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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更新)480位禅宗大德悟道因缘(#9 泐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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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then1980 于 19-7-2015 11:43 PM 编辑
【二祖慧可大师悟道因缘】
二祖慧可大师,俗姓姬,虎牢(又作武牢,今河南成皋县西北)人。其父名寂,在慧可出生之前,每每担心无子,心想:“我家崇善,岂令无子?”于是便天天祈求诸佛菩萨保佑,希望能生个儿子,继承祖业。就这样虔诚地祈祷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黄昏,感应到佛光满室,不久慧可的母亲便怀孕了。为了感念佛恩,慧可出生后,父母便给他起名为“光”。 慧可自幼志气不凡,为人旷达,博闻强记,广涉儒书,尤精《诗》、《易》,喜好游山玩水,而对持家立业不感兴趣。后来接触了佛典,深感“孔老之教,礼术风规,庄易之书,未尽妙理”,于是便栖心佛理,超然物外,怡然自得,并产生了出家的念头。父母见其志气不可改移,便听许他出家。于是他来到洛阳龙门香山,跟随宝静禅师学佛,不久又到永穆寺受具足戒。此后遍游各地讲堂,学习大小乘佛教的教义。经过多年的学习,慧可禅师虽然对经教有了充分的认识,但是个人的生死大事对他来说仍然是个迷。
三十二岁那年,慧可禅师又回到香山,放弃了过去那种单纯追求文字知见的做法,开始实修。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打坐,希望能够借禅定的力量解决生死问题。这样过了八年。有一天,在禅定中,慧可禅师突然看到一位神人站在跟前,告诉他说:“将欲受果,何滞此邪?大道匪(非)遥,汝其南矣(如果你想证得圣果,就不要再执著于枯坐、滞留在这里了。大道离你不远,你就往南方去吧)!”慧可禅师知道这时护法神在点化他,于是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神光。第二天,慧可禅师感到头疼难忍,如针在刺,他的剃度师宝静禅师想找医生给他治疗。这时,慧可禅师听到空中有声音告诉他:“这是脱胎换骨,不是普通的头疼。”慧可禅师于是把自己所听到的告诉了他的老师。宝静禅师一看他的顶骨,果然如五峰隆起,于是就对慧可禅师说:“这是吉祥之相,你必当证悟。护法神指引你往南方去,分明是在告诉你,在少林寺面壁的达磨大师就是你的老师。”
慧可禅师于是辞别了宝静禅师,前往少室山,来到达磨祖师面壁的地方,朝夕承侍。开始,达磨祖师只顾面壁打坐,根本不理睬他,更谈不上有什么教诲。但是,慧可禅师并不气馁,内心反而愈发恭敬和虔诚。他不断地用古德为法忘躯的精神激励自己:“昔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济饥,布发掩泥,投崖饲虎。古尚若此,我又何人?”就这样,他每天从早到晚,一直呆在洞外,丝毫不敢懈怠。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年腊月初九的晚上,天气陡然变冷,寒风刺骨,并下起了鹅毛大雪。慧可禅师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天快亮的时候,积雪居然没过了他的膝盖。
这时,达磨祖师才慢慢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心生怜悯,问道:“汝久立雪中,当求何事?”
慧可禅师流着眼泪,悲伤地回答道:“惟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
达磨祖师道:“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诸佛所开示的无上妙道,须累劫精进勤苦地修行,行常人所不能行,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证得。岂能是小德小智、轻心慢心的人所能证得?若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来希求一乘大法,只能是痴人说梦,徒自勤苦,不会有结果的)。”
听了祖师的教诲和勉励,为了表达自己求法的殷重心和决心,慧可禅师暗中拿起锋利的刀子,咔嚓一下砍断了自己的左臂,并把它放在祖师的面前。顿时鲜血红了雪地。
达磨祖师被慧可禅师的虔诚举动所感动,知道慧可禅师是个法器,于是就说:“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吾前,求亦可在(诸佛最初求道的时候,都是不惜生命,为法忘躯。而今你为了求法,在我跟前,也效法诸佛,砍断自己的手臂,这样求法,必定能成)。”
达磨祖师于是将神光的名字改为慧可。
慧可禅师问道:“诸佛法印,可得闻乎?”
祖师道:“诸佛法印,匪(非)从人得。”
慧可禅师听了很茫然,便说:“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祖师回答道:“将心来,与汝安。”
慧可禅师沉吟了好久,回答道:“觅心了不可得。”
祖师于是回答道:“我与汝安心竟。”
慧可禅师听了祖师的回答,当即豁然大悟,心怀踊跃。原来并没有一个实在的心可得,也没有一个实在的“不安”可安,安与不安,全是妄想。
慧可禅师开悟后,继续留在达磨祖师的身边,时间长达六年之久(亦说九年),后继承了祖师的衣钵,成为禅宗的二祖。
据史料记载,二祖慧可付法给二祖僧璨后,即前往邺都,韬光养晦,变易形仪,随宜说法,或入诸酒肆,或过于屠门,或习街谈,或随厮役,一音演畅,四众皈依,如是长达三十四年。
曾有人问二祖:“师是道人,何故如是(师父,你是个出家人,出家人有出家人的戒律,你怎么可以出入这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呢)?”
二祖回答道:“我自调心,何关汝事(我自己观察和调整自己的心,跟你有什么相干)!”
慧可禅师长于辞辩,他虽无意推广自己的禅法,但是知道他的禅法的人却日渐增多。随着他的影响一天天地扩大,他的弘法活动遭到了当时拘守经文的僧徒的攻击。当时有个叫辩和的法师,在寺中讲《涅槃经》,他的学徒听了慧可禅师的讲法,渐渐地都离开了讲席,跟随慧可禅师学习祖师禅。辩和法师不胜恼恨,于是在邑宰翟仲侃的面前诽谤慧可禅师,说他妖言惑众。翟仲侃听信了辩和法师的谗言,对慧可禅师进行了非法迫害。慧可禅师却怡然顺受,曾无怨色。灯录上记载,慧可禅师活了一百零七岁,寂于隋文帝开皇十三年(593),谥大祖禅师。
关于慧可禅师的生前开示,《楞伽师资记》卷一中有少许记载。慧可禅师的“略说修道明心法要”云--
“《楞伽经》云:牟尼寂静观,是则远离生死,是名为不取。今世后世,尽十方诸佛,若有一人,不因坐禅而成佛者,无有是处。
《十地经》云:众生身中,有金刚佛,犹如日轮,体明圆满,广大无边,只为五荫重云覆障,众生不见。若逢智风,飘荡五荫,重云灭尽,佛性圆照,焕然明净。
《华严经》云:广大如法界,究竟如虚空,亦如瓶内灯光,不能照外,亦如世间云雾,八方俱起,天下阴暗,日光起得明净,日光不坏,只为雾障。一切众生清净性亦复如是,只为攀缘,妄念诸见,烦恼重云,覆障圣道,不能显了。若妄念不生,默然净(静)坐,大涅槃日,自然明净。俗书云:冰生于水而冰遏水,冰消而水通; 妄起于真而妄迷真,妄尽而真现。即心海澄清,去身空净也。故学人依文字语言为道者,如风中灯,不能破闇,焰焰谢灭。若净坐无事,如密室中灯,则解破闇,昭物分明。……若精诚不内发,三世中纵值恒沙诸佛,无所为。是知众生识心自度。佛不度众生,佛若能度众生,过去逢无量恒沙诸佛,何故我不成佛?只是精诚不内发,口说得,心不得,终不免逐业受形。故佛性犹如天下有日月,木中有火,人中有佛性,亦名佛性灯,亦名涅槃镜,明于日月,内外圆净,无边无际。犹如炼金,金质火尽,金性不坏,众生生死相灭,法身不坏。亦如泥团坏,亦如波浪灭,水性不坏,众生生死相灭,法身不坏。……《华严经》云:譬如贫穷人,昼夜数他宝,自无一钱分,多闻亦如是。又读者暂看,急须并却,若不舍还,同文字学,则何异煎流水以求冰,煮沸汤而觅雪。……”
另有向居士,闻二祖盛化,致书通好云:“影由形起,响逐声来。弄影劳形,不识形为影本。扬声止响,不知声是响根。除烦恼而趣涅槃,喻去形而觅影。离众生而求佛果,喻默声而寻响。故知迷悟一途,愚智非别。无名作名,因其名则是非生矣。无理作理,因其理则争论起矣。幻化非真,谁是谁非?虚妄无实,何空何有?将知得无所得,失无所失。未及造谒,聊申此意,伏望答之。”慧可禅师阅后,回书云:
“备观来意皆如实,真幽之理竟不殊。
本迷摩尼谓瓦砾,豁然自觉是真珠。
无明智慧等无异,当知万法即皆如。
愍此二见之徒辈,申辞措笔作斯书。
观身与佛不差别,何须更觅彼无余。”
上面所引两段引文,基本上代表了慧可禅师的禅学主张,以及后代禅宗发展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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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5 10: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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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then1980 于 13-7-2015 11:18 PM 编辑
【牛头法融禅师悟道因缘】
牛头法融禅师,俗姓韦,润州延陵人(今江苏镇江市)。法融禅师十九时,便学通经史,不久开始阅读大般若经,对般若真空之旨,有所悟人。他曾感叹道:“儒道世典,非究竟法。般若正观,出世舟航。”于是产生了出家的念头,后隐居于茅山,依三论宗学者炅(jiong)法师落发,并从他学习般若三论(《中论》、《百论》、《十二门论》)和禅定。
二十年后,法融禅师离开了茅山,在牛头山(今南京市中华门外)幽栖寺北岩下的一个石室中专习禅定。他的禅定功夫很好,有很多灵异之事。原来这一带经常有老虎出没,连樵夫们都不敢从这里经过。自从法融禅师入住后,再也没有老虎了。有一天,法融禅师正在打坐,突然来了一条丈余长的大蟒,目如星火,举头扬威。那蟒在石室的洞口呆了一天一夜,见法融禅师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就自动走开了。更为奇特的是,经常有群鹿伏在石室的门口,听他讲经,甚至还有百鸟衔花来供养他。
贞观年间,四祖道信禅师正在蕲州黄梅双峰山弘法。有一段时间,四祖经常遥望金陵一带,发现那儿紫气缭绕,知道必定有奇异之士在那儿修行,于是亲自前往寻访。
一天,四祖来到幽栖寺,问寺院里的僧人道:“此间有道人否?”
那位僧人不耐烦地回答道:“出家儿那(哪)个不是道人?”
四祖反问道:“阿那(哪)个是道人?”
被四祖这一喝问,那僧无言以对。
这时,别外有一位僧人出来,告诉四祖:“此去山中十里许,有一懒融,见人不起,亦不合掌,莫是道人么(离这儿十多里路的深山里面,有个叫懒融的禅师,终日坐禅,见有人来,既不合拿问讯,更不起来接待。莫非他是个道人)?”
四祖听了,于是策杖入山,来到石室跟前,只见懒融禅师正在打坐,神情自若,目不他顾。
四祖于是问道:“在此作甚么?”
懒融禅师回答说:“观心。”
四祖又问:“观是何人?心是何物?”
懒融禅师一下子被问得无言以对。于是便站起来,向四祖作礼,并非常客气地问道:“大德高栖何所?”
四祖道:“贫道不决所止,或东或西。”
懒融禅师问:“还识道信禅师否?”
四祖道:“何以问他?”
懒融禅师道:“向德滋久,冀一礼谒(我仰慕这位大德很久,希望能有机会前往礼拜参访)。”
四祖道:“道信禅师,贫道是也。”
懒融禅师非常惊喜,问道:“因何降此?”
四祖道:“特来相访,莫更有宴息之处否?”
懒融禅师于是指了指屋后,说道:“别有小庵”。
说完,便引四祖来到小庵前面。四祖发现,庵的四周尽是虎狼之类,于是,顺势举起两手掩面,作出害怕的样子。
懒融禅师道:“犹有这个在。”懒融禅师的意思是说,没有想到你这位大名鼎鼎的祖师,还有恐怖心或者说执相的心在。
四祖反问道:“这个是甚么?”四祖的意思是想提醒懒融禅师注意当下,看看现前一念究竟是个什么?
懒融禅师于是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儿,四祖在懒融禅师打坐的石头上写了一个“佛”字。懒融禅师见了,心里畏怕,不敢上坐。
四祖趁机点拨道:“犹有这个在。”四祖的意思是说,你学佛那么久,还没有达到无相的境界,还有佛相在。
懒融禅师不明白个中的妙旨,于是向四祖顶礼,并请他宣说法要。
四祖道:“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不离汝心。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嗔,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诸善,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为佛。”
懒融禅师问:“心既具足,何者是佛?何者是心?”
四祖回答道:“非心不问佛,问佛非不心(离开了心,不要谈佛;谈佛,不能离开心;心即是佛,佛即是心)。”
懒融禅师问:“既不许作观行,于境起时,心如何对治(既不许作染净、善恶等二边分别观照,那么请问,当境界起来的时候,如何用心对治)?”
四祖道:“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吾受璨大师顿教法门,今付于汝。汝今谛受吾言,只住此山。向后当有五人达者,绍汝玄化。”
四祖这段话的主要意思是,一切好丑善恶等二边差别,完全是心的妄想分别所致,并不是实有。只要我们的心一落入二边分别,我们就会产生取舍心理,作种种对治,而这恰好是跟解脱之道相违背的。因此观心的最要紧处,就是要作平等观,不取不舍。这种平等观源于对诸法性空的体认。
四祖将祖师禅的顿教法门传给法融禅师之后,随即返回了黄梅双峰山,再也没有出来过。从此以后,牛头法融禅师的法席大盛,学者云集。法融禅师因此而被尊为牛头宗的初祖。显庆二年(657),法融禅师入寂于江宁建初寺,春秋六十有四。
牛头禅师接引人的方式比较平实,多从教下入手。《五灯会元》卷二记载了牛头禅师接引学人的部分法语。此外,《景德传灯录》还收录了牛头禅师的《心铭》。这是一篇非常有价值的修行指南。不知道什么原因,千百年来,却并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除了《景德传灯录》将它收入之外,其它的灯录几乎是只字不提。这是非常可惜的。
在某种意义上讲,它跟三祖的《信心铭》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它比《信心铭》要冗长些罢了,也许这正是它被人忽视的真正原因。现将它附录于后,供有兴趣的读者参考--
心性不生,何须知见。本无一法,谁论熏炼。
往返无端,追寻不见。一切莫作,明寂自现。
前际如空,知处迷宗。分明照境,随照冥蒙。
一心有滞,诸法不通。去来自尔,胡假推穷?
生无生相,生照一同。欲得心净,无心用功。
纵横无照,最为微妙。知法无知,无知知要。
将心守静,犹未离病。生死忘怀,即是本性?
至理无诠,非解非缠。灵通应物,常在目前。
目前无物,无物宛然?不劳智鉴,体自虚玄。
念起念灭,前后无别。后念不生,前念自绝?
三世无物,无心无佛。众生无心,依无心出。
分别凡圣,烦恼转盛。计校乖常,求真背正。
双泯对治,湛然明净。不须功巧,守婴儿行。
惺惺了知,见网转弥。寂寂无见,暗室不移。
惺惺无妄,寂寂明亮。万象常真,森罗一相。
去来坐立,一切莫执。决定无方,谁为出入。
无合无散,不迟不疾。明寂自然,不可言及。
心无异心,不断贪淫。性空自离,任运浮沉。
非清非浊,非浅非深。本来非古,见在非今。
见在无住,见在本心。本来不存,本来即今。
菩提本有,不须用守。烦恼本无,不须用除。
灵知自照,万法归如。无归无受,绝观忘守。
四德不生,三身本有。六根对境,分别非识。
一心无妄,万缘调直。心性本齐,同居不携。
无心顺物,随处幽栖。觉由不觉,即觉无觉。
得失两边,谁论好恶。一切有为,本无造作。
知心不心,无病无药。迷时舍事,悟罢非异。
本无可取,今何用弃。谓有魔兴,言空象备。
莫灭凡情,唯教息意。意无心灭,心无行绝。
不用证空,自然明彻。灭尽生死,冥心入理。
开目见相,心随境起。心外无境,境外无心。
将心灭境,彼此由侵。心寂境如,不遣不拘。
境随心灭,心随境无。两处不生,寂静虚明。
菩提影现,心水常清。德性如愚,不立亲疏。
宠辱不变,不择所居。诸缘顿息,一切不忆。
永日如夜,永夜如日。外似顽嚣,内心虚真。
对境不动,有力大人。无人无见,无见常现。
通达一切,未尝不遍。思惟转昏,迷乱精魂。
将心止动,转止转奔。万法无所,唯有一门。
不入不出,非喧非静。声闻缘觉,智不能论。
实无一物,妙智独存。本际虚冲,非心所穷。
正觉无觉,真空不空。三世诸佛,皆乘此宗。
此宗豪末,沙界含容。一切莫顾,安心无处。
无处安心,虚明自露。寂静不生,放旷纵横。
所作无滞,去住皆平。慧日寂寂,定光明明。
照无相苑,朗涅槃城。诸缘忘毕,诠神定质。
不起法座,安眠虚室。乐道恬然,优游真实。
无为无得,依无自出。四等六度,同一乘路。
心若不生,法无差互。知生无生,现前常住。
智者方知,非言诠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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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5 11: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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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then1980 于 13-7-2015 11:43 PM 编辑
【圣严法师《禅无所求〈心铭〉十二讲》读后摘要】
转帖自果汝的转帖:
◆既然没有心这回事,也就没有佛心可言。在祛除妄念之后所体现的自性也是虚妄的,因此修行时想以佛心来取代妄心,这种想法是错误的。(第7页)
◆当色消失时,也没有空可言。当妄心消失时,真心也消失;当妄心不动时,真心也就不存在。因为期望开悟,所以我们用功,但修行时心中不该存有那种念头。即使我们开悟了,也不该认为得到了任何东西。(第8页)
◆在修行之前,人们不知道自己的妄心,认为自己体验到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开始修行以后,他们得知心是虚妄的。当最后体验到开悟时,也许认为他们以真心取代了妄心。但《心铭》否定了这种观念:如果心性不生,那么妄心和真心都不存在。临济禅师说,求佛之心是轮回之心。你们来这里修行,那就够了,除此之外不要寻求任何东西。(第8页)
◆有个故事说,有位老禅师快去世了。因为他的功德很大,所有的天界都打开门欢迎他。他本来可以遇到佛菩萨的,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去天堂,那只不过是自我去到那里。因此,他决定不去什么地方,也不离开什么地方。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来自地狱的鬼出现,并且说:“阎罗王有令,要我把你带走。”老和尚说:“我并不在这里,如果你要的话,尽管把我带走。”(第12页)
◆真正的解脱不是来自想要得到解脱;在真正的解脱中,不渴求任何东西,不舍弃任何东西,不去任何地方,也不逃避任何地方。那意味着不为环境所动,没有爱憎。(第12页)
◆即使你的心暂时停止了——不管停止在什么东西上——却依然有障碍,而你已经失去了方向。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能了解任何法。停在某件东西上的心,不管那件东西是在内还是在外,都不是不动的心,因为它执着于那件东西。心总是会执着于外在的事物或自我。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预设了自我的存在。而只要自我存在,就不能了解法。(第18页)
◆若心停留在任何东西上,就不会开悟。然而,修行人,尤其是初学者,需要抓住某件东西来集中他们的心。那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有个方法:有个东西能让心执着,把心集中于一点。这依然是执着,却是初阶修行中必要的。(第18页)
◆心停止分别时,佛性就现前。即使这么说依然会误导,因为佛性似乎与凡心不同,好像是隐蔽的,直到妄心离开为止。其实,妄心已是佛性。因此,谈论妄心的本质是没有意义的,它没有开始,因为它就是佛性本身。如果妄心有开始的话,那么佛性必须也有开始。(第20页)
◆除了透过与众生的互动之外,任何东西都没有内在的价值。因此,如果以画为例,它唯一能有的互动就是人们能看它,而且把它当成一幅画。如果没有人看它,那幅画就不存在。(第23页)
◆曲线代表烦恼,直线代表佛性。如果把曲线拉紧,它就变直了。……烦恼的心就是在动的心,而我把它比喻成曲线。如果没有烦恼,就无心。但要使那个比喻更精确完美的话,应该说无心时,线就消失了。(第23页)
◆一心和无心不同。首先,一心分为许多层次,即使在最高层次,依然有自我存在。如果我们要用线的比喻,则一心看起来就像直线,但更仔细分析时,就会发现,里面存在着很细微的波动。一心依然有烦恼和执着。(第23页)
◆开悟之后,时空依然存在,却不执着于它们;能帮助众生,却没有在帮助众生的念头。因此,不执着于时空是一种大成就,只有无执,才能真正帮助他们。(第27页)
◆禅不依赖语言,因此,如果只是用理智来了解佛法,那就根本不了解它。……开悟不只是从理智的知识而来,就开悟而言,自认知道其实就是无知。研究佛经的人也许认为自己知道佛法,但那就像透过望眼镜来看世界,所看到的有限,所了解的也只是片面的。(第29页)
◆不知道,才能开始知道。一张白纸可以用在任何方面,但如果上面已经涂涂抹抹,就没有多大用处。我们要像白纸一样,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把自己和前念隔开,而停留在当下这一念。(第32页)
◆静有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外在的:远离分心的环境。……第二个静的层次,就是来自外在环境的噪音变得无关紧要。……第三个静的层次就是心似乎不动,一切都静止。……不要执着于任何层次。在第二个层次的静,可能会看到佛菩萨或净土的境界。如果太强烈执着于这些,可能会陷入心的魔境。执着于第三个层次的静,就是在“黑山鬼窟里打坐”,即使觉得像是解脱,其实是在斩断体验智慧的机会,有些人甚至认为自己进入了涅盘。这就像吃美食一样上瘾了。……这会变成严重的障碍。使用话头、公案或默照(日本禅宗所谓的“只管打坐”)这类方法,能让人避免执着于第二或第三个层次的静。如果已经达到了第三个层次的静,用功于话头或公案应该会升起疑情,而疑情会变成大疑团,最后当疑团消解时,就能看到自己的本性。(第35页)
◆在释迦牟尼佛的时代,有一位善妒的弟子名叫提婆达多,他在过去生时发誓,在无数的来生要为佛陀制造障碍,但这么做却适得其反,反而帮助了释迦牟尼成佛。提婆达多的业果使他堕入了地狱,但他并没有受苦。事实上,传说他快乐地坐在地狱里,而且天人都没有他那样快乐。提婆达多不怕受苦,其实他是在修行菩萨道。《法华经》说,提婆达多终将成佛。(第40-41页)
◆如果前念消失,下一念还没生起,那正是无念或无心。如果无念,也就无烦恼、无悟、无佛。当烦恼或寻求开悟时,就会产生念头。当没有念头时,也就无心,而那就是开悟。(第52页)
◆过去已经过去了,未来还没到,两者都不存在。唯一存在的就是现在,但又无法指出它。如果我们把当下限制在最小的时间范围,它就会消失无形。从这种不存在的当下的观念来说,只有过去和未来存在。因此我们说,现在既存在于过去与未来,也不真正存在。(第53页)
◆我们把散乱心收摄成集中心,把它变为一心,最后从一心进入无心。一旦达到了无心,佛心就现前,就没有修行可言。(第55页)
◆如果我们记得并执着于好的经验,就会攀缘于烦恼心。这种期盼会制造更多的问题。因此,不管已往的好经验是多么的愉快、深刻或有用,最好还是放下。执着并想要重复这些经验,就会落入老套。这是成功修行的大碍。……我并不是说应该避免好的经验,那也会成为障碍,因此,不该有意地渴望或避免任何打坐经验。(第55-56页)
◆大部分的开悟都随着时间而消退。对大多数人来说,它就像是一闪而过的认知,来了又去,在那以后必须精进以期开悟。另一方面,真正的大悟是很罕见的,不会消退,最好的例子就是佛陀本人的彻悟。(第73页)
◆“只有透过打坐才能达到深的定境”,这种说法并不正确。在拜佛、甚至经行时都能入定。(第78页)
◆我们也不该集中于修定,目标应该只是收心,使它统一,然后超越统一心,而体验到无心。这并不是说禅定不好,因为禅定至少能暂时减轻我们的烦恼,澄清我们的心。然而对一些人来说,禅定的喜乐会变成执着和陷井。(第87页)
◆本心并不抓住任何东西,所以不受外境束缚,这就是无住之心。当你修行时,自问:“我的心是否住于某处?”如果是,那就是烦恼心。不要失望,这是我们必须开始的起点:试着把散乱心收起来,使它单纯、集中。要达到无住,必须先把心住于一处。(第89页)
◆化身可以两种形式出现。一种化身是透过出生来到世间,就像释迦牟尼佛那样。另一种化身可以佛的形式出现,但也会以任何形式出现。所以,任何帮助你修行和生活的,都该视为佛的化身。……身为修行人,我们应该把一切众生都当成是无数佛的化身,那可以是朋友、陌生人、敌人,也可以是蜘蛛、苍蝇、老鼠,每个人、每样东西都是佛的化身。(第98页)
◆真心就是无心,如果无心的话,又如何修行?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包括打坐,都是在假心之下,但如果不用这个假心来修行,就永远无法得到真心。修行的过程就是从散乱心到集中心,再到统一心,然后从一心到无心。前三个阶段——散乱心、集中心、统一心,都是虚妄的,但很少有人能不经过这三个阶段直接到达无心。(第101页)
◆人们经常认为自己已经开悟了,其实体验到的只是统一心罢了。他们也许把那个经验描述为喜悦的、自由的,但依然存在着分别。(第102页)
◆《心铭》这里所说的“一心”可能引起误会,因为它指的不是统一心,而是无心——诸佛体验到的相同的真心。区别凡夫的一心(统一心)和诸佛的一心(无心/真心),是很重要的。(第103页)
◆开悟的禅宗祖师依然尊敬佛像和佛经,同时他们也知道并了解佛像不是佛,佛经其实不是佛法。(第114页)
◆只有在成佛之后,修行才算完成。(第118页)
◆念头止息时,灭掉的是凡常的、污染的心。纯粹的、清净的心是灭不了的,因为它不倚赖念头,不是虚妄的。(第129页)
◆在佛教中,念头原本就是混杂的,不混杂的念头就不是念头,而是智慧——纯粹、清净心的运作。(第130页)
◆念头是意识、分别心的作用,可以是散乱或集中的。达到集中心已是很好了,而且是迈向一心和无心的先决条件。但如果达到一心的层次,并不是就没有分别。就一般标准来说,一心的层次似乎没有分别,但一心依然有它的限制和界线。因为要一心的话,心必须和某件东西结合。进一步说,要观察心和某种东西结合,就表明依然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分别。因此,一心不可能是究竟的境界。(第130页)
◆佛法说,永恒不变的东西不能创造其他东西,也不能被其他东西所创造。如果一件东西有能力创造出另一件东西,那么它本身一定也是被创造出来的。因此,一心并不是绝对的,不能单独存在,而是存在于某个框架中。(第131页)
◆“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这里的“心”指的是分别心,而“法界性”指的是无限的法或现象,每个法或现象各有特征和界线。所有的现象都是由分别心制造出来的,分别心产生念头和观念,而这些导致更多的念头、文字和行动。这些念头、文字和行动变成善的、恶的、不善不恶的后果之原因,而我们必须处理并接受这些后果。这就是业——它创造出不断改变的环境,我们就在这个环境中行动,而在行动中又创造出更多的业。因此,这种循环从一刻到下一刻,从一生到下一生,形成轮回。(第131页)
◆不要担心你会变成没有思想、感情的白痴,禅七不是制造疯子的工厂。从分别心产生的是混乱的念头和虚妄的情绪,从无心的状态产生的则是真正的智慧。释迦牟尼佛彻悟之后,依然认得自己的家人和弟子,觉知周围的一切。否则我们怎么会称他为智者,人们又何必听从他呢?(第132页)
◆对真空或究竟的空来说,一切都存在,却不执着于它们。《心经》说,构成自我的五蕴——色、受、想、行、识——是空的,那并不意味着它们是幽灵或幻影,真正不存在的是我们所谓的“自我”。五蕴存在,但没有持久的、个别的、独立的自性。直接了解到这一点——也就是说,透过开悟所得到的了解——就是体验真空。(第133页)
◆真空是什么:答案是:在真空里,现象存在,但心不执著于任何东西。换句话说,没有“自我”的观念。(第135页)
◆不要把“空”想成是需要体验的外在事物。……心里没有执着、没有障碍时,自然就会有清楚的了悟。那时就能了解自性。这种情况发生时,有没有什么东西被观察或看到呢?这种澄明不能比喻成日光或任何光。有阳光时,就看得到;阳光穿不透时,东西就在暗处。这里所指的那种澄明没有障碍,那不是肉眼所看到的澄明,而是心的澄明,纯粹觉知的心。(第136页)
◆“灭尽生死,冥心入理”,这里所说的“生死”,有两个意思,以第二个意思更为重要。第一个意思就是肉体的生死。“生死”的第二个意思指的是心的生死,也就是,前念消失时,新的念头生起,念头分分秒秒生灭不已。(第138页)
◆禅宗史上,人们一直在参话头,书上也记载了师徒之间的对话。我们可以读到弟子给的那些答案,文字或行动都有。多少世纪来,人们读这些书,希望能洞彻方法。很多人给了同样的或其他聪明的响应,但那只是虚掷时间,回避修行。真相是:“没有正确的答案”,真正用功于方法,到达没有任何念头的状态时,就能看到自己的佛性,那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现在我有个问题:有没有个心看到佛性,还是无心看到佛性?如果能正确回答这个问题,就看到自性了。(第139页)
◆不能说在禅定中自我、过去与未来消失。在一心的状态中,主体、客体依然存在,只不过主体已经扩大到包括其他一切。在禅定中,不知道外境;但在无心的状态中,清楚觉知外境——现象依然存在,但自我执着已经消失。透过打坐,我们要达到心不生起。无心时,就无我。如果那种状况无限延长,我们就说此人已得到解脱。(第142页)
◆你愿意死吗?如果你说愿意,那么修行就不成问题,开悟就在眼前。但说来容易,只思考而不行动,就只是空口说白话。我再问一遍:你们愿不愿意为了开悟而去死,因为那就是代价。(第143页)
◆“一切不忆”鼓励修行人在打坐时要把心空掉。如果还有任何东西,就表示尚未放下诸缘。要达到这个层次并不容易,但有可能,不管用的方法是数息、话头、默照或念佛。(第172页)
◆念佛是静心的五种法门之一,达到某个阶段时,诵念会消失,唯一存在的就是清楚的觉知,当然,这只有在没有妄念时才会发生。(第173页)
◆如果达到一念不生、诸缘止息的层次,那么重复话头会很枯燥无味,甚至没有意义的。因此,从明朝末年许多人开始以念佛作为修行的方法。他们觉得如果自己既无法达到无念的层次,也无法生起疑情,还不如念某个有意义的东西,累积功德。也许累积这种善业能让他们转生净土,那里的条件更适合佛教的修行。相反的,如果他们达到诸缘和念头都止息的层次,就处于觉知和平静的完善点,而可以开始练习话头了。那时,能从念佛转换到问“念佛的是谁”,而把那个方法转变为话头。(第173页)
◆重要的是必须了解,达到无念的状态并不是开悟,只是众缘止息的第一个层次,只是初阶。其实,它标示了一个门槛,表示真正的禅修才刚开始。到这个阶段为止,所有的方法只不过是为了收心、静心、集中心。在第二个层次,也就是开悟的层次,与万物的诸缘都被切断,也就是无念,烦恼也就消失。很少有人能绕过第一个层次而直接跳到第二个层次。不是每个人都有慧能大师那样的慧根,听人诵念《金刚经》就开悟。大多数人都需要在第一个层次用功,收心、静心、集中心。对大多数人来说,那就是我们的修行。(第173-174页)
◆真正开悟的人不执著于开悟的经验,因为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对已经开悟的人来说,其实并没有开悟这回事。(第177页)
◆据说佛陀大彻大悟时,看到恒河沙数那么多的世界,而且洞悉从无始以来到无尽未来中一切众生的一切事。那并不是说,如果我们体验到无我,就能得到那种全知的见解。体验到无我不一定能使人成佛,我们也许了悟了无我的原则,但我们不像佛陀,并未从无数生的修行中累积功德。(第192-194页,页中有插图)
◆对妄念也是如此,一般人不是一时沉溺其中,就是压抑它们。如果开始追逐每一个出现的念头,或搜寻引发那个念头的意图,心就永远不会澄净。用这种方式检视念头,只会使自己更混淆。(第195页)
◆如果尝试用心使心不动,那不会有效的,因为尝试的动作就是动心了。相反的,如果你“让”心停止不动,那就会发生。每次试着强迫心照你的吩咐去做,只不过是头上安头。用这种方式寻求开悟是走错了路。(第198页)
◆有些使用数息的人急着要进到话头或默照。他们因为某个原因觉得数息是初学者的方法,话头和默照的层次更高。其实,通往无我的路有许多条,数息是其中之一,能使你开悟。……如果真的专注在数息,方法最后会消失,那时你的方法自然会变成默照。(第201页)
◆修行时不要逃避妄念或痛苦,不要追求禅定或开悟;不要去求任何东西,就只停留在方法上。(第203页)
◆小乘教的是:必须先有定,才有慧;但禅教的是:修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入定,而是为了直接体验智慧。但我还是大力提倡以数息作为修行的方法,因为它是使心集中的良好法门。在禅中,你依然练习数息,让自己更集中,当心摆脱大多数的妄念之后,就比较能用话头来激起“大疑团”。透过认真修行,大疑团到达顶点,消失不见,那时就可能体验到顿悟。因此,在禅中是可能不经过定而体验到慧的。(第208页)
◆所谓“公案”就是有关以往禅师和祖师开悟经验的故事,或禅师与弟子之间的你来我往。“话头”基本上是个单一的句子,比如“我是谁?”修行人就用它来参究一个特定公案的意义。“参”意味不诉诸观念和推理,甚或佛陀的教诲,而试着找到眼前问题的答案。禅师通常会叫参禅的人不要管心里生起的任何事,因为那不会是答案。只要继续以集中、热切的方式问问题,到头来疑情会生起,愈来愈大,直到变成铺天盖地的大疑团。(第209页)
◆除了方法以外,如果能放下一切,包括放下自己,我保证你开悟。(第211页)
◆《心铭》中提到的“本际”,那是实相,没有执着、分别和烦恼。本际的整体包括了一切时间、空间和现象,……真相是:我们无法以心知道本际。体验过它的人,无法描述或指认它。开悟的人并不是舌头打结的白痴,他们知道如何沟通,但也知道不可能描述本际,因为它是无法以心知道的。……我要再说的是:本际也无法用直觉心知道。(第213-214页)
◆我们在礼佛时,不该求佛帮助,如果有那样的念头,就根本无法见佛。(第215页)
◆如果有人宣称自己开悟了,那很明显表示他们没有开悟。因为会是谁在那边宣称开悟?就是执着于那个观念的自我。开悟的人像佛陀一样,依然像众生般行事,进行日常活动,但不执着于自己所做的事,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们不需要宣称任何事,慈悲和智慧自然从身上流露。(第231页)
◆“寂静不生,放旷纵横。所作无滞,去住皆平。”前两句诗偈描述开悟的心。如果心只是寂静、不生,那不一定指的是开悟。“放旷纵横”这句真正描述已经解脱的心。当没有执着、烦恼时,心是自由、无限的,不管生起什么,心都寂静、不生。(第232页)
◆有些打坐的人体验到一段时间没有妄念,而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禅的智慧,已经开悟了。其实,停留在无念的安详状态,就是停留在虚无的茧中,就像乌龟把头缩到壳里,这既不是成就,也不是智慧。那不仅无用,而且代表的是一种悲观的态度。……这不但不是开悟,甚至连浅定都称不上。常见的现象就是他们与世界脱离,只想坐在蒲团上,以便能坐在寂静的迷雾中。(第233页)
◆禅不提倡为了定而修行。传统的佛法主张必须先体验到定,才能体验到开悟,但禅断言能不经过定就直接体验到开悟。“诸缘忘毕”指的是直接体验到无我,把一切执着抛在脑后,包括对时间和当下的觉知。(第236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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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5 12: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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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then1980 于 14-7-2015 12:55 AM 编辑
【牛头慧忠禅师悟道因缘】
牛头山慧忠禅师,俗姓王,润州(治所在今江苏镇江)人,牛头智威禅师的弟子,四祖下第六世法嗣。二十三岁的时候,在庄严寺出家。后听说智威禅师出世弘法,遂前往拜谒。
智威禅师一见慧忠禅师,便道:“山主来也!”
第一次相见,怎么喊山主呢?智威禅师的这一声不同寻常的问候,令慧忠禅师当下言语道断,心行处灭,顿悟玄旨。
开悟后,慧忠禅师便留在智威禅师的身边,做他的侍者。过了几年,慧忠禅师便辞师四方参访。在慧忠禅师外出参学期间,有一年夏天,具戒院里的一株古老的凌霄藤枯死了,僧人们想把它砍掉,智威禅师见了,便告诉他们说:“不要砍了。慧忠禅师参学回来,它就活过来了。”几年以后,慧忠禅师回来了,死了几年的凌霄藤果然复活了。
智威禅师知道付法的机缘已经成熟,一天,他把慧忠禅师叫到跟前,说偈言:“莫系念,念成生死河。轮回六趣海,无见出长波。”
慧忠禅师回答说:“念想由来幻,性自无终始。若得此中意,长波当自止。”
智威禅师又说偈言:“余本性虚无,缘妄生人我。如何息妄情,还归空处坐。”
慧忠禅师答道:“虚无是实体,人我何所存?妄情不须息,即泛般若船。”
智威禅师知道他已经彻悟了,于是将整个道场交付给慧忠禅师住持,而他自己则随缘化导,后终于延祚寺。
慧忠禅师生活极为简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一个人住在山上,没有公开弘法,也没有侍从。《景德传灯录》中说他“平生一衲不易,器用唯一铛”。慧忠禅师的道行极高,乃至鸟兽都受他的感化。曾经有人供养寺院两廪稻谷,附近的盗贼听说了,时时窥伺,但是总也不能得手。因为有一只老虎昼夜不停地在谷禀的四周转悠着。有一天,有个叫张逊的县令上山拜访慧忠祖师,问慧忠禅师:“你有几个徒弟?”慧忠禅师回答说:“有三五个人。”张逊又问:“如何才能见到你的弟子们呢?”慧忠禅师于是敲了一下禅床,突然,有三只老虎哮吼而出。张逊吓得连连后退。
后应众人的邀请,慧忠祖师下山,住进了庄严旧寺。庄严寺太破旧了,没有法堂,慧忠禅师想在大殿的东侧建一个法堂。那儿原先有一棵大古树,上面结满了鹊巢,工人们想把它砍掉,但又怕毁了鹊巢。正在犯难之际,慧忠禅师大声对树上的鹊雀们说:“这儿要建法堂,你们为什么不快点搬走!”刚一说完,树上的群鹊便叽叽喳喳地把鹊巢迁到另外的树上。
庄严寺修复之后,慧忠禅师开始在这里广施法雨,四方学徒争相归附,得法者有三十四人,他们后来都各化一方。
慧忠禅师有一首《安心偈》,云:
“人法双净,善恶两忘。
直心真实,菩提道场。”
我们可以把这首偈子看作是对慧忠禅师禅法的一个总结。
慧忠禅师入灭于大历三年(768),春秋八十七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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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5 07: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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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then1980 于 14-7-2015 07:42 AM 编辑
【白话解 网路转载】
有慧忠者,目為法器,師示偈曰:有一個出家人名字叫慧忠,智威禪師覺得這個人是一個載法之器,就給他說了一首偈頌,莫繫念,念成生死河,輪迴六趣海,無見出長波:莫念念總是這麼執著,這成生死河輪迴,沒有見著出這生死輪迴的波浪。
忠答曰:慧忠就答覆了,念想由來幻,性自無終始;若得此中意,長波當自止:念和想都是虛幻的,都是假的;自性是沒有終、沒有始的。你要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你所說這個長波,即刻就停止不流了。
師又示偈曰:智威禪師又對他說了一首偈頌,余本性虛無,緣妄生人我;如何息妄情,還歸空處坐:我們的本性是虛無的,什麼也沒有;因為這個虛妄,就生出人、生出我來了。怎樣才能把這種虛妄的情停止了,再回來到虛空裏邊坐,還歸於虛空?
忠復答曰:慧忠又用偈頌說了,虛無是實體,人我何所存;妄情不須息,即汎般若船:你看看這個虛無,虛無就是實體,你若懂得虛無是實體了,人、我都沒有了;人、我既然沒有了,這個妄情又在什麼地方呢?你不用停止它,它也就沒有啦!這就是大擺般若的智慧之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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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7-2015 01: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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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祖弘忍大师悟道因缘】
五祖弘忍大师,俗姓周,蕲州黄梅人。据《五灯会元》卷一记载,他的前世是破头山中的栽松道人。
栽松道人曾经问道于四祖道信(四祖当时正驻锡于破头山):“法道可得闻乎(您宣扬的禅法,我能够听闻吗)?”四祖回答说:“汝已老,脱(倘或)有闻,其能广化邪?倘若再来,吾尚可迟(等待)汝。”栽松道人听了,当即离开了四祖,来到河边,正好碰见有一位少女正蹲在那里洗衣服,于是上前问讯道:“寄宿得否?”少女回答说:“我有父兄,可往求之。”栽松道人说:“诺我,即敢行(只有你同意了,我才敢前往)。”少女听了,点了点头,于是栽松道人转身策杖走开了。
原来,这位少女姓周,是周家的四女儿,尚未婚嫁。奇怪的是,自从那次洗衣回家不久,少女便怀孕了。在那个时代,少女未婚怀孕是一件伤风败俗的可耻事情。因此少女的父母对她极为厌恶,并把她赶出家门。这样一来,少女便没有了归宿,生活无依无靠,只好过着流浪的生活。她白天在村子里给人当佣人,纺线织布,晚上则随便找一家店铺的屋檐底下过一宿。这样过了几个月,她终于生下了那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她自己也觉得非常秽气,不吉祥,于是便偷偷地把孩子扔进了一条脏水沟里。第二天,她去看的时候,大吃一惊,发现小孩却正向水沟的上游漂浮,而且小身子鲜嫩明好,底气好象很足,于是又情不自禁地把他抱在怀里。她暗下决心,不管今后受多大的屈辱,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就这样,她带着孩子,沿村行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村里的人都称这孩子为“无姓儿”。
转眼间这孩子便长到了七岁。有一天,周氏带着孩子乞讨,在路上遇见了一位出家人。这位出家人就是四祖道信禅师。四祖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个孩子。发现这孩子骨相奇特,感叹道:“这不是个平常的孩子。细看,三十二大丈夫相中,只缺七种,虽然他的相貌不及佛圆满,但是如果他出家修道,二十年后,他必定会大作佛事,能够继承佛法慧命,堪当众生的依处。”
于是便问小孩:“子何姓?”
小孩道:“姓即有,不是常姓(我有姓,但不是普通的姓)。”
四祖问:“是何姓(既不是普通的姓,到底是什么姓)?”
小孩道:“是佛性。”
四祖又问:“汝无姓邪(你难道没有姓吗)?”
小孩道:“性空,故无(姓氏只不过是一个因缘假名,其性本空,所以说无姓)。”
四祖听了,暗自高兴,知道这孩子是个法器,于是命侍者来到孩子的母亲身边,请求她答应让这个孩子出家。孩子的母亲想起这孩子的身世以及发生在他上的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知道这一切都是宿世的因缘,于是痛快地答应了四祖的请求,把孩子舍给四祖作弟子。四祖遂给他起了法号“弘忍”。
弘忍禅师出家后,便住在双峰山,奉事四祖。弘忍禅师性格内向,少言寡语,宽忍柔和。同学经常欺负他,他也不争辩,泰然处之。《楞伽师资记》中讲,他“住度弘愍,怀抱贞纯。缄口于是非之场,融心于色空之境。役力以申供养,法侣资其足焉。调心唯务浑仪,师独明其观照。四仪(行住坐卧)皆是道场,三业(身口意)咸为佛事。盖静乱之无二,乃语默之恒一。”意思是说他心量宽宏,慈悲仁愍,纯洁无暇,不谈人是非,在日常生活中,心心在道,行住坐卧,起心动念,无时无处不处在觉照当中,而且经常干苦活重活儿,甘为大众服务。《传法宝记》说他“昼则混迹驱使,夜则坐摄至晓,未尝懈倦,精至累年”,白天混迹于大众中,干各种杂活儿,晚上则摄心打坐,通宵达旦,精进修行,经年累月,不曾懈怠。
弘忍禅师的人品、精进和悟性,使他渐渐地成为同道们的学习楷模。道信禅师尚在人世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亲近弘忍禅师,所谓“四方请益”,“月逾千计”。这一点令四祖非常高兴。于是,四祖经常给他开示顿悟之旨,不断地随机钳锤,使他的道行很快地进入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终于有一天,因缘成熟了,四祖把他的法衣传付了弘忍禅师。弘忍禅师也就成了中土禅宗的五祖。付法的时候,四祖说了一首偈语:
“华种有生性,因地华生生。
大缘与性合,当生生不生。”
同时,还把自己的弟子全都托付给弘忍禅师。
弘忍禅师得法之后,不久开法于黄梅冯茂山,又称东山,手下有十位得意的弟子,包括神秀、慧能、智诜、老安
、法如等,其中,又以慧能最为出色。据《楞伽师资记》记载,弘忍禅师入寂于唐高宗咸亨五年(674)二月,春秋七十四。入灭前,他将祖衣传付给六祖慧能大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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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7-2015 11: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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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禅师悟道因缘]
坦然禅师,不知何许人也。灯录、史传中没有专门的记载,只是在嵩岳慧安国师和南岳怀让禅师的传记中,提到过他。他是嵩岳慧安国师的弟子,南岳怀让禅师的同学。嵩岳慧安国师是五祖的旁出法嗣。关于坦然禅师的悟道因缘,见于嵩岳慧安国师的传记中。
《景德传灯录》和《五灯会元》中是这样记载的--
有一天,坦然、怀让二禅师前来参礼嵩岳慧安国师。
坦然禅师问道:“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慧安国师回答道:“何不问自己意?”
坦然禅师问:“如何是自己意?”
慧安国师道:“当观密作用(你们应当反观自性那种不可思议的微妙作用)。”
坦然禅师进一步追问:“如何是密作用(自性的微妙不可思议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慧安国师面对着坦然禅师,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
坦然禅师这才恍然大悟。
学道的人往往容易犯心外求法的毛病,不肯当下反照。实际上,我们的自性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我们,时时刻刻在在处处都在我们的起心动念处、举手投足处、扬眉瞬目处放光动地。只要我们一念回光返照,即可体会到自性的那种不可思议的“密用”。之所以称之为密用,是因为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可向他人言说,同时他人亦不可替代。
坦然禅师悟道之后,便留在慧安国师的身边,而怀让禅师则依照慧安国师的建议,前往曹溪参礼六祖。后在六祖的点拨下,怀让禅师也很快开悟了,并从此演生出禅宗的一个很大的支系,称之为南岳系,与青原系并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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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7-2015 1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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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珠慧海禅师悟道因缘】
越州(治所在今浙江绍兴)大珠慧海禅师,马祖道一禅师之法嗣,欲姓朱,建州(今福建建瓯)人,《宋高僧传》不见记录。初依越州大云寺道智和尚受业。后到江西参马祖,发明心要。
关于他开悟的因缘《景德传灯录》卷六和《五灯会元》卷三均有记载。
一日,慧海禅师参马祖。马祖问:“从何处来?”
慧海禅师道:“越州大云寺来。”
马祖道:“来此拟须何事(到这里打算求什么)?”
慧海禅师道:“来求佛法。”
马祖道:“我这里一物也无,求甚么佛法?自家宝藏不顾,抛家散走作么!”
慧海禅师道:“阿那个是慧海宝藏?”
马祖道:“即今问我者,是汝宝藏。一切具足,更无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外求?”
慧海禅师一听,当即“自识本心,不由知觉”,身心踊跃,礼谢马祖。
这则接机公案,非常有名,经常被人引用。在这里,马祖真可谓单刀直入,直指心性。马祖的开示,要点有二:一是自性佛为每一个人本自具足,无有欠缺,修道人应从自性入手,不可抛却自家宝藏、向外驰求;二是自性虽然不是见闻觉知,但亦不离见闻觉知,不可在见闻觉知之外去寻找自性。谁在致疑?谁在见闻觉知?谁在穿衣吃饭?这个是用功的所在,关键是能不能当下息却分别心、取舍心,能不能于这里承担。慧海禅师正是从这里悟入的。
慧海禅师悟道后,继续留在马祖身边,侍奉马祖六年之久。后因为受业师道智和尚年事已老,需要人照顾,于是慧海禅师便赶回越州大云寺,奉养道智老和尚。在这期间,慧海禅师晦迹藏用,外示痴讷。他曾经撰有《顿悟入道要门论》一卷,系统地谈到了自己的修行见地和体会。该书后来被自己的法侄玄晏偷偷地抄下来,拿到江外,上呈给马祖。马祖看了以后,当众赞叹道:“越州有大珠,圆明光透自在,无遮障处也。”于是,时人遂称慧海禅师为“大珠和尚”。
大珠慧海禅师在越州传禅的时候,学众云集。他是最早在江浙一带传扬马祖禅法的人。他的语录现见于《景德传灯录》、《祖堂集》及单行本《大珠禅师语录》。
这里且举他接引学人的三则语录,从中我们可以大致看出大珠慧海禅师的禅风:
1.有一天,有位讲《金刚经》的法师带着数人前来礼谒慧海禅师。……问道:“师说何法度人?”
师曰:“贫道未曾有一法度有。”
曰:“禅师家浑(全都)如此。”
师却问:“大德说何法度人?”
曰:“讲《金刚经》。”
师曰:“讲几座来?”
曰:“二十余座。”
师曰:“此经是阿谁说?”
僧抗声(大声)曰:“禅师相弄,岂不知是佛说邪?”
师曰:“《金刚经》中讲,‘若言如来有所说法,则为谤佛,是人不解我所说义’。若言此经不是佛说,则是谤经。请大德说看!”
那僧被问得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
慧海禅师又追问:“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大德且道:阿那个是如来?”
曰:“某甲到此却迷去!”
师曰:“从来未悟,说甚却迷?”
曰:“请禅师为说。”
师曰:“大德讲经二十余座,却不识如来!”
僧礼拜曰:“愿垂开示。”
师曰:“如来者,是诸法如义,何得忘却?”
曰:“是诸法如义。”
师曰:“大德!是亦未是?”
曰:“经文分明,那得未是?”
师曰:“大德如否?”
曰:“如。”
师曰:“木石如否?”
曰:“如。”
师曰:“大德如同木石如否?”
曰:“无二。”
师曰:“大德与木石何别?”
僧无对。良久,却问:“如何得大涅槃?”
师曰:“不造生死业。”
曰:“如何是生死业?”
师曰:“求大涅槃,是生死业。舍垢取净,是生死业。有得有证,是生死业。不脱对治门,是生死业。”
曰:“去何即得解脱?”
师曰:“本自无缚,不用求解。直用直行,是无等等。”
曰:“禅师如和尚者,实谓希有。”说完,礼谢而去。
2.有三藏法师问:“真如有变易否?”师曰:“有变易。”藏曰:“禅师错也。”师却问三藏:“有真如否?”曰:“有。”师曰:“若无变易,决定是凡僧也。岂不闻善知识者,能回三毒为三聚净戒,回六识为六神通,回烦恼作菩提,回无明为大智。真如若无变易,三藏真是自然外道也。”藏曰:“若尔者,真如即有变易也。”师曰:“若执真如有变易,亦是外道。”曰:“禅师适来真如有变易,如今又道不变易,如何即是的当(正确、恰当)?”师曰:“若了了见性者,如摩尼珠现色,说变亦得,说不变亦得。若不见性人,闻说真如变易,便作变易解会,说不变易,便作不变易解会。”藏曰:“故知南宗实不可测。”
3.源律师问:“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师曰:“用功。”曰:“如何用功?”师曰:“饥来吃饭,困来即眠。”曰:“一切人总如是,同师用功否?”师曰:“不同。”曰:“何故不同?”师曰:“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思虑);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所以不同也。”律师杜口。
第一则语录,是对知解宗徒的敲打,这些人一心钻在故纸堆里,终日寻文求义,而于自己的本分智慧和解脱,竟毫无作为。修行首先要对治的就是分别心、取舍心。而依文解义正是学道人分别心重的一个主要表现。慧海禅师在这则语录中对“如何是生死业”的开示,可谓力透纸背。若能从此悟入,在修行上必得大用,所谓“得力处省心,省心处得力”是也。
第二则语录则涉及到佛教当中最容易引起误解的一个重要概念--真如。人们在理解这个概念的时候,往往杂入外道知见,也就是从变与不变的二边出发,对真如作出非此即彼的判断。在这里,慧海禅师的开示对于我们准确地理解真如的概念是非常有帮助的。
第三则语录则明确地表示,禅不在别处,就在日常起居当中。在日常生活中,若能做到安住当下,心行到位(合一),不分别取舍,道即在其中矣。这段精彩的开示,千百年来,一直被人们当作禅宗修行最主要的特色而传颂着。
从上面所引语录中,我们可以看出,大珠慧海师反对学人执着于经文、依文解义的做法,主张在日常生活中实修实证。他的讲法看似有教下之平实,但其机锋却似快刀,让知解宗徒招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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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5 11: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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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泐潭法会禅师悟道因缘】
洪州泐(le)潭(今江西高安县洞山)法会禅师,马祖道一禅师之法嗣,生平不详。《五灯会元》和《景德传灯录》均记载了他参问马祖的悟道经过:
一日,法会禅师问马祖:“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马祖道:“低声!近前来,向汝道!”
法会禅师于是走到马祖跟前,以为马祖会秘密地传经他什么心法,突然,马祖照着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说道:“六耳不同谋(有第三人在场,无法保密,不足以谋事)。且去!来日来。”
过了几天,法会禅师又参马祖。这次他吸收了上次的教训,特意避开其他的人,单独进入法堂请益。
礼拜完马祖,他迫不及待地说:“请和尚道。”
马祖却回答说:“且去!待老汉上堂,出来问,与汝证明。”
马祖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然而正是这出乎意料的回答,将他的希求心彻底地给打死了--法会禅师忽然有省。他叩谢马祖道:“谢大众证明。”
说完,法会禅师使绕法堂一周,欢喜踊跃而去。
学道之人,参拜善知识的时候,心中往往隐秘地怀着有所得心,希望能从善知识那儿得到一个什么秘诀,却不知道秘诀就在自己的心中。那么如何才能明见自己心中的秘诀呢?没有别的办法,就是要彻底息却驰求心、有所得心,要让自己的心在“绝望”中回归自身。道,就在一念歇处、言语道断处、心行处灭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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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7-2015 01: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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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鞏慧藏禅师悟道因缘]
抚州(治所在今江西抚州)石鞏(gong)慧藏禅师,马祖道一禅师之法嗣,生平姓氏不详。原本是个猎户,以射猎为生,讨厌见到出家人。
有一天,石鞏慧藏禅师追赶着一只鹿从马祖的庵前经过。马祖迎上前。慧藏禅师于是问:“还见鹿过否?”
马祖问:“汝是何人?”
慧藏禅师道:“猎者。”
马祖问:“汝解射否(你懂得射箭吗)?”
慧藏禅师道:“解射。”
马祖问:“汝一箭射几个?”
慧藏禅师道:“一箭射一个。”
马祖道:“汝不解射。”
慧藏禅师问:“和尚解射否?”
马祖道:“解射。”
慧藏禅师问:“一箭射一群。”
慧藏禅师道:“彼此生命,何用射他一群(彼此都是生命,为什么要射他一群呢?)?”
马祖道:“汝既知如是,何不自射(你既然知道彼此都是生命,你为什么不射自己而要射它呢)?”
慧藏禅师道:“若教某甲自射,直是无下手处(若要我射自己,简直是无处下手)。”
马祖道:“这汉旷劫无明烦恼,今日顿息。”
慧藏禅师言下有省,于是扔掉手中的弓箭,投马祖出家。
有一天,慧藏禅师正在厨房里做事,马祖进来了,问道:“作甚么?”
慧藏禅师道:“牧牛。”
马祖问:“作么生牧(如何牧牛)?”
慧藏禅师道:“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回。”
马祖赞叹道:“子真牧牛!”
慧藏禅师于是便放下手中的活儿当即离去。
慧藏禅师得法后,住抚州石鞏山,常以弓箭接引来机。
曾有漳州三平义忠禅师,来参慧藏禅师。三平正在礼拜,慧藏禅师遂张弓架箭,说道:“看箭!”三平于是拨开胸口道:“此是杀人箭。活人箭又作么生?”慧藏禅师遂将弓弦弹了三下。三平豁然有省。于是礼拜。慧藏禅师道:“三十年张弓架箭,只射得半个圣人。”说完佛将弓箭折断扔了。
石鞏慧藏和西常智藏,都是马祖的入室弟子。慧藏禅师的名气虽不及西堂,但其机锋峻辩,却不让于西堂。有一天,慧藏问西堂:“汝还解捉得虚空么(你还懂得把捉虚空吗)?”西堂道:“捉得。”慧藏道:“作么生捉(如何把捉)?”西堂伸手,作出撮虚空的样子。慧藏禅师道:“汝不解捉。”西堂于是问道:“师兄作么生捉?”慧藏禅师突然捏着西堂的鼻孔,使劲地拽,西堂疼不可忍,道:“太煞!拽人鼻孔,直欲脱去(太粗鲁了!几乎快要把我的鼻孔给拽掉了)。”慧藏禅师道:“直须恁么捉虚空始得(直须这样才能捉得虚空)。”
这里的虚空喻指当人的自性,自性无形无相,不可捉摸,犹如虚空。但是,它跟虚空不一样的地方是,它具有灵觉之作用,非是死寂之顽空。自性虽然不即是眼耳等见闻觉知,但是欲识自性,却不可脱离见闻觉知。若离开当下之见闻觉知,向外驰求所谓的自性,则永无到家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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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7-2015 01: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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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州无业禅师悟道因缘]
汾州(今山西汾阳)无业禅师,马祖道一禅师之法嗣,商州(今陕西商洛一带)上洛人,欲姓杜。其母李氏怀他之前,有一次做梦,听到空中有个声音问她:“寄居得否?”她答应了,醒来后不久就怀孕了。无业禅师诞生的那天晚上,神光满室,众人皆异,谓此子必非常人。无业禅师幼年时,即与平常的孩子不一样,“行必直视,坐即跏趺”,从不跟其他的孩子一起嬉戏。
九岁时,无业禅师便依开元寺志本禅师学习大乘经典,象《金刚》、《法华》、《维摩》、《思益》、《华严》等经,无业禅师皆一目十行,讽诵无遗。无业禅师十二岁落发,二十岁从襄州幽律师受具足戒,学习《四分律疏》,刚一学完,他就能够敷演宣讲。他经常为僧众宣讲《大般涅槃经》,冬夏无废。
无业禅师后来听说洪州马大师禅门鼎盛,特地前往瞻礼。无业禅师生得身材高大,站立如山,声如洪钟。马祖一见,便觉得他不同寻常,于是笑而戏之曰:“好一座巍巍佛堂,只可惜其中无佛!”
无业禅师一听,连忙向马祖顶礼道:“至如三乘文学,粗穷其旨。尝闻禅门即心是佛,实未能了(对于大小三乘的经文义学,我略知其大旨。我曾经听说禅宗宣扬即心即佛的道理,对此,我尚未明了)。”
马祖道:“只未了底心即是,更无别物。不了时即是迷,若了即是悟。迷即众生,悟即是佛。道不离众生,岂别更有佛。亦犹手作拳,拳全手也(你就去体究这个未了的心即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不明白自己的心就是迷,明白自己的心就是悟。迷就是众生,悟就是佛。道并没有远离众生,除了心之外,难道还有别的佛吗?这就象握手成拳,拳的形状虽然与手掌不一样,但拳当体还是手掌)。”
无业禅师又问:“如何是祖师西来密传心印?”
马祖道:“大德正闹在,且去,别时来(大德!你心里正喧闹得很,一点也不安宁。先下去,改日再来)。”
于是无业禅师开始迈步向外走,这时马祖在背后大声招呼道:“大德!”
无业禅师一听,连忙回首。
马祖问道:“是甚么?”
无业禅师言下豁然开悟,于是不停地礼拜马祖。
马祖道:“这钝汉礼拜作么?”
无业禅师涕泪悲泣地说:“本谓佛道长远,勤苦旷劫,方始得成(我本以为佛道离我们还很遥远,需要经过旷劫勤苦修行才能成就),今日始知法身实相本自具足。一切万法从心所生,但有名字,无有实者。”
马祖道:“如是如是。一切法性不生不灭,一切诸法本自空寂。经云,‘诸法从本业,常自寂灭相’。又云,‘毕竟空寂舍’。又云,‘诸法空为座’。此即诸佛如来住此无所住处。若如是知,即住空寂舍,坐空法座,举足下足,不离道场,言下便了,更无渐次。所谓不动足而登涅槃山者也。”
无业禅师得旨后,便前入曹溪礼拜六祖塔,回来的时候,顺游庐山、天台等地,遍访圣迹。旋即往清凉山金阁寺,重新阅藏,时间长达八年之久。后住开元精舍,大开弘化,接引学人。学者每问佛法,无业禅师多答之曰:“莫妄想。”
随着无业禅师的法誉日隆,唐宪宗多次诏请进京讲法,无业禅师均以生病为由,婉言谢绝了。后穆宗皇帝即位,命令两街僧录灵准公带着圣旨,远道前来汾州开元寺,欲强制迎请无业禅师进京。
灵准公见了无业禅师,作礼道:“知师绝尘物表,糠秕世务。法委国王,请师熟虑。此回恩旨不比常时。愿师必顺天心,不可更辞以疾,相时而动,无累后人(我知道法师已弃绝红尘,心栖物表,视世事如糠秕。今国王下令,还请法师三思而行。这次皇上下诏,不比以往。惟愿法师这次定要顺从皇上的心意,万不可再以疾病相推,识时达务,不要连累了后人)。”
无业禅师听了,微笑着说:“贫道何德,累烦世主?且请前行,吾从别道去矣(贫道有何德行,烦劳国主屡次下诏?请你先走,我从另外一条路前往)。”
于是,无业禅师剃发澡浴,准备上路。到了半夜,他告诉弟子慧愔等人说:“汝等见闻觉知之性,与太虚同寿,不生不灭。一切境界,本自空寂。无一法可得。迷者不了,即为境惑。一为境惑,流转不穷。汝等当知,心性本自有之,非因造作,犹如金刚,不可破坏。一切诸法如影如响,无有实者。故经云,‘唯有一事实,余二则非真’。常了一切空,无一物当情,是诸佛同用心处。汝等勤而行之。”
说完,结跏趺而坐,奄然归寂。荼毗的那一天,天空中出现五色祥云,异香四逸,所获舍利,璨若珠玉。手下弟子贮以金棺,葬于石塔。时间是长庆三年(823)。后谥大达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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