢?在社會學當中有叫:“團體”一詞,也有“角色”(role)一詞,而我所提及的這些,在社會學裡亦有它的理論。

  所以,妳問我幹嘛非得需要那麼多理論呢?不是我需要,抑或不需要。只因為我們都生活在理論的周遭。

『會在意,它即存在,不在乎,亦是虛無。』

  所以,每當我自覺矛盾時,卻也樂得如此地讓自己糾結在其中。因為這比起書本裡那些理論踏實許多。妳能看見,當然妳有意思了解,它就能存在為妳解釋現今發生的一切。而妳不在乎,就如妳喜歡在中國歷史的每個朝代穿插哪些浪漫的英雄人物,那也沒關係。

  因為我們人人既非社會學者,而我們也並不需要那麼多的理論。就像一個運動員,他需要『賽季理論』理論來定義些什麼呢?而理論的存在,即是讓妳隨手可得,當妳想了解現狀時用以解釋的依據。這就是理論。

『我當然也不喜歡理論啊!但我喜歡玩味理論。』

  或許這又能叫做:“文化資本”。但不管如何,即就像妳讀書,然而遇見某些現實裡的事物,彷彿如書中所描素,於是妳自然歡欣,而感到滿足。這即是讀書之樂,理論當然也能如此玩味。

  所以,妳問我『要那麼多理論幹嘛?』

  就目前來說,因為我只在乎我怎麼玩味現今我掌握的理論。至於以後,我也不知這一條條的理論對我有何幫助。就如同妳喜歡的。

  當妳覺得它沒必要,也不要過分強求;而需要時,找一找,始終還是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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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012 01: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因為不再有生物,物理,和化學啊!』這是每當有人問我為何選擇文商時,我給予的答复。

  但事實也真就是如此。

  而基本上,在我上了高中以後,除了不打球與不睡覺外,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看小說。我記得我看得第一部小說是痞子蔡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紧接而來的網絡小說,即看得不清不楚,似乎把那時候的網絡小說家的小說都看了個大概。

  除了看小說,那年的我也開始大量創作。短短一年的時間,我寫下的作品上有10幾部小說,及五,六篇隨筆。當然,绝大部分的作品還是挺糟糕的。但是,我就此愛上了寫。除了能極好地消磨時間,寫更能讓我隨心所欲地發揮。一直到後來我才發現那叫:發洩。

  不管怎樣,一個叫:『薰』的我也就此誕生。

  而我似乎應該再次提起某些人。一個叫森林王,和一個叫Dota的。還有那小學就與我參雜在一塊的兩種顏色。因為每當談及高中以前的我,總會被他們掛上『離我們而去』的標籤。但想想似乎也對。因為那些年的我,就真的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而森林王,與Dota是在初三時結識的。

  森林王,是圈子裡的共識。因為實在也不曉得他哪來的本事,幾乎是動物都能被他所“玩”。拿蜘蛛當yoyo,把蜻蜓當胸前的徽章,再不然就是玩變色龍,打蜜蜂窩之類的。總讓我覺得,世界上真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

而Dota就是初三那年的第一名。我們稱為:『短褲phantom』。因為據說他為了瘋狂的魔獸(Dota)而留級。也因為他老愛Phantom這只英雄,於是就給他取了這有趣的外號。(短褲,即因為升上高中的我們是穿長褲的。)

  至於黃,藍,已經跟我玩了快十年了。我不曉得,他們看著我的轉變會有如何反應?從一個踢球,到打球,然後寫小說的。一個從前計劃過無數件“大事”,而至今變得沉默,看起小說的高中生。

  有時,我還真的好想問問他們:『認識我,有沒有覺得很不幸?』

  對了,還有一個我初中的影子。叫:豐老大。也是初三之際認識的。之所以叫他:老大。除了壯碩的體型外,他的個人主見與思考模式也與當時的我們有過分的差異。

  無論如何,上述提及的那些人都有一個特點,即:絕大部分都“自以為是”。(當然,也包括我。)但我們並不認為那叫所謂的“自以為”,而我們定義為,這即是一種對生活的態度。

  有別於初二(2006)那年的“態度”。

  雖然我們也嘗試努力不讓自己“後悔”,但而今的“態度”是一個更注重自我,展示自我,表現自我的一種生活方式。但奇怪的事,這樣類別的人聚集在一塊,卻完好得不會磨擦出任何衝突。

  我想,『物以類聚』,大概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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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012 01: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08

『歷史是什麼?』

E.H.Carr說:『歷史是史家與事實之間,不斷交互作用的過程,是現在與過去之間,永無止盡的對話!』

  每次讀到這一句話,總讓我深感震撼!那麼,對於我們比較平凡的人而言,歷史又會是什麼呢?我之前也提及,關於自己對歷史的一些見解。

我說:『讀歷史是感性的,讀歷史就跟你們選擇的科系一樣。』

  但這也剛好回應了我這部作品的主題《追?的年代》。為什麼追問號呢?當然,我說的感性讀史,老早就被那個教授我『Liberal』的史導教授質疑了。他老是對我說:『問題的歷史』。他強調:『讀歷史從問題開始。』這種事,怎麼能為我這類浪漫主義者接受呢?(容許我這樣自稱)

  但事實還是殘酷的。

  我始終都還是接受了。因為我明白,『想要改變,你就必須得學會接受。』就像我初來台灣一直抱怨的。儘管我多麼不喜歡,讀那些所謂的歷史書,然而我卻還是一本接一本地讀。雖然,我打自心底都一直否定書上所寫的,因為我從一開始的“態度”,就是“自以為是”的啊!我怎麼能接受,教授告訴我的“科學的歷史”呢?

  在我來讀歷史之前,我就告訴自己“歷史是浪漫的”。可是,當我讀著下來,不然覺得歷史根本不浪漫,而且還是我極度不願意接受地科學。可是身在台灣了,又能叫我怎樣呢?我試著了解,慢慢地發現一個不變的真理,即我上述所寫的:『我必須先學會接受』。

  一個轉彎,而今讀起那些歷史書倒是挺快樂的事。

  這個轉彎也讓我覺得舒服,但很多時候我們也因為這個轉彎而忘記了,轉彎的動機。即我不是來被說服的,我是要來改變的。(儘管,抱負極大)但仍值得一試,因為我的人生也只有那麼一次不是嗎?

  (此刻,我坐在從南澳,開往蘇澳的火車上。)

  那麼,究竟還是要回過頭來談談,我覺得的歷史究竟是什麼?

  我一直對馬來西亞是那麼的熱愛。(雖然,我真不解。為何那麼多年輕人對大馬極度反感?)但我能很坦白地說:『我就是愛馬來西亞!』我走過的那些山,遊歷的那些島,都告訴我馬來西亞美麗的所在。而就如高中歷史老師對我們說的:『可以討厭政府,但不要討厭自己的國家。』對這句,意指得那麼明顯,但實在卻還是有太多人將之混為一談。

  所以,我愛馬來西亞。那麼這與歷史又有何相關呢?

『因為歷史也就像在拍照啊!』

  我只能抱歉地對我敬愛地教授說,我還是挺堅持自己的浪漫的。(雖然科學的歷史是必要存在的)但就我個人讀歷史而言,只因為想好好了解我的國家,然後給我國家的樣貌照一張相,讓其子民都知道,腳底下的就是他們的家。我想做的,就只是這樣。(雖然有點高唱愛國主義。)

  而歷史對我而言,就是照相。盡可能補抓最全面的,最理性的,而讓其人民感性地接受,然後諒解歷史究竟是這麼一回事。

  而這也就是我顧盼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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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1-2012 09: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

  無論我多不願承認,但結果都一樣。

  當然,我終於可以告訴她,關於那“理由”的事了。

  這一年我高一。除了上述提及過的那些夥伴外,我的“小團體”又多了三個人:分別是一粒,F哥與一個叫T君的。那年的我仍是迷戀於小說。當然,我也曉得自己的創作熱忱也似乎走到了盡頭。

  然後我遇見她。那年,我的筆名又換了個叫『鴻鵠』的。我還記得我是這麼寫的:『紅塵過客,留言不留情。』這個哪門子的瀟灑啊?至今回首,也不經意地讓我笑了。但那年的我就真是這樣寫的。在一個『大論壇時代』,我的作品一部部,分別用了不同的筆名貼到了不同的論壇上。

  然後就“遇見”了她。

  我們的“相遇”,當然就如我說:我是『紅塵』裡的『過客』。應當是『留言不留情』的。嗯,如果真的如此順利,我想故事寫到這就似乎可以結局了。但就偏偏是『留情』了。雖然,那時的我根本不曉得自己真的會如此做。我們的接觸也順勢而發展,是通過文字交流,互相品評對方的作品開始的。這一切的開始彷彿就如寫小說。但無論是否有人相信,事实却是如此。

  我們聊天,從寫作,聊到生活。聊到她的男友。還是一樣,無論是否有人相信,但那時的我確實是很盡力地想讓她與她的男友複合的。但結果都一樣。我後來卻替代了那個男生,成了她的男友。

  然後叫:我又戀愛了。

  而我的高一生活也不知不覺地悄悄走入尾聲。我能清楚地記得,就像我腦海裡不經意留下的那些『對話』。因為總會太多我不經意,而偏偏記得的事。我可以忘了自己手機的號碼,正如我的數學仍是經常性地不及格。但那天我說的,我都記得。

  我說:『我是該離開,還是留下?』

『留下。』那是妳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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