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甘,一个从中文字面上看来非常幽雅的名字。这里是缅甸第一个王朝的崛起地,也是缅甸历史开始的地方。从仰光前往蒲甘的飞机早晨七点起飞,机内乘客基本上全都是国外旅客,除了三两位貌似当地人或泰裔的商人。飞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广袤的大地开始出现了一座座的佛塔,几间毛舍零星地散落在丛林之中,黄色浩荡的伊洛瓦底江由北往南流淌,我们已经抵达蒲甘了。
飞机在一片阴霾的天空下降落在蒲甘机场,虽然天空漂着几滴细雨,但还是让人感到少许的闷热,这就是蒲甘的天气!这里地处伊洛瓦底江中游地段,东、北、西三面都是高原地段,雨水和湿气均被阻挡不能进入,故产生如此气候。
蒲甘的佛塔主要修建于11世纪到13世纪其间,当阿奴律陀王于公元1056年皈依佛教之后,整个蒲甘从君主到庶民全都热衷于修造佛塔,据说当时每个家庭都会修有一座佛塔于屋旁以便礼佛,久而久之形成了如此壮观的局面。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一生当中最大的愿望就是修建供养给佛的佛塔,这亦是一生当中最大的善果。
民间传说中的蒲甘被称为四万宝塔之城。西方学者的研究资料显示,十一世纪到十三世纪其间,这里拥有超过13000座佛塔。目前蒲甘拥有近3000座的佛塔和寺庙,倘若加上一些毁坏残存的遗迹,也绝不超过5000座。
蒲甘基本上分为三个地区,新蒲甘、旧蒲甘和娘乌(New Bagan, Old Bagan, Nyaung-U)。古老的佛塔主要都集中在旧蒲甘一带,零散地坐落在公路两旁,只要稍微离开公路,就可走进千年前的历史荒野当中。几年前这里还居住着当地居民,出于保护文化遗产的原因,缅甸政府数年前将位于旧蒲甘内的居民迁徒到现今的新蒲甘去。虽说是出于保护古迹的想法,但失去了人气的旧蒲甘,总让人觉得那里失去了活力,像是逐渐死去那般。曾经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这是一个失去了角色的历史舞台。”然而旧蒲甘失去的只是俗世间的角色,佛和菩萨的角色由始至终都不曾离去,默默地留守那里,保护着信徒们免受邪恶的侵犯。那些比较著名的佛塔和寺庙至今每天都有无数的民众前往那里念经拜佛,从千百年前一如既往,风雨不改。
骑脚车是观赏蒲甘的最佳方式。我从酒店那里借了辆脚车,问了个大概方向之后就开始朝着伊洛瓦底江一路踏去。仿佛为了奖励我那般,原本阴霾的天空开始露出美丽的蓝天,心情亦跟着变得大好起来。午后的天气非常炎热,我独自一个骑着脚车,迎向那带点热气的微风,行驶在那崎岖不平的沙面土路。蒲甘主要是由两条平行的大街贯穿整个区域,间中有无数条的土路穿梭其中。原本还有点小担心,没想到二十年的脚车空窗期根本就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右脚才刚踏下,车子就自然地往前行驶。迎着微风前行,一幕幕的往事有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给翻了出来。那些曾经美好的,有趣的回忆恍如昨日,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平坦笔直的大街不见繁忙的车水马龙,空荡荡的车道上洋溢着悠闲的气息。偶尔三两位游客骑着脚车擦身而过,又或乘满当地民众的车子呼啸而过,为宁静的大街增添一丝的动感。越过大街,我沿着土路一路前进,尽头那里是一片广阔的草丛,几家竹片建成的房屋散落其中,远远看去还有点身处大马乡村的感觉。环顾四周,伊洛瓦底江并没有在我视线之内,想必是迷失了吧?结果只好重新沿着来路回到大街。
随意地选了个方向,然后沿着大街漫无目的一路前行。炎阳下骑脚车还真的是件苦差事,虽然头戴着帽子,沿途也有微风相送,但还是不停地流汗。随着远离了人群,沿途景观越显孤寂,一座座废弃了的佛塔散落在荒野之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世人所遗忘。我骑着脚车穿行于沧桑的庙宇和废弃的佛塔之间,偶尔把脚车停靠在一旁,直径往位于路旁的寺庙走去,欣赏一下那千百年前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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