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抛下全家自杀,23年后,妻子才挖出他被神父性侵的黑暗过去… 彼得死的时候只有32岁。 那是1994年6月14日的清晨,彼得像往常一样早起上班,在家门口和妻子珍妮·格罗夫纳(Jenny Grosvenor)道别。 珍妮怀中抱着孩子,和他吻别,目送他的车消失在博尔顿山谷的车道上。
但那天,彼得没有去伯灵顿上班,在珍妮看不到的角落里,他把车开入亨廷顿峡谷,在湍急的河流旁停下来。 接着,他慢慢走入河流中,自杀身亡。 三天后,警方在河流低地的坑洞里找到他的尸体。 珍妮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自杀。 他们一家过得很美满,有四个可爱的孩子,最大的只有4岁。 彼得在广告公司的工作做得也不错,没有听到过职业烦恼。 更重要的是,珍妮和彼得很相爱,他们俩在纽约工作时认识,恋爱后回到珍妮的老家佛蒙特州结婚。两人几乎从不吵架,喜欢记录美好,感受生活。 在迷茫中,珍妮为彼得举办了葬礼,那天刚好是父亲节,只有大儿子年龄大到能进入教堂。 教堂里挤满悼念的人们,人们只是叹息,但没有人能告诉她丈夫死去的原因。 丧钟响起,唯一能解答珍妮困惑的,只有警方在彼得汽车副驾上找到的两张纸。 第一张写着:“珍妮、亚历克斯、奥利维亚、卢克和亨特,我爱你们。我相信,就算我不在,你们也会没事的。” 第二张内容有些难以理解:“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很多年了,是时候结束了。” “这件事”,指的是什么事? 珍妮不明白,直到2002年4月20日,彼得曾经的邻居给她寄来两份新闻报纸,她才有一丝头绪。 玛丽和丽塔是彼得在纽约的隔壁邻居,在彼得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她们就像他的家人一样陪伴他。 姐妹俩寄来的一份是威彻斯特县的《新闻日报》,上面写着彼得的高中校友凯文·马奥尼(Kevin Mahoney)被学校神父性侵的最新报道。 马奥尼是斯泰皮纳克大主教高中(Archbishop Stepinac High School)的学生,他曾是当地天主教会的祭坛侍童,进入大主教高中希望在宗教学习上更进一步。 他是一名全A级学生,担任橄榄球队队长,在特蕾莎修女访问这所男校时,是他搀扶老人的手臂带领参观。 但这样一名校园明星,却在私底下被学校的神父性侵三年,之后的人生几乎全毁了。 另一份是《华尔街日报》,记者报告斯泰皮纳克大主教高中的校长唐纳德·马隆(Donald Malone)神父行为不当,多次危害未成年人却没有被停职。 1988年,他因为在纽约大街上从一名十几岁男孩那里买春,再次被逮捕。 在1979年,他也曾性侵过一名男生,因为男生家长不愿意起诉,没有被法律惩罚。 在逮到他买春后,警方和纽约大主教区同意,将马隆神父从斯泰皮纳克大主教高中开除,未来也不得从事和未成年人有关的工作。 但记者发现,马隆神父离开高中后,在1989年到1992年被被配到三个教区工作,继续接触未成年人。 一直到1993年,大主教区让他“永久休假”,他独自一人住在汉普顿的海滨小屋里,没有回应记者的质问,只说自己退休了。 珍妮不明白姐妹俩为什么寄过来这两份报纸(她后来很后悔没有问),只把它们当作普通的社会新闻看了。 那一年,《波士顿环球报》的“聚焦”小组曝光了波士顿天主教区普通存在的儿童性侵问题,其他地方类似的报道不少。 几年后,珍妮和一名律师成为好友,律师说自己是斯泰皮纳克大主教高中的学生。他们一算,发现他只比彼得高一个年级。 律师谈到马奥尼的遭遇,他说他和马奥尼是高中密友,但从某一天起,他就不和他们玩了。 “他说自己有个年长的女朋友,不方便一起出去,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在学校经历了什么。” 他还提到马隆神父,他对他印象深刻。 “是有个马隆神父,我现在想想,这家伙真诡异。他总是穿着黑斗篷,手握皮鞭在学校里走来走去,好像个施虐狂。不过,我们也知道不能惹这个教务长,他很凶。” 珍妮猛地回想起来,马隆神父也带过彼得。 在彼得的高中年鉴上,有一张彼得被紧紧搂着的照片,那人正是马隆神父。 和马奥尼一样,当时彼得也是祭坛侍童。 她还找到马隆神父写给彼得的寄语: “小胖, 很高兴认识你,祝你一切顺利 D.T.M 马隆神父” “小胖”这个名字是彼得在同学中的外号,平常只有朋友们才会叫,神父喊这个外号实在有点怪异。 她搜索了斯泰皮纳克大主教高中的资料,发现1972年到1979年,马隆神父在当高中的教务长,之后当了8年的校长。 彼得是在1979年从斯泰皮纳克大主教高中毕业,而1979年,有一个男孩被马隆性侵,但家长不愿追究…… 珍妮想起多年前,彼得留下的遗书,感到如坠冰窟。 律师建议珍妮去高中看看,也许能有线索。 2017年8月2日,珍妮鼓起勇气,驱车5小时,来到丈夫曾经的高中。 在马隆被开除后,担任校长之位的是约翰·奥基夫(John O' Keefe)神父,但他很快也被发现性侵男生,被教会赶到别的教区工作。 接替奥基夫的是托马斯·柯林斯(Thomas Collins)神父,他和彼得是同级生,珍妮认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但她担心柯林斯作为利益集体的一员,不会轻易开口,于是谎称自己是为了给美国天主教男校写文章。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 柯林斯没有理会珍妮的见面邀请,等珍妮自己赶到学校后,他也闭门不见。 但这次闭门羹,也间接证明了柯林斯知道彼得在学校里遭遇了什么。 珍妮找到15年前给她寄报纸的丽塔,这次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一问,丈夫当年经历了什么。 饭桌上,丽塔没多犹豫,告诉她真相: 她其实早就知道彼得被神父性侵过,不光她知道,彼得的家人也知道。 (彼得和孩子们) “我们的院子是连在一起的,所以经常去对方家里串门,就像一家人。”丽塔说,“在彼得死后,他的母亲就拒绝和所有人说话,很多事我们也不好开口。” “他母亲知道性侵的事,我们也早就猜到了。她把我们和其他朋友从彼得的生活中赶出去时,我们就明白了。” 珍妮先是麻木,接着勃然大怒。 彼得确实是当年被马隆性侵的男孩,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是没有人告诉她? 为什么明明知道罪犯是谁,但是选择不起诉,不将其绳之以法? 这和她在波士顿天主教性侵丑闻里看到的一样,因为耻辱,因为信仰,所以沉默。 “大家是把他们当神一样奉着的人啊。”她想起马奥尼在报道中说过的话,“如果是童子军队长,如果是普通老师,那么这事好解决。但是神父不一样,他深入我的家庭,每个星期天的礼拜都要见面。这件事没法解决。” 珍妮忍不了了,她在朋友的陪伴下,找到马隆的小屋,打算当面质问他。 但在安普顿的那栋小屋已经空荡荡了。 周围的邻居说,马隆已经死了,埋在一个简单的松木盒子里,葬礼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侄女来参加。 见不到马隆,珍妮和丈夫当年的同学们一个个联系,大部分人选择保持沉默,只有两个人愿意和她聊。 一个人说,他曾见到彼得去教员办公室,那里是学生禁区。彼得告诉他,马隆强迫他去送手帕。 另一个人说,这些神父们都有自己的目标,“我记得他,‘小胖’,他是马隆神父的男孩。他们都有自己看中的男孩。” 案子过去太多年了,受害者和施害者都死了,但珍妮咽不下这口气,她要给丈夫讨回公道。 她写了封长长的信,要求斯泰皮纳克大主教高中调查此事,发送给学校官网上能找到的所有教职员工。 2017年8月18日,珍妮接到了现任校长柯林斯的语音短信,他说信里的内容都是胡说八道,他要和她好好谈谈。 但三天后,纽约大主教区发来邮件,承认彼得确实“被我们的一名神父虐待过”,并告诉她如何申请赔偿金。 因为性侵丑闻太多,纽约的天主教会有一个“和解与补偿计划”,专门解决此类事件。但进入补偿计划后,所有记录都会被销毁,除了拿到一笔赔偿金,和教会冷冰冰的道歉,受害者家属拿不到什么。 珍妮认为,和彼得的遭遇比起来,钱不重要,也无法衡量。 她选择在媒体上公开这个故事,把罪犯的名字和样貌展示出来。 她也加入SNAP公益网站,这是全球最大的公布宗教人士罪行的网站,她日常更新和追踪失格神父们的下落,要求政府和教会对他们进行惩罚。 关于彼得的故事,珍妮告诉了四个孩子们,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他们一起成立了预防自杀的组织,在去年筹款了一万多美元。 黑暗永远都在,但光明也是, 希望随着社会耻感的消失,未来宗教学校的内部,也能干净透明吧…… 事儿君 英国那些事儿 https://mp.weixin.qq.com/s/9Mr4WcnMknCrAOb3rzlN8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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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Shu 发表于 20-7-2021 01:51 PM
“为什么明明知道罪犯是谁,但是选择不起诉,不将其绳之以法”
这就是他们教会互相包庇的做法。
怕潘多拉盒子打开了一发不可收拾。
就让这样的禽兽可以从一个地方到下一个地方残害可怜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