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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舞 (5) --- 谈与不谈 文 : 罗杰索 (Rob Kits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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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舞 (5) --- 谈与不谈 文 : 罗杰索 (Rob Kitsos)
谈论舞蹈
当代舞蹈要求舞者能以语言来说出他们的意念,我们现在所须要的舞者与以往不同。在五、六十年代,一些主要的现代舞编舞家发展出其个人技巧。舞者须要学习其中一、两套来发展其舞蹈事业。大体来说,舞蹈拥有很高的表达性,并由一套协调的美学特质所统一。现代舞(及现代艺术)的一个中心概念,是它被介定为一种成熟的艺术。很明显,一些被认为是日常的人类动作、社交舞或土风舞等,是称不上美术的。
新的意念带来了新的技巧和编舞风格,并要求演出者须要有更多元化的 技术。今天,应用于当代舞蹈的技巧是极多的。但是,比懂得更多风格和动作哲学更为重要的是个性。编舞家往往选用一些个性强的舞者。往往,能吸引到编舞家注目的,并非踢腿的高度,而是表达上微妙的细小差异,或舞者如何去完成动作。要与人竞争,便要于身体上和表达上都有信心。明白到你想说的是什么和如何将之融入你的舞动之中是其中关键。舞蹈从来并不只讲求技巧,但是,今天的舞者比以往更须要智能上的投入。
要对付舞蹈这种艺术形式所面对的疏离,而又同时鼓励深入的理解和探索,一个明显的方法是谈论它。笔者从未见过有任何证据证明思考和解读会令人的创意减少。人的右脑活跃的话,左脑会否退化?我想,最终的问题是在分析得多深入。我所指的谈论并不是要代替舞蹈本身。Roger Copland 于《描述与解构之间》(In Between Description and Deconstruction)一文中,写道:
“伟大的文学评论家 R.P.Blackmur 曾说过,有关艺术的
最佳写作是‘业余者的谈论’。Blackmur 所说的‘业余者’
并不是指‘无知的人’。他指的是真正有鉴赏力的人。推动
他们的,是对艺术的深爱和向尽量广阔的群众传达其热诚
的欲望。这一动机是与性别–政治活跃份子的目的,或为
保教席所带来的写作压力明显不同的。”○6
舞者是否属于Copland所指的“业余者”?似乎,舞蹈理论家很少是热爱舞蹈的人。他们是观点受到不相关的议题所影响的学者。例如,在学术界中,对一些意念酸文假醋的理论解构,往往把教授们从意念的真正创造者突显出来。理论的意义是在帮助我们去明了和沟通,并不是在制造距离。
于高等教育中,人们对舞蹈的看法也使学生感到舞蹈并不是一门须要明了理论的学科。艺术往往被视作为没有理论基础的主观媒体。归根究底,你只能够是或不是一个艺术家。于《理解舞蹈》(Understanding Dance)一书中,Graham McFee分析了于教育中主观和客观背后的概念。McFee指出舞蹈知识是客观的;否则,舞蹈教育和训练便是毫无意义。
“……在争取课程时间时,教育工作者不再须要单以作为
‘事情的另一方面’这一个论点,来与科学、数学等
‘客观’的学科来作对比,并因而贬低其学科。因为,
虽然他们所献出的可能是有所不同,但并非客观性较低、
价钱较低、或较少关注知识和理解的。”○7
在这里,我借用一个柏拉图的基础概念,来看看一个舞者如何可以从意念的处理中增强理解。
演出的经验可以是很强烈的,而且并不容易解释。一些演出者以生理名词将之描述为似是肾上腺素流过整个身体般。有人说感情似要倾泻般,好像一些大于躯体的事物涌过身躯。舞者亦常说演出时伤痛便好像消失了,但演出完毕后却又再出现。对多数舞者来说,演出是由练舞室中所有创作和排练的时间所总结出的一个高潮。多数舞者,就只由于这种台上的感觉而投身于这门艺术中。
希腊哲学中的一个中心概念是“神的启发”。根据柏拉图,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只不过是神的工具。于《Ion》中,苏格拉底(根据柏拉图的文字)解释说,于被神启发之时,一个艺术家于理智上是并不知道的。“当使用他们作为仆人时,神取去他们的理智……说话的是神,是神透过他们来向我们传音。”○8
应用这个看法于今天舞者的经验上可能是有点牵强。但是,它却诱发了我去认真思考一些问题:我演出时的思想所在、令我那样强烈地投入的因素、以及舞蹈的灵性能量。我并不须要认识柏拉图的作品来应用其神召的想法到舞蹈的经验之中。我亦看不到由于是哲学而要解释每一个意念的原因。哲学与舞蹈可以是简单地有关意念的分享、理解的提升和新意念的激发。
假设我们同意了舞蹈须要知识和理解;那么,为什么谈论舞蹈是这么的困难?一个原因是当代舞蹈是要于演出时才能体验。于博物馆中,你可以用你喜欢的时间去凝望一幅画。你也可以行到不同的地点,以不同的角度来分析它。但这通常都不能于剧场中做到。所以,要谈论一出舞蹈作品,你要以记忆去重组其影像。录影可能是一个答案,但除非该舞是为录像而编(这是越来越受欢迎),其体验是有一定差异的。
谈论舞蹈困难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由于我们没有发展出一套舞蹈的统一语言。在一些舞蹈理论作家之间,可能发展了一些通用词汇,但舞者、舞蹈学生和编舞家间却没有。舞蹈理论写作是于二十世纪中期才开始的。我们借用了其他媒体的文字,例如形态、内容、词汇、力度、分句、节奏、空间关系等等,但它们于舞蹈中的意义却可能是不同的。舞蹈创新者Rudolf Laban对舞蹈语言起了重大的影响。虽然很多国家都有Laban动作分析和舞谱编写的教授,但它们仍未能世界性地通用。
舞者为了要说出一些没有故事或符号的抽象概念而挣扎。我们须要知道组织的元素,以及能够辨认出形态和性质的关系。
最近,我于University of Georgia作出一次以组织和美学为题的示范演讲,讨论到艺术家的智能这一个概念。这个灵感来自John Dewey的概念,认为艺术家能够以性质的关系来思考,而非以语言符号。演讲之后,一个艺术教师对我说,他在要求学生不以符号,而以性质来分析抽象派油画时遇到了困难。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可以躺在青草地上,望着白云慢慢飘过,任由想像、记忆和隐喻自由地于脑中奔放。但是,当我们在欣赏一场舞蹈演出中,或是在博物馆时,我们的脑袋便会疯狂地找寻着故事和文字意义。我们不会充份地去看或感受,或以所见和所感来作评估。可能,答案就在我们如何观看大自然中找到。大自然中所见的美和艺术中所见的美,这两者间的关系,是美学中常见的讨论议题。
或者,舞蹈之所以难以谈论的最明显原因,是在于最认识它的人只管跳而不谈。除非这些舞者入学修读艺术学士课程,他们很可能永远都不会谈论他们整天所做的事。
不谈论
对于谈论艺术这个主意,一个负面反应是它会偏离了艺术的精神。有些人认为理性谈论会打扰了艺术创作和欣赏过程,正如Doug Arrell所说:“很多人怀疑,对艺术作品过多的分析会有损他们的创意;会助长了他们的理性自我,而损耗了他们富创意的无意识。或者,他们怀疑美学分析对他们并不起任何作用,而这样来思考舞蹈根本是毫无用处。”○9
在任何的情况下,把有关艺术的议题过度分析都是危险的。Susan Sontag评击“解读”这个想法:“我们文化的一个困境是过于强调智力,而乏略了能量和感性的能力,而解读就是智力对艺术–甚至整个世界–的一种报。”○10
于《反对解读》一文中,Sontag令我们期望艺术核心所提供的那种体验,令人希望可以重生于柏拉图之前的年代,以真正体验艺术那内蕴和天生的本质。笔者有一个十四个月大的儿子。每次看到他首次发现一些事物,我心里都满怀羡慕。他有那么多设计精巧的玩具、书本,但他往往会专注于一个纸盒或一只羹匙上。“可惜的是,这些体验都会随着新资讯渗入脑袋而淡化,而真正的认知,也就被辨识所取代。”○11
Sontag指出希腊哲学家把早期的艺术体验转译成一个模仿的理论,从而挑战了其价值。
“柏拉图似是要判定艺术的价值可疑而提出这个理论。由于
他认为一般的物质东西都其实是仿制品,那么,模仿出众
的形态或构造,就算是把一张床绘成最好的画,也不过是
“仿制品的模仿”。对柏拉图来说,艺术是没有特别用途
(一张床的绘画始终不能用来睡觉),严格来说也并不真实。”○12
可能,柏拉图真的对艺术作出了一个带贬意的看法,也可能,为艺术建立理论这一个意念从基础上损坏了它的真正精神;但无论如何,笔者认为于谈论和过度分析艺术之间,是有一个令大家都舒适的缓冲区的。
翻译:施德安
附注:
○6 Roger Copland (1998),“ Between Description and Deconstruction”, The Routledge Dance Studies Reader,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pg.98.
○7 Graham McFee (1992), Understanding Dance, London and New York: Rutledge, pg.35.
○8 Plato (1995), The Ion, The Philosophy of Art: Readings Ancient and Modern, New York: McGraw-Hill, pg.7.
○9 Doug Arell,”Teaching Aesthetics to Artists”, 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10 Susan Sontag (1998),”Between Description and Deconstruction”, The Routledge Dance Studies Reader,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pg.101.
○11 John Dewey (1995),”Having An Experience”, The Philosophy of Art: Readings Ancient and Modern, New York: McGraw-Hill, pg.72.
○12 Susan Sontag (1961), Against Interpretation: And Other Essays, New York: Dell Publishing Co., pg.13.
[ 本帖最后由 精舞门 于 22-6-2007 11:27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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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2006 07: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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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上一门课叫choreographic analysis,教不同分析舞蹈的方法。
这堂课看起来大部分同学都好像认为不太重要,就是因为“有些人认为理性谈论会打扰了艺术创作和欣赏过程”。
laban movement analysis的应用范围太广,现在学者都在研究一套专门应用于舞蹈的分析。
已上过的课包括Janet Adshead Model和Susan Foster Model.
而janet adshead其实就是我们的讲师。。嘿嘿。。
虽然有幸亲自上创始者的课,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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