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单向道,永远无法预习重来。 “可若有机会,你会希望自己的人生从哪个阶段重新再来一遍?” 当这个问题在脑海浮现时,时光瞬间拔腿狠往回11年前奔去——那一年,我刚从新闻研究所毕业。
噢!不,那时是没领到硕士毕业证书前三个月,我就已经受聘于台湾优质杂志社。何谓站在社会阶层顶峰?就当时26岁刚变身社会新鲜人的阶段来说,那时候的自己无疑就是“人生胜利组”一员。 在金融导向的杂志社任职 5年,撑过了初期被资深媒体人狠丢稿,轻蔑奚落“你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同一篇稿连改7次才顺利刊出的菜鸟阶段;中期被杂志社钦点到国外进行专题采访,到后期连在脑力激荡会议随便丢出个什么课题报道,都不会再被狠打枪的成熟期——5年的变态磨练,已经将我练就成刀枪不入,不再轻易掉泪的资深专题记者。 若问我身为一名记者最骄傲、最神圣的任务是什么?那当然非“战地记者”莫属!入职后的第八年,在连续出访欧美采访多次后,熟识的中东记者偶然知道我有“无惧战死于前线,都要报道第一首消息”的心愿,便牵线搭桥,将我这不怕死的黄皮肤女记者介绍给有派遣记者到战前的媒体代理…… (以上斜体字为想像人生重来的虚拟部分) 烽火连天,横尸遍野!战争之残忍,枪弹之无情的实像,关于血淋淋的这些,后来我和多数人一样,都是从媒体报道得知。在现实生活中,我并没有成功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战地记者;而是在杂志社任职不久后,便回到马来西亚,在被重重法令局限的钢索上写新闻。 评论经常被丢回充写,说是“太敏感了!不能出街。” 印象最深刻的是嚣张跋扈一时的土权组织,拿着印有我照片的评论在国会走廊飙骂。在报社高层被请去首相署喝茶解释的那一天,我做好了被抓走坐牢的心理建设。可在当时民意低落的马来西亚,很多人觉得我是大笨蛋!为了新闻正义不惜牺牲小我,真是蠢毙了! 约5年后,我洗尽铅华离开媒体圈,回归家庭。战地记者梦,在这一刻彻底被现实消弭。 若人生可以重来,你又希望时光倒回到哪个阶段?我会留在台湾,坚守此生成为优秀记者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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