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无迹可寻的火猴年，唯重生的祝福心醉动人

佳礼编辑

文：陈慧娇

火猴立春的前一天，我陪著病人到耳鼻喉科进行活体细胞抽检。


70岁的老人家插著胃管，精神有些萎靡。前几天体力不支，他走著走著腿一软摔了个鼻青脸肿。额头、脸颊，手肘黑青发肿，让罹癌第四期的他看起来更虚弱了。他只会说华语。紧身跟随的私人护士只会说英语。脖子的肿瘤细胞抽检完毕，护士贴黏的胶布让他不太舒服，一急便用华语说个不停；护士更急“你别说华语，我听不懂！”


对眼前这位老人家来说，新年是什么？那近乎是一个没有意义的节日称呼罢了。他所能做的仅有等待！等著漫长的农历新年假日结束，医护人员（和他的家属欢庆农历年后）回到工作岗位，为他决定下一个需要漫长程序的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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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候诊大厅环视，先别说政府医院原来就无迹可寻的农历新年（装饰）气氛，在绝大多数华裔病人脸上也都看不到即将过年过节的喜悦。病痛缠身，一个年似一个难关，有些人幸运的跨过了，有些则在年前就遭死神拦截撒手人寰，让家属心留沉痛的遗憾。


那么在死亡环绕的政府医院肿瘤科工作的华裔医护人员，所能迎接的农历年，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也许仅能从病况稍有进展的病患及家属那里，等到一些慰藉。


已仙游的L在两年前递来一袋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我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你，祝你新年快乐！” 那一刻无需言语传递的喜悦，至今仍在我心底回荡——这是礼轻情意重的最佳写照，更是生命中值得留下深刻记忆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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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病患给予的祝福，更是动人。病人在贺卡上留下的字字句句，是感恩瞬间凋零的生命得到了重生，是脆弱的心灵得到了扶持，是能在灰暗的日子见到了一丝重生的曙光。这些来自更珍惜生命的祝福，令人心醉动容。


农历新年应当值得庆贺。可随著日子一页页翻阅，无论是健全或是病痛缠身的肉身，实则都在日日凋零。于是在新一年，我们更应该在欢庆的时节感念身边需要协助的他人，让佳节的寓意更为深邃。


大年初二，祝愿大伙思路如猴般灵动，身体安康健勇，慧命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