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若 作为一个编辑,‘职业病’往往是‘好为人师’。遇见一个好文章总忍不住想介绍给人,甚至是买不到的著作的作家,像还没有出版《备忘录》之前的夏宇,诗与散文已散见各方选集,后来自已编排,设计,出版了500本《备忘录》,交由武昌街⋯⋯诗的老读者,或许会觉得熟悉的场景,因为三十年前的《备忘录》与五十年前的《哀歌二三》,都是已经绝版的诗集,而且读者一再复印传诵。
我有一本《备忘录》(如今不在手上)是假牙君当年去台湾回来,带给我的手信。方旗的《哀歌二三》及《端午》,很可能是复印自陈强华的复印,廿年前曾经n次复印⋯⋯ 有一回我在脸书提起方旗,才发现有些诗人并不熟悉方旗。去网上找了找资料,原来余光中那篇让方旗‘一夜成名’的‘玻璃迷宫’,不懂为什么,在网上是读不到的。可能是文章太长,没人愿意打字吧?此篇文章收于余光中评论集《望乡的牧神》里头,余光中不专评论,他的评论不一定让人认同(如替夐虹写的那篇序,还有写茱迪可琳斯那篇)但肯定是影响最大的,‘玻璃迷宫’他难得一片赞赏之声,也难得方旗的诗句完全承载得下他的赞叹。对我来说,真不好意思,喜欢方旗两本薄薄两本诗集,多于余光中的著作等身。说起来《望乡的牧神》这本书,也不容易找到了,是吧? 有时,及时抽身,成为传奇,是那么的重要。不管是诗集,歌辑,电影,创作人最好的作品,往往是第一二部,‘天才横溢’之后,就得靠经验,毅力,天份,一一突破本身做成的瓶颈。换作做生意术语,也就是‘创业难,守业更难’。假牙的《我的青春小鸟》宣布‘才华到此为止’,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方旗的传奇,不在于他是读物理的(许多人眼中的科学家)在于他当年丢下两本诗集,到美国马里兰大学念书后来任教,就杳无消息,也没接受过访问——1937年生,算来今年已经79岁,应该早已退休了吧。读者连一张照片都找不到,连他长得什么样子都不晓得,可以拥有的,只是不断影印下去的影印本。
【图: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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