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晚上拍到的灰狸受伤的照片,清晰地告诉我们,它的身上是一支 “飞镖 ”。而受伤的时间和地点都无从而知。
周五上午,光线很好,飞镖依然 “挂 ”在灰狸的身上,看样子不送医院治疗,它不可能自行解决。
拉近镜头,可以看见飞镖上的尾翼。 它还是那样哑哑滴朝我叫着,要吃的,表示亲近。 跟小张商量了一下,觉得只能用诱捕的方式抓捕它,因为它虽然不很凶,但是却很敏感机警,难以靠近,受了伤以后,好像更加惧怕人了,但是,当晚它已经吃了一些猫粮,估计不是很饥饿的情况下,对于不久前曾经上当被抓捕绝育的记忆会让它轻易不走进那个诱捕笼子。明知道很困难,但是不做就不可能帮到它,即使不行也得试试。小张收拾好诱捕笼架起来,里面开了一个伟嘉四百克大罐头——还得采用“选择性关门的方式”,把笼门拉上鱼线,远远滴人为控制笼门,否则,晚上是群猫过来吃饭的高峰时段,随便哪只猫进去了,笼门关上,猫受了惊吓不说,人还得不停滴过去再打开笼门,支好,这样的操作更加会吓到灰狸的。暮色里,我们俩在小张家门口静静地等待着,笼子里的罐头几乎被其他猫吃完了,灰狸终究没有进去,它选择了离开,消失在黑暗的夜幕里。 周五,小张进城陪爱人去拿药,一早,我准备去八号楼喂猫,一下楼,发现灰狸已经来了,就蹲在一辆汽车底下,前夜,我睡不着,反复想着怎么才能抓到灰狸,还设想了实在一时抓不到的话,可以在吃的里面给它拌一些消炎药,控制下感染也是好的,所以我从家里出来前掰了四分之一片阿莫西林揣在了包里,看见它蹲在那里,我想当然地想着如果趁它吃东西的时候,我用个什么东西盖住它,把它抓住不知可行否?心里这么想着,就把小张家门口的病房笼子的厚盖布拆了下来,准备好以后,我打开准备带给八号楼猫们的妙鲜包,把消炎药片捏碎,拌在一点妙鲜包里,端给它吃,闻到香味的灰狸毫无戒意滴蹲过去吃了起来,我轻轻滴从后面靠近,一下子把那块厚盖布盖在了它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反应到底不如猫,只见灰狸蹭滴一下就从盖布的缝隙里窜了出去,不回头地跑远了,碗里一点点妙鲜包只吃了一两口,剩下的被它的挣扎逃窜打翻了。唉,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啊!事先没有准备好,又没有帮手,好大喜功急功近利,不但没如愿,还惊吓到了灰狸——这是小张下午回来后对我的严肃批评。
诱捕笼里放了好吃的罐头,群猫这两天可是解了馋了。谁到谁有份,不限量啦!
大抄子最后算立了大功! 从八号楼前喂猫回来,我到小付的渔具店借了一把大号的鱼抄子,想着万一用得着也不妨一试。但周五的一晚,尽管诱捕笼里继续罐头飘香,却依然是群猫轮流打牙祭,灰狸来了,蹲在附近汽车底下,就是忍饥挨饿滴不动于衷,我和小张抓耳挠腮无计可施,鱼抄子也没有用武之时。想象着灰狸身上带着伤,吃不上喝不上的,这么热的天气可有多难受啊,越这么想越着急,着急却一筹莫展,那种煎熬实在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照小张的主意,就是不给灰狸喂吃的,让它饿极了就会铤而走险滴进诱捕笼吃饭,那样才有机会,所以,周五一天,灰狸是在饥饿状态下度过的,那天晚上,群猫吃饱了,小张就把猫粮收拾起来,没给灰狸留吃的。 周六上午,灰狸依然来了,但是我们双方都一无所获。下午我不在家,傍晚回来时看见小张已经把诱捕笼又支上了,里面是新鲜的煮鸡肝儿,看来,他也表面不急心里急啊!但是,我放在他家门口的鱼抄子不见了,后来问他,他说没用,还给了小付。晚饭后我下楼,早就看见灰狸蹲在一辆卧车下面,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诱捕笼的美味距离它趴的地方不过咫尺,它眼看着一只只猫在它眼前进去吃饱了出来,但是却严守着自己的底线——宁肯饿死,不能上当!我眼见没有机会,只能耗着,看谁更有韧性,于是溜达到渔具店,又拿回了那把大抄子,因为我觉得,只有周六周日两天时间了,周一我又要回城里去,剩下小张一个人,抓捕灰狸就更困难了,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再者,灰狸受伤从发现时间算已经三天,伤口也不能再等了,天热,一旦感染化脓,即使送医也会愈合困难,给救治造成更大难度。 举着抄子回来,围着那部卧车转了一圈,卧车底盘很低,灰狸蹲在下面,抄子伸进去不能保证一举成功,而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灰狸的眼皮底下,我转到哪边,它的身体就会调整到面对哪边,说明警惕性很高,精神高度集中。跟小张站在他家门口聊着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闲话,眼睛耳朵不时滴搜索着灰狸那边的动静,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那辆卧车的主人一家出来,车被开走了,灰狸很无奈地转移到西侧一辆货车下面——灰狸一直认为汽车下面是它最安全的躲避地方,小张说,货车底盘很高,是否试试看?我说:底盘高,它也更容易看见我的行迹,不如给它一点吃的引它出来看看能否有机会。小张表示赞同,我走到诱捕笼那里,从里面拿出一把鸡肝捏碎了准备扔给灰狸,我的私心里也有一点恻隐之意,已经两天没有进食,即使抓不到,也好歹吃上一点儿,我们费尽心机实在抓不到,那也只能说是它的命了,放弃虽然没想过,但是被动地被迫放弃是我们无可奈何地结果。 小张追过来说:把鸡肝给我,我喂它,你拿抄子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我依计而行,小张把鸡肝扔到货车外面的地上,我趁机绕到灰狸的后侧面,只见灰狸急切地冲出来直奔地上的鸡肝而去,我也说时迟那时快滴一下子就把大抄子扣在了灰狸的身上,然后快速弯腰把抄子的金属框放到与地面齐平状态,死死滴按着不放,只见灰狸在抄子的丝网里拼命地跳跃冲撞,一个字——就是想逃出去。我大声喊着小张快过来帮忙,小张跑过来用脚踩住抄子柄,我连忙跑回小张家拿包,用套诱捕笼的帆布包从抄子的纱网外面把灰狸裹了个严实,我负责控制,小张又回家拿出专门抓流浪猫绝育用的大帆布口袋,连抄子带灰狸一起装了进去,小张把口袋口扎死,我跑到路边打车,第一时间赶往医院,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地上,留下了灰狸因为惊吓挣扎而撒的尿,这孩子又被吓坏了!
干这种事情很多时候还是很需要男同志地,我当时的心脏不停滴咚咚地跳着。
把抄子一起装进大口袋,我们就这么抱着口袋打车去了医院。其中一辆黑的还不拉我们,说不拉有病的动物,真是的,花钱还坐不着车了吗? 路上给医院打了电话,通知医生做好准备,到了以后称体重,麻醉,手术,到完成手术住院回家,已经差一刻钟九点了。
小张小心地打开口袋,准备让医生实施麻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