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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朋友蔡兴隆（小马）的《芝士蛋糕和我的贫穷》，说着孩子7岁但他们还没买下房子，为了撑起卖芝士蛋糕的小店过着拮据但幸福的生活；这也是一篇向村上春树记录自己的贫穷日子而写的《起司蛋糕和我的贫穷》致敬的文章。 突然想起，我没有记录过我的贫穷生活。 不是，我的贫穷生活不是没钱花、没饭吃、没房子住的生活。村上和小马的其实也不是，但就是一种竭尽所能将可以省下的都省下的日子。村上冬天坚持不开暖气；小马买二手家具；我每餐吃Roti Kosong。 
图片来源：apalagicinamahu.tumblr.com 那是超过10年前的事情。我经营一家印刷厂。每天开车送货、见客。每天回公司估价。每晚为担心印刷过程出差错在半夜惊醒。每早为害怕员工突然告假不上班惊心。每个月尾就愁钱。每个新年为找钱给花红紧张。接每一个订单都即兴奋又担忧。有生意不一定就表示有钱收。买纸不出现钱就没有货。送货收支票就得等。追账伤感情，不追账就等死。 有好一段日子，公司在账目上为自己出了粮就马上投回公司里去。手头上的每一分现金都是为了让公司能周转。什么都省不了；汽油要付、过路费要给、手机费给付、偶尔请客户吃个饭、给员工买个包。生意小，开销不大，但就很担心下一个月连员工的粮也出不了。 当时候工厂隔壁有一家印度麻麻餐厅。那时候，我才发现Roti Canai是足以饱腹的好食物。当时一片Roti Kosong才卖RM0.60。我每次叫两片，并要求kuah banyank。两片空印度煎饼沾酱吃，面粉遇水则发，RM1.20还真能把肚子撑饱。  图片来源：www.flickr.com 
图片来源：http://www.mamakmalaysia.com/ 偶尔觉得公司周转松动了一点，就会点个印度Rojak，也不贵，就RM2.00一碟。收到一笔可观的账，就吃个Murtabak；羊肉Murtabak要价RM3。餐厅老板几乎可以从我点餐的选择看出我当天的心情。每次点Roti Kosong， 他会给我免费开水。点Murtabak时，Teh Ais 他会不算钱。 昨晚在一家香港式餐厅看到餐牌上的特色云吞面，一盘叫价RM19。我点不下。我想，我这人就是太没野心了。要不，那一段天天Roti Kosong的日子不是该激起我发奋图强，立志发达的欲望吗？ 我啊，反倒在那段日子深刻的体会到，食物吃得饱就好、衣服穿得下就好、车子开得动就好、房子住得安就好。 那不是苦日子。面粉加咖喱真的很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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