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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走了之後﹐酒吧裡仍然是喧鬧不已﹐放眼四處都是搖擺身軀的紅男綠女﹐奮力地隨激烈的搖滾樂舞蹈﹐四肢若被虱子騷擾﹐拼命要將身體裡的空虛趕出去。音樂雖然猛烈刺耳﹐卻只是空乏的熱情。侍應生站在圍欄裡﹐如獵人似﹐用皮笑肉不笑的面具﹐等候行屍走肉靠近﹐迎上一杯毒藥﹐痲痺獵物的思維。我害怕融入其中﹐就躲在遠遠的角落﹐淹沒在黑暗之中。沒人在意我的存在﹐就如音樂亦是可有可無﹐寂寞的人只須要一座舞池﹐和一群寂寞。我沾點酒杯緣的冷珠﹐劃些無意識的符號﹐圈住一圈圈的空虛。托頤在鋁桌上﹐淡然地觀看眼前的人兒﹐試圖從某個男生身上尋找你的點滴﹐拼湊出你的影子。
(沒有陽光的空間裡﹐似乎沒有清醒的人。)
“小姐﹐妳怎麼一臉憔悴﹖”一名陌生的男人在鋁桌旁坐了下來﹐嚇破了沉思。抬起頭﹐對上他在我身上游移的眼神﹐還露出不懷好意的淫笑﹐我立即警惕起來。他一臉濃密的鬍渣﹐似乎藏有小蟑螂﹐令人惡心的感覺從心中油然而生。身穿黑色長褂﹐隱蔽自己的狐臭﹐污黑的指甲握著一杯劣質的葡萄酒﹐呵出嘴裡的異味﹐打在我臉上﹐胃液立即打滾。他不識趣地將身子靠近﹐像擅長應酬的老闆﹐緊扣我的肩膀裝做親密﹐仿彿獅子擒逮著羚羊。我嚇得避開他﹐欲起身離去。他順勢扯下我的手提袋﹐又將我跌坐在椅子上﹐被他兇狠的眼光一掃而過。
“喝一杯嘛~”他換副笑臉﹐慇懃地勸酒﹐伸來那發黃的玻璃杯﹐以他飲過的唇印面對。是不是一種暗示﹖我頓時感覺羞辱。那惡魔一般的猙獰﹐正狠狠地噬咬我的尊嚴。我的冷靜和理智被撕裂﹐ “滾﹗”我怒喝道﹐用力推開他。酒鬼紋風不動﹐毫不理會﹐反而將我的推擠當做享受﹐微啟的嘴角哼出難聽的呻呤。我站起身﹐猛力地狠刮他一個耳光子﹐他搖晃地說﹕“我是你心裡的孩子﹐你為什么趕我走﹖”我聽了失神﹐退開一步。他逼近前﹐右手倏然擒抱我的腰﹐在我胸前說道﹕“是妳的需要﹐才召喚我的來臨﹔妳應該歡愉于我的寵幸﹐唯有我才能夠讓妳滿足。” 他伸舌舔了舔我的下巴﹐如一條狗的卑鄙。貪婪地享用犯罪的樂趣﹐和急促的呼吸。我的腹部炸上一陣寒顫﹐泛起了酸酸的胃液。
突然憎恨他的丑﹐寫在他每一個細胞之內的靈魂都醜陋不堪。我反手轉身掙離他的魔掌﹐猛力地將他推倒在地﹐立即拔起腿。正要逃跑﹐他倒抽出手﹐敏捷如繩索似抓住我的腳腕子一扣﹐將我扑倒在地﹐太陽穴敲打在椅子的棱角﹐驟然昏厥﹔而他欺上身來… …
(月光消失在陽臺的窗帘布後﹐裝作毫不知情﹔寧靜是幫凶﹐漠然地袖手旁觀。)
轉醒時﹐酒吧依舊喧鬧不已﹐紅男綠女依舊如機械般跳舞。我伏下身哭泣﹐心中暗暗恨你。在這時候﹐為何你要離開﹐讓寂寞侵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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