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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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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6-2004 06: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花软软定定地望着叶潇湘,她委实醉了,面前杯碟交错,全然不复是灯红酒绿的模样,菜和着茶,茶和着酒,碗里倒的汤也不知又在放肆的对杯中溅入了多少啤酒。她像一块粉嫩的小馒头,掷地有声地进入这个房间。当时潇湘还在与几位好友不停地讲话。见她来,潇湘停住话锋。对她来说,观察比讲话有趣,尤其是有了足够可以吸引她的人。
  
当时软软已经有了八分醉意。她在别处已不知拼了多少酒。手机不断地丁冬地响。隔山差五,她不会忘记主动再挑起一轮新的战斗,一饮而尽,对大家说随便。
  
软软的眉稍淡淡挑起,弯弯卷卷的睫毛。软软的眼睛睁开的时候,是杏核样的精圆,而微醺的时候,半闭着,目光流转,媚眼横飞,一个眼神一个眼神递过去,任是哼哈二将,也会酥了半边身子。可是她现在醉了。潇湘想:软软该是那种自认精明的女子罢,不知这一生竟得罪了多少人。而这样的女子在醉态可掬的时候,竟然全世界的人都舍不得不原谅她。
  
软软和隔座的莲干掉一杯酒之后,软软地还补了一句:我爱你。
对座的阿亭听了,忍不住说:你的声音真好听。
软软淡淡一笑,接又与潇湘干杯。潇湘依言干了。软软又习惯性地补了一句:你是个奇异的女子。
潇湘笑。这样的话大约听得不是一遍两遍。但也忍不住为软软大醉后如此直接的口气暗诧。再者说,直说潇湘好的女子也是罕见。
  
一个卫胖子开玩笑说:“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友谊?那天我遇到了一个恐龙,我立刻相信真的存在。”
又有好事者说:“我一直不相信女人之间有真正的友谊。”
在此之间,潇湘对面的陈英男一直沉默着饮酒。
莲笑意盈盈:“怎么可能没有,我就有很多同性的好友。”
软软“啪”地一声弹出座位,手执满杯,大叫:“我就从来没有女性的朋友。”
大家一怔,看她已十二分醉的份上,又纷纷喝掉面前的酒。笑着四顾而言它。
潇湘想:就是了。当女人对男人失望时,才会因为相怜在女人中找到寄托。软软没有女友,说明她还是能艳光四射地穿梭于男人之中,要风得风,要宠得宠的。如果,你真的被男人伤透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女友才怪。
  
潇湘半倚在桌上,笑着歪着头看软软。
软软也定定望她,然后软软俯身过来。又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腰身。
潇湘端着茶杯,笑。然后说:“我以为你过来想吻我呢,我还在这里摆POSE等呢。”
软软听这话,脸上散射出异常灿烂的光彩,她也笑着:“好呀好呀。”她就又俯身当众吻潇湘的脸颊。
  
潇湘说:“我是不是该回吻一下呢。”
大家微笑着期待。
  
说话间,叶潇湘装着很郑重地起身。软软就看到潇湘裹在黑衣里坚强而瘦削的身子,长发随意地披下来,像被烟云笼罩的一般。一张尖尖的下巴向她转过来。
  
潇湘的唇半礼貌半开玩笑地印在软软的唇上。女人的嘴唇,芳香柔软,众人的目光之下,就像两朵被照耀着的花,在清风中亲密地挨挤。
  
潇湘一直凝视着软软的眼神,就像她一看到她,就对她一直的凝视一样。
软软的眼睛在潇湘的注视下闪亮了一下,在唇息交错的时候,她的目光变得艳而迷离。
潇湘笃定地望着她。她想;我和这个女人会不会发生一点什么呢。
潇湘在接触软软红唇的一刹那,她想:这个女人,就是那种容易遗忘的女人。她需要了,她要了。她离开了,她忘记了。也许一转身,她也许就忘却了她曾有的温存。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罢了。
  
莫文蔚的《冬至》中有一句:沉重可跌坠机身。
就像电影的定格。只一瞬,潇湘的思绪仿佛经过了千年。在座的在这一瞬,呆若木鸡。
良久。软软与潇湘笑意吟吟地分开。在座各位突然反过神来。
莲干笑了一下,说:“幸好没早走,错过这场好戏。”
潇湘斜着眼睛倪视着莲。莲是美的,可惜美得普通了。就像她讲出的话一样普通。
陈英男抬起眼睛亦是错愕了一下。他锐利的目光像要扎透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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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6-2004 06: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叶潇湘和陈英男该是有故事的。
潇湘每次上街,总想到要给英男打电话。
“在哪呢?”
“在街上,正准备搭公车,我们去爬山好不好。”
英男暗笑潇湘的率性。无暇思索,不做计划。没人知道她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其实潇湘自己也不知道。
英男说:“看你一脸傻笑。”
潇湘就再嘿嘿几下。讪讪说:“我这人头脑简单么。”
英男说:“然而,也,未必。你说你简单,我其实觉得你复杂。我说我复杂,其实我却挺简单。你说你笨,其实我看你是大智若愚,我自以为我很聪明,那些却也许是小聪明。”
潇湘说:“怎么像唐僧似的。”
英男是锐利着的。他其实是习惯于笑嘻嘻地穿透彼此。或许这也是他单纯着的一面。木秀于林,风也许会摧之。
潇湘甚至讲不出英男到底好在哪里。他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一句话能拐到十万八千里。你跟着他的思路走走走走走,最后你忘记了为什么要跟着他走的初衷。
他也调皮着的。思维跳跃着的。说起来也许真的像一把剑。藏在堂皇的剑鞘中,贵重雅籍,剑鞘一出,锋芒必现,这就是陈英男。
也许面对他,像面对我自己了吧。潇湘想。彼此都敏锐,彼此都自尊。
他们像学生时代一样,没头的苍蝇样的四处窜。
  
潇湘还买了一套书。在付钱的时候,英男突然很歉意地说:“对不起,出来时没带钱包。”
潇湘一楞,她根本没想到这一点。或者说,许多年来,她单纯的生活,还没习惯与男人干旋,她四十三岁的男友在美国,回来的时候,可能会一起用餐、一起旅行,但绝少有共同逛街的机会,她还没习惯让男人买单。英男却想到了这一点,叶潇湘心里是稍稍感激的。
  
“你多大?”潇湘问英男。英男开玩笑样左转右转不肯告诉她。她心下索然。她知道他是故意逗着她的。但也恐怕是他的一种习惯,私人的事情他不想交流。也罢。
“你在哪里?”英男问。
“我在公车上。”潇湘说。她永远说她在公车上,也许是对陈英男的一种报复。
在陈英男的眼里,叶潇湘是多变的。时而是艳妇,忧郁神秘;时而像学生,休闲率意。他有点为她着迷。但早闻说潇湘已有男友。七分心放下了五分。所谓缘分,哪里有那么多应该和不应该。执着终究是没什么好处。连带给自己的快慰,也都将随着岁月,烟消云散。或许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想来想去,总有几分茫然。
  
他问她现在的工作好不好,否则可以想办法到他的公司里工作。
他的公司是这个城市著名的一家电讯设备公司,职员的学历阵容豪华,每年都有出国的机会。她应承着,感激着。心里也是感激的。尽管她父亲留给她一家利润不菲,正预备上市的公司。
走出书店的门不久,一位老奶奶在路边卖竹叶竹篾编成的蝴蝶。就那样手指翻飞,再用红色的笔在翅翼上点几个有限的红点,一条长的竹篾勾进去,一只竹蝴蝶就展翅欲飞了。潇湘看得有趣,它是那样的翠绿欲滴啊,就有几分不舍,仿佛想到童年。正待走,英男付了一块钱给老奶奶,笑说:“这个还买得起,不枉我带你出来玩一场。”
  
潇湘自小并未受到过什么关爱。无非是利益罢了。甚至所有的礼物,父母都要化做利益来给,一张卡,一些美金。连那男友也是因着他们的利益的缘故千挑万选。达拉斯华人商会的会长。偏也是她的生日在世界范围内最著名的一个节日,这个节日任凭是吉普赛的浪子也该回家团聚了。曹操说:宁可天下人负我,不肯我负天下人。那又何苦呢。潇湘在每个最热闹的日子里过着最寂寞的生日,没什么礼物。我想这就是她为何如此珍爱这只竹蝴蝶的原因了吧。
  
他们走在一段寂静的海边。潇湘寸指不离地捏着那只竹蝴蝶。她想:哎,好的海潮,好的黄昏,好的风景,好的男子,好好的我。这样的生活足够好了罢。

“你们认得吗?”花软软指着陈英男问叶潇湘。
潇湘飘忽了一下目光,掠过英男那张英俊的脸。只飘了一下,就过了。她心里有几分羞涩,还有几分茫然。
英男望着她的眼神又点感伤。他的心里,也是有几分茫然。
他想:其实我们昨天刚刚别离。
英男没答话,潇湘却已飞快地说:“不曾见,但陈英男大名鼎鼎,他是我的偶像。”
  
英男应言便也装出十二分,拱起手:“幸会幸会,我最喜欢和FANS在一起了,来来来,求你让我签个名罢。”
软软大笑,伸头把扎在头上的发套扯下,复又拢起,她起身便想让出座位来给潇湘和英男。哪知一起身,就天旋地转,潇湘赶紧扶住她。
卫胖子赶紧使个眼色说:“差不多了,别让她喝了。”
花软软在潇湘的怀里,仰天笑开,一只手扯到胸衣,做着一个她全然不觉然而危险的动作。凭这个动作,男人们都会觉得她是个任谁也可以捞一把的女孩,而所有的女人都可以认做充分鄙弃花软软的论据。
突然间,花软软的泪水潸然而下。在座的各位也吃了一惊。潇湘突然不忍。她曾经也醉过。只一次。也许人总在大醉后,才学会坚强,也许再伤痛之后,才学会不再相信,也许泪水,是因为不肯原谅自己。
  
潇湘扶软软去洗手间。出来后,软软就想就地坐在走廊里。潇湘坚持劝了她倒在外面的沙发上。吧台的小姐静静地望着她们。
软软又开始哭泣起来,她伏在潇湘的肩头上。她说:“我们回家。”
她的痛苦如此痛苦。潇湘抱着她。她的手搭在软软的腰间,唇就印在软软的颈项。
恍惚中,她想起认得的一位GAY,谈起他的一次往事,他说:“那夜喝醉了,屋子是如此的冷。醒来后,发现他盖给我三床棉被。其实他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体温。”
她需要我的体温吗。潇湘伏在软软的脖子上想。于是她的手透过软软的衣衫,在软软细腻的肌肤上游走。这时候她听到软软抽泣的声音停下来。她一笑。停下。
拥抱着良久,软软说:“过几天我想要回家了。”
  
潇湘说:“父母的家吗,在哪啊。”
软软说:“在北京。”
潇湘没什么话可说。
软软的酒,依然没醒。
她后来又哭,她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潇湘,她说:“我们回家吧。”
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如果在笑起来的时候,会觉得妖气甚重。可是她是哭泣着的,就觉得千般的惨淡。
“我们回家吧。”软软坚持着说,抬起身踉跄着拉着潇湘就要往楼下走。
潇湘劝,说包和衣服还在房间里呢。
软软才恍然大悟了似的反拉着潇湘往房间里闯。
潇湘就说送软软先回。其他男士因还有别的小姐在场,且天不算晚,就也依了。也或许他们怕软软闹起来,大家反不够快活。
离开房间的时候,潇湘看到英男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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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6-2004 04: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黄昏。那个潇湘丢掉了竹蝴蝶的黄昏。波涛滚滚,雪白的浪拍到礁石上。潇湘紧紧抓住英南的手指。英男说:“别电我,我半身不遂了你怎么办啊。”
  
潇湘只是笑。她热爱她此刻的幸福。虽然,这幸福有点来历不明。
本是他先诱惑她的。她懂得他的眼神,他的彩袖殷勤。她想:这些我都用过。
而她决定反守为攻。她觉得最为安全的一种动作。

若你发现一个女孩子追求一个男孩子。一方面可能特殊的喜爱,另一个意义,就是安全。且进能攻,退能守。有感情就去追逐。没了感情,扭身就走,不必负责。自从第一次的爱情,她再不敢被人追逐。那个男孩绝望地望着她大醉,说要他滚。直到最后的某日,她望着他的灵堂抖若冰霜,大汗淋漓。
后来她想那大抵是因为她的厌倦。她不停地走。她不想属于ANYBODY,ANYWHERE,ANYPLACE,ANYTIME。
陈英男也是一样吧。
我是过客。他说。我是青岛的过客,北京的过客,大连的过客,你的过客,这个世界的过客。
她想:我其实也是过客。男人的过客,女人的过客,你的过客。
她频繁约他。

“你喜欢我吗。”陈英男问。
“喜欢。”潇湘答。
“喜欢我什么。”陈英男问。
潇湘没有回答。她心里想:大概是因为看到了你,就像看到了我吧。
她仰起头,眯缝着眼睛望着锋锐的他。她说:“喜欢你就象一只螃蟹。我要把你一丝一丝地吃,从蟹黄到钳子里的蟹肉,我要就着菊花把你吃得一干二净。”
陈英男笑,他随口吟出一首螃蟹诗。
潇湘继续说:“或者喜欢你像我的一瓶美酒。我必痛饮。”
陈英男说:“也许陈酿也不错。”
潇湘心里想:“陈酿哪里行了。来不及的啊。人生苦短。谁知明天会怎样。”
英男说:“有个朋友的名字叫火灾之后。这个名字就是你的感觉。火灾之后的热烈,一片灰烬。”
“哦?”潇湘沉吟着。
“那个男孩也很有趣,他脾气暴戾,擅长游泳和踢足球。有一次我们同去马尔代夫,还有几千米到达海岸的时候,他把电脑包扔给我,脱光衣服,只剩个短裤,扑地一下跳进大海。”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他幸福地游到了岸,只是在临近海滩的珊瑚礁划伤了一点。”
潇湘如释重负。
她心想:我的火灾之后,有没有完美的结局。

叶潇湘把花软软送到家。还好,花软软很清晰地找到了她的家。这让叶潇湘感觉她喝的还不算大。小脑失控,大脑清醒。
  
这是一处套一带厅的民宅。一进门是客厅,淡白的皮沙发。电视。向南是洗手间,再向南是卧室、阳台。装修得很新的样子。
  
花软软去洗手间,叶潇湘扶她。洗手间空间很大。还有一个大的浴缸。她拿起一瓶紫色的香槟泡泡浴的瓶子,倒入浴缸一些,沉默地替她放水。泡沫就象温软的棉花。再替她轻轻解开衣服。
她解她衣服的时候,软软还是定定地望着她。
当她解开她的胸衣时,软软把潇湘的手按放在胸前。
她仍旧含糊不清对潇湘说:“你要相信我,我,我是个干净的女人。”
潇湘望着她雪白的皮肤,线条流丽的身体。
一面想“干净”二字的含义。一面想“女人”二字的含义。
她想:她是女人吗。不过是个女孩罢。
潇湘说:“你不要泡太久了。容易头晕。”
软软拉了她,说:“陪我。”
潇湘想了想。于是沉默着除下衣服。软软在浴缸中软软地望着她。
潇湘划入水中。肌肤相亲,于是软软与潇湘很自然地拥抱在一起。
软软的肌肤像丝缎一样光滑。细细的凉意沁上来,迷离的她,就象水中的花瓣。
她们轻轻亲吻,唇舌相缠。
男人的舌总像一张温软的床。女人的舌,就如森林中子夜起舞的精灵。
她们的手指从彼此的身体轻柔地划过。肩头,乳尖,臀稍,腿窝。
一种清新的喜悦扑面而来,就像两朵正在盛开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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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6-2004 04: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一天陈英男不能陪叶潇湘吃晚饭。陈英男只陪她爬了一座矮山、去了一家小书店、趟了一次小海边。对,还送了她一只竹蝴蝶。
陈英男说:“潇湘,我晚上有事,不能和你在一起。现在能陪你哪就陪你到哪。如果他们打电话过来,我就一定要走了。因为是一位长者。”
叶潇湘说:“没问题。”她挥舞着手中的书:“我可以找一家咖啡馆去看小人书。”
他牵着她的手。或者说,她主动让他牵她的手。给他一只手指头。
他说:“我很少这样。或者说,很少肯让女孩子这样。”
潇湘说:“哦?”
英男说:“我独自一个惯了。曾经还和客户有一些特别的场合。很多女孩。模样也不错。但我心里不能接受。呵呵。”
潇湘说:“一回生,二回熟,做过一次就好了。”
英男说:“大概这也就是我愚的地方吧。如果我有老婆,”他扭转头半认真半玩笑地看了她一眼:“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我这样做,我老婆会很开心。”
潇湘不接言,只是笑。她想:如果我和美国的那个男人结婚。他做什么我才不管呢。也许不结婚更好,躲过一劫。
  
男友侯地坤,早年漂泊美国,终究靠冻柜海运鳕鱼发了家。镜片肥厚,头顶贫瘠,财大气粗。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也许他不被车撞死,估计明年的这个时候,她就是侯太太了。
或者,为什么没想过和英男结婚呢。她的头脑奇异地亮了一下。手里捏着的竹蝴蝶,蝴蝶的薄翼在晚风中翩翩起舞。
谁知道呢,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
他拉着她的手指。却没见她闭上眼睛。
在这个时候,这样一个美丽黄昏的海边,她为自己做了一个决定。她默默祈祷。她说:“主啊,如果您的大爱无处不在,就赌我一个前程。如果将来有可能,您让我和我身边的这个可爱的男人在一起,请让这支绿色的竹蝴蝶在三天之内不要枯萎。”
她的一生,一直没有忘记做这种游戏,就象绝大多数的女孩子愿意给自己做的这个游戏一样。一朵花,赌它的花瓣是奇数还是偶数,来决定什么,一段路,赌他的步数是奇是偶,再决定什么,一片云,赌它何时消散,再决定什么,一杯茶,赌它被谁先喝,再决定什么。一面硬币的正反,或者一只小猫的归还。生活在这样无意义中有序地进行着意义。
  
果真,一会,陈英男的手机响了。他一面应着马上过去,一面忧郁地望着叶潇湘。
他们离开海边,往正路上这样走。这里需要穿过一条很狭窄的土路,再慢慢上到大路上去,才有出租车可打。
潇湘的头及英男肩膀那么高,在暮色里,他们各怀心事。是恨这条路太长,还是怨这条路太短。
潇湘说去咖啡馆,英男捎她到一处,有着典雅的店面。离别时,陈英男对她说:“要不,打个电话给卫胖子,或者。。”
“不不。”潇湘猛烈地摇头说:“我只和喜爱的人在一起,要么独自。”
陈英男一时怔住。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慢慢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
  
大约是清晨。花软软的酒才大醒过来。她的头埋在叶潇湘的肩,双手环绕着叶潇湘。
潇湘一动没敢动。眼见着晨光熹微过来,透过窗帘,清澈透明的光线打在花软软的脸上。依旧是她的千般花容,万般月貌。
软软的嘴唇可爱地嘟起,就象春天最早的一朵含苞的玫瑰。
叶潇湘有些莫名其妙。望着雪白的四壁,与壁上软软与费翔的照片。想到这是真的。
窗帘的缝隙中,看到天是瓦蓝瓦蓝。
这样的日子比较美好。空气中少了一些浑浊的东西。也许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吧。或许这个清晨可以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于是她再次轻轻吻深睡的她。
当她的嘴唇一碰触到软软,她突然意识到,软软早就是醒过来的。因为软软几乎是一跃而起地睁开眼睛,再虏获住她的唇。

她比她更胶着贪婪和下力。潇湘的脑子里竟然“轰”地一下子,眼前漆黑恍惚,就象是天立时塌了下来。软软很迅速地缠在潇湘的身上,象一条温暖的蛇。
潇湘望着这个才相识的女孩,她说:“恩,你醒了。”
软软笑了,从潇湘的身体上象粉嫩小馒头一样滚下来。
软软点了一支烟。她歪着头对潇湘说:“你是同性恋?”
潇湘说:“你看象么。”
软软说:“象,动作老练。”
潇湘笑,起身穿衣。
软软说:“干吗?”
潇湘说:“走啊。把你送到家了,我完成任务了,还能老陪着你不成。”
软软没动。她望着潇湘穿衣。见到潇湘雪白的鹅蛋脸最后掩映在一头长发与一袭黑衣之间。
软软说:“你不象的。”
潇湘说:“也许。或者,我只是很好色。”
她俏皮地冲软软笑了。转身拉门。
软软噼里啪啦地跳下来,掩住门。
“干什么?”
“吃完早饭再走。”软软说。
潇湘歪一歪头。略点点头,转身把包放在沙发上,去厨房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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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6-2004 11: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人知道下一步将发生什么。上帝什么都不说。
软软在日记上写:今天,和潇湘上午逛街,买打折PRADA。中午吃烤肉。下午去海边。与潇湘趴在海边的每一寸土地上找一只蝴蝶。我不知道什么样子,瞎找。看不清了,去石烧咖啡,晚餐和咖啡。之后去酒吧。遇一美国老外,约明天请吃饭。
  
软软在日记上写:今天,潇湘上班,和老外LARRY去王朝吃饭,他不断讲话,看我不大懂,就讲电影故事,用英语一大套讲下来,我埋头苦吃。下午和LARRY去打高尔夫。晚上潇湘不在家。打电话,她说在海边。我怀疑她还在找那只蝴蝶。
  
软软在日记上写:潇湘老是神叨叨的。她说她想结婚了,因为那只蝴蝶,可是蝴蝶丢掉了。不过她不结婚也好。如果那样,我可以继续和她在一起。
  
再说,就是半年之后的事了。花软软和叶潇湘始终住在一起。
潇湘说:“美国老头来了,我要走了。”
软软说:“哦,干吗?”
潇湘说:“回家。或者嫁掉。”
软软说:“你爱他吗。”
潇湘说:“不爱。”
软软说:“你爱过谁吗。”
潇湘说:“也许。”
软软停下来,咬着嘴唇想了想,然后她问潇湘说:“你爱我吗。”
潇湘望着她坦白的眸子,一时语塞。这个依然百十号男人等着排队往前冲的妩媚女人。她有什么资格爱她。她在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急切,她还读到了她自己。
潇湘沉吟着说:“我喜欢你,但可能还是更喜欢男人。”
软软突然黯然下来,听了这话,象一根筋刚被人抽走似的忧伤和疲惫。
也许她不能容忍她竟然无法征服潇湘的感情?
叶潇湘想:这样的女孩子,也许头脑里只有征服吧。也许,和我一样?
潇湘望着她,竟然不象是做秀。那样的真切和坦白,她竟然有些不忍。
她说:“软软,你还记得陈英男吗?”
“当然。”软软很神秘地笑了。
“那竟然是我想要嫁过的。”潇湘笑着说:“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软软笑。她点燃一支烟,然后问:“你还爱他吗。”
潇湘说:“我想是。大约有一些能牵动我的心里的东西吧。”
软软继续笑,说:“那我呢,你这个没良心的。”
潇湘说:“这个美国人来了,我突然觉得没救了。我想想看,当时和陈英男在一起的时候,我也许该问一问,他想不想娶我。”
软软脸色一变,冷冷地说:“傻瓜,千万别问。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怎么会娶你呢。他很莲很好的,你记得么?那个比你漂亮得多的女孩。前天,我还见到他和莲在中山路逛街呢。”
潇湘脸色也变了变,她望着别处,说:“哦。。”
软软说:“难道我还能说假话?劝你死了那份心。”
潇湘说:“我怎么会不信。”
软软说:“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最好么?”
潇湘握着她的手笑。
  
软软接过她要拿走的行李,切切地放在南面的阳台上,仿佛怕潇湘插了翅膀就会飞似的。然后她久久地站在阳台上,没转过身。
潇湘走过去看她。发现她在流泪。
潇湘说怎么了。
软软突然说:“潇湘,你不要离开我,如果你离开我,我就死给你看。”
  
“红烛台前出翠娥,海沙铺局巧相和,软软学下围棋罢。”
软软很久就足不出户了。从前做花瓶时代的应酬,统统免去。自从潇湘的美国老头一走,潇湘的婚事暂告段落,软软精神更振奋,每日研究美酒佳肴,洒扫庭除,不做他想,只怕潇湘对她少一分,也只盼潇湘归来。

“几回踢罢娇无语,恨杀长安美少年,或者软软去踢球。”潇湘笑她。
软软淡施脂粉,头发挽在一处,春光烂漫。软软若陪潇湘一块出去,的确是羡煞人似的姊妹花。
软软嘟嘴说:“这么快就嫌我没本事了。”
潇湘笑:“哪里哪里,觉得你不做些风雅的什么什么,亏了你这好模样。”
软软跳起来抓她。
潇湘看到茶几上的一纸喜贴,问:“谁的?”
软软一把抢过来,飞快地扫了潇湘一眼,几分得意地说:“你猜。”
潇湘笑:“我哪里猜得到。”
软软咬着牙笑着说:“你的老情人,陈英男的婚礼。”
潇湘振了一下。沉默下来。
她的脸色灰白。后来,她说:“陈英男大约是我此生最想嫁的人,却这么快就娶了别人。呵呵。”
软软说:“呃,我怎的不知。那时候你和我去海边找什么蝴蝶,是不是他送你的。”
潇湘说:“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没说。”
软软说:“嗳,猜的嘛。”
潇湘说:“哦?”
软软就说:“潇湘,别难过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潇湘想:从几时起,软软竟然怕那些外面的风风雨雨了。这是好,还是坏?

软软转身又抱住潇湘,她绵绵地说:“潇湘,答应我,别离开我。”
她的头靠在潇湘的肩头上哭。哭得竟然抽抽噎噎。软软的梨花一支春带雨,直哭得潇湘心如刀绞,软软滂沱的泪,甚至把潇湘衣裳的前襟都打湿了。
潇湘想:“此生有人如此对我,恐怕也足够了吧。如果她是陈英男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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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6-2004 11:5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陈英男吗,你好,我是叶潇湘啊。”
“潇湘?你好吗?我的喜贴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所以先向你道喜,我恐怕这个周末有事,你的婚礼参加不了,就先打个电话,礼物会让花软软捎过去。”
“是吗?太不巧了。对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东海路这面。”
“唔,我离那里也近得很,现在刚好有时间,可以见一面吗。”
“啊,好的。我们在石烧咖啡吧。”
叶潇湘又进入这家咖啡屋。她突然想起上个秋天的往事。
  
那个秋天,叶潇湘与陈英男一起,牵着一只绿色的蝴蝶。叶潇湘想:如果这个竹叶三天还没有枯萎,那么,我就决定去爱这个男人,去和这个男人结婚。
可是,她没能等到三天。就在分手的那个夜里,也许是因为宿命。当她来到这家咖啡屋,在书包里拿出那本刚买的书要读的时候,她意识到,她的蝴蝶丢了。

一定是在海边丢的。她坚强地走回去。漆黑苍茫的海面,象一只黑色的怪兽。她找不到他送她的那只蝴蝶。
她在宿命的惴惴不安中。陈英男却象丢失了似的,没有再肯给她打电话。
她和软软每次阳光灿烂的日子,都养成习惯要在这个海边走一走。其实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丢失了那只蝴蝶。她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杯黑咖啡上面加了厚厚的一层奶油,奶油上面均匀的铺有绿色的抹茶粉。略苦,而芳香。
潇湘对英男说:“恭喜,呵呵。你知道吗,那一年,你送我一只竹蝴蝶,结果我弄丢了。那个晚上,你去和朋友吃饭,我一个人在这里发现蝴蝶没了,惊慌失措,赶紧一个人回海边去找了。”
  
英男说:“什么?你去海边找?”
潇湘说:“是啊,那真是整个去年最悲惨的一件事了,呵呵。因为……”
潇湘想着想着,突然眼睛有点潮湿。她想起那些个日子在海边无所事事地只为了再找到那只绿色的蝴蝶。
“你知道吗,因为当时,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默默地许了一个愿望。呵呵。”
“什么愿望呢。”陈英男笑着望她。
“呵呵,现在说也无妨,但不许笑话我,嘻嘻。”潇湘笑嘻嘻地说。
“那时候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在想:如果那只蝴蝶,第三天还没有枯萎,我就决定追随你,嘻嘻,结果,我把它弄丢了。”
“潇湘……”
“说什么都晚了,你都要结婚了,嘻嘻。”她故做轻松:“后来你看我多傻,到海边找了它很多次呢。大约是被海水卷跑了。”
“潇湘,你说什么呢?!”英男突然站起来,他有点激动的样子。他说:“那只蝴蝶在我们在出租车分手的时候,你把它落在了车里,我寻思是你嫌它太便宜,不想要,我就拾走了!隔了一天软软来我家还看到那只竹蝴蝶了呢,我笑着跟她说:‘你看,这是我送潇湘的,她嫌弃我,没有要。’软软还说:‘叶潇湘能看上你么,就那只一块钱的破蝴蝶?她家家财万贯。’呵呵,我想我也的确是自做多情了。后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呵呵。”
叶潇湘大吃一惊。她浑身战抖,手指颤颤。
陈英男说:“潇湘,你怎么了。”
潇湘说:“没什么,想拨个电话。”
陈英男说:“给谁?”
潇湘说:“软软。”

花软软望着叶潇湘。
当叶潇湘发现她的时候,她在家附近的一座小山上。
她蹲在那里,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片枫叶。又是这个时节,枫叶都红透了。
潇湘说:“花软软,你很得意是吧。”
软软没回头,还是专心地摆弄那枚枫叶。
潇湘说:“我算是服了你了。呵呵。”
她转身想走。
花软软说:“别走。”
她面过来。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剪刀。
她说:“别走。”
潇湘说:“我得走了。我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你也不要拿那个东西了,太不安全。”
花软软说:“潇湘,你让我爱上你,然后你就离开我。”
潇湘笑,说:“爱上我?花软软会爱上我?也许你只是利用我吧。”
软软也笑了,她说:“我利用你什么。”
潇湘说:“也许你只需要有个陪伴。就象红花需要绿叶,才能更显娇艳。呵呵。但我够了。”
软软听毕,脸色变了。她挥起剪刀就象自己的腕上扎去。
潇湘急道:“你干什么!”她赶紧过来抢。
花软软还是一味地往腕上乱扎。
潇湘赶紧去搪,锋锐的尖刀向她的手掌刺去。一汩殷红的血顺着潇湘的手掌流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挡,让我死吧!”花软软望着血痕流着泪尖叫。
潇湘心有不忍。她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痛,她却仿佛感受到了软软的痛。
她觉得肚子有点饿。
她说:“还是吃完饭再去X吧。”
她望着软软,突然惊异地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想:也许就这样,我们生活在一起,也很好。不是吗。她也许爱我。难道我不想爱她吗。
还是先去的诊所。
花软软说:“你还痛吗。”
叶潇湘说:“不痛了,可是,不要有第二次了。”

陈英男突然取消了婚约。
花软软和叶潇湘都楞住。
再后来。
陈英男向叶潇湘求婚。
叶潇湘心事重重地同意。当晚回来。却见花软软已服了大量的安眠药。
去医院。急救。洗胃。花软软只说她睡不着,不小心。
再回来的时候,花软软收拾衣物,对潇湘说:她要去这个城市的亲戚那里小住几日,过几日就要回北京找爸爸妈妈了。
收拾的当中,有几本外文的书。花软软央求叶潇湘,要潇湘把这几本书给那个美国老外LARRY送去。当时他借给她的。她说她恐怕没时间了。
叶潇湘就这样见她沉默地走开。消失在这个城市的人流中。仿佛她从未来过一样。
这个周六的下午,叶潇湘去给LARRY送书。陈英男去出差了。
LARRY拉着叶潇湘来五四广场玩。他们高兴地租了两个人骑的自行车,兴高采烈地在阳光下游玩。
下午,接到聚会的通知。
晚上,奔赴京苑。许多故人都在。卫胖子、莲、阿俊、酒疯,令她惊奇的是还有陈英男和花软软。
她去的晚了,只有坐在阿俊和卫胖子的身边。陈英男与花软软坐在一起。笑意吟吟。
两个眉眼望在一处,全然未把她放在眼里。招呼也只是淡淡的。她谨慎地楞住。
花软软还是风头最劲,叫嚣着喝酒,但并不曾看叶潇湘一眼。陈英男也是淡淡的。
晚上去唱卡拉OK。莲拉着叶潇湘一块去。不知几时,不知为何,两个不相干的人变得如此亲密,好象也很容易。
在海乐迪OK广场,大家又喝翻了很多酒。叶潇湘望着陈英男,把花软软搂在怀里。
他的手环在她腰间,手与她的手握在一处。
叶潇湘好奇地想:当年就是这样握我吧。
她觉得索然无味。这个世界,没什么东西可以相信的。
只有自己的快乐,才是真的。
就象陈英男曾经说过他是个很一本正经的人的话,说他的老婆可以很安慰的话。原来人都是很容易就可以改变的。
手与手的交换,完美地实现了舞伴的交换。
没错,我们都只是过客而已。
于是她四处找歌大唱。目光直视。


这是个不吉祥的数字。
花软软在一个月之后死了。
她没有死在故乡北京。而是死于青岛的一场车祸。
两辆汽车相撞。花软软在路上。她的身体高高地弹起来,在空中飞行了三十二米。
当她跌倒在地,就象一个在空中落下的没有打开伞的伞兵。
她的身体落在路中间一片肥沃的花园中。最后清尸工,需要用铁锹才能把她的身体完全地挖走。
警察赶到的时候,在她随身的衣袋里发现叶潇湘的联系地址和一只枯萎了很久的竹叶编成的蝴蝶。
叶潇湘心如刀割。她望着停尸房中凌乱不堪的花软软的身体。
也许她是该属于天国的,连死亡也选择了一种飞翔的姿势。
今年死人特别多。就象下雨搬走的蚂蚁。倏忽间,大群的灵魂不知所终了。陪伴一起长大的歌手,或从小看大的艺人,身边挚爱的朋友,转眼间,就一去永不回头。
望着花软软,她轻轻地对自己说:我们的青春已经过去,我们的死亡开始来临。

叶潇湘找到了陈英男。
他们一起找到了软软父母在北京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
“找哪位。”一位阿姨说。
“我找花软软的父母。请问您是吗?”
“找花软软的父母?”那个人有点愕然。
“对。”
“请问找她的父母有什么事呢?”阿姨问。
“哦,是这样子,花软软在青岛出了点意外。想和她父母联系一下。”
“这恐怕,我的确办不到。事实上,软软那孩子我认得的。大眼睛的,扎两个小辫子。不过她十六岁那年就从我们这里离开了。”
“哦?请问您是哪里?”
“我们这里是红星孤儿院。”阿姨说:“软软没事吧。”

陈英男与叶潇湘合好了电话。两个人在那里喘着粗气。彼此对望。楞神。
他们近在咫尺,就象当年。但心中都是一片空白。
叶潇湘说:“软软,她曾经有两次想死。她如愿了。”
陈英男楞神,说:“也许,她真的是只属于天国的人。”
叶潇湘一楞,说:“怎么和我想的一样。”
她又说:“真遗憾,你们没走到一起。”
陈英男说:“什么?”
叶潇湘说:“我最后才明白,软软是一直爱着你的。”她想起卡拉OK里的一幕。
陈英男说:“你太能伤人了。”
叶潇湘说:“怎么?”
陈英男说:“你答应了嫁我,却还去会你那美国的男友。呵呵。”
叶潇湘说:“哪里的话,他根本没回来,再说我也已在EMAIL里和他说了分手。”
陈英男说:“别说瞎话了。那天在五四广场我都见了你和那美国人。”
叶潇湘愕然。
陈英男冷笑着说:“我凭什么和软软不可以那样。”

花软软的骨灰葬在浮山上。
陈英男与叶潇湘一起去看她。
山上空空的风。很冷。冬天来了。
陈英男与叶潇湘各自裹紧大衣。
心里各自也是空空的。
叶潇湘站在墓前,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刹那间,有点泪眼阑珊。
她说:“花软软,你最后也没放过我。可是,我想知道: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别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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