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灵堂是匆匆搭建的,因为人手不够的关系,他的灵堂被布置得就像一套穿在死人身上,那一套皱巴巴的寿衣。冰冷的木棺、堆放在角落的鲜花,以及随意摆放的桌椅,都让小玲心情烦躁。她坐在一个角落、抽着烟,看着好友的遗照默默发呆。很难想象,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会突然死于心肌梗塞。
他从口袋中翻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然后看着照片和死者的遗照,嘴里念念有词。 小玲瞥了一眼照片,那是一张黑白照,四五十个人挤在一排大树的前。照片上,站在前排的二十几个人,他们的头像都用红笔画上了一个叉。
小玲满脸疑惑地问他在做什么,男子一边在照片上画叉一边说:“这张照片是20年前4月8号的一个傍晚拍摄的。不知为什么,从第二年起,每年的4月8号,照片里都会有一个人死去,而死亡的顺序就是大家拍照时所站的位置。20年过去了,加上今天这个,这张照片里几乎一半的人都已经死掉。”
“你的样子很奇怪,好像是硬贴在上面一样。不过就算按照顺序死,你也不用担心,你排在最后一个,就是轮到你也还要25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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