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实用主义》
凌晨六点多,巴士雀跃万分地驶进众多朋友等待它的地方,沙尘却像失去重心般往空中掉落,把它和伙伴们隔开。这是Mandalay的巴士总站。虽然占地不小,其建筑物却让我想起二十年前故乡的巴士总站。JJ在这里有间办公室,巴士就停在办公室旁边。从巴士卸下行李后,我们就坐在候车室等候职员安排下一趟巴士。凡是规模较大的长巴公司都有自己的候车室。所谓候车室就是在售票办公室里的几排长椅子,客人可以在那里夜宿等候隔天早上的巴士。小型长巴公司则使用共用候车室。 过了片刻,我们跟随一位职员去买票。当时,前往Bagan最早的票是八点半,一个人8500Kyat,估计下午一、两点可以抵达目的地。售票处是占用一栋陈旧双层建筑物一个小小空间的办公室。八十后以上、住在小镇的大马人对这一类建筑物和商店排设并不陌生。士多(setor),一个快被大马人遗忘的名称。可以容纳几十家商店的木制建筑物,昏暗的小巷,黑色的洋灰地,小巷两旁都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商店。士多大多数坐落在巴刹或是巴士总站附近,因为以前这些都是人潮最多的场所。
由于士多是我童年的一部分,这栋缅甸士多自然让我宾至如归。建筑物的正中央是候车处,除了几排长木椅,还有一台电视机。从下机到抵达Mandalay,缅甸给我的印象就是沙尘。当整栋建筑物都装满了阳光时,一位穿着longyi的值勤大叔拿着一把扫帚请我们吃沙尘。这让我从此不再怀疑人类是用泥土造的。接近八点的时候,僧人们排成一排穿过建筑物托钵。一些妇女早就已经端着容器在等着施舍白饭。领头僧会先停下来握着容器念经祈福,之后妇女逐一地把白饭舀入每一个僧人的钵里。缅甸也有很多少年僧人,因为大多数父母会让孩子短期出家。 前往Bagan的巴士是类似公共巴士的普通巴士。据我所知,白天走长途的好像都是这类巴士。巴士迟了十五分钟开车。当时巴士几乎已经满座。有趣的是他们有三、四位跟车员。一路上,我发现缅甸人是非常讲究实用的民族。譬如那些货车几乎每一辆都是载到满满的,然后车顶上再坐几个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些载着一包包长方形包裹的火车。这些包裹占用的位子已经超越货车车身的长度和高度,但是感觉上都绑得很扎实,顶端还坐着几个人。每一辆货车所载货物的排列和包裹方式都让人找不到一丝缝隙。小小的巴士空间更让我大开眼界! 话说,坐长途巴士最容易打发时间的方法就是睡觉。每一个人都希望张开眼睛就是目的地。迷迷糊糊当中,我的触须感觉到这小空间越来越拥挤。张开眼睛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被人移到另一辆巴士去了。巴士竟然“坐”满了人!中间的走廊都坐满了人。有的坐在地上,比较靠近司机座的就坐在塑料小凳子上,基本上是没人站立。而且这是辆多功能巴士,载客的同时竟然也提供快递服务! 一路上一直有人把一包包的货物往巴士的肚里塞。行李仓塞满了后竟然开始往司机座旁塞!坐在司机座旁走廊的乘客也很合作的下车先让跟车员把货搬上来后再坐在包裹上面(包裹里面的东西是可以坐的)。差不多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巴士已经是50%满了,另外的50%是留给蜘蛛、壁虎和蜘蛛侠的。见到这样的情景,我只能写下“fully utilised”,然后给他们很多个like。 当时车内有点热,再加上这已经是从我们出门开始超过24小时的行程,一路上都没有劲拔出相机。而且为了尊重当地人,我并没有拍下当时巴士内的情形。先送上几张Bagan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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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ilo Minlo Pagoda
Dhammayan Gyi Temple
Bagan
Inle L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