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情怯的心跳频率

卓欣仪

趁你再次失神之际，我把目光停格在你的双眸。

左眼比右眼稍大，内双眼皮。你飘向左边草场的眼神，深邃且幽深。仿佛被掏空了的眼珠子般，你不是用眼睛来看东西的。是一份难解的情绪吧。我应该说你是用你的情绪来看这个世界的。但此刻你看起来像极了失去魂魄的躯体。在失神着。

忽然间，你的眼珠似在转动。我赶紧将目光收回，顺手拿起摆在桌上的咖啡，泰然自若地喝了一口。

「你怎么了？」你突然问。这是我们自到达这家咖啡馆后，你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表情那么奇怪。」

『有吗？』我假笑了一下，说，『你想太多了。』

「但是你的心跳好像乱了节拍。」你一副自信的样子，以懒洋洋的口吻说道。
我的脸不自觉地涨红，犹如一颗红红的番茄，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对于要说出口的话语，你总是这么自信。虽然常常不按牌理出牌，却也乐得自在。和你拥有相反个性的我，连一句喜欢的话语也不敢说。更甭说要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了。

虽则如此，你常常会给我一种透明的感觉。光线穿透不过你，海水无法淹没你，连你最惧怕的闪电也没能唬住你。你是透明的。无时无刻都让自己呈现这样的状态，永远与身边的事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透明不等于距离。」我俩沉默了十来分钟后，你又说。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般击中我。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学你望向草场，看那群正在踢球的小孩，假装听不到你在说话。

看你转看别处，我偷偷地摸摸自己的脸庞，想要证明“喜怒形于色”这句话不适用在我身上。我不相信你懂得读心术。

后来，我们都没再说话。虽然看似毫无目标的坐着耗时间，可我喜欢这样的时刻，能够和你一起静静地渡过一个慵懒的午后。喝喝咖啡，让脑袋呈空，随意让思潮四处游动。

傍晚。该回家的时候了。但是今天我们都似乎一点都没有离开之意。

「你是喜欢我的吧？」我听见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一句从远处传来的魔音，「我也是。」

『你…你也是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你，不禁口吃地问。

「喜欢你。」你一脸笃定地回答，「很久了。」

我的心跳节奏漏了几拍，频率很不稳定。有如我每一回面对他却情怯的时候，全身血液热得滚烫，连带呼吸也变得不谐调起来。

你突然抚摸我的头发，我的脸……最后则握住我的手。

『我……』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场景，我突然词穷。

你随即将我拥入怀里。我听到你的心跳声，和我有着一样的频率。你身上的温柔不断地注入我的体内，就在这个太阳与月亮交班的时刻。

红霞用力地将它的热情布满整片天空，悠然地染遍大地。

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孩的欢呼声。进球了。

唔，适时而来的欢呼声。


写于10072006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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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我总是无法分得清小说与散文的写法。而每当我正要悟出什么的时候，到最后总会再次被它们给混淆。所以我很久没写散文和小说了。在故事构思和题材选择上，我承认自己是不太行。在很多时候，我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今天刚好看到某个网友在他的帖子叙述他与一个女子之间的往事，从来没历经如此浪漫情节的我，于是放任思维想像起这个场景。后来，就完成了此篇散文。

我希望，我可以写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