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简朴 于 12-12-2021 09:15 PM 编辑
基於我的体內可能仍有残余癌细胞的假设,何国煌医师建议我以化疗和电疗双管齐下將之歼灭。
何医师安排我一星期后开始化疗。打了第一次的化疗一般第二次都会安排在三个星期后。虽此,何医师却建议我每两周一次。我接受他的建议,因为我也想以最快的时间完成乳癌治疗中最辛苦的化学治疗疗程。
我本来打算在化疗前先把头发剃光,因为我不喜欢看着头发一撮一撮的掉落,这让我感觉很糟糕。但外子说不着急,等开始脱发时再作打算,他还说:“可能不会掉叻!” 我心想他到底是想安慰我还是无法接受光头的我。
***
早上起来,心情很矛盾很焦虑,因为今天将是我第一次做化疗。
我矛盾是因为我不想做化疗,但我知道我必须配合医生。
我焦虑则是我知道化疗药物不会区分“敌我”,它同时也伤害我正常的细胞。
我更加担心的是自己承受不了化学药物的摧残。
到了医院,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准备,我天真以为化疗只是打一剂化学药物进入体内,很快完成。哪知道那是一个漫长的疗程。护士见我没有自备午餐,赶紧叫我下楼打包一些食物备用。我以为打包炒饭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觉得比较耐放。但后来我才知道化疗时癌患者比较适合食用温和和清淡的食物。我只能说自己当时并没有做好事前的准备功夫。
化疗开始前,护士为我量体重、体温和血压。接着她指示我坐在可自我调整的沙发上等候。护士推着四轮手推车到我身旁,她接着在我手背插入针孔装置。化疗药物是通过静脉注射进入体内,随着血液循环到达全身各处。整个疗程需耗费4~5个小时。
我记得当时护士把药物倒吊在架子上时,她是整副武装将自己“包装”起来的,穿著就像现在前线抗疫的医务人员一样。
我问她:“你为什么穿成那样?”
“因为我处理的这些都是毒药啊?”她笑着回答。
“啊,为啥是毒药还把它注射在我的体内呢?”也许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吱吱唔唔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倒吊在架上的化疗药物 (FEC) ,一滴一滴地通过细小的管道进入我的体内。中午时分,我仅扒了几口早上买的炒饭充饥。
坐在我位置的前方是一位年轻的女性。无聊的我主动与她搭讪。她告诉我这是她第五次做化疗。我很是羡慕,至少她快完成6次疗程了。 我问她:“做了5次有没有比较好些?”我以为做了几次化疗,癌细胞就会消失,身体就会感觉好一些。 “没有,我身体越来越弱,我化疗后严重腹泻,整个人瘦下一圈。” 她伤感的回答,整个人很消沉。我不敢再问下去,但焦虑在我心理开始萌芽了。
看着时钟,下午4点多肚子好像有点饿了,我吃下中午剩余的炒饭。吃完后,我就后悔了,冷冷的炒饭,让口腔感觉特别油腻,那股油味让我立刻反胃、恶心和想呕吐。完成化疗后,身体好像慢性中毒一样,整个人有点漂浮、精神散焕、非常不适。恶心想作呕的感觉一直伴随着我。
回到妈妈的家,这恶心的感觉让我一粒米饭也咽不下去。我开始呕吐。慢慢长夜,我来回厕所好几趟,我呕吐到胆汁都吐出来了。真的是非常难受。接下来的好几天,我常感觉饥饿,可是当食物往嘴里送时,自己却没有食欲。此外我的味觉也变了。我觉得舌头很厚,所尝的各种食物味道似乎都是一样的。我向往重口味的食物。
打从这一天开始,我开始执著自己身体的感受,我的正知正见已经慢慢偏离而自己也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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