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日出日落、生老病死,皆生命之常态,每年365天自然循环着。 农历新年,大家都与家人欢庆新年,有没有想过,医院其实就像平常日子一样,没什么不同,每个角落的小故事依然默默的发生着。 话说,我因故逗留某医院的四人病房。 就说说病房的故事吧! 靠门的两个病床睡着两位年迈的奶奶,皆是严重糖尿病患者,行动不便的她们看似很无助的躺在病床上,两天都没见家人探访陪伴。人在医院,带着“天使心”光环的白衣天使就是病患们唯一的希望及依靠。 入口右边床位的老奶奶看起来至少近90岁了吧,瘦弱的她躺着无法自行坐起或移动,见我进来就即刻以广东话穿插着客家话叫不停,她也用马来文喊护士,但护士们都说不用理睬她,真的,护士们还真是不理睬她啊。 “可以帮忙我吗?我要起床。你过来帮我啦,我要过去你那里,我要站起来,我要上厕所。我要见医生。我头晕想要呕吐……(这句重复了很多次)” 我忍不住走到阿嬷床边。“阿嬷,平常都谁扶你起来啊?(是菲律宾妹)你要坐起来吗?(我要)是因为你躺太久背后不舒服吗?还是,为什么要坐起来呢?”后来,一位护士温和地告诉我,这位阿嬷已经神智不清,不需要理睬她。跟阿嬷的对话,也因我需要暂时离开而……结束。 第二天早上,阿嬷口中的菲律宾妹来了,她坐在病床边陪伴阿嬷,待护士协助阿嬷完成身体的清洁工作,她摇电话给阿嬷的两位孩子报告情况,然后就坐在床边,偶尔打电话跟人聊天。这时,阿嬷又开始不停的喊:“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啊!可以帮忙我吗?我要找医生,我头晕想要呕吐。(重复好几轮)” 我想,阿嬷应该是跟菲律宾的看护沟通不太方便,所以回应阿嬷,这时说得一口流利英语的菲律宾小姐虽然听不懂华语,但她轻松地笑着对我说,阿嬷就是这样,不用理睬她。 *人老了,病了,心声要如何被听见? 对面病床的另一位看起来年轻些,大概7、80岁的老太太说话比较清晰,但也属于含糊不清,虽然她也很虚弱,但依然尝试帮助对面床的阿嬷说话:“她只是想要站起来,你帮帮她,她可以用我这种拐杖站起来。”
早上,这位热心助人的老太太情况也开始显得比较糟糕,处于昏睡状态。当主治医生寻房时,护士通报之下知晓她不吃挨饿的情况。医生即以警告地口吻说:“阿姨,你这是绝食抗议吗?你不可以这样做,你想要故意弄别人喂你!你必须自己吃,你不吃没有人会理会你,你要知道这个事实。” 转眼,医生与护士就走了。 *人老了,病了,还能不能特别被温柔对待? 另一张病床,一位年约30的女生昨天进行了小手术,今天等待主治医生为她处理保险事宜及医药报告即可进行出院手续,医生承诺11至12时就能解决医疗报告事宜,等啊等,下午1点多了还没出现。肚子饿的女生询问柜台护士能够知道医生大约什么时候到,或她能否先去医院餐厅吃午餐再回来。白衣天使一脸不耐烦没好气地说:“我帮你问了医生,他会来,但不知道他什么时间会来,反正你不能离开,就只能在这里等。若你饿,我可以帮你order食物。” *人病了,饿了,能不能有一个暖暖的微笑回应她? 每个人都会生病及变老,希望任何情况生命依然尊贵,不因此变得卑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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