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乌俄「千年爱恨纠葛」一次看 有共同祖先却成无解世仇 ▲乌克兰国旗飞扬在被战火蹂躏的小镇博罗江卡（Borodianka）。（图／路透）
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迄今已满1年且尚无停战迹象，大多数分析认为，冲突近因是2014年克里米亚并吞及北约东扩倾向，但远因可追溯到数世纪以前。本文整理出乌克兰历史上的5个关键时间点，梳理两国纠缠千年的爱恨情仇。 ►9世纪基辅罗斯（Kievan Rus）建立  ▲一幅私人收藏画作描绘西元988年基辅居民接受洗礼的景象。（图／达志影像） 西元9世纪，北欧人抵达欧陆后沿第聂伯河（Dnieper River）而下，征服当地东斯拉夫部落，并以现今基辅为首都建立国家「基辅罗斯」，直至13世纪为蒙古帝国所灭，被视为当代3个东斯拉夫民族国家，也就是乌克兰、俄罗斯、白俄罗斯的前身。 基辅罗斯历经12世纪内部分裂与13世纪的灭亡后，一些人东迁至现今俄罗斯地区建立莫斯科公国，也就是俄国前身，另一些人西迁至现今乌克兰地区，先后经历蒙古帝国、波兰立陶宛联邦等政权瓜分统治，最终在18世纪并入俄罗斯沙皇国。 在此过程中，乌西接受西方价值观及天主教文化的程度较高，乌东在语言、宗教及信仰上都更贴近俄罗斯，加上俄罗斯沙皇国推行文化同化，双方差异渐深。 ►1922年「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加入苏联 
▲1945年5月首次亮相的「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新国旗。（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1917年，俄罗斯帝国在一战期间的二月革命中被推翻。1918年1月，乌克兰人民共和国（UNR）、也就是乌克兰近代史上第一个民族国家成立，试图在动荡政局之中求生存，直至1922年以「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名义被并入苏联创始加盟国之一。 在此时期，乌克兰成为苏联工业重镇，历经俄罗斯文化同化政策洗礼，但1932～1933年因史达林的农业政策爆发大饥荒，估计至少400万人丧生，被一些人形容为种族灭绝。 乌克兰二战期间也成为重灾区，但战后恢复版图。1954年2月19日，赫鲁雪夫以庆祝结盟300周年为由，将克里米亚划赠乌克兰，又为日后冲突埋下另一颗种子。 ►1991年乌克兰独立建国  ▲2013年11月23日，基辅民众纪念大饥荒受害者。 （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苏联解体后，乌克兰独立建国，但团结国家却是一项艰钜任务，在适应共和政体及资本主义的过程中，除了一连串政治与经济动荡，当权者也在亲俄及亲欧派之间摆荡。乌西向西方靠拢，期待加入欧盟甚至北约，而乌东主张和俄罗斯建立密切关系，双方数百年来的分歧持续深化，甚至在边境发生零星冲突。 ►2014年克里米亚并吞&顿巴斯战争  ▲俄罗斯装甲车队进入克里米亚。（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公投结束后，亲俄的克里米亚民众欢庆脱乌入俄。（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2014年，俄罗斯以「脱乌入俄公投」为由，正式并吞克里米亚，这是二战以来欧洲首次有国家并吞另一个国家的领土。此时，乌东顿巴斯地区（Donbas）的分离主义武装份子趁势起义，同样诉求「脱乌入俄」，并与基辅政府军交战至今。 尽管乌俄2015年签署旨在停战的《明斯克协议》，却被认为形同虚设，因为部分条款内容争议无果，且虽然局势缓和，双方却仍断断续续交火，互相指责违反协议。 ►2022年战争爆发 2021年年底，乌克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多次引述情报警告，俄罗斯正沿着乌克兰边境集结大军，可能随时准备入侵，但莫斯科多次否认计画出兵。 2022年2月21日，俄罗斯总统普丁发表全国演说，公开支持乌东亲俄份子成立的「顿内茨克人民共和国」及「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并向当地派遣维和部队。3天后的2月24日，普丁宣布对乌克兰采取「特别军事行动」，强调不是为了占领邻国，而是要让乌克兰「去军事化、去纳粹化」，解放与保护乌东「受压迫的俄语人口」。    ▲普丁出身KGB，与白俄总统卢卡申科（三图左）是亲密盟友。（一、二图／达志影像／美联社；三图／路透社） 关于为何开战，普丁痛批西方毁弃「北约绝不东扩」的承诺，「不仅威胁俄罗斯国家利益，甚至威胁俄国主权」，已经跨越红线，基辅则是「极端民族主义者和纳粹主义者」，不断压迫东部边境、梦想投入俄国怀抱的民众。他说，在局势逼迫下，俄罗斯「已经没有其他保家卫国的方法」才会攻打乌克兰，「这些都是为了抵御眼前威胁，避免灾难事态扩大的自卫行为。」 此外，普丁多次形容俄乌是「同一民族，同一整体」（one people, a single whole），现代乌克兰由俄罗斯所创造，加上他出身「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KGB）特务及从政背景，被认为始终怀抱「恢复苏联光荣」的企图心。而俄罗斯西南部和乌克兰接壤，不仅是与北约之间的缓冲地带，地缘政治地位至关重要，更决定了莫斯科是否掌握黑海出海口，基辅当局却不断向西方靠拢，成为引爆战争的导火线之一。    ▲泽伦斯基坚定号召军民对抗俄罗斯。（一、二图／达志影像／美联社；三图／路透社） 对此，乌克兰总统泽伦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坚定鼓舞并领导军民对抗「俄罗斯入侵者」，不愿屈服或让出任何一寸领土。他持续游说西方领袖提供更多实际支持及关键军援，不仅成为全国人民精神象征，支持率也居高不下。 起初，泽伦斯基一度提出「不寻求加入北约」，但随着冲突加剧及谈判停滞破裂，他如今喊话收复2014年起遭俄并吞的所有领土，并称由于缺乏信任，无法与普丁举行和谈。 随着乌俄前线战况持续变化升温，西方国家也逐渐疲乏，并开始考量错综复杂的利益博弈，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似乎遥遥无期。 去你×的俄国军舰！蛇岛133天「从全军覆没到反击不沉战舰」  ▲蛇岛是一座只有16公顷大的岩石小岛，却成为乌俄双方的必争之地。（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总统普丁宣布展开特别军事行动 ，下秒多颗炮弹轰入乌克兰境内，正式为俄乌战争掀开序幕。在轰炸乌克兰各地的基础设施与机场后，俄军来到黑海，对蛇岛（Snake Island，乌克兰称Zmiinyi）展开连番攻击，而乌克兰驻守士兵硬气的一句「去你×的俄罗斯军舰」，也让这座原本鲜为人知的小岛一下跃入人们眼帘，成为神话般的存在。 战争爆发当晚，乌克兰总统泽伦斯基就在电视谈话中证实，蛇岛落入俄罗斯军队手中，驻守岛上的13名乌克兰士兵全数阵亡。据悉，俄军当时来势汹汹，但乌克兰士兵拒绝投降，坚持奋战到最后一刻。 随后，一段据称是蛇岛士兵阵亡前的最后音档在网路上曝光。从影片可见，当时俄国军舰开到蛇岛附近时，开启广播向驻守蛇岛的乌克兰士兵喊话，试图劝降蛇岛上的乌克兰士兵，「这是一艘俄罗斯军舰。我建议你们即刻放下武器投降，以免发生流血与不必要的冲突，否则我们将会开火。」 尽管身处危机，但乌克兰士兵并没有临阵脱逃，还直接回呛「俄罗斯军舰，去你X的」，与俄军正面对战。推特还流出另一段影片，显示俄军发现乌克兰拒降后对着蛇岛猛烈开火，而乌克兰士兵则紧急趴下躲避。据悉，这13名乌克兰士兵2次勇敢击退了俄罗斯军队的进攻，直到最后弹药耗尽、无法再战。 2段蛇岛的影片曝光后，蛇岛士兵的英勇精神让乌克兰大受鼓舞，也引起了全球瞩目，不料乌克兰国家边防局却在3天后突然发布声明，透露蛇岛士兵可能还活着。与此同时，俄罗斯媒体也指出，乌克兰驻蛇岛士兵已被俄军俘虏，并被送往克里米亚港湾都市塞瓦斯托波尔（Sevastopol）。 2022年2月28日，乌克兰证实82名蛇岛守军还活着，但遭俄国俘虏。俄罗斯在3月25日的一次换俘中释放所有俘虏，而当时迎战俄军时骂脏话呛爆俄军的乌克兰士兵罗曼（Roman Hrybov）也随之曝光。乌克兰在2022年3月29日为他颁发公民荣誉勋章，只见他当时身穿橄榄绿军装，蓄着军人样式胡须，感激接受勋章。 获颁勋章的罗曼也曝光了他被俘虏时的辛酸历程，表示他被俄军俘虏期间屡屡遭受有辱人格的可怕虐待，不仅挨饿受冻、不准上厕所，还经常被无故痛殴，整个人暴瘦10公斤，并坚称自己「不是英雄」。    ▲赫里博夫（Roman Hrybov）返乡接受颁奖。（图／翻摄推特） 此后，俄罗斯展开了一连串反攻行动，力图重夺蛇岛。2022年4月14日，乌克兰发射2枚飞弹，击中俄罗斯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Moskva），舰上450名官兵下落不明。 虽然乌克兰与美国都证实「莫斯科号」是遭乌军以海王星反舰飞弹击沉，但俄国官方却嘴硬称「莫斯科号」只有1人死亡、27人失踪。俄罗斯官媒更表示，「莫斯科号」只是在战役中受损，而火灾原因则是弹药库爆炸，强调军舰未遭乌克兰飞弹攻击。 尽管乌俄双方对莫斯科号「被击毁」还是「烧毁」有着完全不同的说法，但由于「莫斯科号」是俄军的第3大舰艇，除了战力坚强外，过去还曾在蛇岛取得代表性胜利，是俄军重要的象征与军事资产，而且这也是两军近40年来在战斗中沉没最大的一艘，因此这场胜利还是让乌克兰士气大振，重击俄军。 不过，这只是乌克兰为夺回蛇岛作出的第一次反击，乌方随后接连发动空袭与海攻，炸毁俄军指挥所、防空导弹系统，还击沉了俄罗斯多艘快艇、登陆艇和后勤船，卫星照也频频拍到俄军舰艇被击中冒烟的画面。统计显示，俄罗斯在这场战役中，除了「莫斯科号」还损失了5艘舰艇，而乌克兰也有至少6艘船只被击沉。 2022年6月29日，泽伦斯基的幕僚叶尔马克（Andriy Yermak）指出，俄国军队已从蛇岛撤离，岛上再无任何俄军。而俄罗斯国防部也证实，军队已完成在该岛的指定任务，并将于30日全面撤离。2022年7月7日，乌克兰发布3名士兵在蛇岛上升起乌克兰国旗的影片，为这场传奇战争画下句点。  ▲乌克兰重新夺得蛇岛控制权。（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蛇岛位于克里米亚西方约300公里处，全岛面积只有16公顷，岛上也没有蛇，而乌克兰也在苏联解体后，一直拥有其控制权。在蛇岛战役爆发后，所有媒体都将这座小岛形容为「弹丸之地」，不过这座位于黑海、毫不起眼的岩石小岛，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起，就被赋予了极为重要的地位，成为具有战略价值的战场。 据BBC报导，蛇岛地处黑海战略关键位置，对控制黑海西部有毋庸置疑的重要性。军事专家日丹诺夫（Oleh Zhdanov）透露，「如果俄军成功占领蛇岛并建立起他们的远程防空系统，那他们将控制黑海西北部和乌克兰南部的海陆空」，而这也是俄罗斯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在开战数小时后就驶向该岛的原因。 美国《国家利益》网站也指出，蛇岛自身守卫能力薄弱，加上地形易攻难守，原本就属于理想的攻击目标，而且无论是乌克兰还是俄罗斯拿下这座岛屿，军队的士气一定能大幅提升，让蛇岛因此成为两兵的必争之地。 除了军事因素外，蛇岛还关系到乌克兰的经济命脉。若蛇岛遭俄军占领，乌方的商业船只航线将被完全封锁，无法从敖德萨港口出口粮食，而且蛇岛附近的海底也蕴藏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因此蛇岛的重要性不仅仅局限于战略意义。 图文摘自 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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