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品大品
安拔薩卡拉鬼事
如何逃離通往地獄的道路?
在跋耆毘舍離,有一位離車族國王名叫安跋薩卡拉。一天,當他在城市外時,他去探訪了一個囚犯,他被刺在了尖刺的樁上。在那裡,國王看到了一餓鬼並與他對話。
國王:這個人既睡不著也不能坐,他甚至不能後退或前進。沒有衣服可以穿,也沒有食物可以吃。他以前有親戚朋友但現在沒有人關心他,好像被拋棄了。當你富有時朋友會靠近你,但當你貧窮時他們卻拋棄你。失去了所有的財產,現在他的四肢骨折和身體出血。他的生命是不確定的如同即將落下的露珠,他今天或明天都即將死去。看到這樣一個不幸的人,你為什麼說"願他活著,願他活著!活著總比死好"。
鬼:大王,當我回憶起過去的生活時,我明白他是我前世的親人。我同情他想說不要讓他的惡業把他拖進地獄。 偉大的國王,如果他死了他將陷入一個非常炎熱,恐怖可怕的突起地獄。他現在躺在那個樁上比那個可怕的地獄好上無數倍。現在,如果他知道我剛剛說的話,他會害怕失去他的生命所以我不告訴他這件事。
國王:我理解這個人的處境,現在我也想知道另一件事。請允許我問你,你不要生我的氣。
鬼:過去我決定不告訴任何不相信業力的人有關鬼界的事,但是現在既然你信任我,我會回答問任何你想問的問題,雖然我事實上是有些不情願的。
國王:朋友,我可以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如果這不是事實,那麼你可以批評我。
鬼:請你信守諾言,現在我要教你法。請以開放和快樂的心態仔細聆聽,或許你曾聽過,或許沒有但我會告訴我所知道的一切。
國王:你是乘坐一輛由白馬拉著華麗的馬車來到這裡的,這輛馬車看上去非常驚人且美麗,你如何得到它的?
鬼: 當我在人界時,我住在毘舍離。一天,路上有一片泥濘的地方。我把一檀香木*(1)放在那個泥濘的地方這樣其他人就可以輕易地踩到它通過這泥濘的地方。因為這個行為,我獲得了這宏偉的馬車。
國王:朋友,你的身體光輝四射、散發著香味且擁有大神力,但你卻是赤身裸體,當中的原因是什麼呢?
鬼:在人界裡,我的心充滿了善良而不發怒。當我與人對話時,我總是有禮貌的與人對談,從這樣的行為我獲得像天神般的光芒。當我看到隨法行者時,我敬佩他們,向他們隨喜,因為這個緣故神的香精從我的身體蔓延,香氣四溢。 然而有一天,當我的朋友在河裡洗澡時,我頑皮地把他們脫下的衣服藏起來,縱然心裡是沒有任何惡意的,因為這個緣故我現在赤身裸體,如果一個人為了好玩而對別人惡作劇會帶來惡果。那些以惡意犯下惡行的人的後果會很嚴重。 那些以身語意去做惡行的人,死後一定會下地獄,但那些對別人很慷慨和善良的人,死後一定會往生天界。
國王:現在你已經解釋了善業與惡業,但我如何相信有善惡的結果呢!什麼東西需要被我看到?我應該相信嗎?誰能說服我呢?
鬼:當你看到或聽到業力的結果時,你應該相信它。你必須相信,這是做善惡的事的結果。否則,如果沒有善行或惡行的結果,為什麼有些人去苦界,一些會去善的世界呢?有些人貧窮,有些人富有,原因是什麼呢?由於眾生做善惡,他們有幸福或悲慘的生命和出生在低或高階層的分別。我現在已經解釋了導致幸福的行為和導致痛苦的行為。善人在天堂裡歡欣鼓舞,不相信因果業報的傻瓜在地獄裡受苦。我沒有做過任何功德,沒有人會與我分享他們的功德,因為這樣我遭受赤身裸體的苦果。
國王:你有辦法獲得衣服嗎?告訴我一個辦法,這樣我才能給你衣服,我會相信你的話。
鬼:這裡的附近有一個叫劫賓那的阿羅漢。他擁有戒德,在感官上克制。聽他說法的人都會感覺非常愉快,他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佈道者。他禪修,不受一切污穢,他變得非常平靜,並了解生命的真實本質。他柔和、平靜、少欲、專注和有智慧。他獲得了三明,他配得上人與天神的供養,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成就。人們不能輕易地認出他是阿羅漢,跋耆人稱他為聖人。擁有大神力的天神與夜叉都到處宣揚他的品行說"阿羅漢劫賓那是偉大的聖人“。請去見那位尊者供養他袈裟,如果尊者接受那些袈裟,並把功德迴向給我,你會看到我穿著漂亮的衣服。
國王:那位出家人現在住在哪裡?他能幫我消除疑慮和矯正我的錯誤看法嗎?
鬼:他正在村裡休息,周圍有許多護法神。他宣揚他實踐得很好的美麗和優秀的達瑪。
國王:是的,我一定會馬上去那裡,供養袈裟後把功德迴向給你,然後我會看到你穿著漂亮的衣服。
鬼:請等等,你應該等下一次時機去拜訪他,因為他這個時候正在禪修,打擾他的禪修不好。
國王: 是的,我會找到一個更好的時間。
國王被僕人包圍著,然後離開了那個地方,回到了他的宮殿。早上他洗澡吃早飯。他從衣櫥里挑選了八件衣服,讓僕人背著。國王等到對的時間,然後去拜訪那位聖者。出家人非常平靜的坐在樹下,他早上剛托缽回來。國王走近他,進一步說
國王:尊者我是毘舍離的國王,人們知道我是離車族的安拔薩卡拉。請接受我的這八雙衣服。我向你們提供這些,如果你接受它們,我會很高興的。
出家人:僧人都是盡量避開你的家,你打碎了他們的缽,甚至撕破了他們的袈裟,你的僕人絆倒他們。這些是由你和你的人民所造成的騷擾,你一根草也不曾佈施也沒有向迷失的人指向出路,你甚至從盲人那裡搶了他們的盲人杖。作為一個如此貪婪和卑鄙的人,你為什麼在這裡提供我們衣服呢?
國王:尊者,你說的都是真的。是的,我騷擾過僧人,但我只是惡作劇而不是有惡意的。但現在我明白了,即使是惡作劇也是非常不好的。我認識一個為了好玩而犯下這樣行為的鬼魂,現在經歷著痛苦。他是個好人,但他全身赤裸。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尊者我看見那個鬼魂,我為他感到難過。出於這個原因,我現在提供這個禮物。請接受這八雙衣服,願功德也能到達那個鬼的住處。
出家人:當然,慷慨是佛陀所讚揚的。願慷慨的人的財富進一步增加,我會接受你的衣服,,願鬼魂獲得這份功德。國王洗了臉,把八件衣服給了那位出家人說
國王:願尊者接受這些,我能看見鬼魂穿著漂亮的衣服嗎?鬼魂出現在國王面前。他坐在一匹雄偉的白馬上,,被許多僕人包圍著。他有一個美麗的身體覆蓋著檀香的香味,穿著漂亮的衣服。國王看到鬼魂時感到驚訝和高興,他親眼地看到了他佈施的結果。國王走近鬼魂說
國王:我將永遠佈施給出家人。現在,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予的。你幫了我很多,我的朋友。
鬼:偉大的國王,你提供了四個必需品之一——衣服,它富有成果。儘管我是不是人類而你是,但現在我們一起交談。
國王:親愛的朋友,我視你為我的親人、朋友、神和避難處。敬拜你,我懇求能再見到你。
鬼:可以但有一個條件。如果有一天你對法失去了信心,變得非常貪婪並遵循錯誤的觀點,你不會再看到我,即使你看到我,我也會不和你說話。但如果你繼續慷慨解囊,變得非常善良樂於助人,並經常佈施給僧眾,你會看到我,當我看到你,我會和你說話。大王,我們之所以能成為朋友是因為那個被刺在樁上的人,所以請儘快釋放那個人。如果這個人很快被釋放,他可能有機會活著,有機會做大量的善行,甚至逃離地獄。請和那個人一起去見劫賓那尊者,,為尊者提供食物和飲料。那個人必須遭受他所做過的惡行的果報,請詢問尊者,尊者會解釋一切的。你也應該遵循尊者的話,而不是用批評的心態。國王同意並承諾要如他說的那樣。然後國王對他的大臣們說
國王:先生請聽我說,你還記得那個被刺在樁上的人嗎?的確,他做了壞事。我們已經懲罰他了,但他忠於國王。自從他被折磨以來已經二十個晚上了,他既不死也不活,請允許我釋放他。.
大臣:哦,偉大的國王,你不需要徵求我們的許可。我們將同意你的決定。士兵們,請釋放那個人。很快,國王去找那個在押的囚犯,釋放了他。國王告訴他不要害怕並指示他的醫生治療這個人。一旦這個人痊癒健康,國王帶他去拜訪阿羅漢劫賓那,他們提供食物和飲料,國王因此向尊者提出疑問
國王,這個人是在押囚犯,被罰了二十個晚上,他非常接近死亡。他做過惡行,但他對我忠心。尊者聽了那鬼魂的建議,我已經釋放了他。我知道如果他死了,他就會在地獄裡出生。請教他逃離地獄的方法,一些惡業的結果有可能在不成熟的情況下消失嗎?
出家人:如果他日夜刻苦地練習佛法,他就會逃離地獄。但是他將不得不在別的地方遭受那惡業所帶來的惡果,如果他還在這個輪迴的枷鎖當中。
國王:尊者回答了我問的關於這個人的問題。現在,請也同情我教我佛法這樣我也能夠逃離地獄。
出家人:此時此刻,你應該皈依佛,皈依法與皈依僧。對三寶有信並持守五戒這樣,這八個因素(三皈依五戒)將給你很多快樂。佛陀的出家弟子是非常賢慧的,沒有慾望的,過著純潔的生活,對佛法瞭解很多。以一個愉快的心為他們提供衣食住藥。每天,你的功德在增長。這樣,你應該日夜刻苦地練習佛法,你會從地獄中逃脫,但是你將不得不在別的地方遭受那惡業所帶來的惡果,如果你還在這個輪迴的枷鎖當中
國王:我現在將皈依佛,皈依法與皈依僧,並誠實地遵守五戒。我會提供衣食住藥給予過著純潔生活的僧眾。
這樣,離車族的安拔薩卡拉國王成為了佛陀的在家弟子。他開始以謙遜的心小心翼翼地支援僧眾。在押的囚犯完全康復後並在劫賓那尊者的座下出家。奇妙的是,國王和囚犯都體會到佛法。
這是與高貴的朋友交往的好處,與了解佛法的人之間的友誼必定會得到好的結果。囚犯後來出家成為阿羅漢,而安拔薩卡拉國王成為入流者。
*(1)Gosīsamekāhaṃ,英譯本譯為skull of an Ox,牛的骨頭,古文般譯為香木。Gosīsa帶有牛頭檀香或者黃檀香的意思,個人取後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