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相 思 树

相 思 树

那棵相思树就长在路旁一间不起眼的小洋房前。叉枝有的已长出竹栏外。风轻轻拂过 ，相思豆就一颗颗地掉在地上。我仿佛听见豆子掉在地上的清脆声。那间小洋房宛如只是为了陪衬而存在。
每日路过 ，我又会看见那棵相思树。当风拂过时 ，它又在哀怨地散播相思了。一粒粒的豆子掉在地上、路上。甚至掉在路过的路人头上、车上。总觉得它不该长在这里。叉出竹栏外的树叶也变得浊黄。
我从来就不知它的由来。
某夜 ，与友人路过那棵相思树 ，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豆子。我拾起那颗豆子 ，觉得它可怜。于是收起它。
友人说 ，豆已转黄 ，无用了。我更同情它 ，决定把它放到后院荒地里。
果尔 ，我开始到树荫下拾起一颗颗掉在路边的的豆子 ，并把它们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而我发现栏杆内的豆子总被人堆在一旁。是洋房的主人吗？
已经收集了五瓶的豆子了。把它们摆在面前欣赏时 ，我好像看见它们在哭泣 ，愀然不乐而欲哭无泪。豆子呀！你有心事吗？我能不能替你分担？
它们没有回答我。
它们让我想起了小时所学习的一首诗：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支 ，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相思树为什么会生存？难道它为了相思而活吗？既然如此 ，为什么人们还是为了相思而痛苦呢？
某日 ，友人问我何谓思念。我摇头。于是他告诉我 ，他暗恋她已久 ，想尽办法认识她。以后 ，她却告诉他说 ，她要到英国深造 ，无情地只留下地址。她的单恋转换成了思念，他唯能靠一张纸来阻止思念滋长。
后来 ，连唯一的联系都失去了。他拭干潸然流下的泪 ，告诉我 ，他决定到英国寻她去了。他忍受不住思念的痛苦。他走之前 ，留下了一丝自信的冁然微笑。
我一个人彳亍地再路过那棵树 ，习惯性地蹲下身子拾起相思豆 ，背着斜阳 ，竟然发现了那一直被我遗弃的小洋房：一个人以同样的角度望着我 ，却以另一种眼神看着我 ，忧郁的。一个十八有几的女生。她趋向前来向我微笑。我看见她唇掀动着 ，却听不见。
她姗姗走上前打开竹门 ，招我过去。我紧张地步入栏内 ，看见栏内地上堆着的豆子。风一吹 ，豆子又一颗颗跌在地上 ，与豆堆里的豆子相偎着。溘然 ，她拾起一枝枯枝在树下沙土划着。同时，她的唇轻轻地掀动着。
沙里混着豆子。沙上写着：你听不见吗？  我找了另一枝枯枝笔划：是。但我还能说。
她坐在树下 ，惘然地看着那些字。我开口说：“这树是谁种的 ？”
她开始透过沙子告诉我：那是好久以前父亲答应母亲种的。他们坐在屋外等待发芽。等到发芽时 ，母亲因为重病而过世了。然后 ，父亲伤心欲绝 ，抑郁而死了。于是她付起照顾树的责任。那棵树已寄满了思念。
我舍不得离开那棵树 ，乘着火车 ，投奔在夜里 ，赶回乡里看病重的父亲。父亲病愈后 ，返回城里 ，发现豆子发芽。于是 奔到那间屋 ，却见不到她。
后来 ，友人说她搬家了 ，连树也砍了。我突然觉得后院那棵嫩芽迅速长大了 。
我不知我是厌上了那棵相思树 ，还是爱上了洋房。

[ 本帖最后由 if 于 27-11-2006 06:50 PM 编辑 ]

Alex-T

不知是我厌上了那颗想思树，还是爱上洋房。

玩玩下接下一句，还是恋上那女孩…
你的故事是讲爱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