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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转载故事]每夜一个骇故事:午夜致命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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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1: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20-10-2015 02:23 PM 编辑

第837节:七人环 第十九章 诈


  陈昊话音刚落,玄猫就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叫声,随后歪着脑袋躲在书架的角落里。一双绿色的眼睛却始终盯着他们的谈话。

  周玦、瘦猴同时问道:“怎么排除?”

  陈昊微微蹙眉,他思考了一番后道:“首先……如果你们是作者,你们觉得你们会因为什么原因写下这本小说?”

  瘦猴想了一翻说:“也许会在某次不经意的聊天中听一个人谈起过,然后再添油加醋编出一个故事来。”

  陈昊拿出一支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上“道听途说”四个字。写完他示意周玦也想一个,周玦嗯哼了半天,说道:“我觉得也有可能是本人就是事件的参与者,或者说他经历过某种事,然后变相地把它写成小说。”

  陈昊快速地写出“亲身经历”四个字,随后他继续看着他们两个人,但是他们都摇头表示找不到第三种可能了。

  陈昊神秘地笑了下,他说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作者可能不是一个人。他本身就是一个鬼,一个鬼叙述了他的故事。”

  周玦的脸上又划过一丝抽搐,他说道:“陈老师,您的意思是说写文的这位本身就是一个鬼?还是我们应该理解为写文的这位现在应该已经挂了,毕竟他说的事可是半过多世纪了。”

  陈昊在纸上飞快的写下四个字“鬼魂叙说”,但是他在这四个字后面加了几个扩折号,里面写着写文后成鬼,写文前成鬼。写文时成鬼。

  瘦猴问道:“为什么还有写文时成鬼呢?”

  陈昊说:“我们不能排除他写文的时候是一个正常的作者,他只是想要写一个关于侵华战争的纪实小说,但是在写文的过程中他被鬼附身了。于是由一篇普通的战争小说成了这样的鬼小说。”

  周玦勉强地嗯了一声,好像在努力接受陈昊这种跳跃性思维方式。而瘦猴的眼神已经非常迷茫了。陈昊首先在道听途说上打了一个问号,他说道:“第一个解释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那些灵异事件,你们觉得如果一个道听途说来的故事,有什么可能能有那么大的威胁?”

  瘦猴摇着头,周玦捏着额头说:“可不可能是书的材料起到了作用?”

  陈昊打了一个响指,说道:“答得好!下一次考试,我给你额外加五分。”说完他在边上写道材料问题。

  陈昊接着说:“那么亲身经历呢?”

  周玦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陈昊在亲身经历上打了一个问号,接着他指着鬼魂叙说道:“如果是这个,那么这个鬼魂是谁,即使是鬼它也有活着时候的踪迹。如果他是被附身的呢?那么我们也要搞清楚附身他的鬼究竟是那一个。”陈昊话毕就把亲身经历化入了鬼魂叙说之中,他继续道:“接着我们要搞清楚这个鬼他生前的讯息,他到底是谁,那小说中七人之一,还是知情者,亦或是……主谋?”

  周玦感觉一点点能够抓住陈昊的思维模式了,他试探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从相对简单的材料问题查起?”

  陈昊点头说:“对,还有同步进行的有三件事。那么一共是四件事。”

  两人问道:“什么事?”

  陈昊道:“一件事,分析出照片里的讯息,这个你们放着,我来处理。第二件事查出图书馆和这本书的关系,周玦这件事你比较适合去办,因为毕竟你打过工。第三件事就是调查书的材质包括墨水、线胶等等,连一个分子都不能放过。这件事交给瘦猴和胖三。第四件……就是继续看这本书,我决定我们每天都要看一次,无论看到哪里、哪里停下都没关系,只要保持进度,我们需要等待其他两个人的出现,在这之前我们要尽量多抓住线索。”

  两人随即答应,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声音:终于该自己出手了。

  于是陈昊还是把瘦猴留下住,而周玦则带着那只黑色拖油瓶猫回到家里。一回家母亲就问他怎么一大早就没见人影,他只说现在和民俗课的老师在做一个专研,老师非常重视他,所以给让他当助手。自然这种谎言周玦用脚趾头就可以编的很完美,周玦母亲听是那么一回事,眉开眼笑地给他拿可乐去。

  周玦回到自己的房间,大脑里开始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照片中他的确看到了很像老赵的,这让他打击很大,其实当初他也怀疑过图书馆里有什么问题,不过老赵平时精明的像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是和七人环有关系呢?不过那张照片里的尸体绝对是他没错。还有就是那个收藏刀具的人也出现在了照片内,这说明什么?不过既然图书馆这块儿的事归他管,他就得卯足了劲去干。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准备明天以回去看望他们为由,看看能不能找到五年前的线索,周玦感觉到图书馆里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

  按理说,周玦在遇到怪事的第一时间,就应该去图书馆查个究竟,他当时也是那么想的。但是突然起来的诡异事件让他措手不及,逃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去查?现在却到了没有办法的情况,如果他再不去调查这本书的由来,很有可能就再也没有调查的机会了。所以周玦心里是极不情愿再回到那个图书馆的,他感觉那里每一个人都非常可怕,好像在他们的脸皮底下还有一张狰狞的脸孔。

  就在周玦准备起来洗个澡吃饭的时候,周玦妈妈拿着可乐走了进来,她道:“对了,我和你说件事呢。”

  周玦拉长着脸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母亲说:“我们楼上搬来了一个新邻居。”

  周玦满不在乎地说:“哪有怎么样,下次点头问好就可以了。”

  母亲瘪嘴道:“但是……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今天一早有一家人搬来,周玦妈妈买菜的时候正好和那新来的邻居照面。对方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人。周玦妈妈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奇怪,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还算礼貌周到,互相打了招呼,但是周玦妈妈却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眼珠直从头到底都没有转动过,一开始她还以男人是不是一个瞎子,但是看到他的样子又不像,也总不见得去问人家是不是盲人。男人只说了一会话就上楼了,随后不到一个小时,就传出了孩子的哭声。然后整幢楼一整天都听到那孩子的哭声,感觉像是豁出命得在叫。这里的小孩子都到很大了,不太会无缘无故地哭闹,也没见那家在教训孩子的。而且明显这揪心地哭声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周围的邻居到了下午实在受不了这持续不断地哭声,就叫了派出所来看看。片警敲了半天门,男人才迟迟开门,依然是眼珠直动也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前面,他一开门,孩子的哭声就消失了。警察问他有没有孩子,他摇头说他还没结婚,怎么会有孩子,然后片警进去转了一圈,的确没有找到孩子的影子,便走了,但是警察一走那孩子的哭声又开始响起。
  周玦问道:“那么现在怎么没声音了?”

  母亲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可能是孩子哭得累了,反正也找不到那个孩子,现在连哭声都没了,我们也没法儿找。你说会不会是人贩子啊?”

  周玦捂着额头,他感觉他今天的脑细胞死的够多了,再伤神下去,很可能会秃顶。他胡乱地抓了一把头发说:“怎么可能,这里是上海,你以为是山坳里啊?就算有,人贩子怎么可能会那么淡定啊。还让警察去搜?”

  母亲听着有道理,又看自己儿子真的是累了,便给他关上了房门让他好好休息。

  周玦见母亲去给他弄吃的,便起身走进洗手间,忽然间他感觉屋顶的角落里隐约间传来了脚步声。像是一个小孩赤脚奔跑似得……

  这个夜里周玦他们几人都严重失眠,陈昊更加是通宵地分析照片。一个晚上的时间,他的书房就和刑侦科办公室完全一个风格了。照片用绳子穿着挂在墙上,地上有许多陈昊捏成团的废纸,书桌上更加是一片狼藉。瘦猴倒是小睡了一会,睡醒了的瘦猴看到陈昊一个人坐在一大堆的纸头和几大摞书之间闷头抽烟,本来帅气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黑的阴影。他招呼了一声就找胖三联系关于查书的事。

  陈昊掐灭了香烟,又开始翻下一本书,他的另一只手在笔记本上敲打着数字。陈昊的手机响了,他利索地拍开一大堆图纸和地图接起手机,电话是周玦打来了。他说他现在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问他有什么需要帮着一起打听的事没。

  陈昊的脸上至于露出了一丝柔和地笑容,他笑着说:“听起来,你昨晚好像没有睡好。”

  周玦苦笑道:“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楼上一直都传来小孩子的说话声,但是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你说这是不是见鬼了?”

  陈昊回复了严肃道:“小孩?”

  周玦说:“没错,小孩子。楼上搬来了一个男的,但是那男的说他没有孩子,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可能真的是遇上人贩子了。”

  陈昊没有回答,周玦喂了几声,陈昊才说:“你先去图书馆,下午来我家。我已经让瘦猴和胖子去调查书的材质了。到时候我们再说。还有……路上小心点,最好能补个眠。”

  周玦笑着挂掉了电话,但是依然像是一个傻子似地闷笑。

  当周玦再次来到图书馆,大家都很热情,随后便说说笑笑地聊天胡扯,这期间周玦非常规注意老赵的言行,但是老赵依然那副样子,根本探不出虚实。

  顾老说走了周玦这样的生力军,那些体力活都得自己做,还真的是舍不得他。又闲扯了些其他事。周玦终于在一次话题中成功的把事扭到了五年前。

  周玦漫不经心地侃道:“您老还说呢,过去没我的时候不也过来了么,对了那个时侯有一个女生来这里干活的。说起来还是我的学姐呢。”

  顾老听到周玦扯到了陈茹兰身上,表情显得有些僵硬,但是他看周玦依然一副聊天的轻松劲也不能怎么样。

  周玦继续说道:“说来也巧,前几天我还听几个同学说起过这女的,听说是大美女,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疯了,后来直接失踪了。哎,我当时还戏称那算是天妒红颜啊。”

  老赵的脸色稍微有些变化,周玦心里已经笑出了声,看样子他是试探对了。他继续说:“而且我和你们说啊,听说她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所以才会失踪的,很可能已经死了。貌似还是和一本书有关系……”

  顾老看着老赵,脸上那心虚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眼神开始漂浮不定。而老赵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阴冷,他干笑几声说道:“小周,你这都是哪里打听的,没想到现在的大学生还真是空虚啊。”

  周玦如果不是刘海遮着,否则他脑门上的青筋绝对可以当飞镖,他耐着火气也笑了一声道:“是很空虚寂寞,但是这是不是小道消息那还不好说,难道二位就没有一点消息透露一下?也可以让我去打消那些‘小道消息’啊。”

  老赵意味深长地点着头道:“那么你怎么觉得我们会知道那本书的事情呢?”

  周玦眯起眼睛看着老赵说:“赵叔,我可没说过你们会知道那本书的事情哦。”

  老赵一时语塞,他发现自己完全被周玦给套进去了,他抽搐着眼角,勉强保持脸上的笑意,但是周玦知道这两个老家伙已经差不多了。周玦的脸上也此刻终于也显露出一份神秘,他冷笑道:“赵叔,顾老,不是我没有提醒你们,我还听到一个传言,据说最近有人看到陈茹兰在图书馆附近出现过,而且……”

  顾老紧张地问道:“而且什么?”

  周玦压低声音说:“她穿着一身寿衣,披头散发说是要回来找什么其他六个人……”

  顾老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往后一个趔趄,他扶着书架看着老赵,老赵的脸上阴晴不定,而周玦则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表情。老赵最后缓缓地开口道:“小周,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你是不是看过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周玦依然面无表情地说:“赵叔你那么说我就完全听不懂了,什么是不该看的东西?”

  此时一直处于精神崩溃状态的顾老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她不可能会再回来,如果她回来了,那她还算是一个人么?”

  老赵立刻厉声打断顾老的话:“老顾!你胡说什么!”

  顾老没有听进老赵的话,反而转过头看着周玦,眼神里流露出害怕和不放心,他说道:“孩子,你该不会也看了那本书了吧……”

  听到这句话,周玦感到背脊像是被冰块砸了一样,他的口气也没有前面那么轻松,他急促地追问道:“顾老你先告诉我什么叫她不算是一个人?”

  顾老抿着嘴巴,周玦从顾老浑浊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样子,顾老咧开嘴说道:“如果她真的回来了,她就是个鬼。所以我问你她真的回来了?”

  周玦的眼神中出现了矛盾,陈茹兰明明没有回来,他那么说完全是在讹那两个老家伙,不过看样子药量下的太大了。这两老头明显被唬住了。问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说我全是在骗你们二老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估计周玦下一秒就会被揍成猪头,并且再也别想套出一句话来。他心虚地嗯了一声道:“没错……据,据说真的回来了……”

  周玦说完之后,老赵像是崩断了最后一根控制神经,他发出了类似野兽似得低吼痛苦的抓着头发,弯下了身体,顾老则依然僵直地站着。周玦连忙去搀扶老赵,老赵像是心脏病发作一样的捂着胸口痛苦地问道:“她真的回来了?”

  周玦这下真的纠结了,毕竟被人用这样的表情问话,再编谎话那就太没人性了。他的眼神很踌躇,老赵抓着周玦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道:“你真的看到过她?”

  周玦依然咬着嘴唇昧心点头,老赵的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松。这个时侯顾老则抓住周玦道:“孩子,你看过那本书了吧。”

  周玦终于老实地点了点头,顾老的眼角都溢出眼泪,他说道:“顾叔我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一句话,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个陷阱。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顾老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回走,留下老赵和周玦两个人,老赵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他嘴里只是暗暗地重复着她已经回来了……而周玦的心里则像是陷入了一个阴寒的泥沼,一点点陷落下去。周玦见试探的太过于激烈,这两老头完全无法承受。心里有些懊悔,他还想说些什么弥补下,但是老赵却摆了摆手,他努力的靠自己站直了,他颤抖地想要往回走。

  周玦赶紧上前一步,把老赵扶到休息室,他发现办公室里没有顾老的身影。此时的老赵感觉像是一个遇到极大危险的老猴子一样,眼神永远没有一个焦点。周玦很害怕他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样,一个不知道是活还是死的怪物,每时每刻害怕着身边的一切。想到这里他就觉得非常内疚,他太草率了,至少不应该那陈茹兰的事情来恐吓这两个人,明显他的目的没有完全达到,这两个老家伙倒是实打实地被吓破了胆。想要再问出什么比前面还要难。不过顾老最后的那句话却让周玦非常的害怕。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安顿好了老顾,还是决定自己回到原来第一次发现那本书的旧书区域。至少他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他的直接告诉他能够控制局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也许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周玦感觉走进读书区域的时候居然感觉有些陌生。好像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现在正好是放假时期,零零散散地有一些读者在阅读。他走过去的时候还有人会抬头看他几眼。周玦没走多少,就到了旧书区域,这里依然是阴暗得不见一丝阳光。他记得那一次也是这样的气氛,他先是听到了脚步声,随后便是女人的身影,之后那本书就出现了……过去的事情在周玦的大脑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

  很快周玦就走到仓库的门口,那里依然老样子,半掩着门,微弱的日光从远处的窗户透出,说真的这里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一股霉丑味,加上昏暗无光的环境,已经掉根针都会把人吓得翻白眼的安静。完全是最完美的恐怖场所,所以图书馆、停尸房、美术教室以及电影院是现今恐怖小说用烂了的场景。不过那也只是恐怖小说,如果当你真的走在那样的环境之中,那就不好受了。恐怖故事那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自己充其量只是看热闹。但是如果件件落到自己头上,那觉得是欲哭无泪的感觉。

  周玦走到最后一排书架,经过那一次踢旧行动,这个书架上只有一半的书了。透过书架就能看到那间阴暗的仓库,周玦素来不是傻大胆,他踌躇着不知是否要进去,万一进去迎面扑来一个中国版贞子那岂不是让他从此看到长发美女再也无法兴奋了?

  就在周玦自我安慰、自我催眠这里没有什么异常的时候,那仓库的半掩着的门突然由里面被推开了。周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一只硕大的老鼠从仓库里窜了出来,它那贼溜溜得眼睛瞄了一眼周玦,马上窜到书架子底下没影了。周玦确定靠这只大老鼠的力气绝对没有办法打开大门。周玦沿着口水润了下粗糙干涩的嗓子,他朝着那扇门迈开了步子,他觉得他的脚像是棉花做的一样绵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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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1: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20-10-2015 02:24 PM 编辑

第838节:七人环 第二十章  箱中之谜


  仓库里依然是堆满了废报纸和成捆成捆的旧书。还有好几块铜质的奖牌仍在角落里,只有来领导检查的时候这些东西才会被拿出来擦一擦放在门口的橱窗里。在角落里周玦还发现了很多的老鼠屎,估计这里都快成了那些家伙的老窝了。周玦捂着鼻子这里翻翻,那里搜搜。

  周玦发现在一大堆旧报纸的下面有一个樟木箱子,这里所有装东西的都是纸箱子,过去他几次来到这里放旧报纸,也没见过有这样的箱子。如今突然出现那么一直刷得红彤彤地大木箱子真的非常突兀。周玦把成捆的报纸从箱子上移开,箱子上没有什么花纹,感觉就像五十年代结婚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置办的嫁妆一样。

  他发现这上面居然还上着锁,不过这种锁形同虚设,就是那种最简单的插杆锁,只要有薄一点、硬一点的长条就可以把这玩意撬开,这不难,周玦在念中学的时候就已经是固中高手了,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只要给他一个合适的工具,他可以翘了校长室的保险柜。

  他从仓库里找到一把最小号的扁平头螺丝起子,这东西正好合适,周玦轻轻地掩上仓库的大门,这里基本没人来他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动静,敲个小箱子绝对没人会发现。过了五分钟周玦听到喀嚓一声轻响他嘿嘿两声就把锁给卸了下来。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却出乎了周玦的意料,周玦立刻缩回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调整了呼吸,再哆哆嗦嗦地朝箱子里看了一眼……

  这里面居然是一具骸骨,尸体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她的头发很长,乌黑的头发毫无亮泽,死气阴沉地盘在灰白色骷髅上,颜色实在是有够阴森恐怖的,那种死亡直击的恐惧扼制着周玦连呼吸都很困难。尸体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寿衣,这衣服不是寿衣最外面一件,而是里面的衬衣。所以很单薄,周玦隐约的感觉到这个女人或许就是那鬼魅失踪的陈茹兰。

  但是周玦马上就开始疑惑了,他在这里打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有这样的一个箱子呢?而陈茹兰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杀了她?

  他安慰道:“都烂的只剩下骨头了,不会诈尸,不会诈尸……”

  周玦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那么夸张的发现,他连续倒退好几步,他得尽快通知陈昊,他亲爱的老姐的尸体现在在一个大箱子里躺了不知道多少时候了。但是当他慌忙后退的时候他感觉他撞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僵硬的像是石膏做的。

  周玦倒吸一口凉气,喘了好几下,猛地回头问道:“谁!”

  但是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周玦狼狈地扫视着仓库,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他根本听不见一丁点的动静,他明明感觉到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这人连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他感觉就像撞到了另一具尸体。

  就在他错愕惊恐之际,他突然听到仓库的门突然锁了,他连忙往回跑去,果然不知道是谁把他给锁在了仓库里。他心想该不会是顾老和老张两个人要杀人灭口吧。但是他们干吗要杀他?

  他用力的往外撞,但是古怪的是按照一个男人的力量这种小破门不会那么牢靠的,用尽全力去冲击的话,只要三四下门就会被冲开,但是周玦连续都撞了十来下,撞到肩膀和胳臂疼的都没有知觉了。但是门居然纹丝不动。

  他只能回头直勾勾地看了一眼那大箱子。他当即立刻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陈昊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转来了陈昊的声音,周玦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陈哥,快点来图书馆,我可能找到你姐姐了。”说完他朝着那口大箱子又看了一眼。

  陈昊问道:“什么意思?你说我姐在图书馆?”

  周玦稍微从前面的恐慌中恢复了镇定,他沿着口水说:“陈哥,我和你说,你一定要镇定点,我在仓库里发现了一口装着一具女尸的大木箱子,我怀疑可能是你姐陈茹兰的,不过我不能确定,现在我被人反锁在仓库里,出不来了!”

  陈昊沉默了至少三秒,周玦只能感觉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你确定那尸体是茹兰的么?”

  周玦捂着额头又朝着那具尸骸看了一眼,随后马上移开眼神道:“不能确定,但是肯定是一具女尸。快想办法先把我弄出去。”

  陈昊说道:“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来,现在你看看那口箱子里还有什么?”

  周玦扭曲着脸说:“陈哥,难度太高了,那骨骸还躺着呢,你总不见得要我把尸骨翻出来吧。”

  陈昊的声音显得有些怒意,他骂道:“你就这点出息?让你看看你就去看看,尸体你怕什么?会爬出来咬死你?”

  周玦委屈地嘟囔着,但是也没有关断电话,他听到陈昊急匆匆地下楼声音,知道他已经出发了。他提着胆子把手伸进箱子,他感觉那些头发非常的粗糙干燥,就像是被吸干水分的亚麻。在尸体的下面周玦摸到了一个袋子,袋子很普通,就是一般性的手提袋。只是表面看上去非常老旧,如果扔在外面或许没有人会去捡。

  周玦快速地抽出那个袋子,就像是从一个装满毒蛇的箱子里拿出什么保险箱钥匙一样。他打开手提袋,里面有一包用了一半的纸巾,一只润唇膏,除此之外就是一个纸包,是用旧报纸包着的板子,感觉和我们收到的快递里的一样。周玦放下那个手提包,然后打开纸包,里面有一盘光碟以及一块类似泥板一样的东西。上面的图案显得非常怪异,像是道教的某一种符号,但是又像是一张地图。周玦把这些东西重新包回去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他对着手机说道:“有一个女士手提袋。里面有一盘光盘盒一块泥板……”

  陈昊的呼吸非常急促,他问道:“再找找,看看还有什么,还有……你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么?”

  周玦苦笑道:“不太可能,别说我没见过陈茹兰,就算见过了,但是这骸骨穿着寿衣,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实在没办法认出。”

  陈昊的嗓子有些低沉,他说道:“不能确认么?”

  周玦重复了一遍,陈昊便让他再找找还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周玦回头想要从尸体的头部下面再翻一下,当他把手再伸到那堆头发之间的那一刻,他居然感觉触摸到了人类的皮肤!他连忙缩回手,额头的冷汗滑落到了脖子,他感觉他的脊椎骨像是被冷冻了一样。一具骨骸却在一团头发之间触摸到了人类柔软的皮肤?而且这种皮肤的感觉不像是死人的,而是一个活的。他都能感觉到皮肤的细腻和弹性。

  周玦连忙对着手机哆嗦地喊道:“陈昊!快过来!这,这具尸体不对劲!”

  但是他发现手机那头却没有声音,他低头一看发现手机关机了。他昨天晚上还记得充电的,怎么那么快就没电了?周玦不敢多想,越想心里越发毛。整个仓库只有他和那具古怪的尸骸,而此时紧急安全灯突然亮了起来,整个昏暗地仓库被一种诡异的荧光绿笼罩的分外诡异。周玦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暴涨的恐怖情绪,他用力地拍打那扇仓库的大门,他根本不指望陈昊能再几秒内赶过来,说不定等到他出现,他已经成了另一具尸体。想到这点他更加害怕,但是无论他怎么敲打仓库的大门,居然都没有人听到,照道理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是绝对的噪音。但是此时……居然没有一个人听到他的敲门声?

  周玦喘着粗气停止了这种无谓的举动,他缓缓地回过头,发现本来全部在箱子里的骨骸居然有一半的身体爬出了箱子,头发就像是黑色的帘布一样挂在箱子的外面。周玦吓的都感觉心脏某一个地方裂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周玦就那么和一具古怪的尸骨面对面的对视着。突然周玦听到有声音从那堆头发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八十岁不止的老妪在念叨着什么东西。

  “还没有结束……他还没有出现,还没有结局……”

  周玦靠着门板,他现在恨不得自己的身体薄的像张纸,那么他可以从门缝里溜出去。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吓的小脑抽风了,还是长时间恐怖的折磨让他的胆子吓大了。他居然回问道:“他是谁?”

  那八十岁老妪的声音继续出现:“七人中会出现一个鬼……他隐藏在七个人之中,当你们接近真相之时,就是他出现的时候。”

  周玦汗流浃背,他没想到这个怪物居然还能和他对话,他舔着嘴唇继续问道:“失败?七人环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尸骨发出了咔咔的响声,她说道:“这是一个隐藏了很久很久的秘密,秘密的关键就在那本书。但是看到最后就代表“它”已经找到你们了。”

  周玦靠在门上,他问道:“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躲避么?”

  尸骨阴阴地说:“书里有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却并非完全的正确,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但是它确实唯一的途径。”

  周玦无法理解她的意思,但是他隐约的可以知道完全按照书里的内容来是非常不靠谱的。周玦想要继续问下去,但是尸体却先说到:“这本书的关键不在于故事的发展,而是在于故事背后的隐情,如果单纯的按照故事的发展来推测最后的结果只有失败。”

  周玦问道:“那么失败会怎么样?”

  尸骨再一次发出咔咔的响声,她没有说话,但是周玦也知道如果失败绝对不会比她的下场好的。

  他哆嗦地问道:“那么,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你是不是陈茹兰?”

  就在周玦问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猛撞门板。他立马装身,接着陈昊直冲了进来,他跑的满头大汗手里居然还拿着一个扳手。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看样子他是砸了门才进来的。

  周玦被突如其来的恐慌吓的一时间说不出话,其实他觉得他没尿裤子已经非常爷们了。毕竟这真的是属于挑战人类神经极限。

  陈昊对着周玦的脸连拍了好几下,周玦终于才闭合嘴巴,陈昊问道:“尸骨呢?”
  周玦就像是警匪片里软脚虾的目击者一样指了指那木箱子。陈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看着里面的尸骨到退了好几步。最后回头看着周玦,周玦明显还没换过来,他只是本能地往后缩。陈昊对他说道:“你过来看看。”

  周玦沿着口水,他真的不想再看那东西,但是面子让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他朝着箱子里看去,发现那里有什么尸体,这里面只有一套月白色的寿衣,以及一大堆黑色的亚麻布,而在这亚麻布之中居然是一窝小老鼠。陈昊眼神怪异地看着周玦,而周玦此时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接着他们身后跟进来了馆长和老赵,两个人走上前去道:“陈先生,真抱歉,可能是门突然锁上了,幸好小周打电话给你,否则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有人。小周你怎么不叫呢?”

  周玦感觉里子和面子都没了,一方面陈昊明显是在怀疑他前面的话,而现在馆长基本是把他当做低能儿看待。他支支吾吾地也解释不清楚,这个时侯陈昊关上箱子说:“馆长,这里怎么会有那么一个箱子的?”

  馆长看着箱子回头问道:“老赵你知道这箱子哪里来的么?”

  老赵摇头道:“这箱子不是我搬来的,可能是顾老吧,那得问他了。”

  馆长看了看门口道:“顾老呢?怎么没见他人?”

  老赵摇头说不知道。馆长不高兴地嗯了一声道:“把这大箱子处理掉,里面居然还有一窝耗子,你们真的是……哎!如果来检查这不是闹笑话么?”

  老赵连连点头,跟着馆长出去了。仓库里只留下了陈昊和周玦两个人。

  周玦见没有外人了,连忙拉住陈昊的胳膊说:“陈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有尸骨,而且她还说话了!”

  陈昊道:“她说了什么?”

  周玦看着陈昊的眼睛说:“她说如果我们接触到最后,会有一个背叛者冒出来,我们就失败了。失败了我们就完了!”

  陈昊心中一沉,他看了一眼那套月白色的寿衣,接着问道:“光盘和泥板在你这里么?”

  周玦点头,他心虚地摸着背包,确定这两件东西没有再消失后道:“东西在!我前面肯定不是幻觉!”

  陈昊悄悄地靠近周玦,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低下头对着周玦的耳朵说:“我相信你,你看……”说完他悄悄地探出手,手上有一根很长的头发。

  周玦惊恐地抬头,陈昊已经迅速地把头发藏进了裤袋里。他拍着周玦的肩膀说:“走,回家。”

  当周玦回到陈昊家,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胸口,他说道:“陈哥,你真的没见过,太可怕了。这比三维立体恐怖片还真呐。”

  陈昊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说:“喝吧,压压惊,你今天的发现到底怎么样?”

  周玦一口灌下半罐啤酒,呼了一口气后直起身子对陈昊说:“我可以确定顾老、老赵他们都是七人之一,还有就是这个光碟以及这些泥板。”

  陈昊拿过泥板,连忙拿起手边的一张复印纸,上面是一些泥板图案,他说:“你看这两张是不是很像?”

  周玦接复印纸,上面的图案的确非常的类似,但是却有不禁相同。陈昊把泥板放入扫描仪,随后又打印出了一张。他把两张复印纸一起放在桌子上看了一会,随后又翻出一大堆的资料。之后他背对着周玦说:“你有没有听说过擦擦?”

  周玦嗯了一声回答道:“藏传佛教中的泥塔。”

  陈昊道:“是的,其实它是梵文音译过来的舶来语,他在梵文中的意思是复制。大约在十三世纪穿入中国内地。茹兰留下的泥板复印中有一些图案和泥板上的图案非常类似。但是图案的内容我还暂时无法破解。”

  周玦握着啤酒罐说:“那具尸体说过,如果完全按照书上的模式来的话我们就会失败,而且七个人中会有一个人是鬼。他会害了我们所有人,那我们也完蛋。现在我们已经出现了五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第六个、第七个。那个鬼指的是不是就是老九?”

  陈昊显入了更深的思考,这个时侯又有人敲门,胖三、瘦猴和老九站在门口,他们三个都奔波了一上午,跑的满头大汗。

  胖三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娘之后一屁股坐在周玦边上,他说道:“陈哥,您介绍的那研究所也太远了。可跑断了我这双腿了。不过你放心,给我的小样,我们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一丁点都没让人搭手,你那哥们还真的是够意思,不但帮我们吧机器搞好,分析出材质。还谎称我们是什么……北京来的专家,这牛皮会不会吹大了点?对吧瘦猴?”

  瘦猴眼神划过一丝不安,点了点头。

  陈昊淡然地问道:“没什么,这是我让他那么应付的。查出什么材料没?”

  胖三喝了一口茶,摸着嘴巴说:“查出来了,纸张完全没有问题,油墨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它的装订。”

  陈昊没有插话,胖三嫌还是口渴,又大喝了一口,他掏出小样以及一打报告单继续说道:“这么说吧,五十年代的书本装订基本都是采用线胶。而现在基本上都是无线胶订法,而这本书一看就是五十年代的玩意,所以它采取的是线胶同时使用的高成本装订,所以,你给我的小样之中我们在订装线上发现了特殊的材质。”

  胖三眼珠一转,他神秘地问道:“你才……是什么材质?”

  周玦心急的要命,那还有空和他打哈哈,倒是一旁的陈昊说道:“头发?”

  胖三一个响指,他拍着大腿说道:“陈哥!牛啊,你怎么猜到的?”

  陈昊说道:“我也是猜的。”

  周玦怀疑地偷瞄了陈昊一眼,陈昊的脸马上就转向他,周玦只有尴尬地摸头发。陈昊白了他一眼说:“这是有依据的,因为在周玦第一次见到书的时候他就说过,有一个一头很长头发的女人。接着他看到了书,后来又是他的噩梦,而还有故事里也谈到了头发。所以我就想这里面头发一定起到了某种很关键的作用,后来我又从箱子里找到了头发,而胖子既然说线胶之中的线出现了问题,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里面有头发的材质一起被缠在线里面。”

  周玦见陈昊解释的那么圆,他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几声赔不是道:“陈哥……我也没怀疑你,只是没想到你真的那么能猜嘛。”

  陈昊也坏笑道:“原来你还在怀疑我么?我都不知道呢。”

  周玦这下笑得更加窘迫,他急切地转移话题:“那么说这本书的线里有人类的头发?那么是女人的头发么?”

  胖三点头道:“那肯定的,那五十年代啊,你以为是现在?个个爷们搞的花枝招展的,头发比女人还飘逸,我可以肯定这是女人的头发!”

  陈昊说道:“我知道了,你把报告放下吧。现在该继续我们下一个内容了。”

  大家都不再说话,而是盯着那本放在书桌中央的七人环。又要翻开新的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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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2: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39节:七人环 第二十一章 怪尸


  民国:

  刘飞迅速地伸到尸体的嘴里,从里面夹出了一块东西,众人一看发现那是一块琥珀,这琥珀非常特别,琥珀是几万,甚至是几千万前的松脂被恰巧被埋藏,然后转化为一种树脂化石,是一种有机的似矿物。大多呈黄色或者红色。但是这块琥珀居然是一种墨黑色的。就像是半透明的玛瑙。而在琥珀的当中有一个形状非常古怪的虫子,说它古怪那是因为这只虫的外观看上去非常类似于一支很小很小的笛子,上面六个褐红色的斑点就像是笛子上的孔,而身体呈现出一种类似骨质的灰白色。

  林旭没有见过这样的虫子,他看着其它两个同伴,翠娘缩着脑袋直摇头,倒是刘飞的眼神有些直,翠娘推了推他,问他见过这种东西没?

  刘飞结巴地说:“见倒是没见过,但是我听我师父说他倒是见过类似这种黑色的琥珀,它叫做‘孟婆涎’玉石,这东西价值很高,你们听说过万人坑吧?就是每当古代有大战必定会生灵涂炭,于是那些尸体所在的地方就会出现这种类似玉的东西。是非常戾气的,据说可以招鬼。有些茅山道士就那它来养小鬼,不过从没有见过在‘孟婆涎’中还有虫子的。”

  翠娘鼻哼一声道:“合计了半天,你也不知道。那么尸体干吗一直含着呢?当陪葬品?难道其实这是一块玉琀?”

  刘飞摸着头问道:“什么是玉琀?”

  翠娘一脸正经地说道:“就是含在死人嘴里的东西!”

  刘飞非常怀疑地看着她,林旭无力地补充道:“玉琀其实是死者口中用玉,汉代最为常用,而且多为玉蝉,因为蝉最大的特典就是化蝶重生,所以古人也希望死者能够得以死而重生,或者说希望他们能够灵魂升上天界。其实是一种护尸体的法器。”

  翠娘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林旭腼腆地回答道:“家父是玉器收藏的行家,和几个古玩店的掌柜皆有交情。故而我也耳闻目染了些,知道了点其中的门道。”

  刘飞冷笑道:“那就太怪了。含在嘴里的都是好兆头的东西,它一个戾气那么重的‘孟婆涎’居然给塞嘴里,那还升天个屁?而且那种东西很容易尸变的。”

  林旭按着太阳穴,他看着手心中的黑色琥珀,心中也是非常的怪异,他有一种感觉那虫子好像还是活的。那种东西摸着就让人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而且觉得有什么东西窜到了手里。

  刘飞又翻了翻尸体的衣服,他说:“没错,这人穿的肯定是寿衣,他难道是知道他活不长了?所以自己给自己穿上的?”

  忽然刘飞说道:“哎,你们看,这家伙也是一个盗墓贼呢。那把铲子不会是种庄稼的吧。”

  林旭看着尸体,他说:“既然是盗墓贼,也许就能解释他干嘛那么穿了,我估计这身装束就是盗墓贼用来躲避所谓邪气的。但是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而且死得那么痛苦,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想要逃走,但是却没有逃掉。”

  翠娘也不闲着,开始搜查四周,她走到边上,招呼两人道:“刘飞!你快看!”

  刘飞一个箭步,翠娘指着墙上的一副画说:“你看!这……这是不是那……”

  刘飞见林旭过来,马上做了个手势,翠娘便不再说话,林旭见两人好似有什么瞒着他,心里也着实不快,朝着刘飞握着拳说:“刘兄,这具尸体和我们有关系?”

  刘飞冷瞥一眼道:“是有关系,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到了目的,只要我还有条命,我就从头到尾得给你说一遍。现在你就什么都别问,跟着我们就行了。翠娘你过来看,这幅图像谁的?”

  翠娘凝神看着刘飞所指的那块墙壁,上面用刀刻了一些纵横交错的图案,翠娘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瞪着眼睛说:“这!这不是……”

  刘飞自言自语道:“居然这里会有这个东西……难道说这具尸体也是……”

  林旭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图案又代表了什么意义?”

  翠娘欲言又止,一脸无辜无奈地望着林旭,林旭顿时感觉自己仿佛犯了什么大错,无奈地摇着头放弃询问,翠娘过意不去便岔开话题说:“你们看看从他身上还能搜出什么东西没?”

  刘飞冷哼道:“都死成僵尸了,还能有什么东西给我们发现。”

  林旭倒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说道:“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学过一套西洋的验尸方法,他们将就着第一案发现场和第二案发现场,可以通过周围和环境和尸体的变化通过一套逻辑演算推理,或多或少可以查出些什么。”

  刘飞听到他去过日本,眼神立刻闪现出一丝冰冷的凶光,他冷言道:“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少在我面前提鬼子,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翠娘打断刘飞的警告道:“你别那么说,林大哥是好人,他一路上没少照顾我和虎子哥。你别不识好人心,既然林大哥有办法,就让他来看看。”

  刘飞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过头靠着案台不再说话,林旭挽上袖子,他先检查者尸体,尸体已经成了干尸,但是出乎人意料的是它的指甲却张得很长,尸体的眼珠已经完全呈现灰白色,躯体就像是一直虾子一样卷曲着,林旭试图扳开尸体的双手,但是他无论再怎么用力,尸体都纹丝不动。但是看着具尸体的表情,林旭凭经验判断,这尸体是死于窒息。他的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死的。林旭试探着尸体,猛然间他发现尸体的脖子这里居然非常的柔软,感觉就像是摸到活人的脖子,他把寿衣的衣领扯开,寿衣非常的难扯,林旭一个狠劲,居然把衣服扯下一大半,众人发现这具尸体居然从头部以下都是没有腐败的肌肤,如果只看身体的话还以为是某一个活人或者刚死去的人的身体。这样的干尸脑袋和手脚,但是身体却是如此有弹性。林旭忽然想到了他手中的那块‘孟婆涎’,他说道:“这块琥珀!难道它有很强的防腐效果?太稀奇了!”

  刘飞皱眉颔首道:“也许真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它怎么就防止了身体的腐烂,这脑袋都成了干尸了。”

  林旭摇头,这个他真的就不知道了。他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翠娘这群人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他过去以为是什么军阀头子,后来他发现追逐他们的东西很可能并不是人类。他们像是在逃避某一种恶魔,而这林旭或多或少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断定和他们避难的那个古墓有很大的关系。

  他把注意力又转回尸体身边的东西,这里到处都是卷轴,而尸体就是倒在这些卷轴之中,他拿起离他最近的那一卷,但是他一碰,那些脆弱的卷轴就成了灰烬,就像是不愿意让他看见里面的秘密一样。林旭闻到一种非常好闻的香味,就像是陈年的老檀香被焚烧之后的香味,林旭道:“这些卷轴好香啊。”

  林旭闻到香味顿时觉得本来沉重的身体轻松不少,他惊喜地发现道:“这卷轴里居然有药的陈分。这个味道里有桂枝的香气。”

  翠娘说道:“这些东西至少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的,怎么可能还会保存药香味呢?”

  林旭说道:“这不是没有可能的,过去炼丹师所留下的经卷被称为无字天书,所谓有缘人得之,其实他并非无字,而是这本书内的物质就是炼丹方士所留下的秘方。”

  翠娘睁着眼不解地盯着林旭瞧,林旭微笑道:“呵呵,这也是理论,实际上这里并没有那么玄乎。”

  一直不发声音的刘飞道:“如果嘎子在就好了,他好歹还是一个郎中的学徒,认得不少药方子。”

  翠娘听到刘飞说道嘎子,眼神不免有些回避和后怕。林旭插嘴问道:“你们说的嘎子是谁呢?”

  刘飞的眼神开始恍惚不定,翠娘哎叹道:“第一个死掉的小兄弟,太惨了……”

  刘飞怕翠娘又说漏嘴,平淡地叙述道:“嘎子命不够硬,刚出来他就出事了,他过去是郎中的学徒。年纪是最小的,没想到死的最快。”

  林旭摸着额头道:“那么谁代替了他?”

  翠娘看着刘飞,刘飞皱着眉头道:“是乞儿,她是魁六爷的干女儿。”

  林旭继续问道:“那么你们七个人都有谁?”

  刘飞摸着头发说道:“我、翠娘、虎哥、嘎子、魁六爷、毛瞎子还有唱小曲的冯禄喜。”

  林旭接着道:“那么我代替了死去了的虎兄,乞儿代替了嘎子?”

  刘飞点头道:“没错,如果我死了,那么你们必须要替我找一个代替我的人,否则我就会尸变,然后一直跟着你们,直到你们都死为止。”

  林旭看着翠娘,翠娘咬着嘴把头歪到一边,林旭心想原来这就是翠娘那个眼神的意思。不过他对这些东西依然抱着怀疑的态度,他只是想要弄清他们到底在躲什么东西。

  林旭继续低头观察尸体,但是就在他分心听刘飞翠娘说话的时候,尸体居然不见了。林旭的大脑突然就想是炸开了花一样,他指着地上尸了半天,也没说完整。而其他两个人则已经睁大了眼睛喊出了声。林旭大声问道:“尸,尸体呢!”

  刘飞惊恐地像林旭身边靠去到:“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说要验尸么!验尸可以把尸体验没了?你真他娘的是鬼子教出来的仵作啊!”

  林旭听不见刘飞的恶语,他抽着眼角,不知道那什么科学定律去解释这些。倒是最后翠娘指着门口道:“你们看!这尸体!它……它怎么移动了?”

  原本呈现着躬背姿势的尸体,现在像是一个壁虎一样的四肢弯曲着,趴在了不远处的门口。并且以一种非常非常缓慢的速度往外爬。就像是它的尸体下有一只乌龟在拖着他一样。

  刘飞自言自语道:“他想自己爬出去?”

  林旭也顾不得儒雅,他骂道:“混蛋,尸体怎么可能爬走?”

  翠娘道:“莫非!诈尸了?”

  刘飞已经逃出了藏在腰间的飞刀,他说道:“翠娘!虎哥的家伙还在你这么?”

  翠娘干笑道:“在,在门口!”

  刘飞抽着脸道:“你说这僵尸为什么不冲着我们来?他跑外面干嘛?”

  林旭一时也找不到头绪,他突然想到什么说:“难道是那块琥珀?”

  刘飞道:“什么意思?”

  林旭说道:“刘兄,你不是说那块琥珀很邪门么?它会不会怕这个东西?”

  刘飞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它之所以老老实实地缩在这里那么就是因为这琥珀,而我们把它从那尸体的嘴里抠出来,他才诈尸的?”

  林旭不敢肯定,但是他觉得这个是最好的解释,否则还能是什么呢。三个人同时沉默不语,刘飞道:“他没有攻击我们,现在也该天亮了,这里也查不出什么!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三人对视片刻,翠娘吞吞吐吐地道:“那么……那尸体挡着……”

  刘飞眼神一闪,顺手两个飞镖就直接把尸体的手死死地钉在了地上。林旭大骇,他都不知道原来除了那种小飞刀以外,他身后居然还藏着两把那么夸张的长刃匕首。最主要的是地面是石板砌成的,而尸体现在则被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即使它诈尸想要爬起来他也无法立起身体。这种功力和准头,不难想象如果他要杀一个人,简直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尸体被死死地钉在地上,它的四肢像是抽风似得扭动着,灰黑色的指甲不停地叩着地面。挣扎了一会,尸体居然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刘飞并不在乎林旭吃惊的眼神,他挥了挥手说:“走。”

  翠娘看了一眼林旭,意思他也快点跟上,林旭捏着手中的“孟婆涎”,他思考片刻还是把那东西揣进口袋。而他当时也不知道为何要那么做。只不过他感觉这个东西他必须要带在身上。他跟在翠娘身后,突然他发现翠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低头看了一眼那尸体。随后又是一个极为阴狠的笑容,那惨白的面容、狰狞的表情和当他们离开荒村时一模一样,林旭停住了脚步,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他突然发现本来是一句干尸,但是此时尸体□□的身体居然冒出了许多乳白色的水泡,并且开始呈现腐败的迹象,他发现在那乳白色的水泡之中钻出了许多白色的蛆虫。一具干尸居然开始怪诞地腐败分解了。而尸体的原本灰白色的眼球,突然翻下了两颗黑乎乎的眼珠子,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林旭,林旭发现这句即将腐烂的尸体的瞳孔却没有放大,林旭恐惧地看着尸体,他心道:“难道这具尸体它的大脑没有死透?那太离奇了!”

  他怔住不能移动,此时翠娘叫了他一声,他如梦初醒,发现翠娘又恢复了原先那俏媚的脸庞,那阴冷诡异的脸仿佛只是一个幻觉。但是林旭他一直有一种感觉,就是这所谓的“七人”总觉得和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们好像不能算是人。林旭马上打断这种想法,他快步追上了那两人,此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有人低声地呜咽的声音。

  果然,当他们走出密室,天空已经泛起白。一晚上的暴雨使得早上雾气更加的浓。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隐约的硝烟气息,这提醒林旭三人他们还没有完全远离战线,活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生存就是最大的奢望,至于怎么活根本就不是能够去思考的问题。

  三人在这样的浓雾之中匆匆前行,无人交谈。刘飞成了代替林旭的开路先锋,翠娘走在当中,林旭垫底,他手里有枪。其实应该更加适合做先锋,在发现有状况前就可以开枪。但是刘飞却那么说:“你觉得你的枪快,还是我的飞镖快?”说完的那一瞬他就出手打落了一只飞鸽。说完抓起飞鸽扔给林旭道:“去烤吧。”

  自此之后,林旭便绝口不再替关于枪械之事。算是冷兵器破天荒地头一回战胜□□。

  林旭发现他们已经逐渐进入安徽境内。山势也明显变得更加高峻,徽州素有皖山皖水之称,在古语中,皖乃有美好、娟秀之意。故而安徽之景,则是俊俏秀丽著称于世。安徽是东部襟江近海的内陆的大省,跨长江、淮河,以江为界限,分为皖南、皖北。东连接着江苏和浙江,西连接湖北和河南,南临靠江西,北靠山东。所以安徽的东面则就是南京。而南京历来有山含王气、地走龙神之称。乃是历代帝王贵胄建陵造墓之风水宝地。但是大家忘记其实安徽也是一块风水极佳之龙脉宝地。

  当年朱元璋16岁,还没成反贼、也没当和尚,他的父亲得瘟疫死了,葬父的时候遇上大雨山洪,最后尸体被冲到了一处,于是他就地埋父,当了皇帝的朱元璋感到对不起先父,就想要迁冢。另建帝陵。当时他的军师刘基就说此地是兴龙旺帝的宝穴,龙凤之脉,天葬之地。这样的风水宝地是不可动随便迁动的,应该在原本的坟墓上加高封土堆,建立帝陵庙堂。

  林旭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地跟着走,偶尔间听到几声枪响,但是声音传的非常的远。刘飞的脚力很好,几乎是一路小跑前进的,有的时候他会先跑出很远,勘察确定没危险之后再招呼翠娘过去。

  不知为何,林旭总感觉到刘飞对他有着隐隐的敌意,不过林旭也不想和一个贼搞什么兄弟情义。对他来说他只要完成承诺,接下去他还得投身到抗日之中。

  终于他们走到了他们所说的那个地方,前方大多都是山林,这里只是山坳下的一个小村庄。刘飞指着前面道:“翠娘咱们的目的地就在这里?”

  翠娘看着前方微蹙着细眉道:“是……不过虎子哥说我们要在这里等七人汇合,接下去的事情你等我们汇合后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你也不明白。”

  刘飞看着荒芜的野林子,他叹着气说:“先找个地方落脚,接着慢慢等。希望等来的不是僵尸。”

  三人来到村里,这里居然还有人烟,不过都是十几个老弱妇孺,男人们或是从军,或是被杀。总之只剩下这些逃没法逃,打没法打的,和那个荒村其实也差不了多远。

  三人都穿着寿衣,村民看过去还以为是遇见了鬼,没有一家肯收留他们。不过这里有不少没人住的破屋,说是破屋其实也就是被抢光了的空壳。三人垂头丧气地进了屋子,屁股一坐下,就感觉腹中空空、脑袋也随之浑浑噩噩。

  刘飞说:“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再打些鸟来吃,你们先收拾收拾。”

  林旭拦住刘飞道:“我和你一起去。”

  刘飞又给了林旭一个十分轻藐的眼神。不过他没有说话,林旭拿着枪对着翠娘嘱咐几句,便和刘飞一起出了村。

  冬日里本就没什么野兽飞禽,他们晃悠了好几圈连个鼹鼠的影子都没瞧见。加上林旭本就有些感冒,走几步就会不住咳嗽。刘飞停下来说:“你这样咳嗽下去,兔子没抓到,鬼子被你引来了。”

  林旭摇着手说:“不会,这里离战线相差太多,大型装甲车无法开入。又没有什么战略意义,日本人不会没事到这里来的。”

  刘飞不再说话,他蹲下身体在草丛里翻了一会,抓出了一把土黄色的草说:“拿去煎了喝,如果有生姜就更加好。”

  林旭接过草药凑着鼻子嗅了嗅,虽然他有些鼻塞,依然感觉到一股非常辛辣冲鼻的味道。刘飞说完便不再搭理林旭,继续找能吃的东西。

  终于在他们在草丛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类似兔子窝的东西,接着他们又花了至少两个小时守株待兔,这才抓到了一只兔子。这只兔子的个儿不大,但这也是他们唯一的食物。刘飞把兔子的腿扎了起来,叹着气说:“就这个吧,总比没得吃挨饿强,爷您说是不?”

  林旭见刘飞又开始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来,也觉得有些憋屈,他冷笑着说:“我可不是什么爷。”

  刘飞翻着白眼道:“得了吧,您还不是爷?您看看我这手,为了当一佛爷,拜师的时候可是从油锅里捞铜钱的,那时我才六岁,屁大点的孩子,到现在我听到炸油声还会心跳呢。”

  林旭知道刘飞是苦出来的人,谁也不愿意天生就当一个贼,毕竟这一点也不光彩。林旭温和地说道:“我知道现在的中国是很困难,但是我们既然是中国人,就不能逃避,总不见得去当汉奸吧?那我宁可死。相信我,中国会好起来的。”

  刘飞听到这话又沉默不语,他握着手里的兔子看着天空的流云说:“你说……中国真的会好么?”

  林旭肯定地点头,他从没有怀疑过。刘飞低下头嘿嘿的笑了起来,林旭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的腼腆清秀,他笑着问道:“别人都叫你柳上飞燕的?”

  刘飞傲气地点头,林旭继续问道:“那你多大?”

  刘飞尴尬地摸着头,他不太希望别人谈起他的年龄,因为这会让自己显得不可靠。他白了林旭一眼道:“管你什么?”

  林旭不怒反笑道:“我怎么都比你大一些,以后我就把你当弟弟,等这事结束之后你跟我走吧。一起参军,国难当头凭你的本事一定可以有所作为。”

  刘飞眼中露出了心动的神色,但是很快就黯淡下去了,他低声道:“那也得等咱们都能活下去呐,哎,林旭你是个好人,怎么就被扯进来了呢?我……哎!”

  林旭把他和虎子、翠娘相遇以及后来的事给刘飞说了一遍。

  突然刘飞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手中的兔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拼命地挣扎想要逃脱。刘飞的眼中充满了恐怖,和他过去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林旭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刘飞的脸色非常的惨白,他惊慌失措地捡起地上的兔子说:“没事,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林旭的习惯是不勉强别人,这也是为什么翠娘瞒着他那么多事,有那么多他无法理解的东西存在缺依然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原因。而刘飞前面的动作却让他感到,在他叙述的那些事情中,有这什么蹊跷。这些蹊跷不是七个人都知道的。

  刘飞和林旭回到破屋,翠娘在起灶烧水,看样子她想要在这里长待下去。

  刘飞的眼神有些怪异,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他把兔子扔给翠娘说:“我先休息下,有情况叫我。”说完他看了一眼林旭,就靠着草垛睡觉。

  翠娘乐呵呵笑着对林旭说:“林大哥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在灶头这里找到了一袋玉米,虽然有些发霉了。但是我把没有发霉的捡了出来,等会还能整出一顿饭来呢。”

  林旭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没开口就感觉胸口一闷,接着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他想到刘飞给他的草药,便对翠娘说:“我先去煎一个药,你也喝一点咱们两个人都感冒了。”

  翠娘点头答应后便去收拾兔子肉。而林旭找了一个破瓦罐煎药喝。喝完药之后他就靠在刘飞的边上看着门口。

  林旭不经意地回头,发现刘飞正用一种极度恐惧地眼神看着他,而当刘飞发现林旭注意到自己之时,他的脸上却又流露出一种少见的迷茫。最后他地下头避开于林旭四目相对。真正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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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2: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0节:七人环 第二十二章 返魂香


  到了夜里,翠娘烧了一锅子兔子肉,她很聪明地把玉米摊成饼子吃。这样至少可以让这小半袋子玉米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吃完,林旭又喝了一碗草药。感觉浑身开始发热,手心、脑门都开始不停地冒汗。刘飞说效果出来了,等把这些虚汗都拔除,寒气也就被逼出身体。这伤寒便算是好了大半了。

  隆冬夜幕,屋外的北风像是一个肺痨临死前的□□。这声音比风还要阴寒。翠娘抱着双膝呆呆地看着火堆。嘴里唱着一首地方小曲,歌声非常地低微,好像翠娘只是为了自己而唱的一般,那声音如哭如诉。翠娘伸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但是当她张开手却什么都不存在,她摇着头唱得更加悲伤。

  林旭出了一身的虚汗,感觉身体格外地虚弱。他无力地靠在墙角。贪婪地依偎着篝火的温度。刘飞吃过东西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玩弄着他那几把匕首,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三人之间没有说话,他们在等其余的四个人。林旭虚弱地摸着胸口的那块包裹。他至今都没有机会打开它。白天是没命地赶路,晚上被禁止拆开包裹。而奇怪的却是他对这个包裹好像有一种畏惧,这个包裹的本身有一种魔力,让人像要远离它。林旭想到前几年他从军队的老兵口里得知西域地区有像外国人贩卖文物的事情,一个叫做斯德克的葡萄牙人他从一个牧民的手中买了一只佛头,当天晚上那个牧民就哆嗦地把钱塞回斯德克的手里,想要拿回那只佛头。他当然不肯,牧民非常地害怕,几乎要抢。在推搡之中,斯德克用枪打死了那个牧民。接着怪事就接踵而至,他们的探险队里开始有人莫名其妙地自杀,接着是听到奇怪的诵经声,然后斯德克开始不停地出现幻觉。他还没走出河西走廊。就发疯了,最后斯德克抱着那个佛头只身回到他们发现佛头的那个地方,从此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斯德克的身影。但是具当地人说,他们发现在那堆石头城的残墙上发现了一个类似斯德克人脸的石块,表情非常的狰狞。

  他突然想到他怀里的那块东西,和那只佛头有些相似,好像那些东西都是属于阴间的器具,活人不能拿起。否则等于是拿着钥匙打开阴间大门。

  林旭把手从怀里伸出来,突然间破屋的大门被推开,一股冷风夹杂着冰雪肆无忌惮地冲进破屋。门外站着许多的人,他们人影憧憧地站在门口。翠娘吓的躲在林旭的身后,而刘飞此时飞刀已经捏在了手里,蓄势待发准备放倒第一个进入大门的人……


  ***********************************************************************

  周玦捏着鼻梁放下书,他发现好几个人都已经撑不住了,大家也许因为这些连续不断的怪事,精神极度绷紧,所以对于长时间的阅读会比平时累几倍,而且周玦发现他们越看到后面,字体会变得越来越模糊,就像是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从一个视力正常的人,一下子成了一个高度近视者。

  胖三的胖脸就那么靠在桌子上,在周玦眼里像极了一只被腌制过的猪头。他放下书说:“我们休息十分钟再接着看吧。”

  胖三摇着脑袋说:“这次只休息十分钟不够,给我一个小时缓缓吧。”

  瘦猴瞥了他一眼道:“一个小时?你还有车回去么?”

  胖三住嘴,因为他前面他的母亲已经打了电话,表示对他的最后通牒。周玦无奈叹气说:“这样的阅读实在太艰难了。大家也都发现了看到一个阶段之后我们明显都出现了晕眩、视线模糊,甚至前一次休息的时候胖三出现了严重的呕吐。这种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现象。”

  陈昊补充道:“除了本身的因素外,总会遇上恰巧的外界影响。这些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周玦合上书,陈昊随手就递给他一盒风油精,周玦擦了擦太阳穴后感觉凝神不少,不像前面那么难受了。胖三翻着白眼拉长着脸说:“陈老师,我也是您的学生啊,你怎么就知道给周玦同学端茶递风油精呢?太差别待遇了吧。”

  周玦被说得不好意思,捂着嘴就咳嗽避开了众人的目光,陈昊把风油精往胖三的面前一扔说:“学会差别待遇是步入社会的先决条件。李晨浩同学,你不觉得我是在指导你怎么提早融入社会么?”

  胖三憋着脸郁闷地拿起风油精,瘦猴抱着手臂不停地摇头。此时的冯老九则处于一直沉默不语的样子,他不像是受到书本的影响而神智模糊,反而是一种陷入某种深层思考的样子。这让冯老九这一系列难以捉摸的举动,让其他的人都感觉不安稳。

  陈昊说道:“那么大家就先到这里。我们做一个小结吧。”

  周玦同意道:“陈哥你来说吧。”

  胖三低声唾弃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陈昊轻咳一声,他拿起边上的马克杯说:“我们这次的收获很多,可以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首先,我们知道了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也知道他们之前有一个叫嘎子的郎中学徒死了,并且已经有人代替了他。除此之外就是那具盗墓贼的尸体和那一块琥珀。:”

  陈昊起身走书架,他从文件档案中拿出了一份资料说:“茹兰的资料中有关于这琥珀的记载。她提到了一种神秘的东西。通过资料的整合,我发现这个东西很可能是在神话才提到过的。”

  众人询问道:“什么东西?”

  陈昊微笑着说:“也许是返魂香。”

  周玦摇头笑道:“返魂香?你说的是起司回生的那个?”

  陈昊不以为然地说道:“没错,返魂香在中国和日本都有记载,据说具有‘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的奇效,我们现今所知的返魂香却有着去腐生肌的奇效,然而这个返魂香也洗和古代那个已经不是同一个东西了。”

  胖三连忙说道:“但是,但是!返魂香它应该是一种香料啊。怎么回是琥珀呢?”

  陈昊继续解释道:“琥珀本身就是松脂凝固而成。如果高温加热它是会溶化的。溶化的松脂就有香味,可以作为香料的一种名为松香,或者也叫做松膏。而且具东方朔《海内十洲记》的记载,返魂香是西域月氏国进贡给汉武帝刘彻的最高贡品。它的形状大如燕卵,黑如桑椹,据说燃此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它的形状类似宝石类,很可能就是特殊的松香。当年汉武帝因为思念已故的李夫人,茶饭不思,于是东方朔便用‘百和之香’、‘怀梦之草’以及返魂香让李夫人还魂,与汉武帝再续前缘的传说。”

  周玦不解道:“既然有返魂香,那么那具尸体为什么还会成僵尸?他不是应该复活么?”

  陈昊道:“野史记载不免有些添油加醋,现在我们只能说有这种东西,但是它的效果真的能够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有极强的防腐效果。但是问题又来了,尸体为什么只有胸口部分是肉身呢?所以他是不是还不能确定。至少他有着和返魂香相类似的功效。”

  一直沉默不语地瘦猴说道:“会不会这就是所谓的‘不死’,你们想既然胸口部分有心脏,如果它心脏在跳动,那么完全可以说它是没有死掉。”

  陈昊捏着鼻梁,他在他的笔记本上又记下返魂香三个字,此时他把书中出现的所有人的名字都列了出来,并且做了相对应的关系表,已经他们每个人所引出的事情。

  比方林旭,他在这两个字后面写上了他的几个特点,而那些没有出来的人则没有。

  他给每一个人都打印出一份资料,然后说:“我们先到这里,明天继续。”

  胖三垂着脑袋问:“明天的任务是什么?”

  陈昊看了一眼周玦说:“我希望明天可以查出返魂香的相关资料,以及那些古怪图案的含义。这个东西非常关键,我觉得翠娘是故意带着林旭进入那个古墓的,而翠娘和刘飞在古墓中的反应也可以看出他们一定知道了什么。”

  胖三虚脱地说:“会不会进度太快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陈昊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周玦和瘦猴说:“有问题么?”

  周玦抿着嘴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坚定地回答道:“没问题。”

  胖三看了一眼老九,老九只是默默听着他们的谈话,胖三无奈地点头道:“我也没问题……”

  瘦猴继续住在陈昊家中,胖三坚持和周玦一条路。老九就像是一个被排斥的异类一样,单独回家。瘦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过去他与老九的感情最甚。周玦看出了其中的难言之隐。便做大家三个人一起回去。反正公交是没了,只有打的。

  半夜三更,租出也特别难揽。三个愣头杵足足吹了二十来分钟的冷风,才揽到一辆。周玦因为本身离陈昊的住处就不远,他先下车,胖三恨不得和他换个家。在司机的催促下胖三哭丧着脸朝周玦挥了挥手。周玦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老九,老九露出一种无所谓的笑容。周玦只能一语双关地说句:“胖三。老九路上小心,回家都打电话给我报平安。”

  说完便关上车门往小区里走。

  胖三最后只有硬着头皮和老九一起,司机在听电台,貌似是说故事的,而且还是鬼故事。司机听的津津有味,貌似在说一群人躲在雪山顶上,他们是滑雪者,此时他们中的一个已经死亡了。但是其他人都无法离开这里,只有和一具尸体一同躲避风雪。

  胖三却被吓得一脸惨白。老九只是侧着头看着窗外根本没有在听,胖三本身胆子就很小,他不敢和老九搭话。只是不停地朝着老九的侧脸偷偷看。

  司机注意到胖三的异样,他笑着说:“这位同学,你怎么老实盯着你那同学看呢?人家又不是女孩子。”

  老九听到这话,才缓缓地转过头看着胖三,胖三吓得赶紧挪动屁股往外坐。老九嘲笑地看着胖三,他笑的时候胖三发现他的嘴唇好像有些发紫,而且还有些蜕皮。

  胖三心虚地笑道:“没,我也在看窗户外的商店呢。呵呵。”

  胖三找了一个极其傻的搪塞借口,老九笑着摇头道:“胖三,你何必那么怕我呢?”

  胖三干笑道:“怎么会呢,我一点都不怕你,你看咱们……咱们是兄弟对吧。”

  老九笑的更加的意味深长:“当然,我们现在是生死与共的兄弟,陈昊不是说了么,我们每一个人都受到了书的影响。”

  胖三卖力地点头,想要极力讨好这个老九,其实在他心里他是一个怪物。但是他嘴上依然的叫他兄弟。

  老九继续看着窗外,而电台里那个说鬼故事的男人声音一下低的几乎听不见,一下子惊呼起来。司机听到吓人的地方也会跟着一起鬼吼。胖三吓得满头大汗,他诅咒着周玦弃他而逃,不够江湖道义。

  幸好司机开的很快,马上老九家到了。老九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算是自己的车费。胖三接过钱的时候,感到他的手非常的冰冷。

  老九朝他摆了摆手便下车。胖三一直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之中。胖三感觉老九就像是被黑夜给吞没了。

  司机继续发动引擎,胖三见老九离开了,终于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胆子。他拍着脑袋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司机看着他的动作笑着说:“现在的学生都那么晚回家么?”

  胖三懒散地嗯道:“嗯,大学放假嘛。”

  司机转着方向盘道:“我儿子也是念大学的,他是X大的。”

  胖三笑着说:“哦,好大学啊,出来可吃香啦。”

  司机嘿嘿地笑道:“是啊,现在挣钱都是为了这小子啊。对了你前面干嘛那么紧张?下去的是你同学么?”

  胖三拍着肚子撒谎道:“是我同学,我不太敢听鬼故事,呵呵,特别是晚上,师傅你可真牛B,开着车听鬼故事也不怕呀。”

  司机莫名其妙地说:“你说什么啊?我听的是邓丽君,没听鬼故事。”

  胖三听到此言,像是被人抽掉肋骨似得。瘫在座位上,他发现电台里的确传来邓丽君的歌声。而歌声中却透出一个男人低沉阴冷的声音:“其中一个是鬼……其中一个是鬼……”

  而周玦那头,也因为回去的太晚,有好几个后门都被关上。他只能绕一个大圈子从正门进去。正门的门卫老头只是看了几眼周玦,发现时小区居民也没插话就低下脑袋继续听半导体。小区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轻微的风声,也只有几盏窗户是亮堂的。他是老式居民小区,走在路上除了橙黄色的路灯,只有黑压压地小花园。偶尔会从当中窜来一抹白影。对着周玦喵了一声。周玦发现是一只白色的猫,他才想起来,那只黑猫还留在陈昊家。想到那小子对猫过敏,就不由得乐和,看样子这一晚上他有的好闹腾了。

  此时他已经走到那幢死过人的楼房。他不自觉地抬头,发现那家人的窗户居然还亮着。只是这光线却是诡异的绿色。

  周玦被这灯光照的头皮有些发麻,他心里很怵这家人。因为那次怪诞的出殡,让他对这个莫名死亡的人有一种不可言喻地恐怖感。

  他马上低下头,不再看着那窗户,此时他突然发现有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他的面前。周玦倒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大步。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记得他前面是没有人的。这个人直勾勾地站在他的面前,穿着一身黑色有纹路的衣服,太暗了,根本看不见这衣服是什么样子的。只感觉这个人浑身黑乎乎的一片,与之相比周围的昏暗显得要明亮许多。

  周玦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依然显得非常无措。他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背影。背影过了很久才动了一下,然后周玦发现他缓缓地转过了头,那一是一张很标致的脸孔。只是五官太苍白了,那黑色地衣服显得这张脸像是蜡做的一样。

  周玦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发梳理得非常整洁,周玦乍一看觉得他的眼睛非常大,但是仔细一瞧之后便发现这人的眼球要比普通人大许多。被这样的眼睛盯着瞧,实在让人无法直视。

  那个人先开口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猫?”

  周玦摇头道:“什么猫?”

  那个人的嘴非常的薄,他扯出一个冷笑说:“一只黑色的猫。我找了她很久。”

  周玦心中一顿,他想到了玄猫,他心想应该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巧合。他笑着说:“你晚上找一只黑色的猫,这难度太大了吧。”

  男人把手指放在嘴上说:“嘘,你听,是不是有猫叫?”

  周玦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其实根本不想听什么。他只是想快点回家,他硬着头皮说:“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太晚了我要回家,你慢慢找吧……”

  周玦从男人的身边穿过,他闻到男人身上有一股非常香的味道,这种香味非常的冷。像是梅花香,又像是供给死人的香烛味。他发现这个男人依然在对着他微笑,突然间男人的笑容消失了,他冷酷地看着周玦说:“那只猫不会带来好运,她是死神,只会跟着将要死亡的人。”

  周玦听到这些话,他不禁想起那只猫在陈昊那里,他心里一阵狂跳,周玦顿时被这种心虚和恼怒的情绪所覆盖,他低声恶狠狠地骂了声有毛病!便快速回进楼。就在他要关上铁门的时候,那个男人却也静悄悄地更了进来。

  周玦被彻底恼怒了,他压着火气道:“哥们你不是要找猫么,干么跟着我!”

  男人的眼睛眨了一下说:“我找不到她,只有先回去。”

  周玦虚张声势地哼了一声。快速地走上楼,那个男人慢慢地跟着他。但是无论周玦走多快,他回头都会发现,这个男人就更在他的后面。走的非常的缓慢。周玦心中大骇,他怀疑这个人可能不是一个人。他拽着书包飞似地往上窜。终于到了家门,他开始疯狂地按门铃,但是依然没有人开门,男人走到他边上,用那无神的眼睛看了一眼他。

  周玦感觉他就像是被一只怪物盯上了一样。他用手敲打着门板,发泄似地叫门。过了一会周玦的母亲睡眼朦胧地给他开门。他马上走进房间把门锁上。

  母亲打着哈气抱怨道:“小兔崽子,那么晚回来就干脆别回来了。还得我来给你开门。”

  他扶着胸口没有搭理母亲,他抬头看着时钟,再过三个小时天就该亮了。周玦失神地站在门口,他隐约地听见门缝外传出一丝丝轻微的猫叫。他不敢开门,回到卧室。身后母亲埋怨了几句,便也睡下了。但他依然无法安心。此时手机声又响了。

  他接起手机,那头传来了陈昊的声音。

  陈昊低声地说道:“你到家了?”

  周玦听到他的声音这才稍微恢复了些平静,他道:“终于活着回来了。”

  陈昊听出周玦声音的不稳定,他疑问道:“你出了什么事?”

  周玦道:“没什么,对了,黑猫还在你家么?”

  陈昊低吟道:“在,我让瘦猴去伺候他,总之这只猫和我八字不太合。”

  周玦的脑子里还想着那个怪人说的话,他心虚地说道:“如果,我说如果你发现那只猫有什么不正常,就把它赶出去吧……”

  陈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玦觉得并没有必要把那怪人的时期告诉陈昊,他说道:“没什么,可能我多心了。”

  陈昊没有追问,他道:“和你说件事。我后天准备去一次南京,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周玦一时没有明白,他问道:“你去南京做什么?”

  陈昊道:“我前面进一步地分析了茹兰留下来的资料。我发现她在南京还留着更加重要的东西,我想要去取回来,顺便查查那些邮递的确切地址。”

  周玦看着墙上的挂历说:“我们长假还剩下五天,如果我和你去,那书本的进度岂不是要被拖慢?”

  陈昊道:“也许,但是这份资料对我们很关键,还记得我前面对你说,也许小说中那块琥珀是传说中的返魂香么?其实返魂香的种类非常之多,它也许是其中的引魂香。这个东西最早出现在魏晋时期。具体的历史文献已经很陌生了,但是这个东西非同寻常,据说它可以招来恶鬼。”

  周玦听到他再一次地谈起那块琥珀,心中一惊,他心虚地问道:“你说的重要的东西?莫非是返魂香?你怎么能够确定?那么其他人呢?”

  陈昊说:“我和瘦猴商量过了,老九是一个突破点,当初我我拉他进来就是希望一起观察他的举动,至少从现在看来他已经默认自己在撒谎这件事。放着瘦猴一个人我不提放心,至少让胖三一起。”

  周玦听着有道理,他说道:“找你那么说还是让胖三和你去吧,这里我可以帮着瘦猴照应。”

  周玦话说完,陈昊很久都没有回答,他以为信号出了问题,走到窗口喂了几声。陈昊终于回答道:“我希望你和我去……”

  周玦愣了片刻,感觉心脏的某一个角落停跳半拍。一时想不到话接下去。只听陈昊继续说道:“因为这样我们可以顺便把南京那边的线索从头到底的查一遍,你的分析能力比胖三好。我们这样进度可以加快。”

  周玦的口气有些复杂,他故作爽快地道:“行,那么什么时候去?”

  陈昊松了口气道:“明天晚上十点半的列车,我们可以晚上就到那。住处和一些相关事宜我都会事先办妥。”

  周玦道没问题,陈昊又交代了些事情,便让周玦去休息了。但是周玦的心底总觉得陈昊有什么话没有说,周玦不想思考的太过于自负或者偏激。他只是把它当做陈昊对他的一种信任。接着他闭上眼睛终于沉入了睡梦之中。

  那一晚他做了一个怪梦,梦里他回到了刚刚进入大学的那个时侯,他一一地向室友打招呼,胖三、瘦猴、老九……接着他向第四个人到了招呼。那个人坐在床铺上,周玦无论怎么问话,那个人都不回答。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突然周玦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突然间他想,这个人是周玦,那么他又是谁呢!

  他被这个古怪的噩梦吓醒,此时天才刚刚蒙蒙亮,周玦感觉自己也许只睡了没有多久。他使劲地撑起身体。这个噩梦做的非常地累,周玦躺下想要再睡一会,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觉得无法再入睡。他不知道这个梦代表什么,但是他却觉得在他身体里面由某一种他不明白的东西在窜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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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4: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1节:七人环 第二十三章 固魂珀


  陈昊挂断电话,他默默地点上一支烟。他知道周玦已经有些察觉到他对他的异常,不过陈昊觉得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毕竟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这种感觉是属于什么样的感情。

  他看着电脑前的那些资料,皱眉思考,他默默地说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呢?姐姐?”

  第二天,大家几乎都争分夺秒地进行自己手头的工作,这架势绝对不亚于刑侦队,大家基本不闲扯、不打哈、不开玩笑。以最间接直接的话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接着下一项任务。

  时至中午,大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进度也明显放慢。胖三擦着汗从外面回来:“陈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搞来了,接下去的几章瘦猴和老九还在外头给你查,有消息就传真过来。”

  陈昊拿过资料看了几眼,用记号笔把重点给划了下来。接着他翻开一本像砖头一样的古籍,接着又在纸上补充说明了些东西。还没写完电话就响了,陈昊一手还在写字,一手撩起电话道:“喂?”

  周玦道:“查到了,你要我去关于返魂香的东西,我现在给你收集了杂七杂八至少二十多条消息,整合就看你了。等会我会去和瘦猴他们碰头。下午就回来。”

  陈昊回答道:“嗯。”便挂断电话,期间只用了两个字。

  胖三见暂时没他的活,趴在凳子上偷懒,他看着满屋子的A4纸,表格,照片,书籍,报纸。再看着被埋在这些东西里的陈昊,他突然觉得这个人也许内部结构是钢筋做的。

  胖三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气,突然他听到陈昊猛地拍了桌子道:“是它!”

  胖三不理解道:“你说什么?”

  陈昊没有理睬他,而是继续冲入书堆。表情非常怪异,胖三觉得他像是知道什么时间即将放生了,所以在做最后的准备防范。这种感觉与其说是焦急,不如说是隐喻的恐怖。

  和他在一起就会有一种不安地情绪无以言表地溢出来。陈昊翻着资料的手停了下来,他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但是感觉他没有再看任何的一个东西。

  他就这样静止地注视着,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温度,直到……

  “我们回来了!”

  周玦推开了大门,他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沓资料说:“东西来了,果然返魂香是真有其事的,从古至今很多传说里都有它的踪迹,现在所有的玄幻故事、恐怖小说都会和它沾亲带故下。但是其中有一个非常怪异的说法,说返魂香和古代的某一个法术有着密切的关系。”

  说完他提上一张纸条说:“宋代洪刍的《香谱》有那么一个记载‘司天主簿徐肇,遇苏氏子德哥者,自言善为返魂香,手持香炉,怀中以一贴如白檀香末,撮於炉中,烟气袅袅直上,甚於龙脑。 德哥微吟曰:‘ 东海 徐肇欲见先灵,愿此香烟,用为引导,尽见其父母、曾、高。’ 德哥云,死经八十年以上者,则不可返。’

  于是可以确定返魂香是某一种仪式或者法术的道具,这和一个还魂仪式有着密切的关系。”

  陈昊看着他带来的资料并没有接话,周玦凑近陈昊,低声说:“我觉得,这就是那些已经该死的人,却还活着的某一个原因,比方说老九……”

  陈昊摆手道:“还不能确定,老九他是一个关键,我感觉他的情况不是那么简单的。至少他现在没有做出威胁到我们的事情,所以我们现在依然把他归入七人之一。”

  周玦见陈昊并不认可自己的推断,耸着肩膀表示无所谓。

  陈昊指着饮水器道:“瘦猴和老九呢?”

  周玦明白他是让自己先去喝水,他一边倒水一边说:“他们发现的东西比我的还要牛B,不过这些东西一时半会搞不出来,而且无法带出来。最后他们只被允许观看,他们用笔在抄呢。”

  陈昊说:“还有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记载,周玦这些东西对我们的意义不大,但是的确返魂香的那个仪式很可能比较有价值。周玦你说说那个仪式的相关消息吧。”

  周玦喝着茶说道:“这个东西不在资料里面,是我和那个管理员聊的时候打听到的,他告诉我在中国返魂香是让人还阳的最主要手段,在魏晋之时,就有专门利用返魂香的方式让死人与活人相聚,但是不是永远在一起,而是只有短短的几个月。阳气耗尽又会挂掉的。他告诉了我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女的和一个秀才结婚了,秀才去赶考,但是三年后没有回来,一点音讯也没有。接着女的改嫁,但是死了。之后秀才当了官回来找老婆,老婆挂了,秀才痛苦地吹箫,没想到老婆居然从门外出来。说来和他相聚,两个人过着夫妻生活,最后女的生了孩子。秀才一直以为老婆死了的是谣言,所以根本没有怀疑这个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到底是人是鬼,当孩子生完了。他发现他老婆居然死了,而且死了有段时间了。后来老板说实际上那个女人就是返魂香所还魂的女鬼,实际上介于非死非生的状态,但是生完孩子她所以的阳气都被消耗殆尽,于是又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陈昊道:“这估计是根据《搜神记》的一个小故事所改变的。讲的类似是还魂和丈夫团聚的故事。但是他没有后续。”

  胖三道:“如果真的像老二说的那样,这故事里那个清朝小鞭子也是穿着寿衣,和林旭他们是一样的。那么所谓的七人岂不是延续了很长时间了,期间到底有多少人是七人啊?”

  陈昊道:“不会的,七人的延续是有它的用意,但是那本书里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而且虽然那个清代人的确是穿着寿衣,但是我们无法认定穿寿衣就是七人。只能说穿上寿衣是为了躲避一种邪气,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盗墓贼肯定和七人有关系。所以我……”

  他话没说完,手机又响了,陈昊接起电话道:“你好,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瘦猴的声音:“出大事了!老九不见了。”

  陈昊连忙问道:“不是让你看着他么?”

  瘦猴懊恼地说:“老九早就算计好了,他肯定不是原先的那个老九。得,现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先回来。你们等着我。”

  说完便关断电话,从前面的对话中,周玦和胖三便大概得知了些事情。陈昊告诉他们老九跑了,两人的表情都瞬间僵化。

  陈昊说:“稍安勿躁,老九这次突然消失说不定是我们的一个突破。”

  周玦问道:“什么意思?”

  陈昊露出一个笑容,他拿出了一个小型仪器道:“GPS定位系统,大家越狱都看过吧。”

  胖三吹着口哨道:“这个东西老贵的。”

  陈昊说:“我们先等瘦猴回来吧。然后就是看看老九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其他的线索。”

  周玦看着陈昊,两人意味深长地对笑一声。

  终于,三人等到了瘦猴。他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坐都没坐下便开始说道:“陈哥,你给搞来的白条我们的确进入了那个研究所的档案室,那里的确有你要的那些东西的资料。但是资料他们怎么都不让我们拍照或者复印,最后也只答应让我们手抄。”

  陈昊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肯定的,这些东西多是古物,如果让你们拍照,说不定就会拿去造假。这个纪律无论是什么白条都没用的。”

  瘦猴理解地点头,胖三打岔问道:“你们查的是什么东西?那么神秘?”

  瘦猴说:“陈哥给的这份资料是一种术法的演变和历史的文献。其中又说道这些术法的试用方式。”

  陈昊说:“他是在抄完之后才消失的?”

  瘦猴说:“没错,他抄的是后半段,我是前半段。我抄完之后想要看他的进度,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哎!我应该让他来抄,我盯着他的人就可以了。”

  陈昊摆手道:“那么说明我们要的这些东西都在后半段,否则他不会断然消失。”

  瘦猴立刻说:“那么我现在回去,把后半段抄下来!”说完便起身离开。

  陈昊对胖三道:“你也跟他一起去好有一个照应。”

  胖三抓起背包道:“有数,我们马上回来。”

  等两个人风风火火地再一次出去之后,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周玦开口道:“那只黑猫还在么?”

  陈昊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周玦怎么突然想到那只猫,他指着陈茹兰的房间说:“它一直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也好,我对猫狗过敏,他不出来我也可以专心调查。”

  周玦犹豫片刻,他还是说道:“我觉得这只猫来的太蹊跷了,它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遇到那本书之后才出现。而且它好像知道七人环的什么事一样。”

  陈昊放下资料,他看着那扇门道:“奇怪的事情不只有它一件,我们现在遇到的所有怪事一定有源头。现在我在等。”

  周玦问道:“等什么?”

  陈昊看着周玦的眼睛,坚定地说:“等第六个人。”

  周玦眯起眼看着陈昊,他凑近陈昊,陈昊一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摈着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周玦淡定地说道:“其实,你还有很多的东西没透露给我们吧。”

  陈昊装出面无表情地样子,不过周玦从他的眼神中抓到躲避的神色。他拍着陈昊的肩道:“瞒者瞒不识,你现在隐藏的秘密也许将来都会知道,既然如此你何必又要多此一举。说出来换取大家的信任。”

  陈昊按住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周玦感觉他的手很热,周玦心虚地笑着。陈昊说:“我不说是因为如果我现在说出来,你们就会失去继续查下去的希望。我不希望你们绝望。”

  周玦蹙眉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是不是……那本书中的错误?”

  当他说完,他明显感觉到陈昊的力道更为加重,陈昊道:“顾老告诉你的?”

  周玦没有回答,陈昊放开了他的手,周玦没有抽回,而是加重力道说:“不管如何,我会给予你绝对的信任。我希望你也同样。”

  陈昊笑着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和我平起平坐了?学分不要了?”

  周玦愣了一下,贼笑着收回手道:“呵呵,咱们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学分这种东西在我们兄弟之间实在不值一提,我也不用您给我多高的分。及格万岁,莫要挂科啊……”

  陈昊哈哈地笑了起来,周玦也跟着笑,两个人笑的前仆后仰,直到笑到笑不动。周玦捂着肚子说:“没想到这样SB的笑法还真的够减压的。”

  陈昊渐渐停止笑容,他看着周玦道:“你准备和我明天去南京么?”

  周玦嗯了一声道:“我说过,会给予你绝对的信任,这不是讲虚的。”

  陈昊接着说道:“哪怕背着你那几个好兄弟?”

  周玦咬着嘴唇道:“不,我不能背叛他们,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陈昊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他低落地说:“最信任的人……”

  陈昊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研究者手头的资料。过了许久他道:“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前面胖三就算了,你也想偷懒?”

  周玦哦了一声,便去帮着干活。之前的谈论他们再也没提起过,但是在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埋下了一份不安和隐忧。周玦明白现在的状态其实脆弱地像一张纸一样。它经不起考验。

  周玦选择了沉默,陈昊则选择继续隐瞒。他们之间都在刻意地维护着互相之间的关系。而原因却不是能说得清,道得明的。

  此刻在黑暗中,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的举动,它的眼神冷漠中透着一丝冷蔑的笑。

  陈昊分配给周玦的任务是监视GPS定位器,周玦基本只要关注老九所在的地点,然后一一记录。而陈昊依然在做收集,最后他发现笔道:“好了,现在我基本的先期工作都做好了,接着就等瘦猴的那份资料,以及老九带给我们的秘密两个线索点了。”

  周玦指着GPS仪器道:“他要出上海了!方向好像是往南京那里。”

  陈昊微笑道:“那么果然没错,他就是想要先我们一步拿到那个东西。”

  周玦道:“返魂香?”

  陈昊眯着眼说:“不,这个东西不是返魂香,这个东西的作用其实和返魂香相反。”

  周玦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陈昊道:“固魂珀。”

  周玦不解道:“我查了那么多文献,没有关于这个东西的记载啊。”

  陈昊双手抱胸看着周玦道:“当然不会,因为固魂珀这个名字是我给取的,你去文献里查的出来,那我就是鬼了。”

  周玦发现又开始跟不上这个家伙的思维了,陈昊一脸不耐烦地继续解释道:“当然不可能找得到,因为这个东西它只是只言片语地说道,但是每次有它的身影都是乱世,大家只是把它看做是要改朝换代的一种不祥标志。”

  周玦继续问道:“难道就没有人对它进一步地研究?”

  陈昊终于露出欣赏表情,他点头道:“当然有人,这个人还很出名。他叫郭璞”

  周玦倒吸一口气道:“《青襄书》?《葬书》的作者?”

  陈昊说道:“对,郭璞此人对术数道法研究极深,但是一生受战火所累,思想极为消极,对成仙得道特别看重。固魂珀就是从他的文献中查到,估计这个玩意也是由青囊书之中由来。但是郭璞却极为隐晦它,甚至连名字都不谈。只说了大概的形态和它的功能。只字片语能保留至今也实属不易。”

  周玦看着GPS道:“你说这个东西有什么重要性?”

  陈昊道:“不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这本小说书如果不是虚构的,那么肯定是有人活下来了。而活下来的契机会不会就是这块固魂珀呢?所以这个东西非常的重要啊。”

  周玦没有回答,只是盯着GPS看,他低声道:“这东西一定要到手。”

  陈昊拍着他的肩膀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急着要去南京的原因。”

  果然,当瘦猴和胖三再一次回来,他们带回来的资料果然是郭璞的《葬书》的副本手札,瘦猴先前抄录的都是一些关于术数和风水的看法,其实也算是深奥精明,但是对我与我们来说并没有作用,而在最后还真的是一段非常隐晦的描写。它是文言文所写,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

  晋元帝期间,元帝单独召见郭璞,说西域上供了一块稀世宝物,宫人观之,说其为返魂香。元帝大喜。召郭璞入殿,郭璞见到这块石头便道如果是返魂香必定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可以做一个实验。于是元帝就叫来一个太监,命他自杀。郭璞阻扰说如果用人命,即使是稀世珍宝那也会被染煞气,后来决定用一头鹿来实验。总之接过是鹿活过来了,但是怪事也发生了。郭璞上书皇帝,说这不是返魂香,它的作用于返魂香反之,总之意思就是说这个东西让皇帝藏起来,再也不可是示人,否则会招来祸害。说完就走了。而之后,历史记载郭璞卷入了驻守荆州的王敦谋逆的事件,被杀掉。到这里这个名字都不曾提起的东西也随着郭璞的死亡而掩埋于黄土之下。

  周玦问道:“那么陈哥,你为什么要叫它固魂珀呢?”

  陈昊道:“因为如果不出所料,结合小说里的情节,这块东西其实起到的是封锁灵魂的作用,其实说的再直白点,这个东西貌似可以控制死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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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4: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2节:七人环 第二十四章 第六人


  大家听到此言,一时间都还没搞明白状况。此时那只诡秘的黑猫突然间又跳到桌上,陈昊烦躁地挥手轰赶。想要赶紧接着说下一个话题。但是黑猫身形矫捷异常,轻盈一跳居然落在了周玦的身边。朝着周玦撒娇似地喵了一声。陈昊用眼神威胁着周玦,周玦倒也不敢袒护。

  周玦看到那只猫上串下跳,所有的人都被这只猫搞的乱作一团。但是他看着那猫的眼睛,大脑中便不知为何总是想起昨晚半夜找猫的男人。他发现这只猫有着和那个男人一样神秘的眼神,总觉得它在窥视着什么。陈昊注意到他的眼神有所呆滞,问道:“周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周玦硬是从恍惚中回过神,他忙道:“也不能算是遇到什么大事,只是昨天遇到了个怪人。”

  胖三听到周玦也遇到怪事,便想起自己遇见的事,便赶紧插嘴说:“我也遇到了鬼出租啊!”

  胖三没等周玦接口,便迫不及待地地说:“你们不知道,当周玦下车之后,我就开始听到车里的DVD播放机在放鬼故事,我以为那司机心理素质牛逼,半夜也敢听这个。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听,而是听邓丽君。那个故事很模糊我都记不清了,不过它好像一直在重复着其中一个人是鬼……”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自己的情绪也越高昂。最后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胖三的事件中,而周玦觉得并没有必要再谈论关于那个怪人的事情。众人叫了外卖吃了一顿之后,陈昊终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众人:“我准备带周玦去一次南京。”

  瘦猴和胖三同时表现出不同的讶异,不过明显瘦猴更为吃惊,他道:“你们忘记了么?当初我也想要离开上海,但是根本出不去。”

  陈昊道:“当初你出不去很可能是因为时机还没到,但是现在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去一次南京。老九已经出发了,我们不能比他慢。”

  瘦猴虽然依然不太服气,但是他咬着嘴唇最后还是嗯了一声,勉强表示同意。接着胖三跳出来道:“没那么便宜!凭什么是你们两个去?把我和瘦猴两个人扔在上海等死?”

  周玦没想到胖三和瘦猴对陈昊如此之不信任,赶紧想要出来打圆场,却被瘦猴一把按住,看来瘦猴完全是站在胖三这边的。周玦没有立场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激动。陈昊看着胖三道:“什么叫让你们等死?”

  胖三冷笑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你们去了南京,老九去了南京。怎么就我们两个人留守?万一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鬼东西是关键,那么还不是你们抢还来不急,回想道在上海傻等的我们?”

  说完他特地看了一眼周玦,继续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觉得周玦还有利用价值,毕竟这本书是他发现的,我们还不确定他是不是把所有的细节都说出来。我和瘦猴就不一样了,完全是被牵扯进来的。本来屁都打不着的事,现在搞得我们也随时会完蛋。你以为你这样把我们凉一边就完事了?”

  陈昊的眼中明显出现了火气,双方剑拔弩张,瘦猴按着周玦肩膀的手劲也越来越重,陈昊说道:“那么你们的意思就是说也要跟着来?”

  胖三没有想到他会反问,一时接不上话,他看了一眼瘦猴,瘦猴坚决地说道:“没错,要去我们四个人一起去。”

  陈昊也不客气地说道:“如果这次去了,反而全死在那里。你们可别后悔。”

  胖三听到此言,心虚了:“有那么危险么?”

  陈昊说道:“那可说不准,我觉得按照我们的进度,其实已经到了至少一半,按照茹兰留给我们的讯息,我们现在是遇到危机的开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才真正进入危险期,前面只是潜伏的时间,接下去很可能什么事情都会爆发出来。到时候我们全部都豁上去了,就没后路可退了。殷叔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胖三有些退缩,不过此时瘦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不相信什么干等能够等出什么结果,我的命我自己可以负责,不需要别人替我管。”

  胖三见只有他一个人落单,拍着大腿道:“我也去!别想撇下我一个人!”

  周玦哎了一声,边上的黑猫也发出一声很轻微的叫声,像是女孩的笑声一样。大家看着那只猫,胖三说:“把它也带上吧。”

  周玦马上否决:“不行,这只猫太怪了,它绝对不能去。”

  胖三道:“那不是玄猫,特别辟邪,有它在也好有保障,不是当初它还救过陈昊的命么?”

  周玦无奈地笑道:“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它就是玄猫,如果不是呢?而且这只猫太诡异了,它好像是专门因为这件事而出现的一样,那个怪人说他会害死人!”

  陈昊和瘦猴同时问道:“怪人?”

  周玦见又提到这事,这才把昨晚那个怪人找猫的时期说了出来,瘦猴摇头道:“感觉这个不像是人,你还看见过他么?”

  周玦苦笑道:“怎么可能,我一早就出来了,不过我觉得他很可能就是我妈说的那个新搬来的怪邻居。”

  胖三忙打岔道:“那么说那个人可能也知道七人环的事?”

  陈昊没有接话,他沉默地看着周玦,周玦知道自己该说完整那个人的事情,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多,没两三句大家又陷入沉默之中。

  陈昊开口道:“既然那个人说这只猫很特殊,那么我们就带上这只猫看看它到底特殊在哪里。至于那个人他如果真的与七人环有关,那么他一定会来找我们,至少会回来找这只猫。”

  瘦猴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启程?对了,那本书要不要继续看?”

  陈昊皱着眉苦笑道:“本来我是打算先看书,然后安排好之后和周玦一起晚上动身,现在我们还是尽快赶往南京吧,毕竟我们得抢在老九之前得到那个东西。”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失望表情,他们自己都讶异为什么会如此想要知道后面的结果,但是却又无法一次性阅读完,仿佛他们的情绪受到某种不知名因素的干扰,不过这毕竟是情绪的干扰,在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面前,周玦感觉到渐渐地有一种新的力量在推动着他们,他觉得有两股力量在对抗,而他们必须争取最后的时间。

  就这样本来决定的行程零时变动,不过陈昊还是搞到了去南京的火车票,几个人暂时散会,各回各家把所有该带的东西都带上,除了陈昊,所有人都表现的有些激动,总觉得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陈昊安排给他们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时间很紧凑,其实这些时间原本是用来阅读下一章故事的,不过陈昊决定故事在火车上进行。瘦猴听到火车脸上出现了阴郁的表情。

  不过胖三一定要把那只怪猫带走,最大的问题却是火车安检,一只猫怎么才能够了无声息地混进火车成了他们的难题。最后鬼点子最多的周玦想出了一个法子,就是把这只猫的手脚绑起来,然后塞进一个大的旅行包里,里面多放一些玩偶公仔什么的,装作是送给孩子的礼物。

  自然那么大的一个包就是给胖三留着拎的,于是大家快速地给父母打了电话,说了好些理由才被允许,那么一来二回的也折腾了两个小时,终于挤上了去南京的火车。

  这天太阳西下的速度特别快,五点多钟就只露出一个昏黄的圆。四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落寞、不安、疑惑……各种情绪像是一张妖冶的网将四人连在一起。

  谁都挣脱不了。

  就这样,他们剪票、找座位、放下行李、沉默地坐在位置上,车子开始缓缓地启动,轻微地摇晃。至始至终车上没有停止过吵杂声。只有他们四周的空气与外间仿佛是隔绝一般,静的可怕。

  胖三没有把藏猫的旅行包放入货架,他捧着这只包打开了一个小口,而这只黑猫仿佛明白他们的意图,并没有叫,只是抓着那些绒毛玩具发出细微地沙沙声。除了他们四个人,谁都没听到这只包内的声音。

  车厢内不能抽烟,陈昊不习惯地摸着手指,他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周玦说:“现在我们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可以继续看书。”

  瘦猴对火车的回忆实在不好,他不自在地看着周围。好像身边的那些人都不正常,胖三对他摆着手道:“别紧张,出都出来了,现在看也蛮正常的嘛。”

  瘦猴僵硬地点着头,不再到处看,而是盯着桌子上的饮料瓶发呆。周玦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陈昊,他在等着这个人下一步的行动。陈昊继续说道:“大家准备好了么?”

  三个人互相对视着,周玦干涩地回答道:“可以了,继续吧。”

  陈昊打开背包,他拿出了书放在四人的面前。火车依然在轻微地晃动,此时不知道那个乘客把窗户打开了,可以听到外面急促地铁路声,而那本书的封面也被窗外刮来的风吹得一颤一颤。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情愿第一个开启这本书,最后周玦深呼一口气:“我先来念,大家继续……”

  他拿起那本书,抽出陈昊夹在昨天阅读未完的那页的书签,开始继续往下念。他看着第一行字,清着嗓子想要开始低声读书,但是突然间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蓦然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发现在他们的表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毫无声息地来到他们的桌边,就像这个人好像一开始就在这里一样,他双手垂在两边,低着头像是看着他们。无论火车再如何颠簸,他都像是站在地面上一样稳扎,丝毫没有任何的晃动。周玦惊讶地发现这个人就是那个半夜三更还在找猫的怪人!他跟过来了!

  他站了起来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怪人没有回答他,而是露出了一个非常晦暗的微笑,他轻声道:“终于找到了……”

  周玦先要推开胖三去抓那个怪人,但胖三太胖了,周玦挤了半天都没有出去,就在他和胖三推搡之后,那个怪人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周玦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四周围,他对着其余三人道:“你们看到了么?”

  胖三怒气冲冲地问:“看到什么了?”

  “那个怪人啊!”

  周玦说完,其余三人都沉默不语,他自己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陈昊看着周玦说:“我们没有看见。”

  周玦慢慢地滑倒在桌子上,他说:“也许你们没有注意到……”

  陈昊拿起书:“还是我先开头吧。”

  周玦没有逞强,他把书递给陈昊,陈昊接过书,他不放心地看了两眼周玦。周玦的眼神依然在人堆里寻找着那个穿着黑衣的怪人。

  突然胖三又突然跳了起来,他说:“猫不见了!”

  陈昊发下书,胖三打开旅行袋说:“猫被绑着,怎么可能跑掉?”

  瘦猴说:“会不会是它自己挣脱掉了?”

  胖三哭笑不得地说:“你觉得可能么?”

  周玦神神叨叨地问:“那个怪人说,他找到了……也许是他把猫给拿走了?”

  胖三翻着白眼,他忍着火气问道;“怎么拿?你以为我是死的啊?”

  周玦还想要说下去,但是瘦猴却挡住两人,他指着火车说:“你们听?”

  在嘈杂的声音中,他们隐约间听见在车厢最深处传来了轻微的猫叫,那声音像是在嘲笑着四人的迟钝。胖三拍着桌子道:“靠!真的跑了,追!”

  周玦一把拉住冲动的胖三,他说:“不对,这声音不对……猫叫怎么可能那么怪,这不像是猫叫……”

  瘦猴盯着车厢道:“像是人的笑声。”

  胖三放下包,他心虚地说道:“到底是猫叫还是人叫?怎么越听越怵得慌。”

  陈昊把书放入随身的那个背包,他说:“周玦说得对,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起来了。”

  周玦继续说:“要不要……去看看?”

  陈昊站了起来,他说:“我去看看。”

  周玦说:“我和你一起去。”

  胖三看了一眼瘦猴,瘦猴抱着双手说:“车子已经在开了,我们谁都走不掉。让老二他们去看看也好。”

  胖三尴尬地挪着身体,他小声地对周玦说了对不起,周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来说,误解可以事后再解释,活命才是当前最重要的。

  周玦和陈昊走在车厢通道中,通道非常的拥挤没有的时候只能侧着身体往前走。当他们走出一个车厢之时,便看到下一个车厢,周玦和陈昊飞快地穿过一个又一个车厢,他们觉得好像每一个都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乘客和一样的乘务员,他们反复地在同一个车厢内来回穿梭一般。就像是不停地前进,不停地倒带。

  陈昊首先放慢速度,他回头看了一眼来路,车厢的通道延伸成一个黑点,前面也是一样的,周玦跑的满头大汗,他穿着粗气说:“怎么办?没看到他们。”

  陈昊对着周玦说:“不对劲,走不出去了。”

  周玦回答道:“先回去。”

  陈昊摇头道:“你没有发现么,我们一直都在同一节车厢,回不去了。”

  周玦心里开始焦急,他急促地呼吸想要保持镇静,周围的人看上去很正常,有拿着行李的,有的在吃点心,总之和一个普通火车没什么两样,但是周玦却发现这一幕好像非常的熟悉,但是这份熟悉感却有找不到头绪。

  陈昊看着周围,他发出了冷笑,他捂着额头开口道:“别玩了,有时间搞这种花招,不如当面谈。”

  语毕,车厢里人顿时都停止了动作,就像是时间瞬间定格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声音,周玦只能听到他和陈昊喘息的声音,他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昊对着通道尽头说:“如果你还不出现,那么就不要妨碍我们继续。玩这种把戏太无聊了,还是你想要五年前的情况重演?”

  周玦听到陈昊居然提起了五年前,他不解地看着陈昊,陈昊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的样子就像是硬忍着情绪,不让它失控。

  但是依然毫无声音,陈昊的火气越来越大,他握着拳头看着前方。终于几声细微的猫叫从火车的深处传了出来,声音渐渐地清晰起来,猫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刺耳,从车厢的镜头走来了一个人,他的手里抱着那只邪气的黑猫。

  男人依然在微笑,他的眼睛大的惊人就像是两个黑色的窟窿。周玦看陈昊这样的反映便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陈昊说:“认识。”

  男人终于开口说道:“谢谢你还记得我,你比五年前更加成熟了。”

  陈昊直奔主题问道:“那只猫是你的?你还在调查那次的事?”

  男人抚摸着黑猫,黑猫像是很享受似地眯起眼睛,他走到陈昊两人面前:“我本来以为你会来找我,但是你却选择单干?你以为带着几个不经世事的学生能够比你姐姐走得更远么?”

  陈昊抿嘴不语,周玦有些沉不住气,他刚想要开口,男人继续说道:“我说过这只猫对死亡的气息很执着,它不会离开你们代表着你们离死越来越近了。孩子你还不明白么?”

  周玦警惕地看着他,他没有被这种低劣的挑衅激怒,他平淡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的眼睛依然盯着陈昊,他回答周玦道:“我?一个中国人。”

  周玦被他回答的无话可对,陈昊说道:“他是一个神棍,专门和死人沟通。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小有名气,还精通厌胜之法。”

  男人没有为这尖刻的介绍动怒,反而笑意更浓了。

  周玦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昊说:“你会相信么?”

  陈昊说:“事实上,他是茹兰的朋友。”

  男人的眼睛从头到底没有眨眼,他笑着说:“我可以感觉到你们对我的排斥,但我这次来也是茹兰的安排。她要我帮她这个忙。我答应过帮她,便不会食言。”

  陈昊顿了下,他情绪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他问道:“你知道茹兰的下落?”

  男人摇头,他的稍微皱着眼皮说:“不,我不知道。”

  男人继续说下去:“因为我不能确定她的生死……”

  陈昊急切地说:“你感觉不到她的灵魂?”

  男人沉默片刻后说:“不,我能够感觉到你姐姐的存在,但是却不是灵魂,而是一种讯息的传达。”

  周玦连忙道:“介于生死之间?”

  男人纠结的眉头略微地舒展道:“你这位小朋友和茹兰的思维方式非常相似,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一点就通。”

  周玦继续说:“那么你这次出现有什么目的?”

  男人道:“我要加入你们,成为第六个人。”

  两人同时讶异,男人却不为所动,周玦最先反应过来,他马上说:“不行,你太可疑了,一个老九就已经把我们搞的焦头烂额,在多一个神棍?我们的麻烦只会越卷越大。”

  男人笑着说:“也许等以后你会发现就是我这样的一个神棍成了你们的保命符。”

  周玦冷哼道:“就凭你?”

  陈昊拦住周玦的挑衅,他问道:“给我个理由。”

  男人收敛戏谑的表情,他严肃道:“就凭这个。”

  他从口袋里套出一张纸递给陈昊,陈昊打开一看眼神瞬间变得动摇,他吃惊地看着男人,男人的眼神中叶闪出一丝晦涩。周玦看到那纸上是一副泥板的图案,这个图案和资料中反复出现的图形非常类似,但是却也略有不同。之后他又打开了包,里面露出了一块泥板的一个角落。

  陈昊把纸还给男人,他开口说:“好,你可以加入我们。”

  周玦不解其中之意,他问道:“陈哥,为什么答应他?”

  陈昊说:“因为即使不答应,他依然会是七人中的一个。”

  周玦问道:“他是不是也看过书?”

  男人说:“书我没有直接看过,但是拥有了那个东西就代表着七人的身份。”说完他看着陈昊说:“我说的对么?”

  陈昊没有回答他,周玦皱眉说:“这就是你隐藏的秘密?那些泥板实际上还有另一层含义?”

  陈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周玦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捏着拳头,眼神都可以射出火来,他的大脑转过很多东西,怀疑了所有的人,他几乎准备放弃,他心里想去他妈的七人环,去他妈的会死人,说不定死的不是自己呢?但是最后他还是放松了拳头,周玦知道现在只有忍住,耐住性子,否则只会让前面的罪白受,而且他身上还挂着另外两个兄弟的性命,他冷笑了几声,无奈地点头说:“好,我同意他的加入。”

  周玦话刚说完,他就感觉四周的景色一下子开始扭曲起来,还没等周玦他们从晕眩恢复过来,场景就已经改变了,身边穿梭着形色匆忙的人,这些人手里拿着行李,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屏报道着火车的班次和时间,现在只有下午三点五十分,周玦发现原来他们根本还没有上火车。

  周玦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他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他看着依然笑容可掬的怪人,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魔法师,甘道夫级别的。

  男人手里的黑猫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色的手提旅行袋,他伸出手对着周玦说:“你好,我叫叶炜。”

  周玦象征意义地握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冷的像一块冰。他干笑着说:“你会法术?”

  叶炜说:“我祖上是木匠,对木匠厌胜之术十分在行。”

  周玦没有继续问,三个人来到火车上,胖三和瘦猴已经等在那里,和前面的情景一样,胖三手里拿着那只藏有猫的旅行袋,瘦猴一脸的警惕。

  他们对叶炜的到来非常吃惊,但是没有时间问细节,火车这次真的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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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4: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3节:七人环 第二十五章 阴兵


  叶炜的是站票,所以他没有办法和周玦他们坐一起,而是站在边上看着这四个人,这让周玦想到前面幻觉中他站在边上的样子,前面的幻觉和现在的情节融合在一起,显然叶炜看出众人的敌意,只是他却当做完全没看出来我行我素地用运动茶壶泡着茶。胖三从上火车至少打量了十几次叶炜,他不停地周玦使眼色。意思是你怎么把那么一个怪人给带来了。

  周玦也觉得很郁闷,但是毕竟他最后的选择依然是继续相信陈昊,所以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胖三对周玦非常了解,虽然他表现出很不可理解,但是看到周玦的表情和眼神大概也知道了这事是他身不由己的。

  而瘦猴则不同,他对叶炜有一种说不出的排斥,当叶炜友好地和每个人握手,但是只有瘦猴没有伸出手。他看叶炜的眼神不像是看一个人,而是看一个鬼。

  而叶炜的表现却大相近庭,他似乎对瘦猴非常感兴趣,甚至厚着脸皮站在他的身边。车子开动有些颠簸,叶炜礼貌性地问了一声可否让他稍微也一起坐。

  瘦猴看着胖三和周玦那块的确挪不出空位置,他只得点头硬挤出一块位置让他。当叶炜坐下后,瘦猴都感觉不到边上那人的热量,就像坐在他边上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他看着叶炜,叶炜笑着说:“对了,还记得关于棺材的那次谈话么?”

  瘦猴听到此话,啪的一声站了起来,周围所有的乘客都看着他,他的眼神几乎可以喷出火,叶炜依然在笑,他笑道:“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怪人,但是我知道那个怪人的事情。你想要知道细节么?”

  瘦猴楞了下,他从那人的眼神中看到戏谑的神色,他怒气冲冲地坐了下去,只吐出两个字:“不想!”

  胖三对此人也怨气十足,怨气没地方发只有一个劲地抖脚,周玦自然的眼神早就犹如飞镖一般射向叶炜,陈昊见大家对此人成见颇深,而且叶炜的几番举动都有挑衅之意。如果不是三人碍于他的面子估计周玦等人早就翻桌子揍人了。

  他本就没想过照顾叶炜,但是现在实在不适宜发生口角,便开口道:“别磨蹭了,继续开始看吧。”

  于是这四人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

  ………………………………………………………………………………

  民国:


  门外人影似乎并没有想要往里的打算,这种不安的情绪让林旭三人精神几近崩溃,刘飞无法继续忍受,他连发数支飞镖,就听嗖嗖几声闪出屋外,接下来没看见有人倒下,也没看见有人躲避,只听几声清脆的落地声,飞镖居然扑空落在了地上,三人大骇,也明白屋外的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翠娘拦住刘飞接下去的动作,她轻声道:“不对劲,那些人没有实体?是鬼?”

  林旭此时□□已经上堂,可惜连如此凌厉的飞镖都像是投入空气之中,更何况当初就被比下风的枪呢?

  林旭心中也很是没底,他现在对那些诡怪之事已经大致上认同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去适应那些东西的存在。林旭对翠娘道:“不行,这样对持下去,我们很不利,敌明我暗不是个办法,我和刘飞两人先去门口看看,如果遇到危险至少可以把门关上,挡上一挡,虽然消极总比这样傻等下去强。”

  刘飞点头,翠娘也不好有什么反驳,便轻声说道:“小心点,如果不对就快点回头。”

  林旭此时手里也不拿那把枪,而是给了翠娘,他问刘飞要了一把匕首。眼神示意刘飞他们同步前进,二人同时来到门口,没有跨出栏杆就感觉阴风扑面,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一股煞气极浓的怪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刘飞道:“你看那些人影会不会只是树影?”

  林旭眯着眼想看清黑暗中人影,他道:“看不清,这些人影太逼真了,实在不像是树影,我先出去看看,你掩护我。”

  刘飞瞥他一眼道:“我掩护你难度太高了,你掩护我比较轻松,得了,我数一二三,我冲出去你见情形不对就关门。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明白么?”

  还没等林旭反对,刘飞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林旭心脏一缩几乎为他这样大胆的行为心脏骤停,他低吼一声刘飞,但是后者根本不听,他冲入黑暗之中,林旭睁大眼睛看着接下去的发展。

  刘飞入林之后,就犹如夜燕入林,根本没了声音,林旭心焦万分,最后等不住也一头栽了出去,他一出屋子就发现屋外的风大的吓人,风声凄厉万分。他四处寻不得刘飞的踪影,觉得刘飞可能凶多吉少,他又牵挂屋内翠娘的安慰。犹豫之时则见刘飞一个纵身跳到他的面前,林旭被他吓了一大跳,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树干。刘飞恼火地问道:“不是让你不要跟出来么?”

  林旭皱眉,心中牵挂倒是放下,但是难免火气上来,他板着脸道:“你这样太冒险了,如果你死了,我们去那里找代替你的人?”

  刘飞见林旭居然在教训他,便厉声道:“我何时需要你个当兵的来教训,告诉你如果非是因为当前不得不在一起,我见你第一面之时就取你狗命,还轮得到你来这里说话?”

  林旭心想这果然是没受过文化的粗野匪类,也不想与他多计较,他压着火气问道:“不谈这些,那么你前面看到什么了?”

  刘飞面露厉色道:“有人不欢迎我们来这。”

  林旭不解何意,刘飞带着林旭深入林间,他们看到在林子中居然有许多的稻草人,而这些草人无不例外地都有巧妙地机关,只要有个人滚动滚轴,这些草人就会向前并进,因为移动的非常颠簸所以感觉就像是摇摇晃晃的。

  林旭见搞了半天是有人故意来吓唬他们,心中的恐惧也就消除了:“这是什么意思?”
  刘飞说:“我冲出去的时候,就没看到有人影,也许他们只是把草人推到我们面前,人就离开了。但是可以肯定这绝非鬼魅,而是有人在捣鬼。”

  林旭笑道:“捣鬼说明这里有人,有人便可以详谈。等过了今晚我们好好搜搜看这些村民到底都去了哪里。”

  刘飞一脸坏笑道:“需要么?一把火把这里烧个干净就看他们能憋多久!”

  林旭忙摇头,他道:“放火且不说会烧死无辜,现在是严冬,遇上大风很可能连我们一起被烧死,你这个发方法太蠢了。”

  刘飞阴着脸冷笑道:“吆喝,你口气怎么和一个酸秀才一样,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林旭朝着四周黑压压的树林看去,他严肃道:“现在是隆冬,天寒地冻的,四周却除了我们没有生火的迹象,也没有亮光,只有一个可能。他们都在地下躲着。”

  刘飞慢慢明白林旭的思路,他接着话道:“他们都在地下,那么有暗道?”

  林旭说:“这不奇怪,现在兵荒马乱的,有很多村头都会挖地道,到时候可以躲避灾难。”

  刘飞说:“依你看,他们会在哪里?”

  林旭朝着四周看去,他说:“现在太难找了,我们回去等到天亮之后看看四周的水源,如果说可以长久待下去的地方一定要有固定的水源,否则的话有食物也会渴死。”

  刘飞尴尬地咳嗽几声,他说道:“别以为就你想到了,我早就知道那群鼠辈躲在地下,只不过偶尔也得看看你的本事,否则你没资格代替虎哥的位置。”

  林旭见他有提到虎子,便顺水推舟问:“你说虎兄的位置是什么意思?他在你们当中担当了什么角色?”

  刘飞看着林旭,他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你如果没遇到我们就好了,不是我说什么,遇到我们你说不定会比死还要惨。”

  林旭问道:“到底什么意思?”

  刘飞说:“现在我只能说,我们被一个怪东西追着,当初是虎哥带着我们七个人逃出那个古墓,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而且也是这次集合的带头人。但是我们发现那个东西也追了出来,接着我们只能按照古墓里的暗示来到这里,但是下一步一定要七人集合才能知道。我这里知道的也不多。”

  林旭赶紧问道:“那么翠娘知道的多么?”

  刘飞张着嘴,最后还是选择闭上,他难得地缓和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就别问了,我知道的就这些,反正既然进了就没退路,还不如和我们一起走。”

  林旭有些无奈,刘飞给他的安慰就像是隔靴搔痒一般,没有解决他任何的问题,不过有一点他自己揣摩出来,那个跟着他们的东西是某一个古墓里带出来的,而和那包裹有着联系,七人是无可奈何地聚头,应该就是为了追他们的那些东西。

  刘飞催促林旭快点回去,他们回到破屋,翠娘抱着膝盖躲在火堆边上,见他们回来连忙站起来问道:“什么东西?”

  刘飞啐了一声道:“什么东西?一群装神弄鬼的人罢了,等天亮咱们再去逮他们。”

  翠娘眼神还是有些不放心,林旭把前面看到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并把自己对那些人藏在地下的事情也解释一番。

  翠娘听完之后沉默不语,她过了很久才道:“那么看来,这里至少有一个非常擅长机关的高人,否则那样逼真的人影还不是普通村民可以做出来的。”

  林旭和刘飞听罢,感觉醍醐灌顶,他们都道:“没错,肯定有这样的高人。”

  翠娘道:“也许六爷他们也……被这东西给吓走了?”

  刘飞摇头道:“不会,如果单单只有冯禄喜和毛瞎子他们,也许会被吓跑,但是魁六爷好歹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被人影吓倒?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乞儿这样的狠角色在。”

  翠娘点头同意刘飞的观点,林旭不明白其余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物,他便也不费心思向他们的事,如果没有跑掉总能遇见,他让大家轮流睡觉,就这样后半夜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一觉睡到了天明鸡晓之时。

  刘飞把睡梦中的林旭喊醒,他发现,刘飞又抓了两只兔子。至少和这人在一起不用担心饿死。而且刘飞的手艺不差,是一个不错的厨子,至少比翠娘整的那些玩意好吃,只不过如果翠娘动手,刘飞是绝对不会多事的。

  林旭笑着站起来,他问道:“翠娘呢?”

  刘飞烤着兔子说:“打水去了,她说她好久没洗头洗脸了,我觉得没什么嘛,大不了遇到水塘把头浸进去甩甩也就完事了。女人真麻烦。”

  林旭对刘飞这种观点不敢苟同,他没有接话,翠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木盆,居然没有漏水,她打了一盆水回来看见林旭便笑着说:“林大哥醒啦,来洗把脸,这些日子都没好好地整理过,瞧我们着狼狈相。”

  刘飞见翠娘给林旭打水,连他半个字都没提起,不大高兴道:“本来就没咋滴好看过,整那么多有啥用?”

  翠娘瞪眼道:“啥叫没啥好看?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刘飞怒气腾腾地抬头看着翠娘,但是明显瞪不过她,看了一会气势撑不住了,便举手投降道:“得,姑奶奶你就是七仙女儿,行了吧。”

  翠娘娇哼一声,不再搭理刘飞,刘飞阴着脸继续烤兔子。林旭从中调节:“翠娘姑娘,你别误会刘兄弟的意思,他没说你的意思。”

  翠娘又哼了一声,不领情道:“你才和他待了多久,就帮着他说话呀,哼,算了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说女人,也不瞧瞧你们自己的摸样。”

  刘飞听的实在忍不住,他抬头道:“你要怎么样?长的像岳飞?像关老爷?”

  翠娘白他一眼:“至少不像你这样的,你留个辫子别人还以为是个大姑娘呢。”

  刘飞摔掉树杈啪地站了起来,林旭见刘飞真的发飙,便连忙挡住他道:“大家都少说几句,没什么大事不要为此不高兴。”

  刘飞气的脸发白,他指着翠娘半天,最后只得扔下一句:“好男不和女斗!爷我不打女人!”

  翠娘还要再呛几句,但是被林旭拦了下来。就在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之时,刘飞突然像是看见什么,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翠娘和林旭对看一眼,也跟着冲了出去。他们发现刘飞站在一个空旷处,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四周的林子,林旭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刘飞一头冷汗,脸色惨白的几乎犹如白纸。他并没有回答林旭的提问,很快的他们听到了一声尖叫,接着从林子里抛出了一个东西,三人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只人手。翠娘大喊道:“这是毛瞎子的手!他遭难了!”

  林旭道:“你怎么那么确定?”

  刘飞冰冷地说:“毛瞎子他虎口处有一块蝙蝠胎记。”

  林旭看着那只手,像是被某一利器瞬间切割下来一样,伤口表面非常利落,他一时间都无法判断这样的伤口是怎么形成的。

  翠娘肯定说:“毛瞎子估计凶多吉少!”

  刘飞开口道:“他们难道已经到了?那么其他人……在哪里?”

  林旭说:“那么毛瞎子比你早些时间到了这里。他现在的人到底是死是活不好说,还有我们得找到其他人的下落,也许毛瞎子只是少了只手,还不见得会死?”

  翠娘捂着嘴道:“你们说,这事会不会和昨晚那机关高人有关系?”

  林旭看着四周,他说道:“你确定那个高人是个人么?”

  翠娘问道:“什么意思?”

  林旭指着周围说:“昨天半夜以后开始下雪,地上有一层薄霜,你看这地面除了我们三个人的脚印,没有找到第四个人的,那么这只手是怎么扔来的?”

  林旭自己都被他前面的那番话给吓得冷汗直流,但是他还得故作镇定,刘飞的警惕地看着四周道:“既然都不是人了,那么干吗昨天晚上还要做出那些东西来呢?逗你玩?”

  林旭不能够回答,翠娘接着问:“是啊,既然是鬼那么为什么还要做机关?还有你们没有发现么?自从昨晚开始,我们就再也没看到有村民在村子里走动了。照例说这个时候总该有人出来活动了。”

  听到此言,林旭和刘飞都为之一愣,的确照道理现在的时间,是一个村好歹会走出几个村民来,但是这里除了偶尔听到几声野鸟的叫唤,鸡叫声都没有听到。这个村仿佛死了一样。大家越想越不对劲,他们都觉得这一夜之间好像整个村子都换了一个样子。刘飞首先冲了出去,他踢开最近的一家农舍。之后就听到他一声怪叫,林旭赶到之时发现屋子里的凳子上居然就笔挺挺地坐着两具尸体,气孔流出了黑血,尸体呈现出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五官几乎都要挤在一块了。在床上居然也躺着一具孩子的尸体,也是这种表情,尸体却没有表现出挣扎的姿势,反而和平时生活无异。

  林旭连忙上前检查尸体,得出的结论更加让他瞠目结舌,他道:“尸体居然是刚刚死亡。肌肉还未僵化,非常有弹性。”

  刘飞赶紧跑到下一家,踢开门看到的依然是表情怪异,却七孔流血而亡的尸体。

  林旭道:“他们的样子感觉像是被毒死了。但是一夜之间毒死全村的人,这根本不可能办到。而且他们的死状也太怪了。”

  刘飞僵硬地转过头,林旭发现他脸色苍白地注视着自己,他说:“你知道,我前面看见了谁了么?”

  林旭问道:“谁?”

  刘飞眼露恐惧道:“我看到了虎哥!他对着我们非常诡异地冷笑了下,接着就消失了。

  林旭马上反驳道:“不可能,我和翠娘亲眼看到虎兄断气,而且如果他真的幸免于难,那么他也不会躲着我们,而是会和我们汇合。”

  刘飞像是回忆噩梦一样,双手扶额道:“你不知道,我们遇到的是什么……”

  林旭一把撑起瘫软的刘飞,林旭抓住刘飞的胳膊说:“我当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我死不要紧,但是我不想到最后死不瞑目。”

  刘飞抬头看着林旭,见林旭抿嘴不语,他开口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这个村太古怪,也不知道毛瞎子他们遇到了什么,呀!对了,翠娘跑哪里去了?”

  林旭脑门一炸,他前面一心只想要追问刘飞,居然把翠娘给留在原处,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虎子回来了,那么翠娘岂不是凶险万分?

  于是两人心中都慌了,他们连忙赶回去,破屋空空如也,翠娘已经不知踪影。林旭懊恼万分,心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大意。刘飞也不知所措,本来就不乐观的状况,现在变得几乎到了绝境。

  就在两个人完全失去希望,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之时,忽然听到了林子中出现了窸窣的声音,二人也来不及确认,忙冲出去,心中期盼着是翠娘发出的讯号

  刘飞一个箭步,冲入林中,林旭也随后更上,但是就那一瞬之间的声音之后,便再也没有声音传来,林子中仿佛是死一般的安静。

  有的也只是两人急促慌张的呼吸声,刘飞的眼神扫视着周围,林旭则注意这他们身后的动静,以防被偷袭。

  突然刘飞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在上面居然有这翠娘腰上的猩红腰带,腰带上都是血迹,染得这腰带更加的诡异。

  刘飞拿起腰带说:“翠娘这次恐怕是死定了。”

  林旭心中恐惧与愤怒交杂,但是他还是冷静地对刘飞说:“不,恐怕还不能确定,这些血液虽然看上去很扎眼,但是远没有到致人死亡的程度,腰带没有破损,最主要的是没有找到尸体,我们不能说她就是死了。”

  刘飞苦笑道:“你以为我们死了之后会是尸体么?你当初没有看到翠娘是怎么处理虎子的尸体的?”

  林旭被他反问的浑身冒寒气,他又一次想到虎子死后那些诡异的状态。刘飞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说:“再找,否则如果翠娘真的死了,我们没找到尸体,反而更加可怕。到时候我们除了面对虎子,还得面对翠娘的僵尸。”

  林旭见刘飞彻底绝望了,如果他自己再绝望,等着他们的除了死也没别的路可走。林旭拿起腰带说:“走,先不是丧气的时候,我们得找到这个村的密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地道里一定有我们七人之一。不管是不是死了,至少得找到他们。”

  刘飞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还是站起来和林旭一起走入村子,林旭边走便对刘飞说:“我们在来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怪村,据翠娘说那是一个邪术。这个村我觉得虽然和荒村不同,但是同样透着一股邪气。我感觉着两个村或许有联系。”

  刘飞心不在焉,并没有太关注林旭的话,他说:“不管是不是邪术,你要明白的一点就是七人活着的时候是同伴,但是只要一死,那么就是头号威胁。”

  林旭和刘飞一个一个屋子检查。但是却一无所获,一直到他们查到类似祠堂的一个地方,那里只是一个小四合院,刘飞一脚踢开院门,发现大门居然没拴,嘎吱嘎吱地缓缓打开了。

  两人对看一眼,觉得这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林旭低声说道:“小心点。”

  刘飞从背后套出一把匕首掂量了下,先带头进了祠院子。

  院子并不大,分别是大厅,东厢房、西厢房和一个天井。但是院子里西厢房内没有什么家具,却停着好几口朱红大棺材,而祠堂的大堂内却没有挂任何的牌位,而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块石头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和周围山上的岩石没什么区别。不过在石头上却刻着几个字,上面是篆刻着四个大字“阴军羽檄”

  林旭看着石头分析道:“这应该是一份文书,羽檄是一种类似虎符的东西,但是和虎符有差别,虎符代表着一个军队最高的指挥权,而羽檄则表示紧急调配,这是一块类似古代调配兵力的东西。”

  刘飞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突然他猛地拉住林旭的胳膊道:“完了,这里是阴兵的践道啊!”

  他情绪有些失控道:“根本没有什么地道,我们错了,这里是阴兵的践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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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4: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4节:七人环 第二十六章 困局


  就在周玦几人看到关键之处,叶炜突然合上书本说:“先到这里吧。”

  胖三拍桌怒吼:“你到底干什么,难得我们能够看的进,没有出现排斥现象。多知道点后续不好么?”

  叶炜没有回答,倒是周玦看着叶炜意味深长地笑脸说:“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们进度太快,所对应发生的怪事也会越多,反而危险。”

  叶炜眼神终于有所闪烁,他第一次收敛笑容,直接回答道:“没错。”

  周玦没有再有异议,因为他的确也发现如果过多的阅读,对众人来说除了精神上的负担,还有就是意外事件的频率也会加重。这一点其实周玦也有所察觉,但是他不知道为何陈昊对此却没有任何的阻止,他仿佛是等待着所有怪事的发生。好像他在这些怪事中等什么。

  就在大家一片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车子有规律地摇晃着,偶尔间可以听到列车员叫卖的声音。此时车上的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困乏,可能因为快要到晚上了,列车上的人都非常的安静,大家都累了,一点也都没有是白天火车的喧闹。胖三别扭地开口道:“这次去到底有没有危险?我和我妈说我是去旅游的,可别……”

  周玦打断他的话道:“别瞎想,能有什么?只要拿到拿东西我们就有办法对付那本书了,到时候大家都可以解脱。”

  胖三虽然不再纠结下去,但是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地放松过。瘦猴一直都握着拳头,皱着眉看着窗外,然而他并非是害怕,其主要的原因倒是不想看见叶炜的脸。因为看到他总会让他想起那个买棺材的怪人,他从叶炜身上有着那个人的影子。

  此刻,叶炜看着一直保持沉默的陈昊说:“你这一次卷进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你姐姐的希望,她希望你可以躲开。”

  陈昊终于开口道:“我明白她的想法,但是我不能让这事再延续下去,当年我还无能为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反倒是你,当年你不肯出手,现在为什么又要来?”

  叶炜回答道:“就像你说的一样,当年我无能为力,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当年如果我介入,你们只会多一个麻烦,但是现在不一样的是茹兰为你们创造了机会,这个机会只有你能把握住,所以我选择帮你。”

  陈昊冷笑着讥讽道:“你对茹兰就一点愧疚也没有?”

  叶炜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不自在和心虚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依然被陈昊抓住,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叶炜叹了口气也不再继续话题,仿佛他默认了陈昊的话。火车依然在飞速行驶,周围的景色变得单调,树木就像是一个一个穿着黑衣的鬼使,气氛讶异地使得众人都觉得这像是在送葬。

  所谓的送葬其实就是一种旅途,送着死者踏上一次旅途。

  周玦首先从这种压抑的情绪中回过神,他觉得还是得继续讨论,不能浪费时间。他开口说:“陈哥,你认为这次文里有什么东西透露出来?”

  陈昊咳嗽几声,他抱着双臂抬头看着周玦说:“一共四点,一是书中终于对所有的人有了提示,我们知道他们七个人的名字以及模糊的性格。这里面毛瞎子和那个冯禄喜比较弱势,其他的都是狠角色,并且有着鲜明的分工和身份特征。

  二是终于提到了关于那个东西的来源的一些细节,比方说刘飞说他最后没有走进那个墓室,那么就是说有人进去了,进去的人也许知道最后的秘密。三就是虎子的出现,这里你们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已经死去的人又回来的现象,我们其实也遇到过。而且不止一个。”

  胖三插嘴道:“老九!还有……殷叔他们?上一轮的七人。”

  陈昊点头继续道:“没错,所以说在七人之中的死亡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死,而是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情况,有些类似僵尸,但是却又有自己的思维。这是我的理解,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补充,而最后一点就是翠娘的失踪,这也许是一个提示。”

  胖三和瘦猴同时问道:“什么提示?”

  陈昊没有回答,眼神却非常的为难,周玦忐忑地说:“该不会是……我们也会有人失踪吧?”

  陈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看出,他们很可能会遇到这样的麻烦,然而那么倒霉的事情会落到谁的头上?谁也不能确定,这更加让人感到不安。大家开始恐惧地对视,互相打量着四周。

  陈昊没有停止分析,他继续说:“在这里还出现了一个和当初荒村形式上很类似的村庄,他们唯一去过的两个稍微有人烟的地方,都是鬼村。感觉就像是被世界给抛弃了,到哪里都是鬼,感觉他们像是不在人间一样。在一个诡异的空间内徘徊……也就是说书里那群人因为拥有了那包东西,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我们手中的泥板,他们成了和原本世界隔绝的一种情况,介于生与死之间的状态。”

  周玦点头道:“感觉他们就没有和活人接触过,而且不是在打仗么?日本人也就一开始出现之后再也没发现。他们真的是在南京么?我觉得他们像是进入了异时空一样。”

  越想线索越模糊,五人气氛也越不对劲,大家都开始不安地低下头。心里感觉好像文中已经给出了很多的暗示,只是他们无法得知。有一种抓不出救命稻草的恐慌感。

  此时火车一直都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现在听上去却格外的刺耳。瘦猴逞强地拍着桌子。他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五个人同出同进,大家小心,可能发生的变化。至少保证不让人落单。至少现在得防止有人失踪。”

  胖三点头同意瘦猴的观点,周玦无奈地说:“也只有那么办了,陈哥你说书里面提到的最后那间墓室,是什么?”

  陈昊的眼神滑倒了叶炜身上 “这要看他们进入的是什么墓室,不过按照先前准备的那些资料,我们到手的很多资料都是来自于东汉末年至南北朝时期的内的东西。但是他们期间是乱世,使得那个时代的东西变得更加复杂和神秘。当中谈到了一种秘法,当年黄巾军太平道的张角就是通过一种古怪的符咒秘法治疗了很多濒死之人,据说能够起死回生之法。之后信徒越来越多,控制了大批起义军。成了当时的精神领袖,故而号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自封‘天公将军’。而这种符咒最早出现在历史文献上边也就这里了。”

  周玦开玩笑地自嘲道:“真三国无双么?”

  大家被周玦的话愣了一下,随即便哈哈一笑,这稍微缓解了些前面的不安。

  陈昊道:“虽然现在情况不妙,但是我有一个感觉,我们现在依然是踏着茹兰的足迹在走。也就是说还在书中的模式内,但很快就要跨出去了。”

  周玦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仿佛是一种非常怪异的三连套环游戏,现在他们是这些环中的一个,一头连接着书里的东西,而另一头连接着陈茹兰他们。只不过现在一个环似乎已经开始渐渐脱落了。

  突然间,五个人中传来了一声怪叫,声音有些类似放屁,五人相视而看,最后胖三尴尬地说:“不是,不是放屁,是我肚子在叫……”

  瘦猴没有嘲笑胖三,反而诚恳地说:“的确是饿了,还没吃晚饭呢。你们带吃的了么?”

  周玦说:“时间太紧没来得及买,算了在火车上买泡面吧,贵就贵点。”

  说完周玦要站起来去买吃的,陈昊一把拉住他说:“不要落单,我和你一起去。”

  胖三见状也站起来说:“要去一起去,留下这个神棍看行李。”

  叶炜倒也不生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说:“可以,泡面我只吃□□的,谢谢。”

  胖三一副小人得志得表情说:“走,哥们。”

  四个人气势汹汹地走向贩卖小车,乘务员被这四个人的气势吓得倒退好几步,问道:“你们要买什么?”

  瘦猴不耐烦地开口道:“方便面。”

  周玦想了下还是补充道:“□□红烧牛肉味的。”

  卖完之后便调头就走。就听到乘务员轻声骂道:“神经病,买方便面搞得像黑社会收保护费一样。”

  回去的路上四人顺便把面泡了,陈昊惊叹于他们泡面的熟练程度,周玦略微得意地说:“练出来的,这是哥几个最得意的技能。”

  当他们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叶炜倒是还在,他偷偷地逗着那只猫,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样子他很喜欢那只猫,周玦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只猫会带来死亡。

  不过他没有失踪也让众人呼了一口气,毕竟如果真的失踪他们也不能放着他不管。周玦把面放在他面前说:“买来了,闷一会再吃吧。”

  叶炜客气地点了点头,礼貌地让陈昊和瘦猴坐进去,瘦猴不想坐,但是看到胖三这个块头也只有无奈地挪了进去。他依然无法感觉到叶炜有一丝活人的气息。这是最让他排斥的,他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丧气,他讨厌这种阴森,讨厌这个男人的虚伪的友善。

  周玦了解瘦猴,如果不是非常时期,以瘦猴的个性根本无需去搭理这个家伙,但是现在他却没有办法。而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他们每个人之间的联系都太薄弱了,无法真正的去相信谁。至今他也无法理解陈昊对于这件事的真正目的。

  就在周玦分心思考的时候,胖三喊道:“靠,搞什么,这面坏了。”

  周玦问道:“你说什么?”

  胖三扔了叉子,拿起面桶看了半天说:“太夸张了,差那么多时间居然还在卖?这火车要吃死人啊。老二你带止泻药了么?”

  周玦捧起自己的面看去发现同样也是过期了好久。而且泡面也的确散发出一股酸腐味,他心中也不免泛起一阵恶心。

  周玦拿起面看了一眼,然后说:“但是泡的时候,面还是好的呀,没闻出什么味来。”

  瘦猴接过面一看道:“是够久的,那么长时间的面还在买,真是想吃死人。”

  胖三气呼呼地就想要拿着面去找人算账。他嘴里嚷嚷道:“五年前的面都在卖,真的够缺德的。”

  陈昊听到他这话,双肩一僵,拍着台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说:“糟了,大家要小心!”

  所有人都还没搞明白,他说:“这面的日期是五年前的生产日期!”

  大家不解地问那代表着什么?

  叶炜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话:“环开始动了。”

  周玦看着陈昊,陈昊没有心思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看着火车,他走到边上抓着一个乘客的手说:“能告诉我现在是几几年么?”

  那个人莫名其妙地说:“你在说什么?现在不是2003年么?脑子有病!”

  胖三撇嘴最说:“毛病吧,明明是2008年,怎么说03年,日子越过越少?”

  旅客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在边上的周玦却从那普通旅客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怪异的神色。仿佛是在冷笑着什么,当他还没琢磨出他为什么会有这种神情之时。突然瘦猴叫道:“我想起来了!那张车票也是2003年的,五年前的票!难道我们在五年前的车子上了?”

  胖三还没反映过来,瘦猴一把抓住叶炜的衣领说:“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

  叶炜头一次没有微笑着回答,而是冰冷地看着瘦猴的眼睛说:“我说了,环动了,茹兰能够帮我们的也只有那么多了。她们最后的消息就是在这火车上。陈昊你还不懂你姐姐的安排么?”

  陈昊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叶炜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其实当初他们七个人没一个最后完成任务,于是你姐姐用了这个方法,拖延了七人之旅。这里有她留给你的最后消息。还记得我身上的那泥板么?这是你姐姐最后留给我的东西,真是厉害的女人啊,到最后都要拉我下水。”

  陈昊无视叶炜的挖苦,反而自言自语道:“难道说……我们现在和五年前茹兰他们重叠了,我们可以见到他们?”

  叶炜没有回答,突然陈昊想明白什么,一下子整个人都僵直了,他额头冒着冷汗对着众人说:“现在到了那一站了?”

  周玦抬头看着时刻票说:“现在估计还有四十分钟不到就要到南京了。”

  陈昊硬是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气喘吁吁地说:“快想办法下车,这车要翻了!”

  周玦一愣,他没理解这话的意思,突然他想到瘦猴说过五年前的那辆车最后出了车祸,死了很多人。他一下子僵住了,吓的都不会说话。

  瘦猴背上行李,他说:“跳车吧,我上次也跳过。”

  胖三连忙摇头说:“我不要自杀。”

  周玦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也连忙背上行李说:“不能跳,逃下去肯定死,叶炜,你该知道怎么办吧。你不是当初就问瘦猴关于那棺材的事情么?难道你知道什么?”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叶炜,他不慌不忙地说:“也算不上知道什么,只是那卖棺材的就是当年七人之一,他就是在那次火车上丧命的。”

  瘦猴不解地问道:“但是他没有变成你们所说的那样。”

  叶炜破天荒地叹了口气,他道:“小朋友,难道你就不能变相思维一下么?介于不生不死状态的,未必只有一种形式。这个人有能力把自己的执念集中在火车上,所以他把所有线索都留在了火车上,换而言之就是所有出现在火车上的‘七人’都会被牵涉。他们给了我们最后的讯息。”

  胖三说:“那么我们得找出那个人?”

  但是此时叶炜脑袋一歪,看着身边的陈昊说:“你觉得呢?”

  陈昊沉默到现在,众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这些目光中除了焦急,还有几分不信任与猜忌。陈昊看了一眼周玦,但是陈昊第一次没能从周玦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他发现周玦只是看着他,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感情透露。这是一种防备的眼神,陈昊心底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熄灭了。他默默地说:“现在找人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得让那个人自己现身。”

  众人问道:“怎么做?”

  陈昊让叶炜把他带来的泥板带来,然后他从内侧袋里也掏出了三份类似的复印件,接着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众人围着桌子看去,瘦猴和胖三认出这些东西他们曾经花了好多时间去抄录的资料中,就有很大一部分这些图案。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意义。

  陈昊说:“这些东西就是当年茹兰留下最后的消息,我们必须要把所有的泥板集齐。”

  叶炜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只是苦涩地微微一笑,而后便继续默默不语,陈昊指着这些图说:“这图案里藏着一个‘鬼’,它是一切的源头,但是我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到处查找关于这些图案的内容,那些内容都指出这样东西和亡者有着非常深的关系,它关系到一个非常神秘的宗组,那个组织只为了生与死而存在。”

  所有人的后脖子都仿佛被灌进了一股冷风,吓得所有人不禁打哆嗦,周玦问道:“这东西有多少?”

  陈昊说:“我推测是七块。因为从那坟墓中出来的七个人他们应该是人手一块。但是现在我们算上邮寄包裹的、周玦找来的以及叶炜带来的,一共也就六块,那么还缺一块。”

  胖三想要插嘴说些什么话,突然他发现瘦猴看着这些泥板看的出神,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些话,听上去好像不是汉语,自然也不是英语。倒有些向他老家的满语。

  陈昊继续说:“如果说那个车上的幽灵真的是七人之一,他一定会被这些泥板所吸引。也许我们可以拿到最后一块?”

  周玦突然明白了陈昊的言下之意,他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收集齐所有的泥板,这就更加接近故事了?”

  陈昊摇头道:“可以那么说,现在我们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们必须找出最后一块。”

  胖三心虚地问道:“你就那么相信你姐?万一……”

  此时叶炜却说道:“不,她成功了,因为我手里拿到的那一份就是在最后她给我的。说明至少她离开了火车。”

  胖三纳闷地问道:“你怎么拿到的?”

  叶炜说:“我收到了一份来自南京的快递,上面的时间却是在五年前。”

  胖三说:“快递公司不会搁置那么长时间的,这怎么回事?”

  陈昊握着拳头说:“不知道,如果她没有死说不定会给我们一个答案,不过现在我们得面对现在这困局。”

  周玦说:“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现在并不是单单只是回到了五年前,而是成了五年前和现在交织的一个混乱空间,比方说如果我们真的回去了,那么为什么泡面会是坏的?”

  叶炜没有说,此时一直不说话的瘦猴说道:“虫洞。”

  瘦猴说道:“我们专业老师就一直灌输我们二维势阱的概念,说简单点就是时空扭曲。感觉是把时空某一个螺旋点和另一个连接在一起,像是搭积木那样。”

  胖三显然听的比较困难,周玦虽然明白了点,但是毕竟他主修的科目非是电动力学和量子力学。所以他对这种概念并没有具体化。

  此时陈昊说:“差不多,古话说‘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依然是在2008年,但是我们周围的情况却是2003年,于是只要接触到我们本身。便只能是2008年的事物。”

  周玦不能理解道:“但是茹兰那群人是如何造成只有在理论上才出现的时空扭曲呢?这是爱因斯坦再世都无法做到的。”

  陈昊说:“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有足够的所谓的负质量说不定可以办到,说到底中国玄学中有许多的秘法,但是却不为世人所知。”

  陈昊环视四周后又说:“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周玦问道:“什么问题?”

  陈昊说:“这个时空很不稳定,你看那边的那个人。”

  周玦顺着他的眼神探去,发现在远处的走到开始变得非常的模糊,坐在那模糊交接地方的人就像是变脸似地,开始不停的扭曲,就像是两个不同时空的人在不停的交替。周玦回头一看,原本坐在边上那个回答日期的旅客居然已经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们边上的事物开始变得逐渐模糊,他发现好像有两辆不同的火车交织在一起,不停地混淆着。

  周玦说:“看样子这样的空间很不稳定,瘦猴你上次看见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他不自然地朝着叶炜看了一眼,随后说:“和他的感觉很像,他说他是卖棺材的。还有就是他的动作很慢!”

  陈昊说:“那么没错了,他靠本身的这些能量根本无法支撑起一个这样的时空扭曲,所以现在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

  胖三兴奋滴说:“说明我们不一定会翻车?我们可以恢复正常?“

  周玦皱着眉头看着那车道的深处,他说:“不,说明我们要倒霉了……”

  胖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他们整个车厢开始不稳定地摇摆,像是地震一样。周玦说:“果然,现实际上在的时间应该是他们遇难的时间,我们被卡在2003年和2008年之间的缝隙中了。虽然我们因为那卖棺材的劣质时空保住了一条命。”

  于是众人同时开口问道:“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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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5: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5节:七人环 第二十七章 停滞的过去


  还没等有人回答,刹那间就感觉到一声巨响,随即车厢开始剧烈摇晃。并且开始急速倾斜。五个人还没来得及把行李背上,两边行李架上的行李开始不停地从架子上滑落下来。一切发生的太快,五人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车厢内就突然一片漆黑,接着是剧烈的震动。接着是大批行李倒落的声音,他们周围惨叫连连,一片漆黑中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受伤了,周玦只能听到在黑暗中有孩子的哭泣声,女人的□□声,还有那只黑猫凄厉的叫声。也许这只猫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叶炜快速地扔了几个背包给周玦几人,自己抓起那只猫喊道:“快跑!”

  周玦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到在黑暗中有人拉了一把,他直接往前面一冲。接着就是轰隆隆地响声,周围好像又有大批的东西掉落。他只听到边上传来了陈昊的低哼,周玦知道陈昊被砸到了,他心虚地问了一声:“陈哥,你没事吧。”

  陈昊只能够勉强挤出一句:“我操,谁行李里还塞了一根钢筋管……”

  周玦见陈昊说话还算有底气,也就不担心他被砸死了。

  就在那一瞬间,他们就感觉到突然间光线一亮,周围又恢复到了正常的列车车厢,四周也都稳稳当当地坐着旅客,而他们五个人保持着诡异的半蹲姿势,还是叶炜先反映过来,他说:“快!离开这里,空间还会变,就现在!”

  周玦扶起可能被砸伤了的陈昊,他问道:“陈哥,你没事吧。前面谢谢你了。”

  陈昊点头表示没有受伤,只是肩膀可能被砸到了。他瞥了周玦一眼道:“有时间说这种废话,还不如用力气快逃命。”

  他们猫着腰扶着边上的凳子往另一头的车厢挪动。还没走几步,就感觉灯光嘎吱嘎吱地作响,场景居然有一次变化了。陈昊捂着肩膀说:“凭记忆,尽量往没有障碍物的地方走。我们现在只有靠空间交错才能走出去。大家跟着我走。”

  众人心领神会,但是就是如此依然有东西从架子上倒下来,还有椅子突然间折断,走一步都是万分危险。突然一只巨大的旅行包从架子上落了下来,但是胖三根本来不及挡,眼瞅着就要落在他脑袋上了,就在他缩着头闭眼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只包也凭空消失了,再看看四周,依然是安静的列车,只有他们五个人趴在地上。

  此时旅客像是看行为艺术一样地望着他们,费解地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讥笑他们是神经病。周玦不好意思地想直起腰站起来走路。但是刚站起来,他发现从他边上就摔落下一只旅行袋。擦着他的肩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陈昊气喘吁吁地拉住他说:“别管这些了,快往前走。”

  胖三身体本来就肥胖,现在让他缩成一团还得拿着行李,显然是太为难他了。他喘着粗气说:“到底要跑到哪里去啊?大哥给个目标吧,至少学习下曹操,望梅止渴,骗骗我这胖子也好啊。”

  陈昊费劲地拽着周玦,防止他脑袋被包裹砸到,他不耐烦地说:“还曹操个毛啊,阎王就在地下候着咱们呢!现在就是那辆车发生事故的时间点,我们运气好,卡在时间的缝隙中,现在尽量往车子的另一头跑。火车不可能全部翻车,我查过了,那次列车,靠近车头的没事。千万别回头,否则就来不及了!被砸死就算game over了。”

  众人艰难地在火车的缝隙中挪动,有的时候是正常的列车,但有的时候却是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有半边身体被压在椅子下的乘客,有在拼命挣扎的伤员,瘦猴想要去救人,叶炜一把抓住他说:“他们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你想要做什么?”

  瘦猴我了半天,叶炜一把把瘦猴拉到自己的身边说:“快,现在不是发善心的时候,不想死就继续跑。”说完拽着瘦猴就往前冲。

  渐渐地他们也掌握了习惯,就是当灯亮着的时候,说明是2008年的列车,但是他们知道这样正常的情况最多也就持续几秒钟,长的也就十几秒。他们快速地奔跑,渐渐地他们抓住了窍门,就是每当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后熄灭之时,便是列车发生了越轨,这个时候就是两个时空交替的瞬间。他们只能依靠记忆保持不被砸伤或是掩埋。

  也许是运气,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总之五个人除了陈昊和胖三稍微的擦伤以外并没有人受伤,每次要出现危机之时,都会出现时空变化,好像有人不想让他们就那么轻易地死去。就这样他们一口气冲出了那出事的车厢,但没想到的是车厢的另一头却是一片的黑暗。丝毫没有灯光。他们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根本已经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沉重的呼吸声,没有一个人再有提问,所有的人都气空力竭。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人,周玦下意识地想要确认同伴,但是当他们进入这个车厢就再也看不到回头的路。他焦急的左顾右盼,但是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连呼吸都要格外小心。他感觉四周充满着威胁。他不能贸然出声,不能让那个未知的危险得知自己的位置,但是却又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而在黑暗中却一直都传来非常清晰地滴答声,像是什么东西在不停敲击着地面。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声音,其他人都不敢贸然出声,他们就这样听着那古怪的敲击声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敲击声停止了。所有人的心脏都在那一刹那骤停。接着整个空间又回到一片死寂,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周玦内心非常的恐惧,他觉得着地方黑的有些不正常,好像是自己看不见了东西,而不是四周没有光。他立马打消这种疯狂的想法,如果瞎了他就彻底完了。鼓足了最后的勇气,他低声喊了一声:“陈,陈昊……?你在不在?”

  但是黑暗中并没有回应,周玦有些慌了神,他连忙喊道:“胖三?瘦猴?叶炜?你们在不在?”

  依然是毫无声息。

  周玦死死盯着黑暗,大脑里突然想起陈昊最后分析到,五个人中很可能有一个人会失踪。他明白自己算是中标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去,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深层的恐慌。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本能地往后退,连退数步之后,他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真的给走了出来,一口气还没松,他发现他回到了火车车厢,只不过依然是五年前的那个,只是现在那恐怖的越轨已经结束。现场几乎没有什么完好的椅子,列车内所有的陈设差不多全都被压的变了形。在那一大堆的东西下面还能看到有人的头发,或者是苍白的四肢。它们一动也不动,就像是塑料做的模型。

  周玦不敢仔细看,他怕看到死人的脸。毕竟不是什么仵作法医,面对尸体,周玦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恐惧和排斥。

  他小心地往前走,他心中抱着一个侥幸,也许再通过一个车厢,他会回到五年后,那个时候陈昊他们都会在。

  不过现在他必须孤军奋战,至少现在没人可以拉他一把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居然走出了车厢,外面是一块荒地,此时他一个背包也没有,没食物没水,如果突然窜出一个野兽,他连防身的东西都没一件。人到了这个程度就显得极其脆弱,但是奇怪的是灵敏度却好得像只猴子。

  周玦的耳朵在这样极度死寂的情况下,简直可以听到最细微的声音。就这样他还是觉得四周像是凝固了一样,连最细微的声音都没有。他在纠结是否要走出这列火车,他直觉地认为走出去说不定就再也走不回来了。到时候可能永远和陈昊他们失散,他会消失在现实生活中。就在他退缩地转身的时候,突然身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周玦本来就没站稳,就一下子从火车上摔了下去。就在周玦的面门即将叩到地面之际,他情急之下用手撑住身体,就感觉关节要命地疼。他艰难地爬了起来,扭动着双手,可能筋骨受了伤,疼得脑门直冒冷汗。

  他费解到底是谁故意推他下车。但是再回头车子内依旧死寂,他站在原地。这回他真的急了,头一次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地四处张望。车厢内连一丝生气都没有,就像是一个被摔破了的巨大罐头。周玦感觉哪儿都有危险,真可谓是进退两难。就在他的大脑慢慢被这样的寂静所麻木之时,突然间他听到不远处的林子里传出了沙沙的响声,像是摩擦塑料袋发出的声响。他被这种不安的骚动所吸引,心中既矛盾,却又不自觉地踏出了第一步,朝着那个林子里走去。

  他踩着斜坡的石子爬出了铁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现在只是秋天,但他感觉非常的冷,他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地几乎要掉下灰来,突然他想到了寂静岭的游戏,到现在他都无法理解游戏里面的人到底是死还是活,就像他现在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生死一样。

  林子的深处刮来一阵阵寒风,就像对面有一个鼓风机连续吹出来似地。他裹紧身上的外套,但是头发被吹的非常凌乱。他觉得这季节像是寒冬,而不是秋季。他咬着牙,拨开那些枯黄的杂草,却发现依然一个人影也没有,但是这里却堆了许多的东西,有铁锹,有绳子,甚至有炸药。

  在这些东西的边上还有好几个旅行包,他走过去,发现里面有一些食用罐头,还有一些纸,他认出那些东西和莫名寄到陈昊家长的资料一模一样。他发现在这些东西中有一张完整的图纸,这是资料中所没有的。那是一张地图,上面汉字,数字还有少许的英文字母。这些东西组成了一组类似地图和解码暗号的讯息,但是他没有办法明白。于是周玦很聪明且实际的选择把这份地图直接揣进怀里。就在他害怕有人发现他的时候,果然就听到一声激烈的叫声,接着便是争吵声。

  周玦以为他的行为被人发现了,又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慌张之下选择躲在了一个隐蔽角落里。他手里没有反抗的武器,他大脑里构思的是怎么进行周旋和抵抗。但是,依然没有人影进入他的视线,而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就像是只有声音逐渐走进,人却是隐形的。周玦听到吵闹声中居然有他熟悉的声音,那是老赵和顾老,他们的声音非常激动,其中偶尔会传来几句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非常冷漠,甚至可以用冰冷形容、不带一丝感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给你资料,给你方便。你最后就是耍我们?你从头到底就没准备说!”

  “我会说,只是不是现在,现在那个东西还在。”

  “你不是说那个东西已经不能威胁到我们了么?那火车怎么还会翻?还有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藏着掖着?”

  “我们一路下来,遇到的怪事一次比一次要命,虽然你说没事了,但是那个东西在你手上,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茹兰……”

  “老顾,不要说了,我们走。反正我们已经知道怎么躲避那个东西的办法了。没必要为了她再冒险,命是我们的,让这个疯子自己去折腾吧。”

  “哎,建国,你和我们走么?留下会没命的。你还真的相信他有那个墓?”

  “不,我留下,我看着她长大,我信她。”

  “殷叔,你也走吧……下面的路也许真的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丫头,不必说了,走吧,把东西带上。”

  “殷叔,你走吧……”

  “别再说了,走,小叶已经死了。老高不知道还活着么,我再不拉你一把,你一个女人走不下去。”

  “殷叔,你还是走吧。再不走,没有机会了。”

  “是啊,我们走吧,现在不走就没命了。我们犯不着啊。”

  “老顾,别管了,再不走就迟了!”

  “哎!你们两个……哎!”

  “丫头,他们真的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已经很接近了,那个琥珀应该还在那个墓里面,如果按照原先的计划,我们可以完成仪式,那么也许我们就可以解脱了。但是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他还在等我们。如果我们过不去就什么都来不及,那个时候顾老和老赵还有高伟都可能会马上又会被盯上。”

  “那么丫头,你想怎么办?”

  “赌一次,但是如果输了……殷叔你不要怪我。我必须要再制造一个机会。甚至为此我可能会赔上你们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在内。”

  “丫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就说该怎么办吧?”

  “殷叔……好,那么说吧。当初为了躲避那个东西,我们选择了和书中人一样的做法,那就是仿造死亡。那个东西对死亡有着独特的联系。但是我们尝试过穿寿衣,依然没有作用。我发现所谓的死亡恐惧,和每个时代的变更有着很大的区别,解放前基本都是土葬,死者身着寿衣入殓,期间很长时间停留在灵堂棺材内。所以那个时候的人对寿衣,远比现代人来的忌讳。因此我选择了遗照,它是和现代死亡密不可分的媒介。我让你给我们每个人都拍摄下死亡的遗照,果然这些照片真的起到了作用。但是我觉得问题不出在形式上。书中的人对于现代思维并不了解,所以他们认为穿着寿衣是躲避邪气,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那又是什么问题?”

  “是对死亡的恐惧思维。”

  “那个东西只有在我们思维达到一定恐惧之时才会停止行动,他要我们在死的恐惧里,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精神一放松,或者说认为自己安全了,那么它就会出现。我打个比方,就是当你极度困乏的时候,就有东西不让你睡着,你只能勉强地维持着清醒。这样很痛苦……”

  “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穿寿衣不行,而看到自己的遗照就会奏效,因为寿衣对咱们来说其实已经没啥作用了。但是死亡照片却让咱们想到自己死后的摸样。所以我们就害怕了。我们怕死了!“

  “对。”

  “那丫头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破解这个环,如果失败我会转而改变这个环的规律,给那个东西制造最大的阻力,然后留下所有可以留下的线索。首先就是要改变它这种对死亡恐惧的追加模式。还有就是……”

  周玦无法听到最后的声音,陈茹兰没有说出声音。接着,周玦只听到稀疏地脚步声。他冲了出去,只看到远远地只有两个模糊的人影,他看到其中一人影忽然回头,朝着他做了一个很古怪的动作,像是制止周玦的前进。又像是要指引他看什么东西。接着他转过了头,用手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头,然后又指了指地下,她伸出两根手指。

  再一晃眼,那两个人便消失在野林子之中。周玦看着他们离开的小道,用力裹紧身上单薄的秋衣,他觉得陈茹兰最后遇到的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东西,他突然感觉非常的寒冷,空气一下子几乎降到了冰点,他觉得身后总是有一个东西在盯着他,就像当初他第一看那本书的时候一样。

  现在他一个人在这个不知名的空间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过回到火车,但是他觉得那个充满妖异的车厢说不定会再一次发生什么变化,还有那些恐怖的尸体。

  周玦再一次看了一眼周围的情景,他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全都捡了起来,接着他在这些纸张中发现了一块用黄绸布抱起来的东西,周玦拿在手上,正想要打开包裹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给摸了一下,顿时背后一片阴寒,他听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低语。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语调,像是一种很古老的乡音,周玦不明白,他拽紧着手中的绸布,他猛地回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是原本静止不动的树枝唰唰作响。周玦看着自己的影子,他渐渐意识到必须得离开这里。他把有用的东西都整理到了一个包里,他背上包朝着行道的小路走去,总之他现在待在原地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走出去看看。

  越是安静,则恐怖的感觉越是厚重,他走得越久,反而越是感觉没有希望。周玦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仿佛感觉有雪粒落在了他的脸上,只是他摸着脸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他一直在走,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岔路,每隔两米会看到一盏路灯,灰白色的灯杆像是一只巨大的蜡烛杵在路边,天空没有月亮,它暗暗地泛着灰白的光,分不清是灯光还是天上的那灰白色本身的光源。路边有许多的杂草,偶尔间还可以看到一两栋废弃的农舍,里面没有人,斑驳的窗户掉在墙角下,靠着一颗已经锈掉的螺丝辛苦支撑着,风一吹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周玦没有停下来进屋子休息,他宁可继续走,住在那样的地方和在一块坟头边野营是一个感觉。

  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走出了荒凉的林子,看到了公路。但是空旷的公路上连一辆车子都没有。之后他感觉走得越久,环境变得越来越暗,那灰白色的光都已经无法穿透黑色的乌云了。他有些踌躇,心想也许该往回走,但是双脚却并没有停下。理智让他不能放弃。

  周玦嘴里嘟囔道:“累死了,再走下去腿就报废了。”

  周围还是那些单调的东西,车辆行驶的标志、路灯、废弃的茅屋,温度越来越低,周玦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他迅速地搓了搓手,勉强提起精神,他心里清楚,必须继续赶路。

  又过了很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直到走得他都无法思考,也感觉不到周遭的变化。终于在最后他感觉在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微弱的光亮,他顿了下,稍微地收敛了思绪和精神,在公路左边的远处,果真是有些微弱的黄褐色光点。这个光线和目前的气氛实在太不协调了。像是一种警告,他这次真的考虑要不要停住了,走到现在连一个人都没有、公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驶过。居然冷不丁地就出现了那么光亮,这可以点都不让人觉得可靠。但是往回又能怎么样?躲进那个连风都挡不住的破屋?还是回到那个塞满死人的车厢?也许他会见到陈茹兰他们,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人么?他皱着眉头,咬牙道:“我就不行这个邪了……”

  他给自己打足了气,继续往前走,他发现他来到了一个小集市,这里就像普通南方村镇的街道一样,青灰色的房屋,黑压压的瓦片。大块大块的青石板路,坑坑洼洼,十分不好走。路边还竖着好多用不着的破农具,周围有卖杂货的小铺子,还有卖糕点和酒类的。门口堆放着许多的纸箱,看不清他们卖的是什么。

  人不多,但是依然有行人在街道上走动,这些人看都不看周玦,周玦和那些人擦身而过,却没有主动去询问,他觉得这些人很眼熟,好像都在哪里见过,只是回想起来都不认识,而事实上,他们的确都不曾相识。只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周玦心里发冷,他觉得他来过这里,喝过这里的老酒,在这些小店中穿梭过、逗留过。而事实上,他肯定没有来过。那些小店铺里面大多数也是空空如也的,一点都没有生意,倒是从那种满是灰尘的酒坛子里散发出一股熟悉的高粱酒香,周玦感觉到这里既有人气,却有充满着清冷的气息。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从野林子到这样的小村子,这种村子其实在公路边也很平常,在南方的郊区处处可见,住着一些打散工或者维修公路的农民工,还有一些当地的农民,在村子的后面一般都是小批农田,种着一些时令的熟菜。只是,周玦此刻觉得这个村子怎么都显得有些突兀。

  突然他听到村子的一间屋子里出现了哭喊声,喊特别色声嘶力竭,而且声音也是有些熟悉,其实他总觉得这里的人真的好像再那里看到过。他想要走过去看个究竟,突然有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回头发现居然是陈昊。

  周玦讶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昊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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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5: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6节:七人环 第二十八章 另个一答案


  周玦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处,四周的风冷冽的几乎把一切都蒙上了青灰。周玦大脑里闪过了第一个问题是:他是不是真的陈昊?

  陈昊见他还没有缓过神,便一把住着他的手臂:“别发呆,快跟我走。”

  说罢便拽着周玦往一条小巷赶,当他触碰到陈昊的一瞬间只感觉大脑连着脊椎的地方一阵刺痛,好像什么东西被拉断了。他捂着额头看着陈昊的背影,很快的,他被陈昊带到了小镇的深处。周玦渐渐闻到从身后忽而传来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四周的颜色顿时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红。

  周玦纳闷地问道:“他们在烧什么?”

  陈昊没有松开周玦的手,他道:“有人死了,在跨火。”

  果然在转弯处的一块空地上,有一群绑着白腰带的人一个一个像是跳绳一样从火舌上越过。这是一种古怪的仪式,周玦数了一下人数,一共是七个人……

  周玦感觉到一种不安定的恐惧。他盯着陈昊的肩膀,陈昊的手心传来了热量。周玦握紧他的手道:“陈哥,这里是哪里?”

  周玦握着陈昊的手,而陈昊却依然背对着周玦,边走边说说:“不知道。也许是南京附近的某个小镇。总之我们是中途下车了。”

  周玦想要放开陈昊的手,但是他却因为那份温度而迟疑了,他继续追问道:“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周玦等着陈昊的回答,他觉得陈昊的手心中传来的热量越来越少,好像那只是他心中的错觉。周玦试探地问:“陈哥?你怎么不说话?”

  陈昊依然没有转过头,两个人的影子被昏暗的路灯拉的有些扭曲。许久,陈昊才开口道:“你见到了她了?”

  周玦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他指的是谁,陈昊缓缓地转过了脸,陈昊的眼神变得非常冰冷,周玦心中隐约地升起一股寒意,他连忙甩开陈昊的手,后退了好几步。他警惕地问:“什么?”

  陈昊皱着眉说:“茹兰,她在这里应该留下了最后的讯息,她……还活着么?”

  周玦警惕地看着陈昊说:“不知道,我没看到她……”

  陈昊却苦笑着摇头:“也许没机会了,她应该已经不在了……”

  陈昊拍着周玦的肩膀说:“走吧,胖三瘦猴他们都在等,放心,我没问题。你遇到的事,叶炜可以给你解释。”

  周玦见陈昊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心中顿时像是失去了某一种拉力,直接垂落到了深处。他无奈地说:“我没见到陈茹兰,但是我却听到了她和顾老和老赵的谈话。顾老和老赵最后抛下了她和殷叔。”

  陈昊的眼神终于又燃起了希望,他说:“她说了什么?”

  周玦说:“她说他如果失败就给我们创造新的机会。我敢肯定她那么做了。你看。”

  说完他想要从包里拿出那泥板,但是却被陈昊拦住。

  他摇了摇头,喃喃道:“失败了么……哪里出错了呢……?”

  周玦盯着陈昊的眼睛,陈昊稍微恢复了正常,他看着一旁注视着自己的周记说:“你不信任我。”

  周玦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点头,陈昊苦笑着说:“但我信你。”

  周玦为难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信和不信不是口头上的承诺,我周玦虽然不是什么把信用和承诺看的多重的人,但是我只是要在安全的情况下,绝对不想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我不想伤了我身边任何人的心,陈哥我不想伤你心。,但是……”

  陈昊问道:“但是什么?”

  周玦说:“但是陈哥,我很怕死,我不会拿我的命来开玩笑。所以如果我发现有人拿我的命来赌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那么干。陈哥,我希望你不要像你姐姐一样对待我们这些人。我们不想拿命来换什么机会,保命是我的目的。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会选择和老赵他们一样的做法,自己选择活路,可我不想背叛你。我……”

  陈昊点上一支烟,烟味和远处传来的浓烟混成一种腐臭,那些人还在跳,好像永远都跨不完似的。周玦看着陈昊的眼睛,而后者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地。最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明白。”

  说完他苦笑着说:“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先吃点东西,你饿坏了吧。”

  周玦看着陈昊的眼神,把还想要说的话给吞回肚子。他并肩和陈昊转进了一个小巷,推开乐一扇木门,里面有一个简陋的小院子。上面写着“清河岸招待所”。

  这其实就是由一座三层楼的民居改成的小招待所。在吧台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她看了一眼陈昊,便继续看着电视剧。

  他们进了房间,发现胖三和瘦猴他们在吃盒饭。温暖的空气和食物的香气顿时让周玦的大脑得以软化。胖三见到周玦马上放下饭盒说:“总算把你等来了,哥们你没事吧。”

  周玦见他们都在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他说:“没事,就是脑子稀里糊涂的,还没搞清楚状况。”

  瘦猴递给周玦一瓶矿泉水说:“先吃点东西,这事要问那个人。”

  瘦猴依然非常讨厌叶炜,一直称呼他为那个人,也一直避免和他直接交谈。此时叶炜坐在床上看着窗户。看着屋外的树杈,他见瘦猴提到了他,便转过头对着周玦笑了笑,那只诡异的黑猫窝在他的身边,慵懒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它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什么,当周玦进来的时候,他感觉那只诡异的猫瞪了他一眼。周玦看着瘦猴说:“都出来了?怎么回事?”

  瘦猴道:“他带我们出来的。我看过挂历,现在是2008年,我们至少安全回来了。”

  胖三冷笑道:“亏他厉害,走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只带了那只该死的猫。不过倒是救了瘦猴一命,算这小子有点人性。”

  叶炜依然没有下床,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疲倦,眼神的深处还有一丝类似陈昊的那种悲哀。叶炜只是朝他虚弱地点了点头。他对周玦说道:“你拿到东西了?”

  周玦摸着背包,看了一眼陈昊,他对着叶炜说:“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叶炜指着盒饭说:“你先吃点东西。估计你也累坏了。”

  胖三递给他一份炒河粉说:“哎,是啊,最倒霉的是我们有一部分行李没保住,有些资料没了。不过陈哥说他记得,可以人工恢复。”

  周玦把包递给陈昊说:“你再看看这些有用么。”

  陈昊看着这些资料,朝着他们说:“这里面有我们没有的资料,还有……等等,这是……”他摸到了那只包裹。所有人都凑了上来,叶炜看到那块东西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他急忙道:“从没见过那么重的煞气,千万别打开!”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咒符抱在了包裹表面,但是没过几秒钟。咒符就自己燃烧了起来。陈昊没办法抓住包裹,“咚”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那只猫惨叫一声,一溜烟地钻到床底,只露出一直脑袋死盯着那包东西,嘴里发出嘶嘶的叫声。

  咒符烧完,但是东西却完好无损。叶炜倒吸一口冷气,他说:“就是这块东西……叶珽之所以能够这么长时间的保留意识,完全就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存在。”

  陈昊默默地把包裹藏在口袋里,周玦想要阻止,叶炜拦住直摇头。

  陈昊低声说:“现在我们所有的泥板都拿到手了……”

  周玦吃了几口面,终于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了些热量。此时招待所的老板娘拿来了一次性的洗刷用品,她冷漠地看了看几人的脸,便放下东西离开了。周玦注意到她的头上戴着一朵白花。周玦见到的村民几乎都是披麻戴孝,仿佛整个村子都在举行葬礼。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弥漫着这座小镇。

  胖三说:“没想到居然给我们跑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我们回头看了一眼你,发现你居然朝着反方向跑,真有你的,怎么叫你都不回头。”

  周玦没明白当时他们都遇到了什么状况。但是肯定是两个不同的版本,他让胖三继续说,胖三喝了一口说道:“这事还真的够刺激的,我们跑着跑着居然跑出来了,回头一看就发现车厢居然已经四十五度倾斜。就像看惊悚片似地,我恨不得带翅膀飞出去。但是你居然往出事儿的那节跑,我们喊不住你。然后的事就得问陈昊和神棍了。”

  叶炜此时终于从床上站了起来,一站起来便不住地咳嗽,剧烈的咳嗽使他的身体像是一只虾一样躬了起来。黑猫喵地一声,立刻从他的身边闪开,跳到了周玦的身边,朝着他喵喵地叫了几声。瘦猴实在看不下去,上去递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口这才停止了那可怕的咳嗽。众人发现他的手心中居然有一摊血,他拿出纸巾查了查微笑着说:“不要紧,不是什么肺痨。”

  周玦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叶炜重新坐了下去,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他说:“我唯一的兄弟,他叫叶珽,我们很像。但是他死了。”说完他看着瘦猴说:“你在火车上看到那个卖棺材的人就是他。他也是七人之一,他为了保护陈茹兰,选择了永远留在那段死亡记忆中。给你们保留最后一个关卡。这个小子,他本来可以不用掺和进来的……”

  叶炜淡淡地诉说着五年前的事,也透露了一些他家族的事情。叶家过去是木匠界的好手,在江南一带一直都给别人做木匠,最擅长做的是棺材,所以祖祖辈辈以开棺材铺为生。自然懂得了许多别人忌讳陌生的秘术。虽然被人看不起,但是人总得死,死了就得给叶家来财道。渐渐得家族也兴旺起来,实际上周玦他们都误会了,叶炜其实不是什么神棍,他也是一个木匠,但是他们又与普通的木匠有区别,他们擅长压胜之术。那是一种在古老木匠行业中流传的神秘术法,据说来源于鲁班所创的鲁班书。叶炜、叶珽兄弟是至今少数还能运用压胜的木匠。

  叶珽和陈茹兰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叶珽没有再读大学,而是开始了家族的生意,倒卖木材,也做棺材什么的,后来一直保持联系。有一段时间,叶珽曾经追求过陈茹兰,不过陈茹兰的态度却不冷不热,直到陈茹兰弄来了这本书。叶珽便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帮助她,陈茹兰也的确需要他的帮忙,但是叶珽发现事情越来越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于是他只能求助于叶炜,但是陈茹兰却没有让叶炜直接参与进去。而叶炜也只能在边上给弟弟一些帮助,但是这样的帮助和后来的发展越来越没完没了。直到最后叶珽和陈茹兰都同时失踪了。叶炜说那晚,叶珽找他谈了一晚,叶珽想要通过秘术,然后把自己所有的信息留在某一个地方,如果他死了可以起到一个信息保管站的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叶珽有了预感,觉得自己可能活不长了。但是他的确准备死后的一切。叶炜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去送死,只是叶珽说了一句话,让他至今都觉得恐怖。

  叶珽说只要是七人之一,就没有存在着死亡的说法,没有回头路。

  周玦众人听到这句话,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一阵冰冷笼罩,他们第一次感觉到活着比死还要恐怖的感觉。

  叶炜继续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恐怖,我接触的死亡远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死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我祖祖辈辈靠这个吃饭,即使是自己人,死后也就是给一口好点的棺材罢了。只是叶珽的这件事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冲动,我第一次对一件事有了那么重的兴趣。最后虽然我知道叶珽最后肯定是死了,但是他是怎么死的,他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让我一直都非常好奇,呵呵,当然,当年陈茹兰想过要我参与,但是最后却又拒绝了。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我收到了来自南京的邮件。以及……一张叶珽死亡的照片。”

  周玦皱眉道:“又是照片……”

  叶炜不以为然道:“是的,他死亡的照片,邮件中有以上的材料,我拿到那东西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叶珽的气息,以及……非常浓重的死气。我马上知道我被选中了。这让我第一次感觉到害怕,真是让人兴奋啊……能让我感觉到害怕的东西啊。”

  说完他朝着黑猫招了招手,黑猫像是得到了召唤,一个跳跃就回到了叶炜的怀里。

  瘦猴仍不住扔出了一句:“变态。”

  叶炜停下动作,他微微蹙眉道:“抱歉,我只是想要表达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而且是它选中了我。能够有那么深安排的人,真是不简单。”

  周玦急着继续追问道:“会是陈茹兰么?”

  叶炜听到陈茹兰着三个字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停顿下。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好像有着特别的意义。但是他却否定道:“不太可能,时间上不够。陈茹兰就算再聪明、再谨慎。她也只是一个人,但是……我感觉安排着一切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他的布局之深似乎已经超越了时空的界限。更何况……”

  突然陈昊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来回走了好几遍,大家从没有见过这样手足无措的陈昊,他失去了以往一贯的淡定,突然一屁股坐了下去:“果然没错。”

  胖三焦急地问道:“什么意思?”

  其他人没有搞明白,陈昊捂着额头开始笑了起来,他说:“茹兰留给我们两条线路的消息,第一条消息就是我们在上海所得到的资料,这些其实都是先前的准备,而提二条消息就是周玦你带来的。它太关键了,里面有相当多关于坟墓的信息内容,茹兰帮我们引开了老九的监视!这两条消息融合才是她真正的线索啊!而重点应该就是那包裹里的东西。”

  周玦愣了一下,他突然大脑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放大了一样,他大声地说:“陈茹兰知道这个老九的存在,而且给我们一套事先设计好的资料,让老九自己先去,然后再火车中途,通过叶珽的帮助,把最真实的消息留在了那个空间?”

  陈昊激动地点头,他声音都在颤抖,他说:“没错,但是茹兰还不知道老九不正常,只是他知道我们中有一个人会出卖我们。”

  陈昊给我们打开那种类似地图的东西说:“这是一张复合地图,上面有着两条线路,一条是故事中林旭所走的路,而另外一条则是一条陌生的道路,但是他的□□就是我们这里。这个村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村子就是当年他们遇到机关的那个村子。”

  大家围着图纸看,周玦说:“这是通往哪里的?”

  陈昊说:“还不知道,但是我发现了几个特点,第一就是这条路线有一段路是和故事中林旭所走的是重复的,我推断那条路很可能就是虎子他们避难的那个古墓。而第二段就有些看不懂了,我暂时无法解破。”

  胖三说:“你姐姐太牛逼了,这也给她搞得到了?会不会有诈啊。”

  瘦猴说:“重点是,那个固魂珀是在那个古墓?那么我们有必要去一次原先他们避难的那个古墓么,去拿到固魂珀?”

  陈昊停顿了好几秒,他才说:“对,固魂珀的作用肯定很重要,但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实质的作用。”

  周玦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按照虎子当年的路线回到他们所说的那个古墓?太冒险了吧。”

  胖三赶忙说:“是啊,太危险了。他们几个都是牛逼哄哄的人物,最后也挂了又挂,那么我们更加不要说了。太不着边了。”

  但是瘦猴却摇头道:“不一定,我们的确有必要去一次,因为老九肯定是去了那里的。而且那个老九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鬼知道他会怎么过来。”

  陈昊抿着嘴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周玦,他再一次成了做决定的人,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分析能力已经无法驾驭这样的局面,周玦犹豫道说:“你们觉得呢?”

  瘦猴说:“去。”

  胖三犹豫不决,就是不肯发话。

  此时一直没插话的叶炜说:“我同意去。”

  胖三见状说:“真的去?好吧,那么就豁出去了。不过到底靠谱么”

  叶炜讥讽道:“怕什么?你至少还能安稳得吃一顿饭,不是么?”

  胖三起身就要冲上去,被瘦猴一把按住,瘦猴抬头看着叶炜,他说:“如果被我发现你在利用我们,我等一个不放过你。

  叶炜则不再微笑,而是眼神一下子没有了戏谑的神色,他冷言道:“我的目的就是查清出这事。纠正一个错误。”

  周玦站起来说:“就那么决定了,咱们按照这条线路走,陈哥,你安排后续吧。”

  陈昊点头,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他把那张路线图藏在口袋里。周玦从陈昊的眼里看到了一种焦虑,他说:“我们先住一晚,我已经联系到南京的朋友,届时我会让他给我们准备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但是我希望大家对这次的行动保密,否则可能会打破茹兰辛辛苦苦所创造的局。”

  周玦同意道:“我明白,她给我们创造机会的代价太大了。”

  住了一夜,几个人都不敢睡,只能轮流守夜,但是陈昊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他不停地写,不停地抽烟。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脑细胞都用在这里面,周玦守最后一班,他起来看到陈昊的时候,他的身边都是烟,他嘴里咬着一支烟看着窗口,身边已经堆积了数量非常夸张的纸。

  周玦给他倒了一杯茶,他问陈昊要了一支烟,坐在了他的边上。陈昊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他时不时地抽几口烟,并没有和身边的周玦说一句话。

  周玦默默地在他边上抽烟,他看着堆积在陈昊身边的资料,发现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把所有可能遇到的事情做了一个分析,还根据他带来的资料作了补充。也就是说他至少为我们提前计算了百分之十可能出现的意外,只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疲倦。

  周玦过意不去地轻声说:“陈哥,你去睡会吧。快天亮了。”

  陈昊按灭烟头,喝了一口茶说:“不累。”

  周玦搔着头发说:“我白天和你说的事,你别放心上。”

  陈昊嗯了一声,道:“没事,你说的都是心里话,这些就够了。”

  周玦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陈昊首先打破沉默,他说:“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但是你先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会坏事。”

  周玦道:“什么事?”

  陈昊转过身看着周玦的眼睛,周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陈昊的脸色很白,白的几乎吓人。周玦心虚地笑道:“到底什么事?”

  陈昊说:“上一代的人没有全部死光,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鬼混到了现在。很可能他会引导我们走进圈套。”

  周玦说:“老九?”

  陈昊继续说:“不是,因为按照现在的计算,茹兰并没有出错,那么她失败的原因是什么,肯定有一个地方是她没有想到的。所以她失败了,而这个因素到最后她都没来得及告诉我们。我发现在原先的那些照片中还少了一个人,也就是说只有六个人。还有一个人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最古怪的是茹兰却没有提及这个人。他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

  周玦说:“的确,在盒子中的那具女尸说过第七个人的出现就意味着我们失败了。”

  陈昊说:“差不多这个意思,但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事物。还是什么东西,我不好猜测,现在我们手头的资料都是根据茹兰的线索来的,而茹兰的线索呢?她从哪里来那么多资料。还有那块本该只是故事中的包裹,却真的出现了。我觉得还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在牵制着我们。”

  周玦无法继续想象下去,他不安地看着睡着的同伴说:“你的意思,还有一个人在我们的背后?那就是我们还不知道的第七个人?”

  陈昊重新点上一支烟,他说:“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实在太危险了。也许就在我们快要成功的最后一刻,这个人很可能出现、会破坏我们。”

  周玦显得非常局促,他不自然地看着手上的资料,他说:“那么你有什么办法?”

  陈昊说:“暂时还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老九。”

  周玦纳闷问道:“为什么?”

  陈昊说:“因为老九暴露的太快了,他几乎是一开始就已经被我们认定不‘正常’的。但是按照茹兰的指示故事中的内容会多少映射到我们的生活中。小说中七个人都出现了,但是茹兰却一直没有出现那个第七人。这是故事中和现实中的差别,而这个差别我可以断定就是关键。”

  周玦没有再提问,而是不停地消化着陈昊的话,每一次和陈昊的单独谈话,他总觉得会是某一件事的开端。他知道陈昊心里藏着太多的事,。他太过于苛刻自己,把自己当超人,但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周玦想到这里心里就发酸,他慢慢地开口道:“陈哥,我觉得有些事你可以说出来,不用一个人背,也许我能够帮你,真的,我是挺愿相信你的。毕竟……”

  周玦发现陈昊低着头并没有在听他的话,周玦轻声叫了他的名字,陈昊低着头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也许因为太累了,他靠在周玦的肩膀居然不知不觉地睡了。

  周玦叹着气拿过还叼在陈昊嘴里的香烟,默默地抽了起来。他低声对着睡着了的陈昊说道:“睡吧,陈哥。”

  第二天,当瘦猴起床的时候,发现大家都睡熟了。也许真的太累,没有一个人坚持到最后守夜。

  他叫醒了周玦,周玦一脸抱歉说自己太累了没熬住。瘦猴也没放心里去,反正也没出事。两人陆续叫醒了其他人。此时叶炜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袋子的馒头,依然是挂着非常不讨人喜欢的笑容。

  他微笑着说:“大家都太累了。最后是我守夜。”

  胖三揉着眼说:“哟,这小地儿的包子还真他妈的香啊。精制面粉么?”

  叶炜说:“这家镇上有好几个早点铺子,不过很奇怪,好像家家户户都在举行葬礼一样,每户人家门口都有一摊纸钱灰,挂白灯笼。就好像在阴阳相隔的中间一样。”

  陈昊嘴里默念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他马上冲下楼,那个中年妇女还在磨豆腐,她的脸色和她磨得豆汁一样苍白,我们众人围了上去,她根本没有抬头看我们任何人,只是磨豆腐。陈昊问:“大婶,问你个事!”

  中年妇女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轻微,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她说;“什么事啊?”

  陈昊问道:“这个村叫什么名字?”

  中年妇女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叫迎宾镇。”

  陈昊的脸色也开始泛白,此时突然门口传来了呼喊声,像是出殡的队伍。随后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也随即响起。

  中年妇人依然低着头磨着黄豆。嘴巴里不停滴嘀咕着什么,但是谁都没有再挺清楚她说什么。

  陈昊皱着眉看着众人说:“阴兵镇……果然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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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5 05: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7节:七人环 第二十九章 怪石


  这个镇上充满了古怪的气氛,而这种气氛直接与死亡挂钩。女人看也不看他们五人,收拾完豆腐就往里屋走。

  周玦拦住那个女人,女人停住脚步。周玦便继续问道:“大婶,这里为什么死那么多人?”

  女人愣了一下,她看着面前的这些年轻人,开口道:“外地人?”

  周玦点头道:“上海来的。”

  女人把桶放在边上说:“这里没死人,不要触霉头。”

  胖三指着外面的葬礼说:“不是死人?那么这是嫁闺女?那花圈当礼花?”

  女人瞪了他一眼,接着说:“怎么说话的?这是这里的规矩,每年都会有,我们每一家人都要举办一次葬礼。然后把假人放在棺材里抬到那边的祠堂。”

  陈昊问道:“有什么缘由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女人摇头说:“我是嫁过来的,不太清楚。如果你要问,从这走到底,那里是办丧事的地方,死了人都往那里抬。反正我们每家人都得办一次,否则第二年还真的会死人。不和你们说了,我得准备豆腐饭呢。”

  周玦几人走出院子,果然家家户户像是过年似地把屋子都搞成了灵堂。狭窄的通道内摆满了花圈,但是花圈上并没有人题字,只是象征意义地挂在门口。到处都是弥漫着烧纸钱的烟味。但是大家的脸色却看不出一点的悲伤,就像是清明节扫墓似地正常。

  陈昊拍着周玦的肩膀说:“去那里打听下再说。”

  周玦皱着眉说:“你是不是怕遇到故事里的那个阴兵借道?”

  陈昊一边走一边点头:“故事中那个阴军羽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要搞明白这个东西的来历,总觉得我们不会平白无故地走到这个小村镇。”

  周玦默默地记下陈昊的话,自己慢慢地分析消化。他感觉故事中的事情不会如此直白地反映出来,那么多年过去了,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个鬼镇,也不会让他们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再碰上。

  叶炜饶有兴趣地捏了捏边上的花圈,仿佛那是一朵真的鲜花,他摘下一朵大大方方地递给了瘦猴。瘦猴就像是被电击了似地拍开他的手,瘦猴几乎被气的都说不出话。他憋了半天才吼出:“你,你这个变态!死人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周玦见瘦猴快要爆发了,立马拉住瘦猴的手说:“叶炜的意思好像是要我们融入这里?我们必须也扮演送葬者的意思吧。”

  叶炜像是完全无视瘦猴的怒视,微笑着说:“的确,你看着周围的气氛,我们还是入乡随俗的比较好。”

  瘦猴厌恶地看着说:“我才不干,我爸妈还在,带着玩意不是咒他们死?”

  叶炜耸着肩膀表示随便你怎么想,五个人就这样来到街道边上,那条寂静的小巷。路边的青苔已经几乎把两边的青石板染成了青灰色。走在边上随时随地会被滑脚,狭窄的通道只能让一个人通过,五个人只得前后走,街道很深,从院子里伸出的树枝构成了天然的帐篷,阳光依稀地透过这些纵横交错的枝杈洒在路上。越往里就觉得光线越弱,直到最后感觉仿佛已经无法判断到底是不是青天白日了,而那荧白色的灯笼就挂在通道的尽头。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大院子,有那么一丝深宅府邸的味道,周围没有任何的树木,到处都是石碑和杂草,而在边上杂乱地堆着许多的棺材,棺材已经褪色了。这些棺材里没有尸体,里面塞了很多石头。在石头上有用墨汁图画出人的五官,在大门两边明晃晃地挂着两个白纸糊的灯笼,显得阴阳怪气。

  胖三盯着这场景看了半天,对着其他人说:“你们觉得这里真的会住人?我怎么觉得像是武打片里的义庄啊。”

  陈昊不确定地停下脚步,此时用大门边上闪出了一个人影,像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那头发特别的长,速度太快,陈昊不确定大家是不是看见了她,他指着那大门说:“你们前面看见了没?”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像是撞见了鬼,胖三点着头说:“看见了,衣袂飘飘,和小倩似地……”

  周玦众人见状停顿了半秒,陈昊首先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但是距离实在太远。当他们奔到大门口,人影早就消失不见了,他们发现院子非常的大,但是四周却荒凉的要命,连一户人家也没有,只有他们来的那条路静静地躺在远处。

  周玦只能耐着性子敲门道:“有人没,开开门。”

  门内没有回应,周玦只能调整语气接着说:“有人没,我们只是对这个村的风俗很有兴趣,咱们都是民俗学的大学生。”

  依然毫无声音。

  胖三拍着周玦的肩膀,意识是没人,就硬闯。他犹豫片刻,胖三啊呀一声把周玦拉到边上,他招呼瘦猴使出全力推门,但是大门却纹丝不动。两个人推到手都在抖了,大门还是没有被推开半毫米。

  胖三捏了捏手心,指着边上的石碑说:“靠,真TMD牢,铁将军把门,沿着墙爬进去。”

  周玦点了点头,瘦猴第一个冲了上去,他手脚非常灵活,一下子就爬上了墙。他看着下面说:“下面好暗,都看不清底下有什么。”

  周玦说:“不行就先下来。我觉得这里太诡异了。”

  瘦猴摇了摇头,一横心直接跳到了院子里,随后便听到他发出了惨叫。

  胖三着急地喊道:“瘦猴,你怎么了?”

  周玦看了一眼胖三,二话不说也跟着爬了上去。的确,因为背光的关系,下面是一片模糊。他闭着眼往下一跳,就感觉好像掉到了什么底下里面,但是没摔疼,下面有柔软的垫子。再一看发现这里堆满了棺材,他躺在了棺材里,慌张的一下子爬不出来,手脚并用折腾了很久,终于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瘦猴此时也是极其狼狈,瘦猴对着周玦压着嗓子喊道:“棺材里真的有尸体!”

  周玦这才回头一看,发现的确有一堆白骨裹着层层寿衣躺在他的身下,骨头非常脆了,周玦那么一压,直接把胸骨给压折了。这下他也没法控制,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他那么一喊,陈昊也从墙上跳了到了另一口棺材内。

  陈昊自然也是一惊,不过幸好没有喊出声,声音卡在喉咙间打了个折。他爬出棺材马上对着外面的人说:“你们小心,下面都是棺材,里面有尸体。”

  接着叶炜也跳了进来,他跳入棺材的时候脸上完全毫无表情,仿佛里面的尸体对他来说只是塑料做的假人。他看着棺材说:“外面的都是石头人,但是里面的却都是真的尸体,这……”

  正当大家等着胖三这个重磅炸弹从天而降,但是等了很久,搁着一面墙,胖三却没有跳过来,周玦以为是胖三被陈昊的话吓怕了,不敢跳过来,他对着墙外低声道:“胖三,别怕,就是死人没有什么异常的。已经化为白骨了。”

  墙的那头没有回答。

  瘦猴也急道:“胖三,别磨蹭,快跳过来。我们没时间了。”

  但是依然没有人回答,周玦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胖三难道已经不在外面了,他只能再喊道:“胖三,你还在么?”

  瘦猴大叫不好,他看着叶炜说:“你最后跳下来的时候,又发现什么异常么?”

  叶炜抬头看着墙说:“不知道。我没关心身后的事。”

  周玦一把抓住又想要冲过去揍人的瘦猴,他冷着脸说:“叶炜,你最好搞清楚,现在大家在一个绳上,要死一个也跑不掉,不要以为自己有多牛B。其实你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同伴的死活对我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叶炜眼神闪过一丝蔑视,但是很快就微笑着说:“我明白。”

  陈昊看着四周说:“这里是后院,而且也没有东西爬出去。我们先查查看有什么线索。”

  瘦猴马上说:“胖三怎么办?”

  陈昊看着周玦,周玦反而坚持说:“不管了,先找胖三,不能让他出事。咱们先出去,大不了以后再探查,胖三是我们兄弟,我们不能不管他。”

  但是叶炜阴测测地邪笑了声,他指着周围说:“我们还出的去么?”

  瘦猴一脸温怒问,道:“你什么意思?”

  叶炜指着墙说:“你没有发现这里没有大门么?”

  周玦脑门一抽,他明明看到女人从外面进去的。怎么这里就没有门了?周玦顺势一看,发现不是没有大门,而是大门完全是被一个巨大的石碑所顶着。那么大的一个石碑挡着大门,那女的莫非有穿墙术?

  瘦猴看着四周破旧的棺材说:“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

  周玦瞪了瘦猴一眼,瘦猴也觉得失言,咬着嘴唇看着那快石碑。

  陈昊打开手机照着四周说:“先去看看,明明是白天,为什么这里会那么暗呢?像是晚上似地。”

  周玦抬头看着天空,发现的确非常的昏暗,天空呈现出一种非常不祥的暗灰色。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阴影中延伸着,尸体,棺材杂乱地堆弃着。像是垃圾一样。

  而这里的棺材数量非常惊人,尸体大多数都已经化为白骨,有少许的还有那么些皮肉。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棺材没有被盖上,尸体就这样暴露在外,上面已经积了许多的灰尘。不过人死了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周玦几人看的实在心里发憷,就生怕从其中一口棺材里跳出一具僵尸。

  他们艰难地跨域这些棺材,终于来到门口。石碑上已经布满青苔,上面依稀可以看见雕琢过的纹理,只是实在太模糊,看起来太费劲。

  石头的材质非常坚固,双手摸上去冰冷刺骨。仿佛站在它的边上都感觉的到石头所散发的寒气。

  瘦猴说:“这块石头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怎么寒气那么重,这些尸体围着这块石碑还能安息么?”

  叶炜说:“这种石碑的样子很像是挡在陵墓大门之前的自来石,是一种用来顶住大门的防盗机关。”

  陈昊用手摸着石碑的表面,突然他像是摸到什么东西似地睁大了眼睛,对周玦说:“把打火机给我。”

  周玦点燃打火机,微弱地光线照在石碑上,陈昊拍开石碑上的灰尘,说:“你们觉得这个图案是不是很熟悉。”

  周玦睁着眼睛,尽最大的能力从这稀疏模糊地抽象图案中寻找什么线索,但是怎么都无法辨认。

  陈昊说:“这上面的图案和我们泥板中的一个图案很类似好像可以连接……叶炜你手里的那个泥板,和我们所拥有的其实也是连在一起的,可以组成一个更大的图案。这个石碑上是另外一块。”

  打火机的火光非常微弱,照在石碑上根本没办法辨认,周玦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但是陈昊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对着那几块泥板发呆,在他的脑子里这些诶泥板就犹如进入扫描仪一般地进入他的大脑处理器。

  陈昊闭上眼睛,他用双手抚摸着石碑。眼皮不停地跳,他想最大限度地记住这些图案。闭上眼之后他的大脑里就显示出双手触碰的那些石刻痕迹,这些痕迹在他的大脑中构成了一组具体的图形。当这个图案越详细越清晰之时,陈昊却觉得身体越沉重,他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想起姐姐的声影。好像除了那图案,还有其他什么信息一通涌入了自己的脑子,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这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他感觉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引导他,而又有一种东西在排斥他。

  “小昊……小心……”

  他突然睁开眼睛,大脑中最后呈现的样子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姐姐,她披头散发样子非常落魄,但是那声音是陈茹兰所有的。这个女人的眼神非常冰冷,墨黑的眼眸中投射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陈哥?”

  陈昊摇了摇头,他闭上眼睛想要把最后一块泥板的图案记住,当他把手放在石碑上的时候,突然他感觉他摸到了人类的皮肤,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那个女人的脸,苍白的脸颊,散乱的头发。毫无生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倒吸一口冷气,周玦连忙扶住他个胳膊说:“怎么回事?”

  陈昊定睛看去,发现石碑依然只是石碑,根本没有人。但是那双阴狠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的。而双手的触感更加不会搞错。他前面触碰着的是一个女人的脸。

  叶炜幽幽地问道:“记住了么?”

  陈昊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非常迷惑。周玦追问道:“陈哥,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东西了?”

  陈昊揉着太阳穴,他看着石碑说:“都记住了。”

  瘦猴说:“奇怪为什么那块石头会杵在门口?如果按照这家伙说的这石头原本是杵在墓道门口用来顶着大门的,那么我们岂不是等于在一个墓内了?”

  瘦猴话刚说完,陈昊立刻醍醐灌顶。他说:“这就里其实仿造了古代陵墓的格局,我们进入了一个开放式的小墓。”

  周玦看着四周说:“那么这些尸体,其实就是充当了过去的陪葬者?那么如果是这样……”他转身看着大院面前的那间大屋继续说:“这就是主墓室?边上这些就是享堂?”

  叶炜说:“那个女人也许还在里面?”

  瘦猴道:“那也得算是一个人,而不是鬼啊,那么胖三怎么办?”

  叶炜看着这块石碑说:“我们翻墙进入了这个小型的‘墓室’,那么就没那么容易可以走出去,我感觉到这个地方和外界是绝缘的。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术法,连我都没有见过,使用这个法术的人道行相当了得,在我之上!果然这次我来对了。呵呵,也许胖三现在还在外头干等着咱们,而我们就已经出不去了,危险的是我们四个。”

  就在叶炜说完这句话,他们明显感觉到从高墙的外面吹来了一阵风,这个时候他们才注意到这里的一切都静的可怕,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一般,没有丝毫生气。

  陈昊看着四周,腐朽的棺材,古怪的石碑,和古墓一样摆设的大院。这一切都显得非常的刻意,有人刻意地安排了这一切,等得也许就是他们几人的到来,特别是石碑上那个图案——关于泥板的秘密。

  陈昊看着四周的环境,不再疑惑,他坚定地迈开步子,首先朝着大院的正屋走去,他的表情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表情非常的决绝。周玦和瘦猴对看一眼,此时叶炜已经跟着陈昊走了过去,瘦猴不安地说:“你相信他们?”

  周玦苦笑道:“现在还有其他办法么?”

  瘦猴不安更加深刻,他无奈地摇着头也跟着叶炜的走了过去。周玦回头看着那块石碑叹了一口气。就在他也准备跟上众人的时候,他发现石碑上那些纹理突然变得清晰了,仿佛是特别让他看明白似地,周玦看到上面刻着一个古怪的字,这个字既不是篆体,也不是什么楷体。这个字……就像突然出现在石碑上似地。犹如幽灵般地浮现了上来。周玦心中默默地把这个字的样子给记住。而后跟着陈昊他们一起进入了大厅。

  大厅的大门象征意义地掩着,陈昊用力一推,大门就嘎吱一声,应声而打。大门上掉落了大量的灰尘。大厅里完全布置地像是一个灵堂,在正当中有一口枣红色的棺材,漆器上地如滴血似地,和外面那些陈旧的棺材根本没法比。棺材只合上了一半,周围有纸扎的假人,这些假人已经连眼睛鼻子都分辨不出了。只是象征意义地杵在那里,边上还有许多的箱子,里面好像堆放了许多纸做的陪葬品。在棺材的前面是一个供桌,上面有着一块灵牌。四周都是烂得几乎不能碰的白布,四周布满灰尘,陈昊没有继续前进,他停住了脚步,眼睛盯着牌位,微微地张开了嘴巴,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即使离他最近的周玦也没法听清。他缓缓地走了过去,拿起牌位,而上面赫然写着:“翠娘之位”

  四个人同时念出那名字,心中不禁大吃一惊。翠娘本来应该只出现在故事中的人物,居然真有此人,而且居然还和这诡异的大院有联系,翠娘最后死在了这里?那么是谁给他立的灵位?

  众人心中的疑问一节一节攀升,周玦说:“难道是林旭给她立的灵牌,不对,林旭不会什么法术,这个诡异的墓室空间不会是他弄的出的。”

  瘦猴说:“你们忘记了么,翠娘最后是失踪了,也许是他们中七人之一所为吧。”

  叶炜没有说话,他终于不再笑眯眯的傻笑,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四周的布置,而陈昊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口棺材。仿佛要从棺材中看出一个洞来。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缓缓走到棺材边上,棺材里果然躺着一具女尸,周玦看到那尸体之时,眼珠都要凸出来,他啊了半天,抓着头发说:“操啊!真有尸体!”

  瘦猴疑惑地看着那具尸体,他问道:“这就是……翠娘?”

  陈昊抿着嘴什么都没有说,他一下子把棺材移开,他颤抖地掀开女尸右手月白色的寿衣,我们发现那尸体的骨头上有一节的钢筋。陈昊往后倒退了许多步,脸色苍白地像是一个死人。

  瘦猴说:“不对……那个时候的人就打钢筋了?翠娘是民国时期的吧。”

  周玦有些感觉到什么,他轻声问道:“这……也许不是翠娘……”

  此时陈昊干涩地开口说话,他的声音简直不像他自己的,沙哑地让人听着难受。他回答:“她是茹兰,我姐姐陈茹兰。”

  周玦看着躺在棺材中的女尸,尸骸缩的非常小,感觉很不真实,周玦看着陈昊,而陈昊只是看着那具尸体,他低头摸了摸尸体的头发,周玦没有办法看清的他的表情,但是陈昊的手抖得非常厉害。

  瘦猴想要说什么,周玦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意思现在一句话也别说。

  陈昊梳理完尸骸的头发,重新把棺材盖好。他回头看着众人说:“现在茹兰能帮我们的就是这些了,这是她留个我们最后的谜团。”

  周玦看着棺材,他想要先说些安慰的话,陈昊明白他的意思,他摆手道:“我没事,这是其实早就注定了,五年前她就死了。只是我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叶炜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么你早就知道,躺在这里面的就是你的姐姐?”

  周玦恶狠狠地说:“你闭嘴,不说话不会把你当哑巴。”

  叶炜第一次露出凶狠的表情,他朝周玦走进了一步,瘦猴一只手已经挡在了周玦的面前,什么都不说回看着叶炜,瘦猴这样的目光非常锐利,周玦感到瘦猴对叶炜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再下去可能就不是他能控制了。叶炜这小子绝对有一百个可能性被瘦猴捶成肉饼。

  叶炜对瘦猴的身手还是有所顾忌,他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下来,但是却依然绷着脸说:“这些话,不该我来说,陈昊你还想要瞒多久?你姐姐不是偶尔得到那本书的吧。还是说你依然想要欺骗这些拿你真的当朋友的人?”

  这次轮到陈昊的脸色僵硬了,他回头看着棺材,再看着周玦,他不敢多看他的脸,他觉得心里有一种东西被剥离,但是却感觉不到疼,而是一种失落的麻木。他无言地看着棺材,一动也不动。

  周玦最后开口道:“先出去再说,陈哥,别伤心了。”

  陈昊愕然地看着周玦,周玦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瘦猴依然冷着脸站在周玦的边上,他没有阻止。陈昊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这一步,他们两个还是愿意选择相信,就像一开始周玦所说的那样,他会给予陈昊最大的信任。

  陈昊没想到会得到了两人的支持,他摸着额头,苦涩地笑着说:“好吧,既然叶炜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告诉你们关于这本书真实的来历,但是有一点你们要相信我,我也是通过调查之后才得出现在的线索。这些秘密知道的人现在只有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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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0-2015 09: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8节:七人环 第三十章 谜中谜


  陈昊坐在了棺材的边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但是没有打火机,他沮丧地双手抱拳托着下巴。他凝视着四周,好像这里他并不陌生,而棺材里的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姐姐。这里是他姐姐的坟墓。

  他开始叙述陈茹兰的过去。而这些事情,其实就是陈昊藏起来的那本日记中隐去的内容和陈昊五年来调查的结果。这一切陈昊终于开始娓娓道来,平静中透着一丝哀伤。

  陈茹兰作为一个女人算是非常完美的那种类型,能力很强悍。她是大学的探险队里唯一的女生,也是几十年来唯一的探险队女队长。她曾说过她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考古工作者。

  不过因为还是学生的关系,老师只会给他们一些难度不高的任务,几年中,也就偶尔才有几次下地勘测的机会。

  本来一切都很平静,但是五年前的一个晚上,陈茹兰收到一个陌生短消息,要求马上和她见一面,而署名是她的老师。在她的记忆中这个老师一直都负责大学探险队的辅导和组织工作,也是大学少数几个能算得上有名气的考古研究者的学者。但是和她接触甚少,平时除了上课之外很少有机会接触,他应该没有自己的手机号码,陈茹兰疑惑地拨了这个号码,但是打回去却显示不再服务区内。

  她最后还是去了,但是等到大半夜,依然没有看见那位老师,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假借名义,故意恶作剧。最后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从一辆面包车上冲下来一帮人,二话不说就直接把陈茹兰给掳上车,而上了车后她就发现,那个老师还真的就坐在边上,只不过被‘教训’的很凄惨。只剩下点头示意的能耐。

  开车的人极少说话,但是可以肯定他们都不是本地人。车子开到郊外,那几个彪形大汉就一人一个像架小鸡似地把陈茹兰和她的老师拉到了一处废弃工地里,这里极为隐蔽,又是半夜三更,就算抛尸都不一定会有人发现,虽然陈茹兰表面上没有慌张,但是情势可谓危急万分。

  此时,从那群打手里走出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他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那些黑社会,气质非常独特,但眼神透出一种鬼气。看人的眼神非常不舒服。男人看了一眼老师,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陈茹兰的身上,他一开始就开诚布公,说这次请他们来是为了要他们帮忙,替他们调查一样古物,但是却又说这个东西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去深究,事后也不可以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否则就会让所有和他们接触的人和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口气丝毫不容陈茹兰二人拒绝。

  □□裸地威胁并没有让陈茹兰惊慌失措,她口头答应了男人的要求,随后男人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小别墅内,那里有一个隐蔽的地下室,里面的设备非常先进。里面有些仪器陈茹兰连接触都没有接触过。

  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拥有这样先进设备的人会让一个普通大学生和一个普通老师来进行研究,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男人打开暗室的保险箱,慎重地从暗室的保险箱内取出一块泥板,他放到二人面前。陈茹兰惊奇地发现在这块泥板上有着许多纵横交错的图形,在图形的周围还有许多的文字,只是这些图形不像是文字,只能说他们是类似咒文一样的图案。这种图案陈茹兰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总觉得在哪里也见过类似的图案。

  陈茹兰问那个神秘男人这是什么东西,男人说只要他们能够解答出这块泥板的含义然后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陈茹兰表示如果没有办法知道这块泥板的来龙去脉,那么根本无法开展解读工作。

  男人一点都没听进陈茹兰的话,好像对陈茹兰这般正经的意见一点都不操心。他自顾自地放下东西就带手下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一胖一瘦的打手监视着陈茹兰和她的老师。

  老师对泥板的研究还算不差,他只是看了几眼就说这东西距今至少有一千七百多年了。应该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物。但是这块东西的价值远远没有让他们绑架犯罪的必要。而且还如此神秘慎重更加让人匪夷所思。

  陈茹兰拿起那块泥板心中就觉得非常的异样,这份熟悉感让她心中咯噔一响,难道说这个东西她过去见过?所以他们才把她抓来,但是为什么还要抓老师呢?

  老师心里也很疑惑,但是他觉得干脆随便做一个调查,然后糊弄过去先脱身,等出去了再报警。陈茹兰的心思却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们正儿八经地还是开始调查一块泥板。没想到噩梦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了。

  经过十几天地调查,他们发现这块泥板只是一个局部的图案,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图案,这只是那完整的图案的一小部分,仅仅依靠着一块片,根本没有办法查出什么像样的线索。

  就在他们研究这块泥板陷入僵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神秘电话,那两个一胖一瘦的打手接完电话,顿时惊慌失措,随后第二天就突然消失无踪,整个实验室就只剩下陈茹兰和老师,而电话则再也没有打进来过。此时陈茹兰表示现在必须得逃,否则就没机会了。

  但是她的老师却隐约地发现这块泥板拥有一个非常深远的秘密,如果把这个秘密解开,那么他将一跃成为考古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的诱惑他没办法也没有理由放弃。最后他们两个决定把泥板一起带走。然后找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继续研究,直到研究出成果来再报警。

  随后的一个月时间里,陈茹兰除了上学以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配合老师研究泥板上。

  终于他们发现这块泥板其实应该有七块组成,每一块泥板都可以成为一个单个的图案,图案应该是已经失传已久的一种汉代符箓,但是众所周知,道教是中国本土宗教,其演变过程非常复杂,起源历史更加无法给出准确的时间定义。在早期的道教派系中,已知的只有“符箓派”和“丹鼎派”,直到东汉后期才开始出现道教真正意义上的理论经书:《太平经》与《周易参同契》,到了魏晋时期道教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而老庄之道也开始成为了道教的另一个重要源头,并且成为统治阶级天人合一、皇权神授的一个重要依附。到了唐朝道教进入鼎盛时期。

  同样的,符箓作为道教最早的派系之一,也经过极为复杂的演变过程,其中有许多密门之术只是通过同族单传来延续,战乱、瘟疫、任何一场灾难都导致许多的神秘符箓失传,即使现今也就只留下四种的符箓的形式,这四种形式分别是:复文,云篆,灵符,符图。而这些其实都是最浅层次的形式。这块泥板就是符图的一种旁支,所以即使他们找到了其中的几块泥板也无法得知整个符箓的讯息,甚至就是得到全部,每一种拼接都可以有不同的图案出现,这样就会形成了另一种含义的符箓,这就像是七巧板一样。具有各种的可能性。

  此外这块泥板距今至少有两千多年,最早也许可以追溯到东汉后期,在现今已知的线索中也只有晋元帝陵墓中发觉过类似的符箓,不过图案完全不一样,专家学者都认为在晋元帝陵墓中的那幅符箓极可能出自道学术数大师郭璞之手。而它的含义却一直无法为现金世人揭破,好像那是一个远古的图形密码。可能现今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解答这个密码了。

  陈茹兰二人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更加不可能解读这种符箓密码,但是在这整个过程中陈茹兰都觉得好像在那里看到过类似的东西。但是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陈茹兰什么都没搞清楚,而老师却开始有些异样,他开始不去学校,甚至有意避开陈茹兰,此后他也借故不允许陈茹兰进入研究室,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之后陈茹兰多次来访,现他根本就没有出过门,而工作室内并没有食物。陈茹兰每次都把食物买好放在门口,但是第二天去食物依然放在门口。就那么过了好几天,陈茹兰觉得这样下去老师很可能出事了,她请开锁师傅帮忙进到房间。但是房间里空空如也,整栋房子的墙壁上都画着各种古怪的符号,开锁的师傅吓的转身就逃了,陈茹兰在房间内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老师,也没见到那块古怪的泥板,整栋房子只留下墙壁上符号外一无所获,最后陈茹兰发现在她工作台的抽屉中找到一张纸条。上面老师说自己去找一本书,如果能找到就会回来和她汇合,接着也许就可以解开符箓的秘密。他让陈茹兰一定要对外界保密,还有要小心周围的情况。最后那句小心身边的人,让陈茹兰感觉背脊发冷。老师好像预见了什么事的的发生。

  她只能回到学校,按照老师的话不和任何人谈起此事。但是她发现不管什么时候都好像有人跟着她,半夜的脚步声,黑暗处忽隐忽现地低语,就是一个人在房间内也会像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似的。即使睡着的时候她也可以感觉到身边有人在盯着她。

  就这样不安地度过了一个礼拜,老师依然没有任何消息,陈茹兰最后只能选择报警,但是怪事发生了,警察调查发现陈茹兰所在的那所大学里根本没有那个老师,陈茹兰不信,把警察直接带到老师的家中,但是发现那间屋子里居然住着一户陌生的人家,而他们已经在那间房子里居住了十五年,根本没有听说过有那么一个人。

  警察建议她去鉴定一下精神问题。其实意思就是说她疯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茹兰也不敢再说关于什么泥板、什么老师。因为周围的人已经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只能继续在图书馆里打工,然后上学,变得不愿意和别人多说话。因为她不能确定她接触的那些人中那些事真实存在的。她很害怕她一觉醒来,她自己也会消失。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个月,时间并没有减退陈茹兰的不安,她变得开始怀疑周围的一切,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好像不用面对人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安全可能。但是,她错了……

  四月份上旬是扫墓的高峰,陈家也会去滨海古园扫墓,那天下着大雨,陈昊记忆中,那天茹兰走到一半就走散了。打了她好几个电话,但是都是无人接听,而那天开始陈茹兰就得了疯病。最后陈昊在笔记中发现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那天。陈家来到滨海,因为他们来得早,所以滨海的人并不多,周围下着大雨,视线非常模糊,小道极其狭窄,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陈茹兰跟在陈昊的身后,但是周到墓园深处的一个岔道口,她发现原本还在的家人已经走得没影了。偌大的墓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看着周围,远处能够闻到一股纸钱的焦味,但是她却看不到有人在,她打开手机拨通了陈昊的电话,但是对方一直都显示通话中。她无奈只能靠着记忆寻找自己亲人的墓碑。

  密密麻麻地墓碑几乎一模一样,粗略地看过去连照片都非常相近的,她突然开始莫名地还害怕,自从那件事之后,她的神经就异常脆弱,她觉得那种不安的恐惧感又回来了。她咬着嘴唇尽快地往前走,她想要走出这片古怪的墓区,她知道这里不是她要来的地方。而且这里她根本没有来过。

  但是每次当她走入十字小道,她就会发现她又来到一片陌生的坟墓,越走这些坟墓越古老,最开始的大理石碑,到后来老式的石头坟墓,走到最后她停下了脚步,她面前已经是那种古代的馒头坟堆了。只有一块块木牌立在封土堆前。

  她再回头,发现四周都是这种馒头坟堆,清明吊子杂乱地插在了坟头上。而天空依然下着磅礴大雨,她向后退了几步,几乎像是逃似地往回跑。然而无论她怎么逃跑,环境都不会再又变化。直到她再也跑不动了,她喘着气靠在一颗歪脖子枯树边。她抬头看着天,乌黑的云层把整个天际都铺满了。

  她不知道呆看了多久,但依然只有她一个人。渐渐地,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尝试闭上眼睛,当她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场景依然没有改变。她像是放弃似地站直了。重新向前走,此刻她开始注意到周围的坟墓,坟墓上是有些根本不认识的名字,这使得这些坟墓看上去非常的不真实,陈茹兰怀疑这些坟墓中是否真的会有尸体存在么?

  就在她闪过这个念头的一刹那,天空中的大雨忽然就那么停了下来。就像是关闭水闸似地戛然而止。她看着离她最近的坟墓,上面只有几个模糊地名字,在墓碑下面放着一个发黑的破碗,也不知道过去里面放了什么,现在早就腐烂殆尽。

  突然她在那些斑驳地墓碑上面突然看到了一张脸,她吓得把手上的雨伞掉在了地上。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那墓碑走去,发现在这些古老的坟墓之中居然还有现代坟墓的出现,那种黑色的大理石在这些粗糙破败的坟墓堆里显得非常扎眼,就想是两个不同时空的坟地凭借在了一起。她发现其中居然有一块就是那个老师的,他的照片就那么放在了墓碑的中央,惨白的脸孔没有丝毫的表情,陈茹兰此时回想起这个老师的过往,让她害怕的是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人只停留在那泥板出现的记忆中。

  陈茹兰捂着额头,她开始想要呕吐,她的身体开始禁不起这样的诡异思考。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她回头发现其余的那些墓碑上的照片她也都认识,这几个人就是那些把她给绑架了的男人。她发现在那个老师的墓碑前,放着一个非常大的纸盒子,她打开盒子,果然是那块泥板,而在泥板的下面还有一本书。

  陈茹兰想到老师最后所说只要找到一本书,他就会回来……

  当她拿起那本书之时,她就感觉到一阵晕眩,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它又来了……

  她在看了一眼那个墓碑,她发现老师的照片的脸变了,黑色的血水从照片的五官内流出,而周围的墓碑上的照片全部都开始流出黑血。她听坟墓中有人低声的呜咽。

  陈茹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她受够了,她要摆脱这一切,她仅存地理智崩溃了。她恐惧地朝着回来的路狂奔,但是无论怎么走她都能看到那些人的墓碑以及那本书。她哭着跪倒在墓碑前,她惊慌失措地掏出手机,但因为恐惧根本无法拨通任何电话,她只是不停滴按着号码,耳边依然伴随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乞儿!快跑!它又来了……

  当陈昊找到陈茹兰的时候已经是天快黑的时候,他在一堆草丛里发现了陈茹兰。她靠在角落里抱着手机不停滴播着号码,而嘴里一直喃喃着它又来了。

  陈昊马上把陈茹兰送到医院,医生只是说她受到极其严重的惊吓,但并没有什么别的异状。于是他们就这样回到家中,陈茹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的思维犹如一团浆糊一样的粘稠,她无法去思考,只是本能地想要睡觉。陈昊在门外敲门,询问,但是她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睡了。

  但,怎么睡得着呢,坐在写字台前,她努力地让自己再冷静下来,她明白越是害怕越是会让自己崩溃。她打开抽屉,但是她发现个放在坟墓前的纸盒子居然就这样出现在她的抽屉里。她没有尖叫,好像这一切她都有所预感似地。她颤抖地开始打开这本书。

  然后事情就像是滚雪球似地越滚越大,随后陈茹兰发现周围的人都会受到这本书的影响,这本书仿佛就是泥板的影子,它们之间有着什么诡异的联系。她开始调查这些事情,并且尝试了一些方法,但是她发现她开始有些不正常了。她的大脑里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些记忆却好像和书里的内容是吻合的。这些记忆可以帮助她如何运用故事中那些神秘莫测的阵法,但是这种记忆有时候却也十分的模糊,好像都是一种臆想。

  在看书的过程中陈茹兰发现这本书并不是虚构的,它里面记载的许多东西看上去荒诞无稽,但是却有很多出处,而她一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吸引。她有一种深陷泥潭而难以自拔的感觉。她瞒着家人和同学,开始独自调查关于这本书和泥板的来历,同时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会选中她,在那些古怪坟墓中的那个声音是谁的,他口中的乞儿难道就是在故事中所说的那个魁六爷的干女儿?而故事中的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他们有多少人活了下来。这些问题盘旋在陈茹兰的心中,她只有一个人,此时非常需要一个帮手。

  她第一个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那个拥有超凡记忆的孩子。不过她下一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隐约地觉得这件事非常危险。她已经无法自拔了,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弟弟。万一她出了事,这个家就得靠陈昊了。

  但是接下去的事情太过诡异,她根本没有选择队友的机会,先是老赵莫名其妙地看了这本书,随后是顾老,接着是那么热爱收藏刀具的高知友,就连殷叔也没逃过那本鬼书。接着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叶珽……

  陈茹兰在每一次看书的过程中都放入自己的假设和实验,很快的她明白故事中那个神秘古墓的路线是真的,只是被作者故意的模糊化,要找到那条真是的线路,才能够明白他们到底在故事看事前遇到了什么。这才是一切的源头。

  而让陈茹兰日后更加惊讶的是,原来她见过故事中的那些人。

  因为当她阅读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年前她和同学在一次探险采风活动中来到南京周边一个乡下。

  这个小地方,连个名字都没有。四处都是野林子,这里和故事中林旭走过的景色非常接近。就连河水的走向也如出一辙。

  到那里本来不在计划之中,但是连日的大雨,车子没办法前行,只能在那里停留安营。那时负责寻打水的同学突然跑了回来,他们说可能看到所谓的鬼影了,那群人穿着寿衣,低着头像从前面的林子边走过。

  陈茹兰以为这些人同样是被困的旅客,就想请这群人一起到他们搭好的帐篷里避雨。陈茹兰和同伴说了一声,准备去那林子的对面看看,因为大雨又加上天色已晚。原本以为不是很远的距离,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居然还没走近。

  林子里有许多的灌木丛,枝杈非常恼人,她费劲地拨开树枝,但是依然感觉好像这些树木像是有意识地阻止她前进。

  越走她觉得天气变得越冷,当时是春季,即使下着大雨,也不该冷成这样。当她终于走出那片古怪的林子,发现人早就走得没影了。

  突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她一个趔趄,发现居然边上有一个洞,不大,只有半个手臂这样宽度。 她用手电筒照了照洞内的情况,发现洞非常的深,光线透不到底。但是周围全都是用石壁砌成的,隐约间还能看到朱红色的壁画。而周遭的壁画图案和泥板中的图案非常类似。她没有贸然地下去,而是在周围转了一圈,就在她继续蹲下身体研究洞内情况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猛地推了一下,她几乎一头栽入了洞内,一股腐败的臭味和尘土的土腥味一下子被她吸入鼻中。她就觉得头脑一昏,情急之下她马上用双手撑住洞口,这才把身体卡住。因为手电筒也倒霉地掉进了洞中,过了许久才听到落地的声音,回声非常清脆。周围应该都是石头。陈茹兰睁大着眼,本来应该漆黑的洞内不知很是突然出现了一抹淡绿色的光线,而在洞的另一端居然传来女人的笑声,那声音非常的鬼魅,听的陈茹兰这个无神论者也一身鸡皮疙瘩,随后便有一连串铃铛的响声。

  她赶紧从这个洞里爬了出来,出了洞口,湿润的空气进入鼻腔让她稍微舒服了些,她连忙回头看身后,但是后面没有人,而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到了自己,这样的小石头怎么可能会造成那么大的推力?又不是武林大片里的高手。

  就在她纳闷不解的同时,当她再一次扫视林子,忽然发现林子中隐约地有人的影子闪动,人数还不少。陈茹兰悄悄地走到林子的边上,她数了数人数,一共七个人,这七个人都穿着寿衣,脸色惨白如纸,那七个人像是鬼魅一样毫无声息,陈茹兰同时注意到发现还有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人跟在了这些人的身后,因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以那七个人根本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存在。而那个红衣人的手里拽着一样什么东西,但是因为实现太差。陈茹兰实在无法看清。当陈茹兰第一眼注意到那个人的时候,“红衣人”就像是马上感应到在远处的陈茹兰一样回头看了她一眼。通过猜测陈茹兰判断那是一个女人,因为头发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孔。她只是停留了几秒,随后便跟着那群人继续走了。这八个人一路想着南京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陈茹兰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寓意着什么,忽然她闻道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接着就像是思维被这股血气所侵蚀一般失去了知觉。等醒过来,她发现她已身处帐篷中,她问起怎么找到她的,同伴们都一脸茫然,说根本没有什么人,他们扎了帐篷之后就开始休息了,陈茹兰是第一个睡着的。事后陈茹兰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梦,直到后来当她发现她看到的也许就是最早的七个人从哪个所谓的古墓中逃离的情节,而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那座神秘古墓。

  陈昊说道此处便不再说下去,他抬头看着周玦说:“我想要到那个古墓去。”

  周玦沉默了许久,并没有接陈昊的话,此时瘦猴开口道:“你所说的这一切我觉得都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呢?”

  陈昊捂着额头干笑道:“因为在书的后面有谈到那个乞儿,而乞儿的本名叫做陈婧。乞儿是她的小名。如果排辈分,她应该是我和茹兰的姨奶,是我们奶奶的同胞姐姐。所以我们陈家和七人根本就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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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0-2015 10: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9节:七人环 第三十一章 最后的线索


  众人不敢相信,他们同时看向陈昊,而陈昊只是苦笑,他继续说:“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这件事也是茹兰在最后才知道的,因为乞儿,也就是陈婧在很早以前就死了,而我奶奶之后嫁到了外地,总之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之后她在乞儿的老家居然找到了其余六块泥板,之后的事情就是茹兰带着上一批的人来到南京寻找那座古墓了。”

  周玦听到这种不找边的说辞,心中顿时有一股火憋着。他冷着脸问道:“那么你怎么会联系上的,就因为你姐姐突然听到的那句话?不能吧,您好歹还是一个老师,逻辑一塌糊涂啊。”

  他看着周玦一副我不信的表情,无奈地叹气道:“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要我怎么做呢?告诉你我才是幕后主使?然后怎么样,我扭曲的把你给干掉?”

  周玦一时接不上话,他只能心虚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昊继续说:“其实茹兰在发病的最开始那段时间,我们家人都没注意,以为她学习压力大,就把她送回老家静养。老家的人都很照顾她,她在哪里就把自己关在老宅一步都没出过门。我觉得这冥冥之中真的有必然的安排。茹兰在老家找到了许多的讯息,这就是为什么茹兰会知道那么多后续的事情。”

  陈昊正想要继续说下去,突然身后爆发出一声非常夸张的巨响。他们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那块坚如磐石的自来石居然开始不安地晃动。从门外涌入一阵一次刺骨地寒风。

  叶炜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安,他说:“阵法被人从外围破坏了。我们得想办法趁这个时候出去,否则阵法被扭曲,我们就永远出不去,只能够在这里当陪葬!”

  陈昊撑起身体跳了起来,他朝着棺材内的尸骸最后看了一眼,没有再多的语言,他从自己的脖子上把那个除魔杵轻轻地放入了棺材内。他跑到门口,恢复了原本的神色,他边走边骂道:“他妈的看来还得没办法……这个阵是按照奇门遁甲中八门化生之术演变而来的。我过去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茹兰在资料中会混杂着奇门遁甲的术理,看来这就是开启这地方的口诀了。你们几个跟上!”

  周玦看着四周开始天摇地动,他焦急地问道:“你会奇门遁甲?”

  陈昊瞥了周玦一眼没有回答,他指着东面的那间房说:“三为生气五为死,胜在三兮衰在五。能识游三避五时,造化真机须记取。那里是休门,可避死劫。”

  说完带头往那里赶,叶炜轻笑一声,但是很快就跟上了陈昊,瘦猴拉着周玦说:“快,还杵着干什么?等着当人柱?这里要塌了。”

  周玦拉着瘦猴说:“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陈老师的脸终于开始不再苦大仇深了?”

  瘦猴用胳膊挡着头顶,像是看白痴似地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狗屁文艺青年!快走!”

  说完周玦露出了自嘲地笑容,原来信任一个人是那么难,他对陈昊有太多说不清的感情和顾虑,不过也许等秘密最后的揭晓,也许他可以彻底地放心。他叹了口气跟上陈昊的背影快速地离开了灵堂。

  陈昊带入他们走进一个耳室,里面除了大量破损的棺材板,其他什么都没有,瘦猴看着这些不禁着急说:“糟了,没路了!”

  叶炜看着门口说:“你们听,屋外什么声音?”

  四人竖着耳朵,就感觉好像有女人的□□声,仔细听去像是喊陈昊的名字。陈昊听到那个声音,整个人条件反射似地往回走,但是还没迈开一步,他就退了回来。他闭上眼,睁开眼睛第一眼就是看着周玦,而周玦被他看得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被抽走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陈昊冷静地说:“天蓬若到天英上,须知即是反吟宫。 八门反复皆如此,生在生兮死在死……”说完他一个箭步冲到靠着房间的东面,那里堆满了棺材板。他丝毫没有迟疑,他粗暴地把那些竖着的木板望边上拖,接着一块竖着的朱红棺材板出现在众人面前,陈昊用力地往左边移。棺材板却像是被钉在墙上似地,并没有移动。他看着身后说:“还愣着干吗,快帮忙!”

  周玦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连忙拉住棺材板,他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陈昊,陈昊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地苦笑着摇头。没有对话,周玦和陈昊一起使力推着棺材板。他刚用力推他就发现这棺材板并不是横在墙上的,而是卡在了墙壁地下的一个凹槽内,就和是日式拉门是一个构造。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所以推起来非常的费力。

  他连忙说:“这是一个机关,快,瘦猴搭把手!把棺材稍微抬起来点。”

  瘦猴那还用他说,早就在另一头闷头拉了。而叶炜却依然站在门口,他闭着眼站在他们的身后,他嘴里默念着什么东西,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瘦猴想要喊他一起帮忙。陈昊阻止道:“别停,那小子在替我们抵挡门外的主儿。还真的得有他这样的人才,否则我们就倒霉了。”

  接着他们感觉门口女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凄厉,随即简直就像是野兽的咆哮,完全听不出是人的声音。陈昊咬着嘴唇像是做了很痛苦的决定,他嘴里喃喃道:“姐,接下去的路我来走……你就放心的走吧……”

  渐渐地,外面的嚎叫变成了呜咽,呜咽消失在了屋外。毫无声息,但是就在声音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突然从门口透出一股浓烈的血臭味,那味道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反正这四个人估计以后再也不想吃毛血旺了。那股味道就像是一个血库里的血存放了几千年发酵挥发的味道。臭已经不能形容它,只能勉强称其为极其恶臭。

  叶炜的身体开始明显颤抖,整个身体好像随时随地要失去支撑点似地。他显然没想到外面会然汇入这样的血气,嘴里开始发出了类似干咳的声音。

  终于此时棺材板开始慢慢地移动了,就像是一扇破旧的门被打开似地,发出了喀拉的响声,就在三个人闷头推棺材板之时,而棺材的后面却愕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她闭着眼睛直挺挺地站在众人的面前,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像是一具死尸一样笔挺地立在四个人的面前。

  瘦猴直了眼,他忍不住大叫道:“我操!僵尸啊!”

  众人都被面前的一幕给吓短了一截。所有的人都往后退,陈昊拉住他们说:“不是!不是僵尸,你们看,这是一幅画!瘦猴你别鬼吼。叶炜会分心的!”

  叶炜低哼一声,接着继续默念咒语。

  周玦屏着呼吸再看那女子,真的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要在棺材板后画那么一个女人的样子,从女人的着装来看应该是一个古代人,但是单从毫无装饰的白色单衣来分别到底是哪个朝代的还真的非常困难,女人闭着眼,看上去非常安然。头发又黑又长披在胸前,这样的头发让周玦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那样的头发……对了!就是第一次遇到那本书,图书馆那一闪而过的女人!对就是她!

  周玦连忙说:“我见过这个女人!”

  陈昊看着周玦说:“在哪里?”

  周玦眼还盯着那幅画说:“图书馆,虽然只有背景,但是我敢肯定是她。那头发,对了!就是这个女人,所以我才会遇到那本书。妈的她化成灰我都记得她,就是她把书留给我的。”

  瘦猴盯着那幅画也看了出神,他低声说:“你们说,这个女人是谁?陈茹兰?”

  陈昊摇头说:“她不是茹兰,只是……她很像一个人。”

  其他人问道:“谁?”

  周玦替他说道:“翠娘?”

  瘦猴听到此言都盯着周玦看,他心虚地舔着嘴唇说:“你想,这坟墓一开始应该不是为陈茹兰建造的。上面的灵牌写着的是翠娘的名字,而在故事中翠娘生死未卜。小说中,翠娘是失踪了,而且应该流了大量的血。如果她死在这里,很有可能也就葬在这里。如果这样的假设成立,那么翠娘身上肯定有着什么秘密,否则为什么陈茹兰会选择这里成为最后的归处。也就是说陈茹兰在最后应该查到的是关于翠娘出了问题,她是陈茹兰留给我们最后的线索。”

  周玦的话刚说完,瘦猴还在思考他推论之中,陈昊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不是茹兰查到这里,而是某种力量引着茹兰来到这里,茹兰的尸体上面没有外伤,那么她是怎么死的?还有就是如果这个墓室过去真的是葬翠娘的,那么翠娘原本的尸体呢?她的尸体去哪里了?”

  陈昊话毕,周玦只感觉浑身透着一阵没来由的寒气,看着那图像的感觉也变得更加鬼气阴森。

  瘦猴结巴地说:“的,的确。你们还记得在故事中林旭两次看到翠娘出现了异状?她好像会变脸。难道那次进入墓室,她出了什么事?难道……难道她是鬼?”

  突然,叶炜看着墙壁低声喊道:“不好!来了!”众人就发现原本还是美若天仙的画像,突然开始起了皱着,就像是突然老化似地,那皮肤也开始慢慢地剥落。从本来雪白的墙壁后开始印出了黑红色的血渍。吓得三个人同时往后退了好几步。

  陈昊回头看着叶炜,叶炜明显已经坚持不住了。他们四周的墙壁都开始有黑红色的血迹渗透,那血臭味更加浓烈刺鼻。他看着四周拿起一根木棍对着墙壁就是一通狠砸。女人的脸瞬间就被砸出一个窟窿,本来还是个美女画,现在就是一个破墙。

  陈昊对着叶炜说:“再坚持三分钟。”

  叶炜艰难地点着头,从他的嘴唇里已经溢出了血。果不其然墙壁非常的薄,被陈昊砸了那么几下就出现了一个洞。他对着周玦瘦猴说:“快,进去!”

  周玦此时也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做什么好奇宝宝,虽然满腹地疑问,但是依然二话不说地钻了进去。

  陈昊随即一矮身,也跟了进去,瘦猴看着叶炜道:“喂!快进来。”

  叶炜终于睁开眼睛,瘦猴看着他的眼睛几乎吓的咬到自己的舌头,此时叶炜的眼睛通红地就像是要滴出血来。叶炜伸手想要过去,瘦猴此时才发现,他好像看不见了。

  瘦猴哎了一声,从洞里冲了出去一把拉住叶炜的手。他发现叶炜的手上青筋暴起,手里的热度简直不是一个正常人能达到的。就像整个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血管。

  他吓得几乎下意识地要甩掉叶炜的手,但是他还是一把拉住叶炜说:“你没事吧,你不会脑溢血,挂了吧!”

  叶炜闭上眼睛,他轻描淡写地说:“呵,没事,过段时间就会恢复。快走。泥板中的东西激发了那些家伙,把我逼到这个程度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说完倒是拉着瘦猴往洞里钻。瘦猴心中无语,这小子耍帅是不是从来不分时段和场合?都这样了还头一次,死也是只有一次。没人有第二次的。洞非常的窄,四个人只能猫着腰走,叶炜说:“血咒对它根本没用,那东西好像本身就是靠血来维持的。”

  叶炜渐渐地回复了正常人的体温,他说:“还是一种非常古怪的东西,它不是恶鬼也不是冤孽。而是一种……活着的东西。它有灵魂。”

  陈昊顿了下,他自言自语道:“活着的东西,不是恶灵,固魂珀,还有……血咒……”

  周玦说:“你想到了什么?”

  陈昊眼神又闪现一丝犹豫,周玦啧的一声表示你都这时候还藏着掖着等什么。陈昊对着周玦无奈地说:“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我也不确定,我不能把不确定的东西说出来,让你们误入歧途。反正,大概可以确定的就是在乞儿的遗书中,提到过一件事,就是最后他们七个人不是被什么恶鬼所害,而是被人,他们七个人最后是被人给出卖了。”

  瘦猴说:“也就是说,最后这七个人的失败不是什么恶鬼,而是人为?”

  陈昊眼也闪烁了下,周玦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下似地。也许陈昊对他或者其他人也有所怀疑,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明说,大家都不说,这种不信任的情绪就像是一块恼人的帐子把他们都给包裹在里面。但是,周玦没有资格去埋怨陈昊,因为他自己不也是同样的心思么?

  他复杂地瞟了陈昊一眼,随即尽量表现得并不在意陈昊的反应,他继续推论道:“难道说书里面要告诉我们的除了那个什么力量之外,还要告诉我们,是谁最后出卖了他们?这本书一开始就说了这是一个关于救赎和寻找答案的旅途。也就是说书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这本书里面存在着两个秘密?”

  陈昊点了点头说:“应该没错,她应该是最后活下来的人中的一个,否则她不可能知道最后,然后再写下那份家书。但是到底是那个人出卖了他们,她却没说,只是最后得出了一个推论,每一代七人都会出现一个背叛者。而那个神秘力量,就是依附在这个背叛者的身上。所以才会出现所谓的七人中有一个是鬼这样的暗示。而茹兰就是通过那份家书和说看的小说内容双管齐下才来到这里。但也是她最后的重点,线索到这里就彻底断了。我觉得乞儿和茹兰她们的线索都不完整,最关键的地方都被人可砍掉了。”

  叶炜继续说:“从陈茹兰的状态来看,她是从叶珽这里学到了灵魂保存在以一个空间的方法,就像你们在火车上遇到的情况差不多。她不停给我留下线索,并且为了防止所谓的背叛者,而采取了真假两套版本。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女人是在什么的情况下做了这些准备的。”

  陈昊痛苦看着三人:“必死的准备下。茹兰知道自己肯定会死的。”

  叶炜没有继续说下去。周玦捂着额头,想要理清思路,但是陈昊催促道:“快走,先离开这里。”

  周玦当然知道逃命才是正道,先把那些烦躁地思虑抛在脑后。陈昊领着众人往暗道深处走,这里是过去战争时期所挖的防空洞。不过已经废弃多年,周玦心中纳闷:不知道陈茹兰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埋骨之处的。也不知道她这最后的用意是什么意思,她好像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翠娘这个女人,难道她是要暗示背叛者是翠娘?周玦心中暗自思量着一切,他心里的那个谜团好像有那么一丝线索被他抓住了。但是他觉得陈昊还瞒着什么,他简直就是一根挤不完的牙膏,永远不会痛痛快快地说完。

  叶炜因为浑身发烫,几乎没办法自己前行,瘦猴一直艰难地扶着他,叶炜很干脆地把重量都压在了瘦猴的肩上,瘦猴心里一边问候着叶炜的家人,一边还得摸着墙壁赶路。虽然瘦猴非常不喜欢这个人,对他是一万个不信任,但是此时如果扔下他就不是瘦猴的作风了。他架着叶炜跟在最后面,时不时地回头看着后面的情况。几个人除了喘粗气就是急切地赶路。

  叶炜笑着说:“不用看了,如果当你看到的时候就绝对逃不掉了。”

  瘦猴低声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

  叶炜神秘地笑着说:“呵,我凭什么告诉你?”

  瘦猴冷着脸一句也不再搭理叶炜,拽着他往前赶。

  果然陈昊带着他们走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地道内根本看不到任何光线,只能通过摸着边缘来找路,陈昊说这条路只有一个出口,所以只要按照这个方向走绝对出的去,因为这是八门化生中唯一的一个生门。

  不过这里的空气质量实在不太好,大家都感觉呼吸非常困难。而那种恐怖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少。就好像鞭打着他们,使他们根本无法慢下来喘一口气。直到最后,四个人几乎都以为要窒息在甬道之中,走在最前头的陈昊看到前头出现了一点刺眼的白光。四人顿时来了劲道。兴奋地加快脚步,当他们钻出洞的时候,他们忽然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片野林子。

  就在众人以为自己有一次搞穿越的时候,从林子的深处传来了几声熟悉的猫叫,随后林子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只黑猫突然从林子里窜了出来,二话不说直奔叶炜,而后面也终于探出了那个周玦瘦猴二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胖脑袋。最滑稽地是这胖脑袋上插满了树枝,脸上也都是树枝的划痕。如果不是情况真的很紧张,否则当初所有人都会笑瘫。

  瘦猴大叫道:“胖三!你怎么会在这里?”

  胖三见从地道里出来的是周玦几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妈的,吓死我了,我还想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胖三连忙跑了过来说:“你们几个傻大胆太鲁莽了,怎么说跳就跳?也不打探下再行动。害得我倒霉成这摸样。”

  周玦说:“我没想那么多,是我欠考虑了。先不说这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胖三撅着嘴,一脸委屈后怕地说:“哎,这事真的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让我平复一下情绪先。”

  陈昊看着四周插嘴道:“这里好像离那个村不是很远,这个地方和故事里林旭这些人来的地方很像。”

  胖三点头说:“没错,应该就是这里。那个村野的确是故事中翠娘失踪的村,也就是你嘴里的阴兵镇。”

  瘦猴说:“你怎么知道?”

  胖三一脸后怕地说:“因为我遇到鬼了……”

  周玦捂着额头,他们这一路上,正常的事情遇的不多,就他妈的鬼事最多。现在怕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胖三无视其他人鄙视的眼神,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说道:“我没能拦住你们爬墙,就在我也要进去的时候,叶炜他拦住我倒是自己先跳进去了。我本来想要跟进去,但我还没走那只猫就从包里窜出来,往外跑,你们懂得,玄猫啊,怎么能弄丢,我就赶紧追上去。这只猫跑的贼快,我逮都逮不住,反正最后它就停了下来,我以为它是累了。不跑了。后来发现它居然在啃一只血淋淋的人手。我吓的连忙后退,这个时候我感觉我好想撞到了什么人,但是背后又没有人。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一张纸飘了过来,鬼才知道没风这纸是怎么飘来的。我拿在手上一看发现居然是烧死人的纸钱,别提有他妈的多晦气,是个人都知道肯定不对劲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那只猫就想往回找你。你们猜什么。我居然看到一队出殡的人。那唢呐吹得和鬼哭声似地。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抬棺材,而是抬着一块石头。这石头上不知道洒着是血还是颜料,反正红的特别恶心。然后就朝着那个祠堂走,我觉得太古怪了,心里又惦记着你们还在里头,就跟在后面,倒也奇怪,这只闹事的猫居然不叫唤。那群出殡的人穿着白色袍子,我也看不出到底他们的长相,就觉得好像都很年轻,里面没有什么老的。我觉得那些人怎么看都有些别扭,但实在太远了,看不清。我抱着这只猫心里好歹有些底气,干脆从边上的林子绕道躲到他们左前侧去,这一靠近把我老命给下的缩短二十年,那些根本不是人,难怪年轻,都是纸扎的人。它们居然抬着一块石头出殡!

  我吓的直接撒腿就往后跑。那些纸人发现我,也朝我这里飘来,毕竟纸扎的,跑起来一点质感和阻力都没有。一会就飘到我身后,那张假得不能再假的纸人脸,贴着我的面,不阴不阳地瞪着我。我就吓地连喊的力气都没了,只有卯足劲往前跑,最后被他们逼到了这片林子边,我心想这是纸人,我往林子里跑,这里到处是树杈,戳都戳成破草纸了。果然跑到这野林子里,那群纸人就只在外头晃。只要我一冒头那群东西就像吸铁石似地贴上来。

  我只能躲在树杈最密集的灌木丛里,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来你们来了,这只猫好像感觉到是你们,我才从这树杈里钻出来。否则我估计等到天黑,我就真的吓成中风了。”

  陈昊听到后面倒也皱了皱眉,他明白胖三绝非是偶尔遇鬼,而是有意安排他被逼到这里的。众人不安地看着四周。如果真的像胖三所叙说的那样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还处于收到那本书的影响之中,故事中的情节反应到了现实之中。只是……

  陈昊看着众人开口道:“好像我们现在和故事中的人物保持同步了。”。f3f27a3247
  周玦愣了一下,瘦猴马上说:“我们的外挂消失了?难道因为陈茹兰的牵引力到此结束的原因?”

  说完他回头看着叶炜,貌似想要得到这个专业神棍的解释。

  专业神棍反倒嘲讽地看着瘦猴,他说:“这是很自然的情况,叶珽和陈茹兰在我们到来之前保存的信息就是他们最后的存在,我们得知所有的消息之后,他们就彻底死亡,于是那东西,也就是前面的那种恐怖血气就会把所有矛头传向我们,现在轮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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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节:七人环 第三十二章 生死幻象


  叶炜语调非常冷淡,好像死的那个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非自己的亲弟弟。这让人在感情上不太能接受。

  胖子忍不住冷笑说:“不对吧,您老刚入伙没多久,可能不知道咱的情况。顾老和老赵也是七人中的两个。他们不是也活着么?”

  叶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陈昊,陈昊无奈地摸着下巴说:“的确是这样,但是事情会那么简单么?还有你们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也许可以解释顾老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而如果这个假设成立,也就能解释叶珽在最后所说的那句不会真正死亡的含义,把先前那些散落的线索连成一线。”

  胖三问道:“谁啊?”

  陈昊说:“你们的好兄弟,老九。”

  说道老九,周玦几个人的眼中都闪过了许多复杂的神色,对于老九也许在周玦几人来说,恐怖更加的深刻,毕竟那是和自己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同学。顿时三个人都一下子都泄了气。

  周玦虚脱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顾老、老赵和老九的情况有什么联系?还是说他们其实都是一类情况?老师,我智慧有限,请您用九年义务教育级别的水平给咋们解释。高深的就不必了。”

  陈昊朝着他点头,停顿了片刻,好像还真的在考虑怎么组织语言。他咳嗽几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老九和老赵、顾老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而至于老九他为什么会死?同学们都清楚吧。”

  周玦心中一阵抽动,他看着胖三和瘦猴,胖三还真像小学生一样举手嚷道:“因为他被那血气袭击可?”

  陈昊点头说:“如果这样的话,就是看完这本书那个东西就会发现我们。对了,周玦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那个藏刀的男人么?”

  周玦点了点头突然恍然意识到什么,说:“你的意思是说……”

  陈昊勉强地笑着说:“没错,那些人应该都像老九一样,死过一次但是又活了……因为在茹兰的日记记载和你看到的那些片段中,这个姓高的很可能就是那个藏刀人,而他应该也挂了。此外这些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对外界的影响,两个是死而复生,而另外两个则是传出病逝的消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尽可能地伪装成了普通人或者是普通的死人。没人会怀疑这样的设定。”

  胖三吓得咬着拇指说:“靠,技术型诈尸?但是理由是什么?”

  陈昊继续说道:“你先别插话,让我继续说。此外就是他们死而复生之后他们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周围的人不会发现他们死过一次或者死后复活的实事,就像剧情被彻底篡改了,单无论环境设定的是活还是死亡,总之再怎么篡改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比方说老九那蹩脚的谎言,和他后来的诡异变化。所以我们这些当局人是唯一知道真相的活人。”

  周玦努力回忆老九在跳楼之前的情景,很多细节已经变得模糊了。但是他记得非常关键的一点,就是那句我没看,我不知道,放过我吧。他又想到故事中的情节。他说:“陈哥,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看看可能么。”

  周玦眼神不确定地说:“这书和这泥板其实都会被那些血气所吸引的”

  “怎么解释?”

  周玦说:“你们想,老九是最后还在看书的人,而我们在寝室门口听到老九最后一句话是放过我,我没看,我不知道。也就是说他在和人求饶。那么那个东西呢?你们还记得刚冲进房间时闻到的那股血臭味和那个模糊的人影子么?那股味道你们没发现和前面所闻到的味道非常的相似,或者说其实我们几乎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那股味道都会隐约的出现。我想那个就是书中人一直躲避的危险。他们也在躲避这玩意。而他们躲避的时候并没有所谓的七人环这本书,有的只是泥板,所以我觉得这本书是泥板的延伸产物。”

  周玦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大家都沉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从众人的脸上,周玦明白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觉。

  瘦猴说:“还记得故事中翠娘是如何处理虎子的尸体么?”

  周玦道:“毁尸灭迹。”

  胖三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难道说活着的都是僵尸了?那么陈茹兰和叶珽他们两个又做什么解释?逃脱魔爪的悲情男女?最后成功的死得其所?没有被变成恶魔?你们不觉得很矛盾么?我觉得我们的路线肯定出错了。还有死亡时间的问题,相差也太多了。”

  陈昊摇头否定道:“我们的线索应该正确的。他们两个人的死亡肯定和最后他们的失败有联系,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会来到这里。最好的证明就是我们找到了过去林旭和茹兰他们的路线。我们现在就在这个村里,而茹兰能够躲到现在估计和叶珽有关系,这两个人都是异数她明白这样的情况下,只有选择保留各种可以保留的线索。躲避那股力量,给我们最大的线索。她是许多推力中唯一一个确定对我们有益的。而其他的线索我还不能确定,毕竟这本书给人的感觉不单单是邪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直沉默扮演听众的叶炜此时说道:“在我们族内是有一个传说……”

  叶炜不管别人的询问目光,只是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下去:“在本族中有一个传说,是关于南朝宋前废帝刘子业之死,民间都传说他是被鬼刀所杀。而内容则是五花八门,主要因为刘子业这个人是个实打实的心理变态。荒淫无度、乱杀大臣、□□后宫,做到了完全丧失人伦的地步。有一晚上他做梦做到了一个女人,心中起了淫心,刚要扑上去,就看见那女人满身血污。脸色煞白,指着他鼻子就骂他罪恶滔天,活不长了。第二天早上他还真的就看到有一个宫女长得和梦中的女鬼一模一样,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就命人把宫女斩首了,宫女临刑前根本不挣扎,好像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似地。但当天晚上刘子业又做了一个梦,依然是那个宫女,依然是怒喝他活不成了,居然还把自己的脑袋扔向他,刘子业看着地上的脑袋对着自己冷笑,和早上的女人一模一样。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就醒了,于是白天就匆匆忙忙带着一大批的祭祀巫师就去华林园的竹林堂。

  而且史料记载的段子是刘子业在那个时候被湘东王刘秘密联合的主衣寿寂之、内监王道隆、学官令李道儿、直阁将军柳光世等诛杀。不过……因为本族的先人就是当年参与那次杀鬼祭祀的巫师之一,所以我们这里留着关于当年刘子业被杀的一则秘闻。

  因为年代实在太久远,所以现在我们能够看明白的也就其中三分之一得内容。类似是说当时刘子业于巳时带领男女巫师五十人、彩女三百人。行至华林园竹林堂。刘子业向天空射三箭,而后众巫师纷纷射箭,就在刘子业认为女鬼已经杀死了。准备带领众人起驾回宫之时,在他的宫女队伍中突然冲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拉住刘子业的胳膊就不让他走。刘子业当即就用手中的箭刺杀宫女,宫女浑身血污,但是依然不放手。突然他才恍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就是昨天被他杀头了的宫女,为什么前面没有认出来。刘子业大惊失色大喊遇到女鬼,救驾,随后寿寂之等人便已经赶到,刘子业错过了逃命时间。连拉弓都办不到。直接被冲上来的人给一刀毙命。

  而我的先祖看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一直都拉着刘子业,一直到刘子业断气为止,女人哈哈大笑,但是后续如何,却由于当时过于混乱危机,先祖只顾着保命,也没看见女尸最后怎么样了。这也只是一则隐藏在我们祖记内的一个秘事而已。

  但是先祖认为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的确可以复活。并且周围的人会忘记他死过的事实,而这个人会以一种半人半鬼的身份继续存活,而唯一知道他们是否死亡的人,只有那些参与那些什么仪式的祭祀和与其死亡有直接关系的人。否则别人倒死都不会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已经死过的人。”

  叶炜补充说:“我觉得生死错乱只是一个形式,目的是引每一批七人都可以沿着他们指定的路线走而已。运用这种方法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就是无论周围情势怎么改变,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影响。因为周围的事物早就和他们隔绝了。无论什么皇帝当道,无论什么社会形态都没关系,而他们则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胖三捂着脸尽量不让自己抽搐道:“操,太搞笑了吧,太扯淡了。”

  周玦道:“古怪?难道让他们COSPLAY成黑白无常?还是像夜叉似得站在那书架边上?兄弟那是图书馆,不是殡仪馆。再说了,如果不是我们实现知道老九挂了,否则你会觉得那个拿着两包葡萄干给你的老九是一个怪物?”

  胖三听着周玦的反驳少有地没有动气,反而认真思考着,说:“你说的有些道理,照你那么一说的确是,如果不是当事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死还是活着,照那么说……你说我们……”

  陈昊连忙打断他的胡思乱想说:“没什么我们,如果死了,第一个知道的就是我们,你的记忆中有没有自己已经断气了的回忆?没吧,我们最多只能不知道别人是否真的死了而已……算了,不谈这个。反正那本书是上一批七人环与我们第一个接触点,现在的问题那些死而复生的人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我们解开了谜团他们会怎么样?我们得小心,但是不能被迷惑。我觉得这其中有太多隐藏线。”

  叶炜突然来了精神道:“的确,陈茹兰是因为通过叶珽的帮助才能够保证这样的状态,并且给予我们这些暗示和线索。而你们很有幸地有我。所以即使死亡,我也会让你们真正的死去。大家记得把遗言写一份留给我,我替你们搞一个比叶珽还要牛的线索中转站。”

  瘦猴忍不住地往他脑后拍了下去,不过叶炜灵敏度太高,瘦猴这样闪电般的攻击也只是扫过他的发梢,瘦猴怒骂道:“你他妈的就不能不要张口闭口的就是遗书,遗书你妹!我们的目的是保命、摆脱这种变态的境况。而不是找你来给我们找自杀地点的!”

  叶炜叹着气无奈地刚要开口,瘦猴瞪了一眼之后叶炜倒真的不说了。

  胖三看这情景悄悄地拉着周玦的袖子,在他耳边低估道:“这俩人现在很熟嘛,瘦猴这架势我也只在咱们几个人身上看到过,过去他看不顺眼的布施直接抽就是干脆无视么?”

  周玦抿着嘴想了半天,说:“估计是混熟了吧……你没发现叶炜也不像先前那么ET了么?”

  瘦猴听到两人的嘀咕,瞪了他们一眼说;“那么怎么办?接下去怎么做啊?”

  五个人再一次回到沉默,树林里萧瑟的秋意包裹着四周。那只黑猫静静地躺在叶炜的怀里,它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五人,但是一声都没叫。

  于是,接下去怎么办,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

  现在陈茹兰、叶珽的消息到这头就结束了。而所有的线索现在能确认的就是有了有一个人出卖了所有人,另外一个就是翠娘的生死之谜。而至于那些死去又复活的人实在没有办法确定,但是老九、殷叔他们的确是死后又复活了的。如果真的那样,顾老和老赵说不定只是为了守住那本七人环而存在的,那么现在……他们还算是活着的么?周玦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他不停地记忆回溯,只希望从过去的点滴中寻找到一些痕迹和线索。

  周玦看众人都没有说话,他请着嗓子说:“要不……我们继续看书?”

  胖三眼中划过一丝惊恐,他抽着眼角道:“现在?前面还闹鬼呢?我觉得不太合适吧……”

  此时周玦才意识到他们还在这篇荒林之中,而天色却越来越暗。他们几个人外加一只猫,一整天没有吃喝,这种状态下看书等于没事找死。

  周玦看着天色说:“先回去,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否则太危险了。”

  陈昊看着手表说:“没错,我们没时间了。现在是下午六点二十分。我们赶快回去,我事先打电话通知我在南京的接头人,他会带来我需要的东西。”

  胖三看着四周围,阴测测地说:“怎么回去?半路再出现纸人军团怎么办?”

  瘦猴用手指了指抱着猫欣赏秋景的叶炜。胖三马上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周玦满眼疑惑地看着四周心中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没落下,不过现在的确需要离开,至少他们已经得到了茹兰留下的所有线索,至少是他觉得是所有的。但是这些线索真的能称之为线索么?他感到疑惑,虽然周玦和叶炜的解释有他们的道理和依据。但是他依然觉得有很多的问题被模糊地一笔带过,这些问题也许是陈昊对他的隐瞒,但是理由呢?大脑中第一闪现的就是陈昊不信任他。他不安地看了一眼陈昊,心中那份隐隐地怀疑让他无法安宁。他像是自暴自弃地说:“走吧,先回去,回去再说。”

  为了以防万一,叶炜成了带头人。一行人很古怪,带头的男人虽然说看着蛮斯文的,但是手里抱着猫还时不时地和它说说话,还会露出一副非常人畜无害的笑容。而身后的人是一张脸比一张脸黑,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欠了他们五百万。他们只是去向全世界讨债的。

  这样的队伍感觉变态中略带了一份肃杀。而出乎意料的是居然会去的路上非常的平静,就连一张纸片都没看见。但是周玦也注意到这条路不是他们来的那条,因为没有看见安放陈茹兰骨骸的那座伪造坟。

  叶炜一脸平和地带着众人东拐西弯地走,渐渐地他们发现他们来时的那个小巷子,随后他们渐渐地听到了炒菜声和女人的说话声,继续走他们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此时胖三的肚子不争气地首先开始播放交响乐,随即是其他人……

  终于当他们走出小巷,来到镇子的主干道,他们终于找到了那间小招待所。此时老板娘全家都在门口烧东西。

  她见几个人灰头土脸地回来皱着眉头问:“你们怎么搞成这样了?”

  陈昊说:“我们在林子里迷路了。老板娘可以提供晚饭么,我们几个都很饿,等吃完接我们的车来了,我们就准备结账走人。”

  中年妇女从头上取下那朵白花扔入火堆,火舌瞬间吞噬了这白点,她对我们说:“成,我给你们弄些馄饨吃。”

  周玦连忙谢道:“谢谢老板娘,我们饿死了,一天没吃了。”

  老板娘的馄饨非常地道,虽然菜明显多过肉,不过对于周玦几人这顿饭已经相当到位了。

  吃完之后,几个人坐在客厅内,老板娘顺便弄了一盆鱼头拌饭给玄猫。玄猫倒也吃的很欢,估计也饿了。就这样大家填饱肚子,各自点上一支烟。但是并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许多的疑问和假设。

  此时,招待所门口突然响起了车喇叭,陈昊说:“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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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0-2015 10: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51节:七人环 第三十三章 归来记


  大家精神为之一振,纷纷掐了烟头冲了出去。而门口则停着一辆破旧的金杯面包车。车牌几乎已经被磨得看不清楚了,玻璃上面一层的灰,车皮掉漆掉的简直就像牛皮癣。总之这样的破车还敢在路上跑,那驾驶员也是一种搏命的豪赌。他们一出来,车子就不再按那破喇叭,让他们吃惊的是从车上居然跳下来了一个非常年轻女的。

  几个一个一个留着哈喇子盯着她,而胖三最夸张,简直把身体扭成了一个麻花,靠在周玦边上不停地暗送秋波。美女只是微微地皱着眉头,直到陈昊从大门走出来她才终于展现了第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一刻胖三的内心是五味掺杂的。他咬着嘴唇看着美女几乎是飞扑到陈昊边上,而后者英俊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退缩的神色。

  美女噘着嘴:“不是说坐火车么,怎么在这个既不生蛋鸟不拉的地方,不是我有GPS,我还真的找不着路呢。”

  陈昊平淡地说:“遇到了麻烦,所以没办法到南京,只能找你们来这里。怎么是你?李放呢?”

  美女叹着气说:“他下地去了,刚挖到一个小型公墓群,做抢救措施呢。”

  陈昊说:“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还有你们所怎么还是这辆破车?你也敢开?”

  美女白了陈昊一眼说:“陈大帅哥,如果不是这辆破车,我还不一定借得出来。你要的东西李放早就给你备好了,就在后车厢里,还有些在车厢内。我帮你拿下来,你点点。”

  说完就卷着袖子往回走,胖三见状简直一个虎步冲了上去拉住美女的手,说:“嗨,咱们那么多大老爷们在还需要您这么一个美女干粗活?这不是寒碜我们几个不是男人么。”

  接着二话不说直奔车厢,但是脑袋刚伸进去,就听到胖三一声杀猪似地惨叫。吓得其他人脖子缩短了一倍,只见胖三猛地从车厢内窜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拉住陈昊的衣领,伸手就要上老拳,不过陈昊可不是吃素的,一手捏住胖三的拳头,另一只手已经制住了胖三另一只蓄势待发的老拳,但是那小子明显还没放弃,直接用脚踹。可谓是阴毒得连边上的瘦猴都看不下去了。

  陈昊的忍耐点本来就不高,在胖三出第二脚的时候,他就一膝盖顶在了胖三的腹部,胖三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还没想着怎么挣扎,双手就被反剪到背后,整个人像是等被砍头的摸样,疼得他哇哇大叫。而这样也是陈昊好几次偷瞄周玦表情后才手下留情的结果。

  这招擒拿动作太快,期间其他人都来不及反应,胖三也才意识到打架是瘦猴的强项,他连忙扯着嗓子喊:“瘦猴,扁他。这个小人,他骗了我们!”

  瘦猴一下子也没发反应过来,虽然不想和陈昊真的打,但是毕竟胖三这样被制着很可能会脱臼。于是便想要动手,周玦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以为真的要冲上去火拼。他连忙拉住瘦猴,让他冷静点。胖三一看那可得了,立马骂道:“周老二,你个……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他根本没想帮咱们,你还想帮他!”

  陈昊皱着眉头手上加重了力道,胖三疼得哇哇大叫,气的他脑门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大喊道:“姓陈的,枉我们那么相信你,我都基本默认你对老二的企图了,你他妈的,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么。你对得起老二么!你,你个陈世美!”

  陈昊被他说得脸色由白到青,最后也不再客气,手上一使劲。就听到胖三手腕咔嚓一声,随后便是高八度地惨叫音。周玦这才意识到胖三的肘子说不定真的脱臼了……

  就在事态演变成一场闹剧加惨剧之后,从车厢内下来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就连陈昊都停住了动作。瘦猴大吃一惊,而周玦倒吸一口冷气。胖三则喘着粗气不停低声咒骂。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冯翔,那个该死却没死的冯老九!

  冯老九的样子非常凄惨,他的额头上缠着纱布,脸上也有口子,可能是因为伤口的缘故,也没带眼镜,脸肿的像猪头,整个样子显得非常的落魄。如果不是相处那么久,压根不会看出来他就是老九。

  美女看着众人的反应,有些搞不定状况,就说:“怎么了?”

  陈昊说:“你们怎么会走在一起?”

  美女用拇指指了指冯老九,毫不在意地说:“半路上捡来的,他说他要去南京,一身的伤。我说你该去医院。但是不听,我想干脆先带他回南京然后扔给警察处理。你们认识?”

  胖三捂着手腕吐了口水说:“呸,鬼才信。”

  周玦伸手阻止胖三继续说下去,他看着冯老九。冯老九同样有些吃惊地看着众人,在看到叶炜,他皱起眉头但马上就避开目光。

  周玦试探性地问道:“老九,你怎么弄成这样?”

  冯老九快速地扫视了所有人一边,心虚地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周玦一口气没憋住,差点岔了气,他无力地说:“我还想要问你呢,你怎么弄成这样?”

  冯老九捂着胳膊,低下头低声说:“没什么,别管我……”

  众人更加糊涂,而冯老九此时的表情却没有一丝诡异或者说像是反叛BOSS一样的阴暗,反而让人觉得非常的凄凉。

  一时间,周玦几个人的心一下子软化了不少,本来已经把他当怪物了,但是想着毕竟是自己的同学室友。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是谁都无法真的狠下心不管的。四个人只是傻站在原地看着冯老九。倒是瘦猴最先反应过来,他同情道:“你这是何苦,为什么?”

  冯老九依然保持沉默,别过头朝车子走去。丝毫没有想要沟通的意思。

  周玦咬着牙瞪着老九,他捏着拳头压制自己的怒气。他对老九的心态已经变得非常的复杂,却又无法放任他。他伤成这样,如果说不心痛那绝对是假的,即使知道这个老九可能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但是他拥有者老九一切的特征。没有任何的假设。周玦内心这样的挣扎着,他把自己的情况代替道老九的身上,内心就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痛苦和恐惧。所以他明白他现在还有陈昊和瘦猴他们,但是冯老九他的身边有什么?

  周玦深呼吸了下,说:“老九,你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不管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我们现在都不在乎了,现在我依然把你当我们的老九,你那个二流的谎言咱们就不追究了。但是现在我们几个都到了最后关头,你就不能别在那你兄弟几个的命耍帅玩沉默了么?你到底在瞎折腾什么!”

  瘦猴向前站了一步拉住周玦,周玦越说越激动,几乎要冲过去给老九两拳让他清醒下。老九停住脚步,他转过头看着众人,眼神非常的痛苦,他的神色暗淡地几乎没有任何的生气。周玦看着老九,他在等他的回答,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信任,也是最后的机会。而周玦似乎已经做好彻底放弃老九的心理准备,再彻底伤心那一刻后,他居然有一种狠劲在心底油然而生,他马上止住这个冲动,他安慰自己这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没有把这个老九当做活人。他这个想法让他心仿佛被划了一刀似地疼,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他现在唯一能让老九动摇的只有这份友情,这份兄弟之间的感情是周玦三人与老九之间以为的羁绊,也是唯一的筹码。

  冯老九抿着嘴看着他,看了足足有两分钟,看的周玦心越来越没底,几乎到了无法控制情绪的地步。老九缓慢地开口,沙哑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如果你们还相信我,老二你带着胖三和瘦猴快点离开,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也许……你们会有活下去的机会。至少你们可以像顾老和老赵那样……至少……”

  胖三没有周玦这样的忍功,他在边上急的吼道:“什么那样,那样还能算活着么?老九!冯翔!你他妈的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老九同样也失控地对着他吼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继续!陈茹兰的事情你们还没看到么,这是不归路!要找死么?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胖三被吼的愣住,老九抖着双肩猛烈地咳嗽,扯动伤口让他捂着自己的肩膀闭上眼睛,过了会,他睁开看着三个朋友,颓丧地说:“兄弟,还记得去年我离校整整半个月么?”

  胖三点了点头,老九犹豫了一很久,停顿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我爷爷走了,这事你们也知道,那时你们还安慰我,我很感激。我爸妈死得早,是我爷爷一手带大的,他走了我很伤心。我们家没钱,亲戚对我们也不冷不热,在爷爷最后那段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忙前忙后,我不怪别人,真的不怪任何人。

  但是我慢慢发现爷爷的死没有那么简单,爷爷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都非常害怕,我本来以为他是因为痛,渐渐我发现他好像是害怕房间里的某一个东西,他一直盯着窗户看,好像外面有什么东西要进来一样,我只要一离开他就会发出很痛苦的呜咽。此外他很排斥看到任何和丧事有关的东西,我尽量避免让他看到寿鞋寿衣,但那些东西还是在准备,毕竟不能让爷爷走的时候连衣服、鞋子都没有。那个时候我简直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琢磨这些,直到最后爷爷咽气了,我给爷爷擦身的时候,我居然发现他的身体出现高度的腐烂,本来还有热度的皮肤就开始化脓出水,你们不能明白……爷爷他……只要你一擦,肉就那么擦下来了……那是我爷爷啊!”

  说着老九的眼睛红了起来,周玦三个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老九用手背擦着眼睛继续说:“这是我没和任何人说,我发现爷爷头部以下全部开始腐烂,我心想爷爷怎么连死都那么痛苦,就在我又怕又伤心的时候,突然已经咽气的爷爷睁开眼睛,他已经浑浊了的眼球转了个圈,盯着我,随后露出了非常奇怪的微笑,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事,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后来我发现爷爷其实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的身后的某样东西,而后他只说了一句:‘你来啦……’这才闭上眼睛,我回过头却什么都没发现。之后我帮爷爷穿上寿衣,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被送到火葬场,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人对这具遗体有异议。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就像我现在的状态……。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为什么你们对我第一次死亡而后的复活那么困惑,别人不会知道我死过一次,我依然活着,但却像是和这个世界隔了层东西一样。呵呵,所以当老二你拿到那本书之后,我无法控制自己好奇,因为我想知道我爷爷口里的七人是怎么回事,最后到底是怎么会变成那样。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但是我没得选啊。”

  老九说完,没有一个人出声,最后周玦说:“于是,你遇到了书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又怎么复活的?”

  老九摇着头颓废地说:“你们不能想象,这个东西……它不是人,但是却是活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我触碰到他……他是有实体的!此外,我的确死了,我也记得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已经没了疼痛感,就我在弥留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医生和护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能看到几个怪人站在我的床边,他们个子都非常的高,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他们身上有非常浓的血气,他们在我身边不停地摇晃,嘴里念着非常古怪的话,这些话不像是汉语,也不是外文。我听不懂,但是我只感觉到大脑里有些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后就是一个一阵剧烈的地疼痛。我居然又能感觉到疼痛了!我以为是鬼差来带我走了,我心想也好,又可以和爷爷在一起了。我闭上眼睛,但是出现在脑海中却浮现出很多没有脸皮的人脸,那些滴着血地脸看着我,我摸着自己的脸,发现我的脸上也都是血,我和他们一样了……我吓得浑身发抖,我不知道其他人死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但是绝对不会是我这样的,我努力地抬起自己的手,想要抓什么东西,我感觉我抓到了一个人的手,这个人的手冷得像是块冰。他握住了我的手,力气大的简直不像是人类,我感觉我整个身体被他吊了起来。但是我怎么都无法睁开眼睛,而在脑海里依然是那些没有脸皮的人死死地盯着我。我感觉有人靠近了我,他的气息像是冰窟似地,我感觉一阵寒气直接钻入我的耳朵,进入我的大脑,把我所有的脑细胞都冻住了。我吓的都忘记思考,只能接受他的思想,我只听到非常低沉而且根本分不清男女的声音。

  ‘七人局,生死会,血骨殁,永无竭,锁魂计,法无章,心鬼嗔,景纯怨。’

  念完这句话,我感觉抓在我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消失了,我整个人摔在了床上。而那些没有脸皮的人则一个一个从我床边消失。

  后来的事情我想你们也猜到了,我又活了,而且不是在医院,是在自己的房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自己。我从床上跳下来,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但是爷爷灵堂上的蜡烛却被点燃了,爷爷走了那么久,我已经很久没有点蜡烛了。最怪异的是我爷爷的遗像不知道被谁斜立在了供台上,我看到爷爷的遗像第一眼时就感觉爷爷的遗像好像活了,他照片里的眼神阴森地盯着房间的一角,那个角落就是在他死前一只看着的地方,我们家是老房子,他盯着的是一扇老虎窗,从窗户可以看到房子外面的屋顶。我突然想到爷爷在死之前一直盯着那扇窗户看,在最后咽气的时候他也是对着那个窗户说的那句话。我想也没想,直接爬了上去,屋顶的瓦片非常的脆弱,我一踩就踩出一个洞差点从上面滚下来,突然我发现在屋顶的瓦片中居然有一个铁盒,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好像在瓦片里放了很久了。就在我拿到盒子的那一霎那,屋子内爷爷的遗像突然掉落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我一回头,那本来亮着的蜡烛也一下子熄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屋内又想起了那首怪诗,但是声音却是爷爷的!

  我捧着盒子回到屋子,发现里面居然是爷爷留下的手稿,还有几张老式照片。我开始明白这个噩梦其实是真的……我死了。爷爷的死,我的死,还有其他人的死亡其实都是这本书的原因,而我的爷爷肯定也知道那本书的来历,我不能被怀疑,我得继续下去,也许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但我不能让你们插手,但是却有无法一个人完成。所以我抽出一部分的照片和无法理解的东西混在了那份快递里,送到周玦你的手里,我想要借助陈昊的手来调查这件事。”

  老九声音越来越弱,他又沉默了下去,就在周玦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又开口道:“所以你们现在回头还有一线生机,因为它没抓到你们,这是陈茹兰给你们的机会,而我却必须要走下去,因为这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我没有回头路了。你们明白么!”

  说完老九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墨黑色的椭圆形石头,里面隐约间可以看到一截灰白的虫子。

  众人吃惊地喊道:“固魂珀!”

  老九看到他们的反应,干笑道:“呵呵,这是它的名字?他是我唯一的王牌。

  此时一直站在边上的陈昊说:“你怎么得到的?”

  老九没有回答,而是把东西有赛会自己的裤袋。其他人恨不得把那裤袋给看穿一个洞。

  胖三依依不饶地问道:“你现在到底什么意思?要我们离开?你撒谎在前现在却又要我们相信你,等着你来解救我们?你觉得我们是白痴么?”

  冯老九冷哼道:“当然要瞒着你们,否则难道我直接说我死过一次,但是我回来了?你们会接受我么?而那个姓陈的他又凭什么帮我?他的姐姐也不明不白地卷入这件事情中,我信不过他。”

  周玦虚弱地道:“所以你撒谎,编了一个不怎么样的谎言。”

  冯老九捏着拳头,轻声说道:“对不起,但我没办法……”

  胖三捏着手腕,他看着两边,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虎子和翠娘他们去的那座古墓探秘?”

  冯老九摇头道:“不是,那座坟只是那个故事的开端,而林旭他们最后进入的那座古墓,那里才是悲剧的开始。因为一切秘密都在那里结束。这首诗很重要。我发现这事和一个神秘的组织有关系,可以牵扯到东汉末年的黄巾军,甚至以后的各个朝代。”

  周玦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冯老九没有再继续回答周玦的话,而是看着陈昊说:“你相信他?”

  陈昊把目光放在周玦身上,眼神虽然很淡,但是却透着一股无奈和一种微弱的期待。

  周玦看着陈昊说:“我相信他,他没有理由欺骗我。”

  冯老九冷笑几声说:“算了,不说这些。书在你们这里么?”

  胖三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老九说:“给我。”

  胖三道:“凭什么?”

  冯老九想要接着说,但是突然顾忌到什么停了下来。此时陈昊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个墓的位置。还有就是泥板的意义?以及……”

  冯老九打断陈昊的话,说:“别想从我嘴里套出话。”

  陈昊微微一笑道:“呵,那么我们做一个交易吧,我们用身上所有的泥板和那本书来和你合作。我们现在是六个人,还没有到达七这个死亡数字。你不觉得单凭你一个人根本做不到么。而且你这几个兄弟也不可能真的摆脱这本书的诅咒,就像你的爷爷那样死去?”

  老九抿着嘴看着陈昊。此时,美女打破沉默到:“咳咳,我说,各位,你们在说什么?”

  老九低下头,陈昊回头看着美女说:“小郭,你先回去吧。车子可以留给我们么?”

  美女瞪着大眼,高声叫道:“你要我一个人走回去?你知道这里多荒僻么?”

  陈昊说:“那么车子你开走,把东西留下。”

  美女冷哼不高兴地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领导?”

  陈昊黑着脸,语调虽然不高,但是口气却十分强硬地说:“茹兰死了。”

  美女身体一颤,她颤抖地问道:“不是说失踪么?”

  陈昊说:“是死了,所以我不想害死你,也不想被你给害死。”

  美女咬着嘴唇说:“哪有那么严重啊,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我可是……”

  陈昊打断美女的话,指着身后的周玦道:“不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这些人的命和我的命都放在这里了,我没时间来满足你的好奇心和好胜心。”

  美女还想要说什么,此时手机突然响了,她接通手机,点头说了几句之后对陈昊说:“你想要走还不行,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陈昊问道:“谁?”

  美女斜眼看他道:“老头子要见你。”

  陈昊皱着眉说:“你们告诉他了?”

  美女说:“瞒得住么,当初你放弃跟老头子一起研究金石学,他差点没气成脑梗,现在你送上门来,他会放过你?”

  陈昊乏力地叹了口气,接过手机,电话那头是一个非常沉稳的声音,陈昊难得口气谦和地说:“马老师,我是陈昊。”

  胖三见陈昊干脆走到角落里打电话,而表情好像非常的为难。他走到美女身边说:“这位马老师何许人也?能让咱们的陈老师、陈博士露出这样憋屈的表情。”

  美女不太喜欢胖三,她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胖三自知没趣,但是又不想放弃,于是继续对这美女死缠烂打,而周玦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冯老九的身上,老九身上有伤,他选择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脸色非常的苍白,呼吸也非常的沉重。

  周玦递给他一瓶矿水:“先休息下,好歹兄弟几个都还在,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把你当兄弟。”

  老九凄凉地笑着说:“我何尝不是呢……”

  周玦说:“我有的时候在想,欺骗就欺骗吧,反正谁能真的一辈子不说谎言呢,我们都是活在谎言之中的。只是……待人的感情是真的吧,人毕竟是靠感情支持下去的动物。”

  老九没有回答,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他插着嘴巴说:“这就是你明明怀疑陈昊他们,但是依然愿意和他们在一起的原因?你不觉得太意气用事了么?”

  这次换做周玦苦笑道:“不单单是这个理由,呵呵,我觉得陈昊不会伤害我。”

  老九笑着摇头,但是却没有反驳,他只是摸摸喝水,时而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周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边上。

  此时陈昊终于回到他们身边,美女双手抱臂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周玦问道:“怎么回事?”

  陈昊虚脱地说:“老头子要见咱们,去么?”

  周玦纳闷说:“搞什么?见他有什么意义?”

  陈昊抓了抓头发,说:“好处一,是他可以替我们解答一些我无法解答的学术问题,他的岁数是我的三倍。这三倍的岁数不是白活的,此外就是我们需要调整。”说完他看了一眼老九,继续说:“至于坏处,显而易见,我们必须去南京,而且可能把麻烦带到南京。当中也许会发生变数。”

  周玦看着老九,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仿佛没有听陈昊的话,而胖三说:“靠谱么?”

  叶炜倒是说道:“他能够替我们破解泥板之谜么?那么他的价值呢?”说完指着老九。

  老九这才抬起头,他非常藐视地看了一眼叶炜,便不再理睬。就在周玦要说话之时,一直在边上保持沉默的瘦猴道:“他的价值就是是我们的兄弟,在我眼里他的命比你的重要。”

  老九看着瘦猴,原来前面他和周玦之间的谈话他都在听,之时没有插嘴而已。胖三用力地点头道:“没错,比起你,老九和我们关系铁多了,虽然……”

  叶炜眼神复杂地看着瘦猴说:“那么,我不发表意见,看你们的。”

  周玦说:“那么,我们去,至少现在我们根本理不出头绪,而老九已经拿到固魂珀了。老九,合作么,等你一句话。”

  老九看着周玦,周玦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他认真地说:“是兄弟的,就要你一句话。”

  老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他拧开矿水的瓶子喝干最后一口水把瓶子扔向远处说:“行,我答应和你们干。”

  胖三呼了一口气,瘦猴低着头捂着脸,周玦扯开嘴角笑出声来道:“这就对了么。”瘦猴重重地拍了老九的肩膀,老九也跟着苦笑起来。

  此时只有陈昊注意到,那只黑猫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绿的光,露出了森白地牙齿盯着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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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0-2015 10:4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52节:七人环 第三十四章 金石学


  几个人坐上破金杯,车子在发动了第三次引擎之后终于启动了。这引起了众人的一片欢呼,美女挑着眉毛,知道这帮小子在嘲笑她,冷笑一声,猛踩离合器,随后金杯犹如一匹脱缰的“破”马,直接冲了出去,众人还没合上的嘴再一次张大,这次不是嘲笑而是惊呼。接着金杯变身为路虎。

  这样的变态状态,车子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驶入了南京市区,接着停在了南京大学边上一栋不起眼的房子边,火辣美女跳下车,拉开车门。周玦哆嗦着两条腿跟着她下车,大家的脸色都像是蒙了一层灰,本来就精疲力竭的精神被这美女车技折磨的濒临崩溃。胖三捂着嘴干呕了好几次。陈昊捏着双手艰难地走下车,虽然他硬是保持着酷哥的形象。
  此时从楼里走出了一个壮汉,亚洲人能够长成欧洲人的体格和非洲人的霸气实属难得,这样的壮汉居然还带着一副反差非常之大的金丝框眼镜,光看个脑袋是儒雅的,光看身体是健壮的,合在一起看是怪异的。

  在这样的金刚壮汉身边还有一个老头,他的头发有些微秃,银白的头发显得脸色非常的黝黑,穿着一身咖啡色的老式夹克衫,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常年往返研究所和古迹的研究者。他一看到陈昊众人,便马上迎了上去,拉住陈昊的手说:“你个小子总算知道来看看我,怎么了?偷偷和李放说有什么用?哎,你说你不和我学金石学没关系,怎么现在连搭理我这老头子都嫌弃了?”

  陈昊呵呵地干笑,说:“我这不是觉得学术上更加适合民俗学的研究,再说您不是已经有李放和郭梅两个得意门生了么。”

  老教授摆了摆手说:“哎,他们两个还需要更多的实践和理论的累积,金石学需要掌握的知识不但要全面广泛,还必须要有深度。这点就很难啊……”

  陈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美女拿出了手机,只有四眼金刚还非常认真地听着老头的唠叨,老头见没人搭茬,咳嗽了下调解情绪说:“得了,不谈这些,还是说说你要李放帮你准备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你知道找到古墓第一时间就是应该要报告当地的□□门,你擅自去挖掘就是盗墓,那可犯法的。”

  陈昊说:“不,我们没有找到挖掘,甚至无法确定是否有那样的地方存在。所以我们想要请老师你替我们看看,但是介于某种原因我无法让你们参与。因为这件事……和茹兰有关系。”

  老教授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压低声音说:“你得到茹兰的消息了?她……”

  陈昊说:“还没确定,但是有线索了,所以希望老师您能帮忙。”

  周玦听到此言眼中闪了一丝光,但是马上就回复了正常。他庆幸没有人发现他的神色。他看了看别人,发现其实大家都无意揭破陈昊的谎言。

  老教授的眼神暗淡下去,他喃喃道:“哎,她是一个人才,阿昊啊,这事虽然不该由我老头子说,但是茹兰这事太怪了,你干不了,还是找警察吧,实在不行我出面替你去说说,再做最后的努力,也许茹兰还有希望。”

  陈昊本来因为确认茹兰死亡而让他非常痛苦,老教授这些话虽然出于善意,但是提及陈茹兰,陈昊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他低头不语不想在这事上做解释。

  老教授见陈昊不再出声,也知道自己可能提起了他的伤心事:“这事先放下,我看你们先稍微休息一下,我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结束自后晚上我在金陵饭店订一桌。算尽我地主之谊。然后你在和我好好的说,要我怎么帮。”

  说完,四眼金刚就扶着老头钻进了破金杯,他也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就开走了。
  火爆美女见老头终于走了,这才放下手机笑着说:“哎,你看李放那委屈的样子肯定被老头给骂惨了,好了我先去给你们准备房间,和我来吧。”

  于是众人提着行李跟着美女来到大学边上的一个小宾馆,这里一般性都是给来校参观或者学习的学者住的,服务员利索地登记完毕之后,这钱自然就不用陈昊他们掏了。

  于是陈昊和周玦一间房,胖三理所当然找瘦猴,于是两个最诡异的人物被硬塞在一起。但是没想到老九居然表示如果没有办法和其他人合住,他就单独住一间,总之比起当初周玦几人提防他这个活死人的时候还要排斥叶炜,叶炜只是对此冷笑一声便自顾自地走进客房整理行李。

  瘦猴见叶炜离开之后,问老九说:“为什么你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老九皱眉说:“他的身上有一股很阴冷的气息。”

  瘦猴点头道:“这倒是,这个人给人一种非常阴森的感觉。”

  老九眉头皱得更深:“但那只猫的气息更加阴了。”

  瘦猴不解地看着老九,老九说:“我也不清楚,只是他的参与太可疑了,为什么他会有那块泥板。他和陈昊有什么关系?”

  瘦猴说:“不太清楚,不过你其实是不相信陈昊吧?”

  老九看着瘦猴的眼睛说:“我爷爷遗书里的东西虽然没法和乞儿相比,但是他说到最关键的一件事就是,他们在最后的关头被人背叛了。我和周玦不一样,不相信任何人。更加是那两个人的后代,谁知道他们中的一个会不会有鬼。”

  瘦猴问:“那么谁背叛了你爷爷?”

  老九摇头道:“不知道,我爷爷没有说明到底是谁,好像他很惧怕说出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人也许是一个鬼。总之爷爷说他们出了那个避难的坟之后就有人不是人了。但是却没有说到底是谁,我想这本书的力量残留至今,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东西肯定还在。你懂了么?”

  瘦猴听到这句话,连发丝都透着寒气。他咬着牙:“你又是怎么弄到那固魂珀的?”

  老九下意识第摸了口袋,马上放下手,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说:“我爷爷活着回来之后,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想起固魂珀,他知道这个东西至关重要,而他却一直都感觉有东西盯着他,于是他最后选择把那个东西又放回在当年他们避难时的那个坟墓。我按照爷爷的笔记,去的是那里。”

  瘦猴说:“那是是什么坟墓?”

  老九说:“不知道,但是应该是一个古代贵族的坟墓,我不是研究这方面的。”

  瘦猴说:“这得交给陈昊研究,咱们都是外行。”

  老九没有答话,瘦猴意识到老九的心思,说:“你看,说不定在□□也能够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我不是周玦,不会说话。但我觉得你没得选择。”

  老九看着瘦猴,瘦猴坚定地看着他,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且从瘦猴的眼中,老九依然看到或多或少的忌讳,老九知道这没办法,毕竟他应该是一个死人。

  最后,老九一个人住在宾馆最里面的那间房间。等安排妥当之后他收到陈昊的群发短信息:晚饭后,看书。

  老九手里握着固魂珀,最后他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一般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的周围开始弥漫起浓烈的血气,在苍白的墙壁上倒影出许多的人影,摇晃着,扭曲着。最后化作一团黑气。像要把老九给抱住似的,那种气息老九每天晚上都会感受,就像在感受一个仪式。腐败的血气充斥着他的身体,他感觉他浑身都散发着这股臭气。但是却有闻不出,就像一个吸毒的人会感觉浑身被蚂蚁啃噬,但是身上却没有虫子,这一切都是他大脑的反应,在他的大脑深处充斥着这股血气。突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周玦看着老九说:“老九……”

  老九猛地抬头,慌张地把固魂珀放入口袋说:“什么事?”

  周玦却没有动,他戒备地凝视着那面墙壁,老九在身后重复了一遍:“什么事?

  周玦回过神来说:“去吃晚饭了。”

  老九站了起来向他走过去,周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伸手拍了拍老九的肩膀:“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周玦关上发房门,出乎老九意料的是,周玦没有追问他。他知道这是周玦释出的善意,无论是真心还是有意为之,这都符合周玦的作风。老九苦涩地微微一笑跟着他走出宾馆。

  到了金陵饭店,没有想到老教授已经入座,四眼金刚在边上,美女妖娆的跑过去叫服务员点菜。周玦的不二定律又一次被打破了,在他印象中教授都是含蓄的,儒雅的,都是埋首耕耘的学者,但是这老头的作风完全类似与一个土了掉渣的乡镇承包商。

  马老头子拉着陈昊的手让他挨边坐,陈昊快速地在周玦耳边问道:“你酒量好么?”

  周玦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陈昊拉着一起坐在了马老头子的边上。接着大家挨个的坐。

  老头开口道:“孩子们,你们是陈昊的学生,论辈分你们是我的徒孙啊,好,好,你们中如果有谁对金石学有兴趣,可以来找我。这门学问需要后继有人啊!”

  大家缩着肩膀盯着老头侃侃而谈,终于在冷菜都上完之后,服务小姐认真地替我们打开啤酒,马老头子终于不再像传销犯似地游说众人,而是不满地对着服务小姐说:“啤酒?那不是漱口水么,上白的。”

  周玦脸色一白,恐慌地看着陈昊,陈昊狡黠地微微一笑,此时壮汉开口道:“老师,陈昊晚上还要找您研究问题,您看……”

  马老头子不舍地盯着那双沟大曲四个字看了半天之后说:“来黄的吧,小姐开五瓶金色年华。嗯,有要事,先悠着点,这漱口水给我撤了。这怎么能喝的下去。”

  听到此言,胖三刚喝到一半的茶直接喷了出来,不过马老头子没看到,他赶紧插着嘴给坐在马老头子边上的周玦递了一个眼神。

  而周玦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他酒量也就只停留在啤酒阶段,现在直接跳入黄酒。那真的有可能直接喝趴下。

  马老头子仿佛已经进入了最佳状态,他摸了把嘴先给自己的满上,一饮而尽后,清了清嗓子来了句:“我干杯,诸位随意,但是陈昊必须要喝的。”

  陈昊倒是豪迈,举起就被就要一口闷,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来,对马老头子说:“马老师,我突然想给你看一个铭文,这个文字我从来没接触过,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马老爷子感兴趣地哦了一声,随后陈昊递上一张A4纸,他说:“就是这几个字。”

  马老爷子放下酒杯,陈昊马上便把就杯子给推开。周玦此时瞪着大眼看着陈昊的表现,才明白什么叫做浑然天成的狡猾,老头子马上被这几个字吸引了过去。周玦看了一眼,发现陈昊并没有把所有的泥板中的内容给写出来,有些地方是断裂的。所以周玦估计其余的字他都或多或少从陈茹兰和自己日常积累的知识中得出了结论,而这些使他无法确定的,他需要一个权威帮他确认,又不能把所有的东西给他,更不能把原件拿出来。但是周玦没想到他居然用那么重要的东西当挡酒的借口,这也不得不说这老头子酒劲猛于虎。

  马老头子也不自觉地推开酒杯,他表情肃穆地说:“这东西……你那里弄到的?”

  陈昊面不改色地说:“一个老人的手里,原件已经不在了,人也死了。就留下这个东西,是一个文物贩子想要做仿品来套我话的,我自然不会给他,也就没有联系了。但是对这几个字非常好奇,才想要请教老师。”

  周玦惊奇地看着陈昊编谎话,他觉得这个借口非常的完美了。但是马老头子却说:“不要骗我了,这几个字茹兰给我看过,我至今也只能解读出一个字来。”说完他指着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钩子的字说:“这些字无法真正准确的翻译成现代语言,因为古代的意义和现代的已经差别太多了,按照我的经验,我只能说它大概读螿,是一种虫子。古代认为寒螀可以吸收阴气,一种黑色的小虫子。在古代有一段时间它被代为蝉的别称,但实际上它是一种鬼虫,它隐藏在历史文献中若隐若现,但是只要这个字一出现就马上会有灾难,而接着就会把它给隐藏起来,直到下一次的出现。简直就像是一个幽灵。”

  众人听到这一说法,各个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倒是陈昊一直很安静地听着,此时周玦才明白陈昊在套马老头子的话,他根本不在乎谎言是否会被揭穿,他要得只是确认。

  马老头子把纸张放在边上说:“因为茹兰的失踪,我也便开始对这个字集中归类,只要出现过这种字的年代我变都会标类,在我已知的文献记载内,发现这个字最早出现在楚汉之时,也就是秦朝末期,而最活跃的时期是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的时候。接下去便无法看见,但是却不能说没有出现,只能说被极端的隐藏了。而能做到这一点的……”

  陈昊捂着下巴说:“只有中央集权,也就是皇帝把这个字掩藏了。”

  马老头子敲了下桌子说:“没错,所以这个字其实只有皇帝才能垄断的,于是我们至少可以断定这个东西源自于秦末,盛于东汉,自晋代后没落。但是这只是一个狭义的断定,就是这个字被运用的时间,而它之前延伸的意义会更加长。”

  马老爷子合上A4纸退给陈昊说:“小陈,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茹兰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当年茹兰死活不肯告诉我,最后一声不吭就走了,现在你也是这样。到底是什么把你们姐弟和这些危险联系起来?你可别走茹兰的老路啊,实在不行就放弃吧。没什么东西比自己的命重要啊。”

  陈昊说:“您放心我不会冒险的,我只是对姐姐留下来的东西感到好奇而已。能请您再多说一些关于螿的事情么?”

  马老爷子见陈昊如此决绝,和当年的陈茹兰一模一样,即使心急也没有办法,也只能继续说道:“螿单单作为一个虫子其实意义不大,最多就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秋蝉,但是螿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在过去有一个族人,或者用现在的话来说称之为组织更加确切,那就是螿族。那就是非常的……危险了。”

  陈昊听到这里才发现马老爷子终于说到了关键,他问道:“方士?”

  马老爷子说:“没错,据传说是一群被秦始皇逼着炼丹的方士,但是天下哪有什么长生不死药,但是他们必须要做出起死还生的假象,即使……只有短暂的几秒钟。至少要让皇帝亲眼看到已经死去的东西又活了……于是螿族一开始的那些方士便研究死而复生之法,现在很多的诈尸和降头术也都是从那个时期开始延续的。”

  老九突然摔下筷子站了起来,马老爷子看着他,他脸色苍白之极,他勉强地扯着笑容说:“我去次厕所。”

  周玦看着老九,瘦猴站起来想要去看看他,但是却被叶炜拦住,他低声对瘦猴说:“听,接下去的才是重点。”

  瘦猴坐回了位置,马老爷子无辜地看着陈昊,陈昊示意可能是喝多了:“马老师,于是这些方士和螿族有什么关系?”

  马老爷子拿起筷子若有所思地说:“有啊,那些方士中有一些是苗疆过来的,他们精通蛊术,他们需要有足够的‘奇迹’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于是这些方士找到了一种虫子,可以让死物在短时间内复活。按照现在的科学解释,也许就是极端的激活细胞再生。但是时间非常的短,最多只能持续一个时辰。”

  胖三插话道:“这不是和老谋子那个古今大战秦俑情的剧情很相似么,把死掉的东西掉包,皇帝智商普遍不高,还真的就认为这是长生不老药。”

  马老爷子笑着摇头道:“怎么可能掉包,那是欺君之罪,要知道在秦始皇的那个事情,只要被发现一次,那么他们的族人就会被全灭,所以在秦始皇面前隐瞒这种迟早要穿帮的伎俩,没有意义,我看,秦始皇是知道的。但是他认为这只是半成品,至少没有失败。”

  陈昊说:“所以秦始皇便让这一批方士继续研究,而这些方士所使用的方式就是利用那些虫子?而这就是螿族的原型?”

  马老爷子笑着说:“没错,螿族也就是在那个时期才登上历史舞台,但是他们只在角落里,阴暗地研究着这种类似僵尸复活的行为。而关键在于,在整个螿族的变迁过程中有过许多次浩劫和变更。再最后一次浩劫之中,仅存下来的螿族人被诛杀殆尽。而能把这些神秘得几乎鬼魅般的方士剿灭,也只有一种人可以办到。”

  陈昊说:“依然是最高统治者。皇帝。”

  马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陈昊的眼睛中却闪着让人发寒的冰冷,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呼出一口气说:“谢谢老师,接下去就交给我们处理吧,还请你把装备借我。算是看在茹兰的情面上。”

  马老爷子叹着气说:“哎,我能说什么,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我的,如果我出面借你装备,那么必定要和学校联系,那个时候你自私的行动一定会受到关注,这些东西是茹兰留给你的。当年她以性命相逼,非要我替你们保存这套装备,你说怎么有那么倔的丫头呢?算了,但是我还是再多说一次,这个肯定不简单,如果不行就撤,千万不要冒险啊。”

  陈昊默默地喝了一口酒,他点着头说:“我知道。”

  郭梅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她笑着说:“先吃饭吧,吃完就早点休息,大家都累了。”
  马老头子也许因为陈茹兰的关系,没有先前的兴高采烈,他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样的饭局非常的不快,不过周玦众人并不在乎这些,周玦努力地催促着自己消化着陈昊与马老头子的对话,从中得到一些有利的推理,他隐约地觉得这个螿族可能就是一系列的源头,但是正像马老爷子所说的,螿族在整个变迁中变更太多,一开始只是为了制造僵尸而聚集的方士,经过几千几百年是否还是以此为初衷?如果只是因为这样,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会遭灭顶之灾?而他们灭亡的时间推测看来,应该是南朝那时期的事情,那个时候五胡乱华,南朝各个势力军阀互相更替,但是那种组织是任何一个皇帝都想要保留下来的长身不老术研究者。他们为什么最后反而会被最大的靠山给灭了呢?皇帝在里面起到了什么左右,而那个坟墓的墓主人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而最主要的是,这一切又和小说中那六十多年前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周玦端起酒杯,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思考,突然他的酒杯被碰了一下,他抬头看着陈昊,陈昊拿起酒杯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随后喝了一口,周玦这才意识到陈昊是在敬他酒,他拿起酒杯也示意地喝了一口,他才发现其实这是他第一次陈昊喝酒。其实严格来说他和陈昊的接触并不深,如果不是因为七人环这本书,或许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躲开这个臭流氓,但是现在周玦忽然发现,他对陈昊的戒心已经放下了很多,至少他不太会去考虑陈昊所说的话是否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而这一点就连周玦自己都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也许信任这种东西,是建立在感情的联系之中。只是也许连陈昊都不知道周玦这种内心微妙的转变,他的保留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对人与人之间那所谓的感情不信任。

  这顿饭在这样复杂的气氛下结束了,马老头子甚至喝着喝着眼泪也流了出来,他说他没拦住茹兰,有没帮上什么忙。他其实可以帮的,但是他怕事。他知道这有危险又违反纪律,而现在他依然没法帮上忙。

  说道最后老头语无伦次,就连一些不该说的学术□□也抖了出来。说真的听的胖三一愣一愣的,连周玦都觉得文人之间的相处原来那么复杂。

  之后四眼金刚送已经烂醉的马老头子回家,郭梅留下来结账收□□。而陈昊几个人便起身回宾馆,他们需要继续汇总,并且决定接下去的路到底怎么走。

  但是郭梅突然拦住了几人,因为饭是人家请的,宾馆时人家定的,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实在不好意思拍拍屁股就走人。

  郭梅说:“这事真的不能捎我一个?”

  陈昊第一次以一种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这事真的不是什么能“不能再带一个”的问题,如果你不想让你茹兰姐的心血白费,就不要管我们。谢谢你替我们打点的一切,但是我们真的不能让你插手。”

  郭梅嘟着嘴看着边上,显然用陈茹兰压还真的压的住这辣妹。她终于说:“哎,好吧。”

  说完陈昊众人就离开了,胖三在边上小声对周玦说:“你说这丫头真的会就那么死心?”

  周玦说:“不知道,但是的确不能张扬,而且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我敢说那老头子如果真的知道我们全部的事情,说不定他肯定会让我们全部去做精神鉴定,他现在最多怀疑我们是冒险接触什么古墓之类的。如果告诉他是超自然?他估计还会再喝两瓶二锅头‘醒醒酒’。”

  胖三继续说:“那么他说的对我们有多大帮助?”

  周玦摇着头说:“不好说,他说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字,而且还是他后来的解释,而这个字和我们的意义到底有多大都不好说。不过有一点我发现陈昊肯定是可以确定了。”

  此时瘦猴和老九也凑了过来,周玦说:“这事估计和皇帝脱不了关系。所以说不得我们将接下去就搞大了。”

  胖三闻出了话里的味道,他兴奋道:“难道接下去我们要秘探皇陵?”

  周玦还没开口,走在前头的陈昊就开口道:“不是我打击你们,你们要去那座皇陵?这里基本上叫得上名字的贵胄陵寝都发掘了。你还指望让你探秦陵?还密探皇陵呢。”

  几个人马上闭嘴,但是陈昊却话锋一转说:“但是我们估计得先去他们过去避难的那个坟墓。”

  说完众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老九,老九被他们瞪得吓了一跳,不过他却冷冷地说:“没用的,那个坟已经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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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0-2015 01: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53节:七人环 第三十五章 两个坟墓


  陈昊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连周玦都觉得老九这话说得有些没谱。当年用来当避难防空洞的,怎么会说毁就毁呢?又不是豆腐渣工程。

  老九指着自己的伤口说:“里面现在装满了油,再进去只要一个微弱的火光,也许就会爆炸,到时候里面的人一个也逃不出来。你们连进都进不去。不信随便你。”

  此时瘦猴忽然拍了老九的肩膀,然后指着身后,原来已经付了钱的郭梅并没离开,而是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老九马上不再说下去。

  陈昊皱着眉头看着郭梅,郭梅见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嫌弃和警惕,也实在待不下去,哼了一声超过陈昊身边就往外走了。

  陈昊无奈地摇头,周玦看着手机说:“回宾馆再说,这里人多口杂。”

  于是陈昊带头领着一帮人又回了宾馆,而叶炜在其中则一句话也没说。仿佛这件事他已经失去了兴趣,他只是有意无意地回头看看,像是在身后有什么东西盯上他们。

  回到宾馆,周玦插上门卡,胖三地道地泡了一壶袋泡茶给大伙解酒,一帮男人像是搞什么非法聚赌似地围着一张床,在床的中间摆放着所有与七人环有关的一切,有些被布抱得严严实实的,有些只是一些A4复印纸。而那本黄色封面的老书则是最扎眼的存在,一切都是因这本书而起。

  冯老九坐在角落里,他没有将固魂珀放在这些东西里面,从这点上来说他毅然选择对陈昊的保留。

  陈昊点上一支烟,他说:“现在有很多东西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这并不是谜底。而我们手头的这些差不多已经可以勾勒出一个大概,等待我们的只是选择。到底后面的路怎么走,有两个墓给咱选,一个就是最开始那避难的坟,另一个就是最后翠娘带他们进入的神秘墓穴。这两个坟都是凶险万分,说不定进去一次之后就没机会再出来了。”

  他说完话,但是没有人接茬,就连周玦也只是沉默地低着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流入出了思考和谨慎。毕竟命这东西不是脑门发热就可以豁出去的,他们还年轻,都怕死。

  只有一个人除外,老九看着众人说:“为什么你们不继续看书?看看林旭他们当时的情况,也许会有关于那个古墓的细节。”

  众人顿了顿,好像都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样,陈昊说:“现在故事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茹兰给予的提示和帮助已经结束了。如果要看书,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胖三明白陈昊的意思,他别扭地说:“这倒也是,看着书等于是和鬼在交流,现在咱们的BUG没了,就现今这装备是不是会全灭啊。”

  冯老九用鼻音哼了一声说:“现在考虑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被牵扯进来就没有退路。来了就别想脱身。”

  周玦看情况又僵了,他连忙说道:“的确,没退路了。还是继续看吧,但是我在看之前想要知道几个关键的地方,至少我不能糊里糊涂的跟着看。别忘了我们从一开始就试图改变书内所引导的结局。”

  胖三和瘦猴跟着点头,陈昊斜眼看了一眼一直都在逗猫的叶炜,他说:“你想要知道什么?”

  周玦握着拳头说:“好吧,那么我就把我对这件事的概念和大家说说,大家不要受我影响,因为这些只是我个人的看法,猜错多于推理。”

  胖三打断我的话说:“老二,别婆妈了,你就说下去。”

  瘦猴也点头道:“没错,就算死哥们一起上路,怕个毛啊。”

  胖三听到死字立马说:“妈的,不死!我们都是大吉大利不会死的!”

  周玦见大家都这样说,舒缓了表情,他发现就连陈昊也对他笑了笑,他说道:“首先是关于这本书,这本书是在图书馆里找到的。但是按照陈茹兰给的信息,这书原本是从一批怪人手里拿到的,并且和陈茹兰的神秘导师有牵连,于是我推测他们可能是陈茹兰上一批的七人,这样线头估计可以连起来了,如果我们做一个数字,林旭假设为1,而神秘导师为2、陈茹兰为3、我们则是4。你们看,数字可以连起来的,从中没有间断过。”

  瘦猴插嘴道:“没有间断过……”

  周玦说:“是的,于是在我们之前就没有间断过,这不是一个好消息,那就意味着没有人破解过七人环。至少在我们之前的所有人都失败了。这是我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周玦话一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打了颤,因为依照自己的推算,那些所谓的前人前仆后继的成了七人之一,而最后居然都没有能够打破这个局,到最后无论是生,是死,甚至连生死都无法确定了,但依然没有办法逃脱这一切。

  胖三哆嗦地说:“哥们你这开场白就那么惊悚,接下去就没好结论的话您还是别再说了……否则我轻生的念头都有了。”

  周玦说:“当然,咱们还不到绝望的时候,首先陈茹兰给了我们很多提示,分段地把所有的信息都汇总给了我们,包括所有的泥板,而且在其中她几乎好几次成功地超前或者打破了七人环的规律。不管怎么说咱们就先说说提示吧。陈茹兰似乎把所有的线索都留在翠娘身上。而且在书中翠娘的两次变脸让人也觉得很蹊跷。此外就是她提示的死亡恐惧信号,这代表着什么?马老头子对螿族的解释,让我觉得他们就是一群研究死尸的怪人,说直接一点就是专门研究死人的,这些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难道当年翠娘他们进入了坟墓启动了螿族的秘密,现在的这一切包括七人环这本书,都是螿族的后遗症?也就是说再虎子他们进入古墓之前并没有七人环这本书,这一切都要从虎子和翠娘进入之后,才有这一本书,也就是说作者应该就是活下来的那些人中的一个,而林旭可能性最大。冯禄喜我们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冯老九的爷爷,而乞儿则是陈家人。那么进入的还有魁六爷和刘飞,他们两个人到底怎么了?

  还有一点就是所谓七人相互代替的事,如果说他们必须要保持七个整数的话,那么势必还有一个人进来了。他又是谁?如果不是的话,有怎么解释?

  所以他们最后要进入的那个神秘墓穴仿佛更加让人值得深探,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的答案?还是连个都是或者两个都不是?

  而关于在故事中的七人,我总觉得他们自身就非常的怪异,他们一开始对林旭的可以隐瞒是为了什么,而我们前面所见的翠娘坟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问题我觉得都是我们必须要搞明白的。”

  冯老九点头道:“没错,我爷爷也说当初的七个人中已经有人不是人了。”

  陈昊依然没有表示什么,他只是盯着那本书闷头抽烟。

  周玦继续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翠娘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但是翠娘最后到底怎么了?是死是活?原本是翠娘的坟墓最后成了陈茹兰埋骨之地,而又是谁给翠娘立下这古怪的坟墓的呢?这都说不过去啊。”

  大家没有接话,实际上大家都等着陈昊能够解释这些,陈昊掐灭了烟头,他看着周玦说:“翠娘最后肯定是死了,因为出来的人只有林旭、乞儿和冯禄喜,其他两个人也没了消息,如果他们还在,那么他们肯定也有讯息留下来,但是显然没有。

  而最后翠娘死在哪里我不知道,这个真的不好说。而为什么茹兰最后会死在阴兵村里,我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依照她的个性,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努力不放弃的人。有什么事情让她彻底绝望。但是……是什么呢?最后为什么会失败?”

  周玦突然明白了陈昊隐晦在话中的含义,他说:“她选错了?所以离成功只差一步,A和B中她选择了错误的那个。”

  老九突然站了起来说:“我知道了,陈茹兰进了那个坟!她进了我去的那个!所以失败了。”

  陈昊反而没有老九那么吃惊,他摸摸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又点了一支说:“我知道,那个坟的信息我们也收到了。但是为什么说进入那个坟墓会失败?”陈昊抬头看着周玦说:“你还记得茹兰在日记中写到的那个古怪墓穴么?她当时看到的就是虎子和翠娘刚刚逃出来的情景。”

  周玦点着头,陈昊继续说:“她去了那个坟墓……再也没回来过……”

  老九的眼中闪烁着什么,他说道:“的确,那个坟墓有人进去过的痕迹,但是很奇怪他们没有走到最后……”

  陈昊愣了一下,他停顿地看着老九问道:“什么意思?”

  老九说:“在我之前有一批人进去过,因为在墓道内有使用过的设备,而且年代应该不远……但是就再也没有他们的痕迹了,仿佛他们忽然消失了一样。”

  陈昊看着老九说:“你能详细说一下那个坟墓么?”

  老九盯着陈昊,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眼睛内的自己,最后老九低下头颓废地说:“我进去为了拿那个东西……”

  老九停顿了些时间,接着他才缓缓地说:“当时我得到了有关固魂珀的文献,发现爷爷留给我的线索指的就是这个东西,而这个东西在文献中一直若隐若现,最后我在档案室的机密文件中发现了一份关于清末义和团运动时期,刑部上奏朝廷的奏折,也就是说固魂珀在清代最后出现过一次,并且引起了很大的风波,惊动了当时的慈禧太后。

  此时正是庚子事变爆发,期间义和团首领之一由林黑儿,自称黄灯圣母的一名船女宣称找到了可以抵挡洋人火炮枪械的神药,令人刀枪不入,本是要劝阻义和团纠集民兵的刑部主事刚毅,看到真有身中洋枪却依然不死的拳团异士,所以便认为‘力言拳民可恃’。

  但是最后在这整个风波之后,却由一个叫乔三七的人得到了固魂珀。而他得到这个东西之后便消失踪影,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鸡笼山,鸡笼山就是今天的南京城境内,所以我猜测林旭他们遇到的那具怪尸就是乔三七。”

  瘦猴问道:“乔三七是什么人?那么神通广大?”

  陈昊说:“乔三七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他的师父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派盗墓祖师焦思。其能为可真的不可小觑。”

  冯老九继续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认为这个文献有提到过让死人复活的线索,我联系到自己的情况,觉得固魂珀也许是我爷爷留下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我必须要拿到它,于是我按照爷爷留下的线索找到了那个坟墓,其实那个坟墓非常隐蔽,又没有立碑。外观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山丘,四周又非常的荒芜。我并没有什么考古挖掘的经验,到那里的时候非常的茫然。我只能按照爷爷几十年前的印象摸索,但是古怪得是我居然一挖就挖到了墓门,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巧了……”

  此时叶炜怀里的黑猫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这声音简直就像是打磨金属似地,听的让人牙都发酸。老九眯着眼睛盯着那只猫,那只猫像是有灵性地似地盯着他看,周玦打破这种僵持,他问道:“那么……你最后进去了?里面什么样子?你又怎么弄到固魂珀的?”

  冯老九折回目光继续说:“我觉得一切都简单得出乎我的意料,我很顺利地就找到了盗洞,沿着洞穴我一直爬到了一间墓室,虽然我不是考古系的学生,但是这个墓室里面并没有棺椁。所以我断定着只是一个耳室。我打开手电筒,发现这间耳室内的东西非常的单一,只有少数的陪葬器皿,没什么值钱的随葬品。但是壁画却非常的精美,而且壁画中出现了很多的凤凰的图案。以及许多古怪的文字图案,经过马教授的解释,我发现这些文字就是螿族方士使用的符箓。”

  陈昊点头说:“在古代只有皇室女性才能享用凤凰这样的纹饰图腾。这座墓的主人或许是一位公主或者皇后。而且与螿族关系肯定非常密切。”

  冯老九说:“但是如果是公主,她的随葬品又显得太少了,这很矛盾。墓道内非常的安静,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我感觉不知道那里有风吹进了墓道,墓道的入口分别按照北斗七星分别立了七根铜柱,这些柱子非常的牢固,上面没有任何的纹饰,但是每个铜柱都有一块手掌大小的凹槽……”

  陈昊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就连一直在逗猫的叶炜也眯起了眼睛,众人仿佛都想到了一样东西,就是那书中神秘的泥板。难道这些泥板原本就是在这七根铜柱内的?拿走了泥板片他们开启了这座神秘古墓的诅咒?

  冯老九明白他们的想法,他继续说:“此时我的手电筒闪了几下就暗了。我虽然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但是毕竟还抱有人类所有的恐惧感,在黑暗的墓道里面,我的眼睛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只能感觉到一阵阵风吹过。这风太蹊跷了,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那古怪风声,接着感觉风里面闻到了血气,虽然很淡,但是那股味道我很熟悉……”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周玦,周玦明白他值得是在房间内他看到的那些怪相。

  周玦只是朝着他点着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相信他说的话。

  冯老九说:“我的眼睛已经彻底失去作用,我此时闻到这股气味,只有两种感觉一种是本能的害怕,而另外一种则是无法言语的感觉,我只能说我想要融入这种气味中去……我朝着那股古怪的味道走,走在没有一丝光亮的甬道,而这样的气味却成了我唯一的牵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反而非常的踏实。在我的记忆中我是一直前行,没有转弯。虽然我不懂考古,但是走那么久居然还没有走到头,实在有些怪了,它这个墓从构造上来说应该不是很大,但是我几乎感觉我笔直了很久。我开始慢慢拉回意识,我伸手摸着墙壁,甬道的墙壁墙壁越来越光滑,仿佛像是摸在大理石面上。石壁和石壁之间毫无凹凸,简直就像是一块完整的石壁。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我摸到了一个突起,那是一个类似门把手的东西,类似于一个环,但是上面有许多的凹凸齿轮。我没有用多少力气,仿佛当我手加注在把手上力道之后,马上把手就往外弹了出来,简直就像是自动的一样。我的胳膊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这样石门给撞伤的,当时我半个胳膊一下子就没有知觉。随后我只感觉耳边划过一阵风,门又瞬间合上了。应该说我幸运,因为我当时只是手伸过去摸,如果我整个人贴着站在石门前,也许那一瞬间我就已经被那么厚重的石门的反冲击力给撞死了。我忍着疼痛继续试探,原以为这是一道暗门。但是我发现石门的设计非常巧妙,只要门环机关上的力道一消失,这道石门便自动又‘弹’了回去。简直就像是橡皮筋原理一样。于是我第二次非常小心地拉开石环,一瞬间跟着石门一起往后退,但是并且我并没有放手,另一只手探入石门,这才成功。然后奇怪的是这里面空间非常狭小,人根本无法钻进去,只允许我伸进入一只手。于是我只能伸手进去摸,突然感觉摸到了一个类似铃铛的东西。我听到有铃铛的响声。”

  陈昊倒吸一口气:“你摸到的是棺椁了!”

  冯老九说:“你怎么知道?”

  陈昊说:“还记的茹兰在日记中写道在那个墓穴内听到铃铛的声音么,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是铃铛,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一口棺材!在古代贵族坟墓中,在棺椁的各个角落风别挂上铃铛,据说可以召回墓主人的灵魂,铃铛有招魂的作用。而每当铃铛响动就表示灵魂离开了尸体。所以铃铛才会响,以便召回已经散去的魂魄。所以在棺材周围放置铜铃有着镇魂的作用。”

  周玦说:“如果这样,那么就表示陈茹兰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墓主人的灵魂已经……”

  冯老九没有让周玦把话说下去,他说道:“没那么简单,我发现原来根本没有主墓室,棺椁停放在了一个非常深的通道内。手根本无法伸入里面,只能摸到最外头的棺椁。没有主墓室,棺材被镶嵌在墓道的内。外头的石头坚固得像是铁一样,还有这样会瞬间弹开的石门。”

  瘦猴问:“你爷爷不是又进去过一次么?难道没有在信里提起墓主棺椁的详情?”

  冯老九说:“不,没有说……所以当我摸到棺椁时候也吓了一跳,于是我只能顺着我能够摸到的地方,寻找爷爷留下的固魂珀。”

  陈昊说:“这样的设计的确很厉害,它的防盗方式很巧妙,首先是石门几乎可以弹开甚至撞死盗墓者,其次就是即使破解石门的奥秘,你也只能够摸到棺椁的外围,根本无法接触到棺材。这样的技法倒像是东晋之后,南北朝时期的防盗手段。而通道内的暗室实际上是整过墓穴的的龙穴所在。而在所谓的主墓室内葬的反而只是衣冠而已,很多人就把这种误认为只是衣冠冢,但实际上墓主和我们后人玩了一个意识转化的把戏。”

  周玦感叹道:“不但在用尽奇淫巧术,在心里上也在和后人博弈,这个坟墓的规格可见不一般。”

  冯老九摸着手臂说:“本来以为毫无希望,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暗道的深处传来了石头滚落的声音,声音非常的清脆,就在我漫无目的乱摸一通的时候,我居然就摸到了固魂珀,固魂珀是从棺椁暗道的深处滚出来了。但是那么狭小只允许我一只手伸入的空间,里面怎么会有那么深的通道,棺材到底是什么样的,我都无法知道。”

  胖三听得不禁额头冒出了冷汗,众人的脸上无不是惊恐与匪夷所思,冯老九面部极其扭曲地叙述下去:“我当时就吓的差点把那道石门机关给放开,但是我还是把固魂珀拿了出来,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拿起那东西的时候,有一只手覆盖在了我手上!那是一个女人的手!”

  陈昊说:“你怎么知道是女人的手?”

  冯老九的脸上出现了不要意思的表情,他尴尬地说:“因为那只手非常的光滑柔软,虽然冷的像是冰,但我想应该是女人的手。”

  胖三嗯哼了一声,冯老九假声咳嗽着继续说:“我当时可没有什么邪念,只是吓的赶紧抽回了手,让弹门瞬间合上,我蹲在甬道内手里捏着固魂珀吓得迈开不开步子。但是……”

  陈昊的脸色和冯老九一样惨白,他说:“你是不是感觉到那个女的在甬道内?”

  冯老九点着头说:“没错……手的方向是一样的。就像是同样有一个人和我一样蹲在甬道内,她也在探手去摸里面的棺椁,于是我的手碰到了她一样。但是我没有感觉有第二个人在甬道内,我一下子就觉得这座墓处处都透着鬼气,这里的墓主人仿佛本身就是一个幽灵,而这所谓的陵寝只是为了镇守她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但是那一刻我觉得那只手的主人非常的恐怖。

  我想东西到手,还是赶快退出来。可我手上没有照明的工具,我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没想到我一下子就被滑到了,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许多油,根本没有办法走。我试图撑起来又被滑倒。我感觉墙壁上通道内都是油,整个甬道内充斥着一股非常恶心油腻的味道。我不知道是我触动了什么机关还是因为那只手的缘故……总之我没有办法走动了,只能在那堆油里面挣扎。此时在甬道内响起了铃铛,非常多的铃铛一起响动,风也越来越大,我又没有办法走,连爬都不行。于是我就听到一声轰然,随后从甬道的深处猛地窜出了火舌,整个甬道被点绕了。”

  胖三忍不住插话道:“那你怎么出来的?”

  冯老九叹口气说:“我……我怎么出来的……”

  冯老九拉开自己衣服领子说:“我当时直接晕了过去,再醒过来自己已经在盗洞入口的地方,我身上都是伤口,狼狈之极,但是却有没有死。不过或者对我来说死和没死没有什么区别。我发现固魂珀就牢牢的攥在我手里,此时我再回头……那里已经烧了起来,油被点燃了。整个墓室的温度非常高。而且再墓道的深处我隐约听到铃铛的声音,但是又像是女人的尖叫声。”

  瘦猴说;“那么那棺材怎么办?也被烧了?”

  陈昊说:“不太可能,我觉得甬道内的石壁肯定会起到防火的作用,而随葬品的缺乏很可能就是因为触动机关甬道内就会起火被烧。但是光滑的石壁则可以保护暗室内真正的棺椁免于火烧。”

  周玦说:“也就是说本来是有许多的随葬品的,但是只要有人触动璧还,墓道就会自动渗出火油,连着盗墓贼和随葬品一起烧。”

  胖三忍不住感叹道:“这多暴遣天物啊……”

  陈昊不以为然道:“不一定,很多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放在棺椁内的。墓道内的随葬品也许只是一般的冥器而已。”

  冯老九继续说:“但是陈茹兰应该没有进入这个密室,就想我前面所说的在最后我只有在墓道内看到有现代的消耗品,再进去就没有发现了。此外如果五年前陈茹兰进入甬道并引起大火,那么至少会有尸骸,但是进入瞩目学的甬道非常的狭小,我并没有发现类似的尸骨。所以我觉得陈茹兰没有进入甬道。”

  周玦疑问道:“那么她既然没有进入,又怎么会死亡呢?”

  瘦猴此时说:“有件事我们该弄清楚。”

  众人把目光聚集在瘦猴的身上,瘦猴说:“这个坟墓主人的身份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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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0-2015 01: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54节:七人环 第三十六章 公主坟


  冯老九一时语塞,他沉默地想了很久才道:“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我手头的信息太少,我只能说墓主人应该是一个女人,而且地位非常高。我爷爷文化程度有限,能够让我顺利找到固魂珀已经是极限了。此外就是在那七根柱子很奇怪。”

  陈昊接着说:“女性,皇室成员,东晋南朝时期,葬于南京附近……应该属于宋齐梁陈中的一朝。目前是这样的一个范围。”

  瘦猴说:“你们看接下去要不要继续看书?再看一次?”

  叶炜停止逗猫,他第一次抬头看着众人,陈昊不落痕迹地瞥了他一样,而就在此时叶炜笑了笑开口道:“我也觉得继续看比较好吧。比较我们现在的情况,和最初已经好很多了,不过别忘记一件事。我们离第七人的出现也就只差一个人。”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扫视了所有人一边,而黑猫像是有灵性似地摇着尾巴。

  陈昊拿起七人环,他停顿着看了两秒,还是打开了书。此时众人又进入了那种特定的气氛,仿佛像是要把人吸引进去的气氛。

  民国:

  林旭莫名地看着刘飞,刘飞却全然不理会林旭的不解,他抓着头发不安地看着四周说:“不行,咱们现在还走不得。妈的怎么那么倒霉居然遇到阴兵借道,现在只有赌咱们的命了。难怪见不到六爷,他们肯定躲起来了。”

  林旭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理解,而他现在最急的还是翠娘的生死,而其他的那几个所谓的七人却一个也没出现。

  刘飞回过头说:“林旭,有一件事我觉得我不能再瞒你,接下去也许我们都没命再出去。如果你有机会活着出去记得一定要照我说的做。把这一切都记下来,你识字,你得记下我们遇到的事情,别让我们死的不明不白。”

  林旭冷静地盯着刘飞看,刘飞折回目光,他说:“其实我们七个人之所以会成这样,完全都是因为咱们手里的泥板,也就是虎子临终时给你的那包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一个鬼。拿了就脱不了手。”

  林旭不自然地把手摸向口袋,刘飞抓住了他的手说:“不要碰它!在没有汇合七个人之前绝对不要再碰这泥板,这只会让那鬼东西找上你。

  我们七个人其实就是背负这这些七块泥板逃出那座坟墓的。那七块本来都是镶嵌在那座废弃古墓的铜柱上,但是嘎子动了贼心,他拿起了其中的一个泥板,随后其余的六块像是有感因似地掉在了地上,而最巧合的是我们正好有七个人。”

  林旭问:“那么你们为什么非要分头行动来这里汇合?”

  刘飞说:“因为我们七个人在一起逃出日本鬼的火力圈目标太大,很难逃出来,此外我们这一身的行头也是虎子提示的,他是一个盗墓贼,知道怎么隐藏自己身上的阳气,还有就是我们发现在我们极度恐惧死亡的时候,那鬼魂仿佛会‘看不见’我们,很邪门。”

  林旭艰难地消化着刘飞这些难懂的话,这些事情都无法用逻辑去解释,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一切都是和坟墓中那七块泥板有关系。林旭看着外头的阴冷的天空,脱力地说:“那么你们把泥板带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刘飞本身就不善于解释复杂的问题,他发现他无法准确地表达,又急于想要合盘托出,所以他不安地捏着拳头说:“这事情要从古墓里说起,本来我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坏,我们这群人个个都是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想干脆进墓室,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好歹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换点粮食和枪炮。但我们发现那座古墓里处处透着古怪,虎子说这个古墓是古代一个贵族女人的坟。可我们走了很久依然没有看到值钱的东西,怪事倒是发生了,先是嘎子突然间像是得了癔症似地说我们人数不对,我们有八个人……”

  刘飞的思绪回到了在神秘坟墓,他开始向林旭叙说着他们这一切怪事的源头。但是他说的实在太混乱,林旭在脑子想象着他们当时的遭遇:

  他们一开始都没有把嘎子的失踪当一回事,但是一回头却发现这个小子居然不见了,大家都知道这小子胆子小,肯定自己偷偷留在墓道外了。

  他们也没多想越走越深,而这个墓道仿佛没有尽头,除了火把能够照到的地方,其他都是黑暗。虎子指着最近的壁画说:“你们看,这幅画很奇怪!”

  因为古墓保存良好,所以壁画上的颜色还非常的鲜艳,壁画勾画出一组组事件,一个人站在一堆骷髅上,周围都是裸体的女人,摆出各种□□的姿势。随后就是几个身穿道袍的人拜见一个女人,接着这个女人倒在了地上,从她是身体里钻出了一股厌恶,而后就是这个女人指着那个原本站在骷髅上的人。

  这壁画非常的大,覆盖了整个通道,细节非常之多,周围画满了飞禽走兽、云纹峰峦,虎子引着众人越走越深,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叙事性很强的壁画上,但是此时不知道为何吹起了风,火把被吹得忽明忽暗,随时都可能熄灭,接着就响起了铃铛的响声。

  虎子安抚众人说:“大家别慌,这可能墓主人的灵魂还在,我们拿了他的东西,大家把手头的泥板集中起来放在这里然后磕头退回去吧。这里的东西估计拿不得。”

  说完他首先照做,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众人陆续照搬,但是他们手头还缺少嘎子那块,只能在缺少一块的情况下把泥板放出来,铃声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但是上面现在都是日本兵,也出不去,其中胆子较小的冯禄喜吓得转头就想要逃,但是他一回头就发现原来已经消失的嘎子不知怎么就又出现在他们身后,吓得他趔趄一下。

  嘎子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他只是失魂似地往前走,好像是被铃铛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看到此景都呆若木鸡,就在嘎子从虎子身边茫然走过的时候。

  毛瞎子拉着虎子说:“虎爷,嘎子这可了不得,我听他走路的声音,已经没有了生人的硬气,有魂没魄似得。而这铃声更是古怪,现在我们还是先退到大厅再说吧。”

  毛瞎子算是这群人中见识比较深的,虽然叫他瞎子,其实他并不瞎,只是过去为了混饭就装瞎子给人算命卜卦,起起伏伏地混到现在。虎子一把拉住嘎子,嘎子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似地看着虎子,他开始恢复惨白的脸色,可怜兮兮地看着虎子说:“虎爷,这里有鬼啊!咱们退出去吧。”

  虎子说:“怎么出去?上头都是日本鬼,上去也是死,下面好歹是咱们中国的鬼,你想待那里?自己选吧!”

  嘎子没了声音,支支吾吾地缩在角落里。刘飞对虎子说:“虎爷,你瞧这壁画上的东西越来来越古怪了。”

  果然在通道的另一边画着非常怪诞的东西,就是有一群穿着长袍的人围着那个女人,女人躺在当中但是眼睛是睁着的,随后一幅画就是女人闭上了眼睛,而那些穿长袍的男人则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就只有那七根柱子以及当中的泥板,但是在壁画中则多出来一个非常古怪的画面,就是每一张铜柱的上方都有一对眼睛,只有其中一根柱子上的眼睛是闭着的。

  虎子看着壁画说:“不好,这个坟墓可能是古代那些方士所设的,他们善于奇淫巧术,我身上有朱砂混合的水,本来是用来辟邪的,你们把这些涂在腰带上。还有把自己的衣襟反着压,这样可以盖掉身上的阳气。”

  毛瞎子接过虎子的朱砂水,虎子转头问翠娘说:“师妹你身上还有朱砂水么?分给众兄弟。”

  翠娘点头,于是众人把腰带都和都染成了红色,反压衣襟。

  虎子见大家都照搬之后,他恭恭敬敬地对魁六爷说:“六爷,接下去咱们只能在这个坟墓里多待上一个时辰,鬼子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你说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魁六爷说:“没错,我干女儿会下来,她来了就说明鬼子撤了。”

  毛瞎子此时突然止住二人的对话,说:“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众人本就吓得魂不附体,此时果真从幽深的墓道内听到了类似人的脚步声,渐渐地脚步声清晰了起来,翠娘吓得躲在虎子的背后,而刘飞则是捏着飞镖。众人内心都极度恐慌,谁都没想到居然在墓道的深处会有人。

  此时一直山贼老大魁六爷,拿出□□,他是众人中唯一有枪械的人,虎子挡住魁六爷的枪说:“六爷,别用枪,怕误伤自家兄弟。”

  魁六爷收回枪,只说了一句:“怎么办。”

  虎子说:“不怕,我们有七个人,对面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货。”

  就这样,声音越来越近,但是还是没有出现人影,只是那铃铛声时而伴着脚步声响几下,冯禄喜只是一个唱戏的,他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沉默和恐慌,他不安地想要回头跑,但是却被身边的刘飞一把抓了回来,刚想要叫出声音,就感觉刘飞的刀子已经抵在自己的脖子前。硬生生把声音吞了回去。

  毛瞎子低声说道:“来了。”

  渐渐地有一个人黑色的人影走入了他们光照的范围,从黑暗中探出了一张脸,众人一看顿时无不惊骇,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嘎子,只是这个嘎子满脸是血,他捂着肚子像他们拖着步子走过来,痛苦的样子极其骇人。

  翠娘尖叫着喊道:“怎么会有两个嘎子?”

  毛瞎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没有什么武功只能向魁六爷的身边靠,而刚想要出手投飞刀的刘飞也没了主意。虎子见状脸色白的犹如白蜡,而躲在角落里的嘎子则影在暗处瑟瑟发抖,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在另一头的嘎子一口血喷了出来,众人往后退。接着她直接倒在了虎子的面前,他们发现嘎子的身后插着一根铜矛,死的苦状万分。

  而另一个嘎子则抱着头说:“他是鬼,他是鬼啊!我说有八个人,你们不相信啊!”

  但是此时却没有人对这个嘎子抱有信任,毕竟死去的才是那真的嘎子,因为一个鬼怎么会死?虎子的眼中闪过杀意,而嘎子也感觉到这种气氛,他连忙想要走向他们,但魁六爷此时喝道:“别过来。”说完他掏出枪指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嘎子说:“怎么解释?”

  嘎子浑身抖得成一团,哭诉道:“拿走那瓦儿疙瘩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感觉我们这里还有人,对,这里就是一个鬼墓。我不想往前走,反正守在明堂也不会有人来,于是我就选择留在那七根柱子那儿,但是谁想到这个时候七根柱子开始不停地发出怪声。我心中又怕又惊,虎爷您说过这是一个娘们的坟。这个时候我听到女人的哭声,我心中害怕觉得这头也不安生呐,我便急着跟上你们,但是却听到那铃铛的声音,我就没了魂,脑子里却只有一句话‘七人局,生死会,血骨殁,永无竭,锁魂计,法无章,心鬼嗔,景纯怨。’虎爷!我没骗你们呐,我真的是嘎子啊!那个地上的才是鬼啊!”

  毛瞎子摸着山羊胡子说:“七人局……我们正好是七个人……这也太巧合了吧。”

  虎子询问魁六爷到:“六爷,您是老江湖,您看怎么办。”

  魁六爷问了句:“能确定么?”

  虎子摇头说:“不能。但……”

  话还没说完,魁六爷枪炮一响,就见嘎子向后一扬,随后连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就颓然倒地。魁六爷收起□□用脖子示意虎子这下事情就解决了。

  毛瞎子当年当过小军阀的军事,对此见怪不怪,但是他突然说道:“不好,快摸摸他身上有没有那泥板,那首诗里的七人局应该指的就是那七块泥板,而柱子只有七根,所以我断定只有七块。这个东西咱们不能丢,可能就得指望它送咱们安全出去。”

  说完刘飞一个箭步,冲到那个被刺死的嘎子身边摸了半天,但是却没有找到那泥板,刘飞顿时感觉这具尸体有问题。本来刚死没多久的尸体不会如此僵硬,而这具尸体仿佛是木头做的一样,此时魁六爷也马上冲向被打死的嘎子尸体,果然那泥板被收在他的腰带内。

  他连忙对刘飞喊道:“不好!打错人了,刘子快退!”

  说迟那时快,刘飞凌空往后一退,在那一瞬,那具尸体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似地,一下子消失在黑暗的甬道内。

  刘飞踉跄地倒退两步。他说:“他身上没有泥板……”

  魁六爷盯着嘎子地尸体看了一眼说:“对不住了兄弟。”

  毛瞎子说:“我们得保管好自己身上的泥板,这是证明我们自己的唯一方法。”

  此时一直躲在虎子身后的翠娘说:“如果以后又出现假冒的怎么办?”

  毛瞎子叹了口气说:“我们只能确认泥板,不能再认人了。否则我们之中会混进那墓里的鬼东西。到时候大家一起被害死。如果那个死了就把他身上的带上,或者再找一个人代替,总之我们最好保持这个人数。”

  毛瞎子的话刚说完,墓室的深处那铃铛就是一阵乱响,扰得众人心中没了底气,虎子看着周围的壁画说:“奇怪,这个墓道内的壁画内容没有任何说道有关古代贵族生活的,怎么竟是一些古怪的方士,最奇怪的是这里出现的凤凰图腾,说明这埋葬的应该是一个极其位高的女性,但是墓道的规格又小的出奇,也怪的出奇。”

  魁六爷看着壁画中的两个字说:“这是什么字?妈的,这里没个东西是能让人看懂的。”

  虎子拿起火把凑近一看说:“这是行书,介于楷书和草书之间,流行于东汉、两晋时代,这两个字是年号,泰始。”

  毛瞎子说:“啊呀,这是刘彧的年号啊,原来这是一个南朝刘宋时代的坟墓呐,刘彧可是出了名的怪啊,难怪透着股淫邪之气啊。”

  翠娘拉着虎子的衣角说;“虎哥,这……好像哪里来的水声?”

  虎子说:“怎么会有水声?这里离水源有些距离,就风水而论应该没有地下河。怎么会有水声?”

  翠娘还想要说什么,虎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以免扰乱众人的心神。而魁六爷指着壁画说:“你们看,这最后的壁画怎么是画着两个坟墓啊?”

  虎子连忙继续看壁画,发现果真在这些深奥的壁画最后是两个坟墓,一个和他们现在待着的公主坟墓非常类似,而另一个则是在一个水底的倒影,但是两个坟墓中有一条连接的路,这路像是云纹,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居然都是一些古怪的符号。而且在这当中有一块参天的石壁,石壁下面就是一个巨型八卦镇,公主坟的地下还有一个倒影,而那些原本的宽袍大袖之人则都往那水底游去。画面非常生动,所以不难理解其中含义。

  突然翠娘极其恐惧地拉着虎子的手,虎子有些烦,但是毕竟是自己师妹,说:“又怎么了?“

  翠娘指着尽头说:“真的有水声!你们听!”

  毛瞎子的脸色突然狰狞起来,他说:“你们看!”顿时不只从何而来的滔滔大水,一下子冲向了虎子六人,连同嘎子的尸体一起冲了出去。但是奇怪的是水势有两种,一种是一种是由墓道深处冲来的,而另一种则是从明堂而来。两股水形成了漩涡,把他们全部都卷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嘎子突然动了起来,他的动作非常的怪异,就像是一只水濑似地往墓室的深处游去,在这些人当中就数刘飞的水性,他一把抓住嘎子的脚踝,但是他发现嘎子的力气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在失重的情况下,依然把刘飞一脚蹬出去,虎子挡住刘飞。很快所有人肺中之气都要用完,眼看着就都要窒息了,刘飞就感觉头脑一混,他吐出最后一口气以为自己就这样交待了。但当他再醒来之时,发现他又回到了七根柱子的明堂。

  身边还躺着那几个人,此时,虎子和魁六爷都醒了过来,而嘎子的尸体则依然躺在他们的身边,尸体就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似的,还不停地往外头冒水,尸体的嘴里不停滴流出水。而在额头上还有那个魁六爷枪打的枪眼。

  虎子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他爬到翠娘身边,发现翠娘也慢慢苏醒,等大家都醒来之后众人都像是死里逃生一般狼狈。没有人说得出话。

  毛瞎子躺在地上连声哀叫,好像身上那个地方撞到要害了。而冯禄喜则早就吓得没了主意,瘫坐在地上抖如筛糠。不过好像没有受什么伤。

  刘飞还好,他捂着手臂看着嘎子的尸体,深怕他又跳起来。虎子说;“都怪我,带你们来这怪地方。哎!”

  魁六爷说:“没你的事,大家都在逃命,不进来早就死了。还扯什么?”

  毛瞎子也说道:“是啊,虎爷你别自责,这是不怪你。但是这墓的确诡异,现在看来嘎子的死不是偶然,这是墓主人给我们的一个警告。对了我们手里的泥板还在吧。”

  众人沉默了下来,毛瞎子说:“虎爷,曾经我在军阀那边混饭吃的时候听说过有一种找替死鬼的说法,就是鬼的阴魂附着在物件上,只要拿到它的人就必须要完成死鬼的心愿。你瞧……这会不会也是?”

  虎子坐在地上,他沉思着说:“有可能,但是要我们做什么?难道是最后的那个坟墓?那个在湖里面的坟墓?”

  虎子陷入沉思,突然他睁大双眼大叫一声:“不好!”

  那个嘎子的尸体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停地冒泡,它发出那种犹如干呕的声音,黑水不停地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其中内脏的像是烂棉絮似地被吐了出来。翠娘见到此状顿时就吐了起来。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适合之时,突然从盗洞上头跳入一娇小的身影,动作非常俊秀,魁六爷一看就对着女孩使了一个眼色,女孩那一瞬间就朝着他们靠了过来。

  虎子说:“对了,嘎子的泥板还在他身上。”

  毛瞎子看着女孩说:“我们本来是七个人,但是嘎子死得如此古怪,我认为这是因为他身上的泥板所造成的,你们回想那壁画中飞入那座坟墓的仙人正好也是七个人,他们每人身上胸口处都挂着那块类似泥板的牌子。我认为那就是那泥板就是进入那个古墓的通行令。”

  虎子点头认同道:“没错,他要我们去找的应该就是那座坟墓,但是那座坟墓在哪里?”

  毛瞎子无奈摇头,女孩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魁六爷下巴示意女孩说:“乞儿,把那尸体身上的泥板拿出来。”

  乞儿看着那尸体眉头都没有皱,直接把手掏入尸体腰带,随后拉出泥板,手上全都是血水和碎肉。

  而乞儿拿到那泥板一瞬间,就往后倒退好几步,嘎子的尸体开始快速分解。乞儿看着魁六爷,魁六爷没有说话。虎子倒是说道:“哦。我明白了,也许要让前一个人安心死去,必须要有人继承他的泥板,现在乞儿成了我们中的一个……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凑齐七人之数,找到那座水中坟墓。”

  乞儿只是默默地藏好泥板,她说:“我带了绳子,到时候大家上去。接下去干爹有何打算?”

  魁六爷转头对虎子说:“那个坟墓你可以确定在哪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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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0-2015 01: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55节:七人环 第三十七章 七人之约


  民国: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个既简单又棘手的问题给难住了,魁六爷毕竟是老江湖,他挨个看了所有人一眼,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出有用的线索或者提示。他这才笑着说:“既然你们都没有办法,那么我看还是按下此事,现在日本鬼还在上头,我们躲枪子还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找什么水底的坟墓?”

  此言一出,果然让在场所有人都动摇了,但是惟独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毛瞎子,他摇头道:“六爷此言差矣,如果说这坟墓里果真有什么幺蛾子的诅咒,那么我们几个都可能有麻烦,而嘎子的死也许就是一个警告啊。”

  魁六爷盯着这个瘦老头,但是毕竟毛瞎子在江湖上还算有点名声,此外他说的话也的确在理。所以魁六爷本来想要暂时脱身的心思也被动摇了。

  此时原本安静的冯禄喜一下子跳了起来,众人本来就嫌弃这个人胆小坏事,看他此时一惊一乍更加不耐烦。魁六爷恶狠狠地瞪着冯禄喜问他又出什么回事了。

  冯禄喜吓得指着地上的嘎子尸体说:“动,动了!”

  刘飞听闻此言第一时间飞镖出手,但是飞镖钉入尸体上就像钉在烂肉里似地。虎子阻止刘飞的动作,他谨慎地靠近尸体,而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尸体周围还在不停地涌出黑水和肉块。

  这样的一具尸体实在无法多看,就在众人迫不及待地移开目光的一瞬间,突然尸体一下子抖了起来,速度极快,但于其说动,不如说是一滩怪肉在不停的蠕动。翠娘惊叫一声,是在无法忍受这恶心,当场就吐了起来。那堆肉像是有知觉似地散了开来。所有人都生怕这肉沾到自己,但是那些肉块就像是有意识的朝着墓室的深处挪动,那场面简直恶心到了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脸魁六爷这样的老江湖看得也是心惊肉跳。那堆活肉就在这样的分解下,消失在了墓道的深处,而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敢触碰的。

  情况如此,也就不用毛瞎子再做什么分析了。如果不想死后像嘎子这样,变成肉末扭回来,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那个水底坟墓却让人无法捉摸。

  在所有人当中,就属虎子对这些怪事最为熟悉,他很快就发现现场除了嘎子的衣服以外,还有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像是一块白玉,于是虎子猜想其实嘎子在没有跟上他们之时,他自己还顺道摸了这墓室里其他的冥器,但是这个坟墓内空空如也,前面他们挨个的看都没有找到什么冥器,而这个白玉居然现在却又如此扎眼地出现在嘎子的衣服内。这到底是他偷偷拿的,还是突然出现的,或者是在那古怪的大水之后才有的。这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他们。引导者他们进入一个更加恐怖怪诞的局面。

  虎子小心翼翼地想要拿白玉,但是却被毛瞎子拦住。毛瞎子龇牙说:“嘎子这死的怪,这玉来的更怪。我看这东西太邪。还是不碰为妙。”

  虎子摇头道:“不对,这是上等的白玉,而从白玉上透着一股温润之感,如果是阴玉或者死玉,那必然色质清冷,在我看来这个笏板倒是有几分灵气。像是德高望重之人所用。”

  他从那堆残破的衣服里抽出了那块白玉,发现居然是一块笏板。毛瞎子见虎子没有什么异状,这才壮着胆子凑近看。他啧啧称奇道:“这东西出现在这个坟墓里不简单啊,白玉笏板那必须一品大员或者王侯将相才有资格拿的。这……”

  虎子捏开粘在笏板上的污渍,他发现在这个白玉笏板上还刻着一些字,但是因年代久远,外加这里是由半文盲或者全文盲组成的逃亡队,所以很多字都看不懂,唯一能够派上用处的毛瞎子也只在那里直摇头,表示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突然毛瞎子摇了一般的脑袋停住了,他看着笏板,眼神简直发亮了,他握住虎子手臂,指着笏板上的一个字说:“郭景纯!这个东西是郭璞的笏板呐!”

  虎子虽然不知道什么帝王将相,但是郭璞这个人他是不能不认识的,因为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葬经》作者。

  毛瞎子纳闷道:“郭璞和这墓室会有何瓜葛?如果说这个墓是泰始年间,那么就是南朝的墓,而郭璞则是东晋的人……”

  刘飞道:“会不会是这墓室主人的随葬品?我记得曾在有人说古代人特别喜欢收藏文人的东西。然后和自己葬一起。”

  毛瞎子还是摇头道:“但是却出现的突然了,为什么又非得搁在嘎子的衣服了?这出现的实际也怪,难道是这个墓主人给我们的暗示?还是这事和郭璞有关系?”

  翠娘壮着胆子凑近一看说:“你们看上面有字。”

  果真在笏板上还有一行小字,虽然看不清何意,但是却大概明白,这个东西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郭景纯所有,而这上面唯独只有一首诗被毛瞎子给看明白了。

  正乱离方焮,逝将命驾別。

  潜波怨青阳,临谷虞匪歇。

  遺音犹暗换,儿孙复禁绝。

  长使冥路远,阴阳双孽結。

  毛瞎子捂着下巴没几根胡须摇头晃脑地解释了一通。

  虎子握紧笏板,他激动的说:“看来只有走一遭郭璞墓才能知道真相。而小弟不才,却的确知道郭璞坟墓在哪个地方。真是祖师爷保佑啊!”

  毛瞎子拱手道:“虎兄,现在大难已至,何言其他?耽误之急就是找到那个坟墓,如果我猜的没错,在郭璞墓中必定会有保命的线索。那句‘遺音犹暗换,儿孙复禁绝’因该就是郭璞留给后人线索的暗示。在下看来这次我们只能险中求活了。”

  但是虎子却面露难色,他摇头道:“毛师爷有所不知,郭璞的坟墓传说是在那玄武湖之中,其中奇淫巧术可谓登峰造极,他一生风水造诣之高,可谓后人无可望其颈背。而今……”

  魁六爷对此不屑一顾道:“管他什么造诣,既然这是可以走一遭的买卖,那么就也没得选。倒是现在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安稳的走到你所说的那个坟墓。我们现在到底有什么该如何走下一步。”

  虎子看着在场所有人,他叹了口气说:“按照本门秘法,只要进入坟墓者就是半个死人,阴阳殊途,心中必须无时无刻记住自己已死。身穿寿衣可以隐藏自己的阳气,有可暗示自己已经死了。而红色腰带却保存人的三昧真火不灭。此外就是泥板,诸位兄弟虽然来自四海五湖,但都是华夏儿女,这泥板正巧也是七块,说明这是老天注定,我们现在就结拜为异性兄妹,每人带上一块,每人背负一份责任。同伴的性命就是自己的性命。此外这泥板到底有多少煞气现在我也不知道,所以也不敢一个人背负多块。以防煞气积聚,冲了自身的三昧真火。”

  说完他有意地看了一眼冯禄喜和那个叫乞儿的姑娘。众人心中也明白他这一手是为了防止有人逃走,而拿着所有泥板的人就成了冤死鬼。人人有份,任何人都不可有贪生怕死,扔下同伴的想法。这就是七人之约,至死无休。虎子是防止他们有任何抛下其他人单独逃命的念头。

  毛瞎子听着连连点头,最后他说道:“虎兄不愧为北派高人,居然这样那么我们先把衣服的衣襟反压,然后再出去吧。”

  而一直沉默的魁六爷在之后没有说一句话,他反而破天荒地问了他身边的那个女孩道:“乞儿,你看这事可行么?”

  乞儿冷静地扫视在场所有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不成。”

  虎子被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震得说不出话,几乎所有人都不把这个小丫头当一回事,但是都碍着魁六爷这个太岁无法发话反驳。乞儿一边说一边反压这自己的衣襟说:“我们不能一起走,否则目标太大,现在上头的日本人非常多,一群人一起走还没走出五十里就可能被日本人连锅端了。”

  毛瞎子这才重新打量着这个不起眼的丫头,大家都一味地想着如何躲避这古墓中的鬼煞,却忘记上头还有那么多的日本鬼。如果一不小心,还没让鬼给闷了,就先吃了鬼子的枪子。要死也不能死在日本鬼的手里,这是这些人最基本的保留。而这样的心思和胆魄的确值得魁六爷如此器重。于是虎子认同道:“乞儿姑娘说的没错,我看我们就这样,我带着翠娘走,然后魁六爷你带着乞儿和毛师爷,至于刘飞就请你留心照应下冯禄喜。我们在皇姑山下集合,我当初发丘之时,曾探得郭璞真身乃藏于一出地下城内,哪里有阴阳双道,还有一出玄武湖,我们先在地面上闷头,倒时诸位看我的手段,我会带各位兄弟一探郭璞水墓。”

  乞儿面无表情地整理完衣服,便摆了摆手中的枪点了点头。虎子又教了他们几招辟邪之术,以及大致说了路线。大家互相道别各自上了路。

  而后刘飞在进入南京城中不幸和冯禄喜走散,但是他也留了一个心眼,警告冯禄喜如果不来汇合,无论天涯海角都会逮到他,如果本人死了必须死前找人把东西带上。否则到时候是人让他做鬼,是鬼让他魂飞魄散。这一段威胁吓的冯禄喜连连点头。

  林旭听到此处,这才明白他们遇到的已经不是什么小鬼附身,女鬼寻仇之类的事情了。而一路上他所见所闻,都可以用匪夷所思来解释。甚至牵扯到了晋代阴阳玄学大家郭璞。而那首诗的寓意似乎又非常的深奥。并非毛瞎子等人能够揣摩其含义的。对于这一切,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概念。至少现在他依然不相信会有如此玄乎。

  就在刘飞说完这整个过程之后,他看着林旭说:“我一直怀疑我们逃出来的已经有人不是人了……我们中有一个是鬼。那个坟墓里的鬼。我不能相信他们。”

  林旭说:“你的意思是指你们在出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就已经死了?乃是借尸还魂?”

  刘飞点头,他说:“我在被那古怪大水冲击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昏迷的,我一直都怀疑翠娘其实已经不是人了。”

  林旭没来由的一阵寒意,他大脑马上闪现出翠娘变脸的那些镜头,以及她带他走过的那怪异无比的荒村和破庙。但是,他依然不愿意相信,他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先要找到其他人,我们手里只有两块泥板。”

  刘飞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最后又忍了回去,而在那之后,在祠堂的深处响起了磨盘转动的声音。两人愕然回头,发现原来不是磨盘,而是那块阴军羽檄的大石头居然动了。

  在石头的背面居然有两个人吃力地推动大石头,石头太重只能非常缓慢地转动,并且发出了那刺耳的摩擦声。

  刘飞抽出飞刀,示意林旭掩护,两个人互看一眼便有了默契,朝着大石前进,他们看到在石头的背后居然是走散的冯禄喜和魁六爷。这两个人铁青着脸,脸色和神色和那帮已经死去的村名一模一样。他们两个仿佛就像是木偶,丝毫没有知觉。

  就在刘飞要叫唤这二人时,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很难想象居然有人可以毫无声息地靠近他身后,并且对他下手。刘飞马上意识当此人的能耐可能要在他之上,他手上的飞刀握紧,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听到身后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冷静的声音。

  “别动,不要出声。”

  刘飞发现身后的居然是乞儿,而此同时,林旭也被翠娘给拦住了。

  周玦放下书,他们已经坚持了很久,而且非常不容易的是他们居然都安然无恙。看到现在一点怪事也没有发生。但是在这帮担惊受怕得简直有如惊弓之鸟的人身上,没有事情比有事情还要可怕,因为他们每时每刻都觉得下一秒怪事就会发生,下一秒说不定又进入了什么古怪的空间,或者出现某个不可思议的东西。

  所以周玦擦冷汗放下书:“居然没有事?”

  胖三虚脱地呼了一口气,道:“善哉善哉,没事还不好?继续啊。”

  而陈昊却摆手道:“不对,这个故事哪里出了问题。”

  周玦果真没有继续下去。陈昊说:“为什么他们会做那个选择?”

  所有人都不明白,陈昊为什么会提问,在过去虽然遇到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他都以一种极其冷静的心态面对这一切,仿佛这一切他都猜到了。而这一次他开始有些慌了神。

  周玦也被他的慌张情绪感染,他不安地问道:“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

  那个只会逗猫。啥都不干的动物保护者叶炜幽幽地开口道:“因为就分析而言现在我们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郭璞墓。但是他们最后如果进入了郭璞墓那么为什么还会受到影响?而更主要的还是……”

  周玦皱眉他明白叶炜的意思,如果说书内所有的矛头都是在郭璞墓,那么为什么陈茹兰还是会去那个公主坟?按照陈茹兰一贯的作风和能力,她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是绝对不会没有任何绝对的理由下放弃郭璞坟这个大头,反而在回去找公主坟。陈茹兰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选择进入公主坟的。

  回想故事的内容,整个故事都是在讲述这林旭遇到那群盗墓贼之后所引发的事情,而现在他们已经可以肯定这故事不是虚构的。冯老九和陈昊都是那些盗墓贼的后人。再有侥幸的想法那就是蠢的没谱了。而陈茹兰,这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可能是想要进入公主坟拿到那块固魂珀后再转道进入郭璞墓,但是她为什么没有成功呢?

  一直不说话的老九开口道:“书还得继续看下去,陈茹兰有没有看完这本书我不知道。但是她也没有走到我走的地方,没有拿走固魂珀。”

  瘦猴说:“那首诗啥意思?”

  在这些人中,瘦猴是唯一的理科生,所以那首诗在他看来等于是没看。

  周玦刚想要翻译,胖三倒是起了兴头,毕竟他也是文科生。他精神抖擞地咳嗽一声,说:“这首是其实是一首五言,郭璞那时代的文人都善于写类似的诗句,主要也是受到建安风骨的影响,多为五言形式,汉乐府民歌的韵味,多为苍凉劲道之感……”

  瘦猴道:“说重点。”

  陈昊瞥了一眼说:“这首是的大概意思就是说,郭璞觉得现在是世道最乱的时候,但是他要死了。而他是第一个提出水底葬墓的人。所以后面潜波怨青阳,临谷虞匪歇。就指出了自己坟墓的位置,和文中玄武郭璞墓相吻合,并透露对后来之事的预料和不放心。表示他在死后依然可以预见这一切,在自己的坟墓内保存了解救子孙后代的方法,而最后一句长使冥路远,阴阳双孽結……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郭璞墓穴内的接触方法,可以让阴阳两种冤孽了结。这里我个人的理解是郭璞的坟墓在水里,故而为阴,而公主坟则是在陆地,所以我认为是阳,只要带着泥板进入郭璞坟墓,他就会有办法给你解决危机,从而结束这两个坟墓的孽债。”

  瘦猴恍然大悟,他点着头说:“难怪,你们说怪,的确。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应该进入郭璞墓啊。”

  周玦说:“对,陈茹兰估计是死在了公主坟内,她一定遇到了变数。”

  胖三突然说道:“很简单啊,你们想复杂了!”

  周玦说:“什么意思?”

  胖三有些激动的说:“他们一定是在公主坟内遇到了什么机关,然后全灭了。”

  周玦皱着眉头说:“有可能,但是她给出的那么多消息,而最后给我们的提示是在阴兵村那个祠堂内……”

  陈昊突然说:“是顺序,泥板的顺序。挂在那七星铜柱上有泥板的顺序。茹兰知道泥板是按照一定顺序排放的,所以她必须要知道最初的顺序。而她们最终的目的应该还是郭璞墓,只是没能走到……”

  周玦见陈昊又黯然下去,马上引开话题,他问老九说:“你看到泥板的顺序了么?”

  老九摇头说:“我压根没有看明白那个东西是什么玩意。我只知道七个铜柱浑然一体,但是上面的坑的确是有高低的。”

  瘦猴说:“于是我们也只能再回去?”

  胖三心虚说:“但是,但是陈茹兰最后就在那里交代的呀。还去?不是说都是油么?”

  周玦却说:“未必,我觉得这个火烧得有些蹊跷,你们还记得前面小说内说道他们遇到大水,随后也回到了七星铜柱那里么?”

  老九有些兴奋道:“那么就是说我遇到的,说不定是某一个古代的阵法?”

  周玦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

  突然宾馆的电话响了,众人都被铃声吓了一跳。陈昊接过电话说了几句。他愣了一下,随后挂掉了电话。他看着其他人说:“马老爷子要见我们。他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们。”

  周玦说:“他不是该说的都说了么?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昊略有犹豫地说:“去看了再说吧。”

  胖三指着书说:“这怎么办?”

  陈昊说:“老规矩,明天再看。”

  宾馆本来就是学校的,老爷子的房子又靠近大学。所以说真的,根本不用做计程车,走路都可以到。所以出租车司机带着他们转了几个圈赚了一个起步价,就把他们赶了下来。

  老爷子属于那种要学问不要命的,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较真,除了自己的家以外他在大学边上还租着一间一室户,破是破了点,不过只要能给他睡觉就可以了。

  但是一群人进去才发现这个破屋子简直就像是废品回收站。到处都是书,而且基本都是旧书。此外还有一大群瓶瓶罐罐外加旧板子。

  老头子的业余还好简直就像是回收废品。陈昊扯着嗓子在门口喊了两声,房间里传来了马老爷子的声音。陈昊带着一帮人进了屋子。他们发现马老爷子眼神阴晴不定,他开口道:“你们和郭璞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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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0-2015 01: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56节:七人环 第三十八章 传承


  老头的表情太过认真严肃,倒是本来该反问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搞清状况。陈昊警惕地问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下倒是老头反而有些语塞,他思考了片刻,好像是在组织语言,但是却眉头越皱越紧,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叹了一口气道:“收手吧,再下去不是你们能够接触的范围。”

  周玦问道:“螿族?”

  老头又是长时间的停顿,他摇头道:“不是……”

  陈昊微微一笑道:“是那块固定魂魄的琥珀吧。”

  马老爷子抬头看着陈昊,他道:“你管它叫这个名字……人活着很不容易,所以更多的人希望能够平淡地过完这辈子。这样的想法合情合理,但是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你真的能接触到那个不可能实现的可能,你会怎么做?”

  陈昊看着马老爷子,没有回话,马老爷子表情有些复杂,他说:“会试图实现它吧……这就是螿族赖以传承的动力。螿族没有所谓的家族概念,只要一切想要继续他们研究的人都是他们的族人。他们靠着意念传承后世。”

  陈昊淡然地说:“但是却制造了怪物……”

  马老爷子点了点头说:“是的,怪物,最后的结果就是越接近那个可能,就越像是怪物。也许对于一个人来说,突破生死就已经是一个完全的怪物了。”

  说完这句话马老爷子站了起来,看着他们说:“所以螿族一直以来都只是在研究怎么把人变成怪物而已,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马老爷子把目光留在陈昊身上:“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古往今来任何试图挖掘螿族秘密的人,最后都没有下文,而接踵而至的必然是一些诡异的事情。那种浓烈的丧气……”

  马老爷子闭上眼睛像是极其害怕似地抿紧双唇,周玦还不死心,他避重就轻地问道:“马教授,那郭璞又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说找我们来问我们郭璞的事?”

  陈昊冷冷地瞥了一眼郭梅,郭梅马上避开了目光。

  马老爷子摆手道:“你们不要怪郭梅,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也许你们会越陷越深。”

  陈昊说:“你以为我们也是为了不死之术才来的?”

  马老爷子顿了顿,他说:“难道不是么?五年前陈茹兰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周玦发现他们和马老爷子的理解有误区,可能马老爷子误会了。把他们当做了螿族传人,是为了要郭璞墓里的法术才去的。他看了看马老爷子,又看了看陈昊,他磕磕绊绊地说:“不是,可能有误会,我们……”

  陈昊打断了周玦的解释,他说:“五年前茹兰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她消失了五年,但是我还在,我和这些人还在。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接下去也许就是我们消失五年……”

  马老爷子看着陈昊咄咄逼人的眼神,他像是要从陈昊的眼神内看出什么,最后他迷茫地摇了摇头说:“你姐姐她要郭璞墓的有关文献,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有螿族的存在,也是这五年间我通过各类的收集以及推测,得出了这个结论。而最后我在郭璞分支的家谱中发现郭璞也曾是加入螿族,但最终成也景纯,败也景纯。文献中说他发现了上贡给晋元帝的贡品中有一块神物,据说类似于当年出现于西汉武帝的返魂香。通过此物郭璞完成了螿族那极为复杂的法术,其中有使用阴阳互换,利用男尸身上的阳煞和女尸身上阴煞为起阵,最后使得已死之人复活。整个过程极为繁复,并且非常危险,若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施法者将永远被禁锢外,那个复活之人也将无法瞑目。郭璞作为唯一知晓秘术的人只把这个方法其中已而要领告知其子,而后也许后世无法再出现像郭璞这样如此神通的方士,最终这个法术便也掩埋于历史,接着便是清末义和团起义,那个神物仿佛预知天下将会打乱,居然再现人寰。无奈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而后所有接触过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即使幸存之人也疯疯癫癫,极为惨淡。”

  说完马老爷子停顿了很久,期间没有人插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所有人都知道马老爷子说的那都是真的,而且与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完全吻合。

  马老爷子看着他们都没有说话,各有心思地低着头。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当初我没有阻止茹兰,因为我不知道这事原来这样可怕,虽然你问了陈茹兰的事情,但我觉得你最多也就只能查查,以你的能力应该还不至于接触到如此机密的东西,螿族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查到的,而即使查到螿族也未必能够查到郭璞。所以我并不想说太多,我怕你反而会陷进去。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查到了,不容易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马老爷子说着说着倒是像是在表扬陈昊的专业学术能力,陈昊呼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周玦,随后说:“老师,我们绝对不是什么螿族后裔,我们对死而复生没有兴趣,只是想要在有生之年过好自己的生活罢了。我们现在所调查的都是为了茹兰姐。至少……作为她的弟弟我不想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人间蒸发。”

  马老爷子见陈昊如此保证,也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说,只是再三重复说明螿族已经是危急万分,但接触到郭璞那一脉的螿族之术,那更加诡异,只要接触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陈昊虚心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先走了吧。老师您放心吧,我们真的没有想过继承什么螿族衣钵,我们只是为了茹兰、为我们自己而来。”

  马老爷子还想要再说,但是陈昊和周玦几人已经往屋外走了,陈昊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郭梅,郭梅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陈昊却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突然马老爷子突然叫了一声陈昊的名字,陈昊回头,马老爷子眼神痛苦地看着他,仿佛不忍他离去,陈昊恭敬地鞠躬离开了马老爷子的房间。

  出了房间,胖三就说:“老二你差点就把咱们的老底给抖出去了,还好陈哥精明啊。”

  周玦白了他一眼说:“是我大意了,但是我觉得马教授真的没有恶意。”

  冯老九冷冷道:“谁知道呢,这年头人人都挂着一张面具,面具下的真心实意也许连自己都不清楚。”

  周玦叹着气说:“哎,至少我们从另一面得知我们手头这些线索都是对的,路子对了就是一个好的开头。”

  瘦猴却忧心忡忡道:“但是我们并不知道郭璞墓的地址,我们手头没有线索。照这情况马教授肯定不会告诉我们。”

  陈昊点着一支烟,猛抽了一口说:“郭璞墓的文献记载非常杂乱,但是可以确定的就是在云根岛岛上的是郭璞的衣冠冢,也就是没有尸体。而具史料记载,郭璞被王郭被杀害于武昌南岗,也有说法就是他被葬于镇江。不过说真的,他作为风水大师,点穴之术已经是顶尖中的顶尖,给别人搞个坟都要慎重,给自己估计更加夸张。我觉得只有我们想不到,没他办不到。”

  胖三叹气道:“只有再去求马老头了?听口气他好想知道点线索?总觉得这老头子欲言又止啊。”

  陈昊点头道:“没错,因为他是全国最顶尖的金石研究专家,许多的机密文件他都可以看,此外还会接触到许多未被解密的文字和线索。这些东西最高的解密时间可以到达一百年,那就是等于你这辈子都可以闭嘴了。”

  突然陈昊回头看了一眼公寓,周玦问他怎么了,他摇头说:“我好像听到老爷子又在叫我……”

  走在最后的瘦猴说:“没啊,我没听到。陈哥你累了。”

  陈昊捂着额头点了点头,周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先回去吧。明天我们在求求看,说不定有转机。”

  陈昊拍了拍周玦的手,点头笑了笑往前走。周玦看着陈昊的样子,回想到他前面说陈茹兰已经死了的表情,他觉得这个人的感情太压抑,他总是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自己的心里,直到那些事情让他的心脏破裂似地。周玦暗暗握紧拍着陈昊肩膀的手臂,他觉得也许这哥们到极限了。而他最需要的就是周玦全部的信任。但是周玦扪心自问他给得了么?他发现他居然没有办法回答。

  周玦觉得陈昊之所以如此拼命,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就是陈茹兰,他开始拿自己和陈茹兰做起了比较,他顿了顿,突然不安起来,他为什么会这样想?这样做太蠢了。他面无表情地跟着陈昊身后,但是他看着陈昊的背影,心里却开始逐渐烦躁起来。

  此时他突然发现叶炜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周玦顿时有些窘迫,叶炜则依然淡然地微笑,但是他非常轻声地说道:“有意思,丧气……”

  周玦蹙眉问道:“什么意思?”

  叶炜却没有再说话,而是超过周玦往前走。瘦猴厌恶地看着叶炜的后背,他说:“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僵尸,怎么都觉得不像是活人。”

  周玦点点头,他心里也那么想。自从有了这个神棍,连半死人冯老九都显得更加像个正常人了。他刚说完这句,就发现冯老九阴测测地从他身边走过,从他身上总是隐隐地传出一股腥臭,周玦和瘦猴对看一眼,尴尬地咳嗽一声,便加快脚步。

  再一次回到宾馆,天色已经微微发白。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天亮了。大家毫无睡意,周玦把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大脑里面来回的过滤,每一次都会让他感到无力和烦躁。但是想要再看《七人环》却也没有这力气。老九第一个表示他要回房间去。

  接着叶炜笑了笑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也去睡一会了。”

  陈昊说:“现在大家都累了,趁着还没到早上,大家再休息一下。让我也有时间考虑怎么和马老爷子说。”

  胖三看着手表。说:“成,我也实在吃不消了,这样折腾我估计最后不是被吓疯就是被逼疯了。”

  瘦猴瞥了他一眼,打断他的抱怨说:“现在说这话没意思,你越说越累,还不如什么都别想,反正过一天是过,过两天也是过。”

  周玦同意地点头道:“没错现在最关键得就是保持清醒和体力,越是混乱我们就越是得看得清。”

  说完胖三和瘦猴不约而同地叹了声气,谁都知道这话说说简单,大家都是普通人,又不是特种兵哪里来的这样好的心理素质。于是众人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房间,周玦跟着陈昊刚要进屋子,突然他感觉好像宾馆最里边的那间房间的门打开了。但是里面并没有走出来人,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就像是突然间自动打开似地。

  周玦捂着额头快速走进房间关上房门。陈昊问他怎么了,他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好像也开始神经过敏了。”

  陈昊按着太阳穴:“我们这些人遇到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现在终于理解茹兰之前为什么会那样不安了。她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不安和怀疑。”

  周玦看着陈昊,自从白天他对马老爷子说出陈茹兰的死之后,他就变得有些非常挫败。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昊还无法接受陈茹兰已经死了的事实,他希望这些都是假的,是他的幻想。

  而周玦何尝又不是这样想的,也许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发现他还在宿舍里,老九在死记硬背他的经济学,胖三还在呼呼大睡,瘦猴趴在地上做着第一百二十五个俯卧撑。他可以擦着额头上的汗笑着对他们说他做了一个很真实的噩梦,梦里面有一本非常诡异的书。他们可以嘲笑他,这一切都是笑谈中的虚幻。

  可是,每一次半梦半醒之后,周玦都失望的发现他们依然在噩梦里,他依然没有摆脱。而他的伙伴们也都在噩梦中挣扎。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幻觉呢?

  最可怕的不是噩梦,而是无法清醒的噩梦。让人永远无法醒过来,永远残喘在噩梦的边缘。

  陈昊还是坐在窗台边上抽烟,周玦翻着身地想要睡那么一会,困意却无法压过那些千头万绪。陈昊捏灭烟头想要再抽一根,但是发现居然没有烟了。

  他回到床边发现周玦终于压不住困意睡着了,他坐在自己的床边傻看着周玦的脸。他看着周玦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就想即使在梦中他也在那种诡异的纠缠之下。他微微低声道:“不要怕……”

  渐渐的周玦像是听到陈昊的低语似得,舒展了眉头,呼吸也开始均匀起来。陈昊无声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撩开遮在周玦额头上的刘海,看着周玦的睡脸陈昊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力量把他混乱的情绪又拉了回来。他缓缓地俯下身把嘴唇轻轻地覆盖在周玦的嘴唇上,只那么一下陈昊便马上离开。他有些紧张周玦会不会醒过来,但是周玦只是稍微地抖了下眉毛便又继续酣睡。

  陈昊意识到自己有多丢脸,他搔着头发倒在床上,像是一个闯了祸的孩子一样心虚起来。直到他确定周玦是睡熟了,没有发现他前面的动作之后他才真正地闭上眼睛。

  而这个时候周玦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他不敢翻身,深怕陈昊发现其实他已经醒了。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破天荒地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如鹿撞。而大脑里之前那些复杂又反复地思绪都被三个字给掩盖了。现在他那混乱地大脑里只有三个字犹如滚动广告牌似得不停播放“被亲了……被亲了……被亲了……”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滚动字幕条的播放,陈昊一个翻身下床打开门,周玦吓得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在装睡,搞了半点他也没睡着,否则两个人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打招呼了。

  一看门发现居然是宾馆的服务员和两个带大盖帽的警察,表情非常严肃,看不出为什么而来。周玦也跟了过去。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警察看着两人一眼问道:“你们认识马筹建么?”

  陈昊道:“认识,他是我的老师。”

  警察又扫视了在边上的周玦说:“有群众看见你们从马筹建的家里出来。你们去他家做什么?”

  陈昊回答道:“是马教授叫我们几个人去的,为的是问一些关于郭璞墓的疑点问题。我们几个人也在研究。”

  警察怀疑地问道:“研究?”

  陈昊拿出自己的证件说:“我是一名民俗老师,这是我的学生,我带着他们来南京实地考察六朝古都在建安时期的民俗。所以昨天特地来和我的恩师打声招呼,顺便提出一些民俗和历史上的问题。”

  警察看着证件,又看了看陈昊两人,他点头说:“马筹建他死了。我们希望你们跟我回警察局调查。”

  陈昊猛然瞪向警察,警察依然面无表情地说:“他在死之前留下了一份遗书,上面有你和一个叫做陈茹兰的名字。”

  陈昊抿嘴看着警察,他最后开口道:“老师……怎么死的?”

  警察说:“据初步推测是自杀。他在自己家的门栏上吊死了,而据小区监控器的回放来看你们是最后一批见过马筹建的人。”

  陈昊握着拳头,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继续问:“那份遗书呢?”

  警察面露难色地说:“目前这份遗书被我们警方妥善保存着,的确这份遗书中提到你和陈茹兰都有看的权利,但是我们却无法明白那些文字的含义。这个遗书写的非常的奇怪。”

  周玦看了陈昊一眼,陈昊依然铁青着脸,他说:“那么我能看一下么?”

  两个警察对看一眼,老警察思索片刻说:“可以。请和我们回警局吧。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出来之后,周玦才发现原来胖三和瘦猴他们也都被盘问过了,估计大家都很有默契一口咬定是陈昊带队来学习的,所以并没有穿帮。而且据年轻的警察说验尸报告表明死亡时间是在他们回到宾馆之后的一个小时内。他们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虽然他们够可疑,但是一帮子人风尘仆仆地从上海到南京,就是来谋杀一个老头子,这也太有创意了点。

  陈昊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了那位老警察说:“那么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来过么?”

  警察顿了顿,他说:“没有,根据小区摄像头拍摄的情况,你们是那天晚上唯一去过马筹建家中并走出来的人。昨晚除了你们没有人进出过。”

  周玦心中咯噔一下,像是又有一块冰块砸落在心头,如果按照警察所给的消息,那么那天晚上的在马教授身边的郭梅又怎么解释。但是出于谨慎,周玦只是看了陈昊一眼,不过这一个细微的举动也被这老警察给抓住了。他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陈昊说:“当时在场的还有老师的另一个同学,叫郭梅。”

  年轻的警察打开笔记本把这个线索给记录了下来,随后说:“好的,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线索回想起来请马上告诉我。也许这对解开马教授的死有帮助。”

  六人被带进警局,陈昊要求看看马教授的遗体,警察允许了。不过介于人数太多,所以最后大家商量了下就陈昊和周玦两人跟警察去看遗体,其余人在警局接待室等着。

  周玦心态有些微妙,毕竟去看一个不算太熟的人的尸体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寒意,而且这个人还死的不明不白。

  周玦反复着调整心态,此时那位年轻的警察已经带着他们进了电梯,来到了地下一层,出乎周玦的想象,这里的通道照明非常亮堂,过道非常整洁,惨白的墙壁和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被同样的白色灯光照得发亮,就想整个通道都在发光似的。

  小警察对此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他带着两人径直地走入太平间的登记处。那里有一个小的窗户,里面坐着一个神情有些阴郁的老头,他看着小警察点了点头,随后小警察让周玦和陈昊分别签字。老头着才缓慢地站起身带着两人来到一个铁门前,这个铁皮门比起前面的过道显得有些老旧,上面还有黄色的锈斑。老头拉开铁门后带着三人进入。一进去,周玦就感觉一股刺骨地寒气从前方像他袭来,仿佛这里拒绝生人的进入。

  老头拿着登记簿看着靠墙壁的一排柜子,上面卡槽内写有死者的名字,他嗯哼一声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屉,顿时马教授的遗体就呈现在周玦和陈昊的眼前,尸体经过冷冻已经苍白地几乎像是白纸一般。白色的冷气隐约地围绕在尸体的四周。在马教授的脖子处有一道很深的勒痕。尸体上盖着一块白布,把马教授整个身体都遮盖起来。此时的教授就像是一个假人模型,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陈昊一直看着马教授的遗体,他没有移开目光,只是对警察说:“可以让我看看身体部分么?”

  老头说:“可以。”说完他掀开塑料袋,遗体的肚子上有一条非常骇人的刀痕,老头解释道:“因为死者死因蹊跷,所以我给他做了解剖,看看有没有用药的迹象。”

  周玦呼了一口气,事实上这是一具非常普通的尸体,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陈昊默默地盯着教授的尸体,随后他说:“可以了,我们能再看看遗书么?”

  小警察说:“可以,也希望你们能提供线索。”

  突然老头开口道:“死者长期服用镇定类药物,应该是患有某些致幻的精神疾病。”

  陈昊停下脚步,他问道:“幻觉?”

  老头说:“没错,他在死之前服用了大量的镇定药物,剂量之大实在有些夸张。”

  周玦看着陈昊,陈昊动了动嘴唇,但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老头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两人可以走了。小警察说:“那么我先带你们去看那份遗书,也许你们可以看明白这是什么。”

  就在他们走出大门之后,老头突然咦了一声,他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尸体脚上的便签跑哪里去了?那个兔崽子那么不小心,万一把尸体搞错了怎么向上头交代?”

  小警察讨好地说:“哟,您老这里可没人敢乱来,可能推进去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吧。”

  老头子瞥了他一眼说:“牌子是我挂的,尸体是我推进去的。你说呢?”

  小警察尴尬地闭上嘴,他转过头对着周玦二人说:“先走吧,去老陈那里拿遗书。”

  三人离开太平间往电梯的方向走,隐约间周玦听到那老头一个人在太平间内自言自语道:“牌子怎么会掉呢?那绳子可是有辟邪的作用呀……怎么会掉呢?”

  周玦猛然回头,老头早就已经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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