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博华 每次和别人谈起我学习声乐的过程,都会带一点的愧疚,想起我的声乐启蒙老师,多少有些感慨。虽然老师逝世已多年,事隔也多年,但是没能和老师解开心中的结永远都是我心中的遗憾!
中学从中一开始,老师便开始提拔和栽培我,指导声乐和鼓励我学钢琴,当年我很迟才开始学琴,还是老师在我初中三的时候登门请求我父母让我学琴,当时家庭环境没有很好,但父亲为了鼓励我学琴,一口答应了老师的请求,但是开始的前大半年,因为还没买到钢琴,所以只好暂时在下课时间到音乐室练习,星期六就得搭巴士再走一段山坡路上精武山依靠一台老旧钢琴,还带点走调的旋律,有时候琴键还会陷下去,得用手指把它勾起来再继续练弹。 终于盼到那一天,看见一台新的钢琴出现眼前,当时心有多少的过意不去和感动,虽然爸爸说他只有能力购买一台价值三千的中国钢琴,但对这个不富裕的家庭来说,那已是非常昂贵的一份礼物。 提到钢琴,我又想提一提我的父亲,小时候,只知道父母都属于艺术细胞很强的人,妈妈参加戏剧,父母也爱唱歌,每每开车出外旅游,父母在车上就会唱起歌来,我的和音也是当时训练出来的吧?但是我从来不知道父亲也会弹得一手好钢琴,尽管他仅会弹两三首歌,然而他却是完全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 父亲与生具来的音乐细胞有时候让我觉得好奇,一次放学回到家,听见传来钢琴的声音,惊见父亲坐在钢琴前弹着流行歌曲夜来香,而且弹得很流畅熟念,我讶异的问父亲怎么会弹钢琴?父亲笑说乱弹的,我好不羡慕,尤其来到中四这个年龄才开始学琴,除了吃力,想到自己要考到第八级文凭还真的是未知数!
就这样的时间晃去了三年,快毕业来临,老师问我想不想到意大利念音乐系,我睁大双眼,心里有数,那只是一个梦想,绝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我摇了摇头,老师说,那去台湾吧,学成归来回来母校可以接我的位子,我再次瞪大了眼睛,心里开始踌躇,该如何告诉老师我其实不想走古典音乐路线呢? 毕业那年刚好遇到经济风暴,家里经济更拮据,最后老师没有再提起这事,而我也选择了留在吉隆坡念美术课程。但是一切天意,就在这段期间,认识了激工作坊,遇上了创作梦想,遇上了制作人,最后决定暂时搁下念了一年的纯美术,当了歌手,而这些事我都没有跟老师提起过,直到我从新加坡录完第一张专辑回到家,接到老师一通电话,她只说了:“你以后都不必来学声乐和钢琴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和老师的师生关系也就在那一刻缘断了! 曾经反复的想过很多次,给老师打个电话吧!可是始终提不起勇气,以老师的强烈个性,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我辜负了师,这是事实!毕业后由于老师搬到很远的城镇,所以没有联系变得好像理所当然了。有一年被母校邀请回去表演,我当时听说老师会出席,虽然觉得犹豫,但也觉得正好时机可以和老师化解心结,可惜表演当天,老师并没有出席,我是失望的,但在台上我还是在所有观众面前表达了我自己的想法和说出了我对老师的亏欠和谢意,希望有人可以把我的心事转告老师! 多年后一天在报章上看见师公登了一则卜告,老师去世了,心里纵然有千万的难过,但已于事无补。只但愿老师泉下有知,我其实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但却感恩老师近七年的教导,才让我今天有机会把声乐指导成为我的事业,把声乐知识与更多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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