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汀巴杜卡玛丽娜是NGO女神,原本仅仅关注艾滋病病患和女性权益,但自2003年底马哈迪从权力高峰退下以后,她成功转型成了进步政治的代言人,甚至是偶像。这样的人,广告界称之为poster girl。
近几年,她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表现就是在去年初因阿拉字眼引起的风波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现身巴生的一所天主教堂以示支持,赢得基督教界的讴歌赞美。 那是2014年1月,马哈迪开始对纳吉表达不满,却仍未卯足全力,经常意有所指却不把话说白。 有趣的是,当时玛丽娜在教堂外激动地发言,甚至说出“作为一个伟大的领袖,他应该在这里,不是我们”。记者接着问她是否有所指,她却和她老爸一样委婉:“谁都好,他应该在这里。作为一个领袖,他应该比我们好。” 直到近几个月,马哈迪炮火隆隆地抨击纳吉夫妇,玛丽娜的脸书也越来越大胆,不时转载她父亲的抨击,也分享网上一些尖锐且不利于纳吉的分析,颇有老爸磨刀霍霍之势。 是有意?是巧合? 1990年代前半段,马哈迪声望如日中天,也积极在国际上推销马来西亚,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旅游局的广告,不少的宣传项目都由玛丽娜负责。此外,她也承接了两项政府主催的大会顾问工作:1993年的国际先驱报 (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即今天的国际纽约时报) 马来西亚:90年代的经济重镇 (Malaysia: Powerhouse of the 90s Conference)和1994年的马来西亚峰会(Malaysia Summit Conference)。 更早的时候,她负责在吉隆坡的1986年亚太旅游协会大会(PATA Conference)的所有宣传工作。我记得那次大会,因为我趁学校假期到吉隆坡玩,也在路上见到不少海报,每天在报纸上读到相关新闻。那是马哈迪自1981年当上首相以来,国家少数办过的几次国际大会,他非常重视。可惜,与会代表当中不少在会期尚未结束就“顺道”去了泰国“实地考察”,电视上看到后来几天的会场气氛相当冷清。 为什么都是玛丽娜而不是其他人?是有意?是巧合?或许只有当事人清楚。 我们之所以无法搞得懂这些与政府相关项目的审批过程,因为资讯封锁,公权力不彰是马哈迪的时代特色。任何记者敢多追问几句,哪家报馆斗胆调查式报导,轻则是记者停职处分,重则是报纸关门大吉。于是,我们固然厌恶纳吉政权种种的倒行逆施,但这一切卑劣的手段,毕竟是师承老马;老马“丰盛”的政治遗产,让纳吉政权可以逍遥到今天。
也正因为这样,我至今还是搞不清楚玛丽娜在那个时代能够在广告界吃得开,究竟是有意抑或巧合? NGO女神今天高调畅谈媒体自由和思想独立的重要,但我问过一些社运前辈,她老爸大权在握之时,没人听过她针对1987年的茅草行动,1988年的司法危机和轰动全球的烈火莫熄运动发表过任何批判或声援的谈话。 就连别人追问她三个弟弟如何能够在父亲任内迅速成为亿万富翁,她只能略带不悦地说:“他们难道不用努力吗?” 是啊!上千万马来西亚人努力了一辈子也当不上百万更别说是亿万富翁,那就是我们笨了。 一家人能在22年间集体致富,是有意?是巧合? 我说了,玛丽娜是个成功的广告人。她这阵子喜欢把父母穿着朴素,恩爱慈祥的照片放到脸书上供粉丝欣赏,引来万千赞美,转载又转载。一波又一波讨伐1MDB的留言中,网民不记得什么是土著金融丑闻,国行如何炒货币几乎把国库炒焦,锡矿业被整垮导致大量马来西亚华裔年轻人开始跳飞机的风潮,柏华嘉钢铁和巴生自由贸易港丑闻,谁以高出市价两倍以上的价格买下严重亏损的马航,而谁又在1997年的风暴中指示安华必须拯救其儿子的船务公司。 这些都不重要,反正玛丽娜一个人的PR功夫就可以帮整个家族挽回面子。 因此,每当我看到网民高呼:“她就是我们要的首相!”的时候,我不禁想到在牢里看着书,思考国家前景的安华孤单的身影,还有旺姐和几个女儿在监牢外头的劳累奔波。 嗯,马来西亚人果然是善忘的,也难怪纳吉夫妇吃相如此难看,还可以老神在在。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躲得过,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图:摘自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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