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慧娇
球鞋、褪色浅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T恤,我脂粉未施坐在云顶赌场四季包厢。从前脚跟著好友C哥踏入超级贵宾包厢区开始,从守卫、柜台人员到荷官、赌场主管,没有一个人不是用近乎无礼的眼光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把我打量一遍又一遍。那种目光,就像综艺节目里检视女艺人曼妙身材,彻底物化女性的镜头。
可惜,他们眼前这位散著长发(几近中年的)女子,非但打扮不入流,脚上浅灰色球鞋破损染尘,还一脸素颜;只有手上提的包包稍微有一点点(世俗)价值——这样的人,凭什么踏入百万赌场?他们的眼神无不透露著这样的讯息。我大概是活到了脸皮够厚的年纪,你们要看,就尽管看吧!反正我知道自己的 ‘身份’ 你们统统都猜错。
我和C哥坐在有三张赌桌的包厢小客厅里,百无聊赖看著CNN,喝著热腾腾客制的干贝鸡汤。小客厅对面有个迷你Bar台,拿铁摩卡巧克力热茶……要喝什么任君取,紧邻Bar台是装潢奢华的专属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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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赌台,大老板独自在一张豪赌,一手筹码50万令吉,令我瞠目结舌!据悉,想要在旺季开一个专属包厢赌钱,至少要更换100万令吉筹码,淡季30万。我这一个连妆都懒得上的平民老百姓,若不是跟著C哥,这辈子大概不会有机会亲睹豪华赌场风云。
他的友人在另一张赌桌小心翼翼玩著 ‘庄家vs闲家’ ,看谁的点比较大(我连名堂都搞不清楚!),一局筹码至少1千令吉起跳。我不敢站在大老板身后,怕他万一输钱会觉得是我 ‘带屎’ (闽南语:把厄运带给他人),只敢坐在一手下注30千,10千……输到最后只好赌一手五千的友人身边。我看著他们赌钱如流水,再想想自己一个月薪资都不够赌几手,深觉真是讽刺!他身边坐著一位貌美青春、浓妆艳抹,打扮性感的女子,她玩起牌来手法纯熟,一看就知道是个赌场老手。
在这百万包厢里,荷官主管经理等工作人员人数比客人还要多。这对到赌场只会拉拉老虎机的我来说,实在不懂 ‘赌场里只有自己跟荷官(赌场)玩,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而且一手就输掉几十万,心脏不会爆炸吗?大概是我没 ‘子弹’ 可玩,才会这么(发酸)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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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C哥见我发闷,在里头也不敢大声说话便把我带离到酒店大厅透透气。那里坐著一位胸罩都快能全看清楚,覆盖双腿的布料少得只要稍微移动就春光外泄的浓妆小妞;邻近的中年男子毫不客气直盯著她看。噢!打扮得那么精致华丽,若没能惹来青睐的目光,那还真是可惜啊!
这时赌桌友人也在大厅里出现。问大老板输了多少钱?至少五六十万。那大老板现在人呢?当然还在赌桌上。
豪赌风云的世界,与我所处的世界天渊之别。我想著赌桌上轻易就输掉的数十万筹码,再想到快把自己压垮的房贷,来回之间尽显世态之苍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