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水晶情人

無色彩—水晶情人1                                              專欄作家：ane

和你相識在網路上，跟大多數人一樣，我們藉著E-mail
魚雁往返而後，見面。

    我們是凡夫俗子，沒有什麼可歌可泣的過程。只記得你
第一次與我見面，看著從頭到尾無任何裝飾品的我，你說：

「這樣不像女孩子，不好。」

    或許吧，不戴耳環，項鍊，甚至連手錶都沒有的我，的確
是少了一些顏色。

「可是看起來比較清爽呀」我笑著說

    後來，你帶我去看水晶手鍊。我刻意的挑選了一條跟你一
樣的白水晶，雖然我是喜歡粉晶。

    現在想想，我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心情，一種
想要跟身旁的人有交集的心情...。

    我想，你永遠也不會懂的。你自顧自的向前，我在後面追
趕...。我知道，我們每次的並肩同行，總是讓你不自在。雖然
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我還是得要告訴自己：

       「你適合一個人。」

    你像一隻風箏，急急的想要斷了線。你俊秀又書卷的氣質，
讓你有自信的想要在花叢中流連。面對我，我知道你的掙扎，
你清楚的知道，如果你不給我什麼承諾，我不會留下來，但是，
你又不捨你段正淳的理想。

「你放心，我永遠不會是刀白鳳」我跟你說。

    你更猶豫了。




--
今天，你笑了嗎？


====================
阿飞对该小说的感言：
台湾网络文学的特色就是平凡中带有感动。
这个专栏作家虽然默默无闻，不过她在爱情方面写得很好，大家可以参考参考。

[ Last edited by fly_fly on 15-6-2005 at 09:07 PM ]

我拿了一張紙，寫下所有你猶豫的理由。除了情感的自由，
我還有兩個不利因素。一個是我的外貌，一個是你家人的反對。

    我長的並不亮眼。有的女孩得天獨厚，走在街上，忍不住
就會想多瞧她一次。會吸引人想要搭訕的魅力，至少在我身
上是找不到的。

「你這樣，怎麼帶出場。」你說。

    我一直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直到那天見過你家人。你大
嫂幽雅的唇，一張一開的告訴我：

「他們家人很重面子的。」

    人都是有自尊的，我不善於自怨自哀，悲劇中的苦情女主
角，我並不想當。但是，我還有一絲的奢望...。我要看你怎麼
想。我自認我長的並不糟糕，如果真的要更美麗，我相信只要
花點心思，任何女孩子都辦的到。但是我要知道你值不值得我
這樣努力。

「錢，真的這麼重要嗎？」當你告訴我，你家人反對的最大原
因時，我問你。

「那是他們的想法啦」你說。

    聽到你這麼說，有一抹小小的暖意從我心底升起。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我說。

    我並不想逼你，但是我想知道你對我的處置是什麼樣子。
其實，我從來沒有過要你在你家人和我之間做個選擇。我只是
想試探你的想法罷了。

「好啊，把我賣了吧！找個有錢人家的女生，跟她結婚，兩年
離婚，如果不離婚也可以，我就在外面養情婦。」你說。

    這是玩笑？還是你的真心話？在反覆聽過n次以後，手
上的水晶也越帶越習慣了。




--
今天，你笑了嗎？

[ Last edited by fly_fly on 15-6-2005 at 09:01 PM ]

「送女孩子首飾，好像就有要把她綁起來的樣子。」你說。

    我摸著手上的水晶手鍊，笑了笑。你綁住我的不是這條水
晶，而是你忽冷忽熱的態度。你可以是一個溫柔的情人，那深
邃的眼神彷彿想要看透我心思似的。你也是一個無情的情人...。

「因為，我不懂怎麼樣去照顧別人」你說。

    在你的世界中，有一個秤子，你時時刻刻在秤你周遭的人
物，值不值得？有沒有必要？是不是按著你的想法再進行？
於是，當我出現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之下，你亂了方寸，也亂了
你有的計畫。

「你是目前個性最適合我的女孩子。」你說。

「目前？」我揚著眉，有點不高興但還是帶著笑意的說。

「應該說，要找到個性這麼適合我的，大概很難了。」你說。

    我任自己瘋狂享受著你難得的真心話。你知道嗎？你很
容易給我有幸福的感覺，縱然只是這麼短短一句話。

    但是，個性的適合是不夠的。在這個度量衡的社會中，愛
情已經不再那麼純粹了。每個人都拿著一把尺，從各個角度去
打量，計算，這裡得幾分？那裡又得幾分？總值是多少？你是
一個很現實的人，現實沒什麼不好，至少不容易受到傷害。




--
今天，你笑了嗎？

從沒習慣帶這些裝飾品的我，是花了少時間才習慣這些束
縛呢？跟你相處越久，身上的飾品也越多了。穿了耳洞戴起耳
環，配著水晶耳環的還有一條水晶項鍊。手錶也有了。我似乎
越來越像你想要的那個樣子。

但是，你會因此就多看我一眼嗎？

    說來有趣，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女
朋友？你不要讓你的同學知道我的存在。你也不要讓你的家人
知道我還在...。

「這樣可以省很多麻煩」你說

    我不懂，為什麼你的感情是這樣躲躲藏藏的，難道我就如
你所說的那般見不得人。如果真是如此，你又何必跟我在一起
呢？面對這樣的質問，你沒有說話，只是加倍溫柔的待我。這
樣的溫柔有點刺，有點痛...。

    你把你自己隱藏的很好，保護得很好。沒有人知道你在想
什麼，沒有人瞭解你是什麼樣子。我打量你四周的朋友，你跟
我很不一樣。可以稱得上交心的朋友，接近於零。但是，你並
不寂寞，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寂寞。 不懂得寂寞的你，
在人情上的處理，便缺少了一些溫暖。

    我試著去發掘你的溫暖。慢慢的一點一滴想要去影響你。
不只是因為我，也不只是因為你，人如果有情，那麼你的家人，
朋友跟你相處，也會多些春陽。當你看到這裡，我知道你一定
會想說

「喔，妳有這麼偉大啊」

     這不是在唱高調，而是人生存的意義。「現實」的考量
不應該是人生活中的全部，「金錢」更不應該是選擇的唯一條
件。你的家人不懂，但是，我希望你懂。我將離開你，所以，
我更希望你懂。



--
今天，你笑了嗎？

你去相親了。對象是符合你家人期望的女孩。你要我待在
你的宿舍乖乖的等你回來。

「沒什麼，我只是跟家人有個交代，去去就回來」你說

    要不是我胃痛的利害，要不是我聽到你在電話中說:

「你來我這裡，好不好？讓我照顧妳」

    讓我又感動的亂七八糟。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會來到這
裡？你沒先跟我說你要做的事。不然，我寧願一個人在宿舍裡
痛的去撞牆，我也不會來。

你很聰明，也很殘忍。或許你是無心的，你沒想過我對「相親
」這件事情的聯想。你的家人急著把你身旁的人定下來，只要
對象不是我，其他的似乎都是可以了。令我苦笑的是，你父母
甚至沒見過我。

「你可以拒絕啊」我說。

「為什麼一個28歲的人，還沒自主性呢？」我憤憤的說

「小姐，你是要我去鬧家庭革命嗎？」你說

    這不是我的本意，我要知道的只是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如
果你真的在乎我，你怎麼捨得這樣對我？我想撕掉你一層一層
的面具，我要看看你，我要看到最真實的你，就算撕得血淋淋，
我也想看你真正的樣子...。

    如果，我對你夠有信心，那麼，我不會越來越討厭自己，
天啊！我已經擁有一張唾唾逼人的可怕嘴臉。我一直有個信
念，如果你願意珍惜我，那麼不管你家人如何反對，我也有勇
氣去改變他們的觀念，我會讓他們喜歡我，我相信我做的到。
但是橫亙在我們當中的，不是只有這個問題，重點是，你沒有
想要突破的決心。



--
今天，你笑了嗎？

--

今天，你要去跟相親女孩吃飯。我忍著層層被撥裂的痛楚，
問你：

「你真的要去嗎？」

「我又不是沒跟別的女生吃過飯，你不要那麼緊張嘛。」你說。

「那不一樣的，她們是你普通的朋友；可是她卻是你父母都同
意的。」我說

「你也可以去找適合你的。」你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我說

「照你想做的去做」你說

    你是真的為我好？還是你想擺脫我了呢？我在反覆中思
索，其實，你不是沒警告過我。

「我很爛的。」你曾說。

    但是，事先的提醒，難道就能當住永遠的擋箭牌嗎？沒錯，
你是曾說過，但是，那又代表什麼呢？不要把這當作逃避的藉
口啊...。

    就如同每一個荒謬的愛情，我以為我與眾不同，我以為我
可以用我的笑容，我的活潑改變你，是誰曾說「好男人是教出
來的」，也許我可以影響你，也許在多年以後，你會想起，我
曾對你說過的，我為你所做的。也許在多年以後，你會有豁然
頓悟的時候，但是，是什麼時候呢？在你身邊的又會是誰呢？

　 我坐在你的桌前，看著秒針緩緩的前進，彷彿感到心中的
思緒如漲潮的十二月黑色沙灘。思考已經停止，我沒辦法言
語，只能狂喊。

　　我多想現時現刻緊緊擁抱著你，告訴你，我的水晶情
人，我的今天，明天都可以只為你。

   只要你，只要你願意回頭看看我的等候。


--
今天，你笑了嗎？

明天又是週末了，你是否已經有約了呢？我試著不主動找
你，我在等。

我在等一個奇蹟。跟你在一起，我常常在下賭注。因為面對你，
我有太多的困惑和猶豫。好友說你不值，我的心也在告訴我，
跟你在一起只有心痛...。

但是，我還是在等。

    總是這樣繁忙的街道，你載著我穿梭著。風吹來的感覺在
這都市裡已經是有些污濁了。我輕輕的撩起你的髮梢，數到十
吧，如果你回頭，那麼我就再允許自己傻一回，你是否聽到了
我的思緒呢？為什麼你總能適時的回頭呢？

「妳在想什麼啊」你回頭說

「沒有啊，為什麼突然這樣問？」面對你的回頭凝望，我有點
驚慌失措

「覺得你有心事」你聳聳肩說

    你的溫柔也是一樣適時。總會出現在我決定要離開的那一
瞬間。輕輕的便使我原本就薄弱的意志瓦解了。我們應該算是
很有默契吧？但是難道我們的默契就僅止於此嗎？

「妳總是要求我給你承諾」你抱怨著說

「不是承諾，而是想要知道你的心而已」我說

「都一樣啦」你說

    我知道你視這樣的關係為一種束縛...。我常在想，沒有承
諾的感情是什麼樣的顏色？我想問你，你到底要我扮演什麼樣的
角色。只是當我看到你緩緩的從陽光下走向我時，那美麗的
影像已經深深的對我下了魔咒。我該轉身離開，深夜裡，我這樣
下著此生最大的決心，卻在看到你的剎那，化為烏有。

    你是否愛過我？不，問愛，太奢求。我可以等待，等待青鳥
緩緩而降。



--
今天，你笑了嗎？

--

「如果，我不在乎你，我早就以家裡的反對來離開妳了。」你
說。

    我試著用一種冰冷的態度來看你我之間，我想用一個置身
事外的角度來看我們的問題。因為這樣會比較簡單。

    今天天氣又轉涼了，前幾日收起來的外套，又只好再翻出
來。

「妳就是這麼急」你說。

    我笑了笑，啊，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不同。當我決定了，我
會義無反顧的衝鋒陷陣，不給自己有一點後路可退；而你，我
親愛的你，你的退路永遠比你眼前的路多...。

    你是一個現實的人，也是一個好懂的人。你的計量也是一
般人的標準。這麼一想，其實，我對你已經沒有太多理由來喃
喃抱怨了。當我們的四周就是這樣子，那麼奇怪的不是你，而
是我。是我還太過浪漫，是我還在相信純粹的感情，是我看不
清周遭的情勢。

    如果這是一場戰爭，那麼高喊和平，自由的我，早已死在
自己的正義之下了。

「你有沒有想我？」我問你

「...。」一陣尷尬的沈默，你沒說半句話。

「到底有沒有咩？」我用著嬌嗲的口氣對你說

「不然，妳以為我為什麼打電話給妳呢？」你說

    對你，我安慰自己，我越來越知道該怎麼去探聽你的想法。
不要強硬的手法，多點溫柔，多點微風輕拂...。你不會想去關
照一株剛硬的鐵樹，只有適可而止的柔弱才能打動你。

可是真的是如此嗎？迂迴的回答我，沒有正面答案的你，
模擬兩可的說法，讓我自己去回答的你，是多麼聰明，又是多
麼事不關己。



--
今天，你笑了嗎？

原本這些寫給你的告白是為了要和你分手，寫著寫著，才明
白對你已經是陷溺了。你引以為傲也好；你偷偷感覺幸福更
好...。就是不要有承受不起的心情。

   我不要你因為無法承受而逐漸的逐漸的疏遠我，甚至開始恨我。
付出愛的人是淒美；接受不起太多愛的人卻會由愧疚轉成厭煩。

「如果妳喜歡我，我卻沒有那麼喜歡妳，我會覺得很抱歉。」你說。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那是我自己要喜歡的，你根本不需要負責」我說。

    我想，你就是在等我說出這句話。他們說飛蛾撲火，也是同
樣的心情吧。明明知道你無法承受愛的責任，也明明知道自己無
法看的開，卻還是這樣戀著你，想著你。

    我在折磨自己，同時也在折磨你。我寫下對你的心情，我述
說著對你的痴狂。我知道你因此而有被愛的幸福。然而這樣的幸
福並不能維持太久。你要我給你的愛是乾乾淨淨沒有任何要求，
然而我對你的情感還不夠純粹。

    我緊緊的拉著你的手，希望從你的掌心中，得到一些溫暖。
    然而，指尖與指尖的碰觸，竟是如此的寒涼。

　　我終於明白。總有一天，我會因為太想愛你而去傷害你。
總有一天，你會再回到自己的軌道去。而我們終究只是彼此生命
中的秘密。



--
今天，你笑了嗎？

在還沒認識你，我的思念是很單純的，乾乾淨淨的想一
個人，想著心中的他， 想他在做什麼？想他是不是有在想我？
想他今天笑了幾回？喜歡你之後，我的思念帶著一些孤獨。從
前，我的孤獨也只是一種模糊的感覺，因為你，寂寞也有了
名字，一遍一遍...，都是你。

     你正在做什麼呢？

     我在心中一次一次描繪著你的城市，從這裡右轉，在從
這裡左轉...。。。那一棟大樓5F數過來第三間，你正在看晚
報，房間的電視是開著的，在這個時間，你有要看的節目。你
坐在地板上，右手翻報紙；左手拿著一杯水。20：30你會去
洗個澡，然後再打開電腦上網。

     我笑著自己好似變成偷窺狂似的對你著了魔。幾時我也
變成這樣神經兮兮了?

「妳的腦袋到底都在裝些什麼？」你說

「正常又少一根線的東西」我說

     那天，一時興起，吵著要你帶我去海邊放仙女棒，天很
冷，寒流過境。你看著我，一臉無奈的跟我有上面的對話。

「好吧！走吧！」你說

「耶？！」我驚訝的看著你，什麼時候你改了性？這麼順著
我呢？

「先說好，我不要進去店裡買仙女棒，丟臉死了，還有啊，
你自己放就好，我在旁邊等你」 你說

     我不是真的想放仙女棒，我只是想跟你創造屬於我們的
瘋狂回憶。 有回憶，那麼在將來，就算我們沒有在一起，我
們也會有東西可以去想念；每多一個共同的但只屬於我們的特
殊經驗，我便覺得你會對我有多一秒的惦記。這麼曲折的念頭，
你不會懂的。但是，我真的很高興，你有那個心意，尤其在
這麼天寒地凍的夜裡。

「還是不要好了」我說

「真的？」你說

     後來，你帶我去看滿天的煙火...。




--
今天，你笑了嗎？

昨天的天氣有點陰陰的，但對我而言，卻是好的不能再好
了，因為，你來找我。這是第二次你來這裡找我。

「看到我，你有沒有很高興？」你說

    你就是這副樣子，非要把自己抬得高高的，像個小孩子一
樣。

    你三點到我實驗室，我要你等一會兒，因為我實驗還沒做
完，你浮躁的東摸摸，西碰碰，好像要把我實驗室拆了一樣。

「先生，請問你在做什麼啊？」我沒好氣的問你

「做記號啊，這樣以後妳來這裡都會想起我」你一副理所當然
的表情說

    我看著難得純真，真誠的你，心底緩緩而起對你的柔情萬
千。我仔細的一筆一筆劃下你最真實的面貌。我相信，這是真
正的你。

     那天你帶從小到大的照片給我看，我望著稚嫩的你，笑
不可抑。

「笑什麼嘛！？」你有點媔靦的捶了我一下

「你以前好可愛喔。」我指著雙唇緊閉，威儀不可侵犯小學生的你說。

    你有多少過去是我不知道的呢？那是我完全陌生的地方，翻
著一張一張你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話:

    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但願你的未來，有我的存在

    這也算是一種癡狂吧...。

    想到認識後，你第一個生日。我準備了符合你歲數的27
樣禮物。你看著我一樣一樣從包包拿出來，你的表情傻呆呆的，
很可愛。我還寫了27張小卡，按著你的年齡，我的年齡註明
著...。

    哥哥12歲 小學五年級
    我7歲    也上小學了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同一個階段

    每一張我都寫下在這個年齡，可能會發生的大事。我企圖
把你，我的過去連結在一起，雖然當時我們並不認識，但是，
這樣一寫，我似乎覺得我們距離並不那麼遠。

    哥哥27歲 貌比潘安
    我22歲   顏如西施
    你終於認識我了！！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
今天，你笑了嗎？

一定要我讓你嗎？在感情的國度裡，難道我們就這麼不平
等嗎？你任性而來，恣意而去。我在我應該站的角落等你的召
喚。這是我們現在的樣子...。

「好了，不跟你說了，室友要用電話」我說

「卡喳」你沒說任何話，就掛電話了

    我在日記上試著沒有任何感情的寫著:

    今天，你用力的掛我電話

    沒有什麼感情是能一直完全的付出，至少我不能。如果你
始終認為我就該是什麼樣子，那麼可以預見的是我終於沒有耐
心與你打這場拉鋸戰，而棄甲投降。我不想你被我逼的失去你
原來瀟灑的模樣；我也不願意我有恨你的一天。

    我也只是個需要被呵護的平凡女子，我沒有堅強的羽翼去
承載兩個人的孤獨。你懂嗎？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只是，我也
有低潮的時候，不是什麼時候，我都是笑臉迎人的，親愛的你，
你懂嗎？

    你用屬於你的方式來化解我心中的不悅。沒有道歉，也
不會再提起那些令我不高興的事。你對我是很有信心的，你也
看我看得很透徹，料準了我容易健忘的個性。是的，如果你就
這樣轉移我的注意力，那麼我是不會再記得的。有點討厭這樣
的自己。

「我們出去玩吧」你說

「去那裡？」我說

「隨便啦」

「喔，我跟你說喔，今天啊...。。。」我拉拉雜雜的講了一堆

「耶？！不對！不對！我還在生氣」我說

「嘻，你不是睡個覺就忘記了嗎？」你說

    你還是瞭解我的，只是你對於我的瞭解，似乎總只在某一
個限度上，也許你比我想像中還要瞭解我，只是不想讓我知道。
也許你並不想知道我太多，因為這樣的相處，對你而言，其實
已經足夠了。

    或許吧，我只是一顆適時出現的流星，在你期盼已久的時
候，我來到了你的生命中。你沒看過流星，就如同你沒遇到過
像我這樣的女孩，於是，你猶豫的想著，是否這就是了呢？怎
料到任性的我就固執的降落在你身邊。你是接受了，但是同時
你也還在想，是否還有別顆星子呢？更美，更閃耀...。

    如果感情缺少了一份執著，那麼許多事情在兩人之間都是
無所謂了。因為沒有長遠走下去的目標，也就沒有想要好好走
的心情。

    我們之間是不是得過且過呢？




--
今天，你笑了嗎？

我曾經幻想過和你爸媽見面時，他們會喜歡我。然而，幻
想終究就是空想。

只是，我仍舊固執的希企那萬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可能性。結
果是，我的自尊與自信被你父親一句句的綿裡藏針，刺的一點
一點都是鮮紅的血珠。

    從頭到尾，你未發一言。

    我知道你是兩難，我也從未跟你抱怨過什麼。

    那天你父親坐的位置後面是一大片落地窗，陽光從那片落
地窗射進來，刺的我雙眼一片迷濛，我帶著笑容聽著你父親
對我的要求，很簡單的要求，就是

    離開你

    當然，你父親話說的婉轉，他說要我跟你暫時保持距離，
因為你還小，...。我笑了一下，也許在父母的眼光中，孩子永
遠都是孩子。然而你，我親愛的你，如果，這是唯一的理由，
那麼那次的相親又該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還好吧？」在送我去車站坐車時，我問你

「我只是覺得都念到研究所，...。27歲了，還要這樣被管東管
西的...。」你說

「他們也是為你好」我試著用另一個還清醒的我對你說

    你要聽聽我的真心話嗎？這是自私的脆弱的我想對你說的
真心話：

    保護我，好嗎？

    那天在被強迫的情況之下，寫下了我實驗室的電話，你父
親還要求我寫家裡的電話。如果你在場，你會怎麼做呢？我不
由得佩服你父親，他故意把你支開，他也看得出來，從我這裡
做要求，我是不好拒絕的。畢竟，他是長輩，他是你父親，我
不能太強硬，也不好撕破臉讓你為難。

「還有你家的電話」你父親說

「伯父，這不好吧」我為難的說。 我不想讓我家人知道，他
們心愛的家人在別人的眼中竟是一文不值。

「沒關係啦，我不會打的」你父親說

「實驗室的電話，就找的到我」我說。既然不會打，那要我家
的電話做什麼？

「你放假難道不回家嗎？」他說

「...。」我懂你父親在想什麼，他要確定我真的乖乖的待在實
驗室或是家裡。

他一定會打來「查勤」，我有這個「信心」。那麼，我更不能給
家裡的電話，這算什麼嗎？你是你父親的棋子，你是你父親的
犯人，我可不是...。他不能將他對你，對你家人的控制權使用
在我身上。

    在禁不住你父親再三的要求之下，家裡的電話號碼，我給
了。 可是是以前的。不是我故意要騙你父親，這也是我家電
話，只是是「曾經」，最重要的是他跟我保證「絕對不會打」，
那麼，絕對不會打的電話號碼，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呢？

    如果你不能保護我，我只好學著保護自己。




--
今天，你笑了嗎？

「如果有一天，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希望那是因為我們兩個自
己的問題，不是因為你家人的關係，好嗎？」我說

    經營一段純粹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不容易了，我們又何必
再牽扯到其他紛紛擾攘的因素呢？

    只是，人的思想是沒有「純粹」這一回事，陰影就是陰影，
它始終都在，在心底的某個角落，用你我都想像不到的力量影
響著我們的生活，影響著我們相處的模式。

「妳不要想這麼多」你說

    呵，我如何能讓自己不要去想呢？

    那天，你回家跟母親吵了一架之後，你父親打電話給我

「妳最近有沒有跟他聯絡？」你父親說

「沒有啊，我要準備考試很忙」我說

「真的沒有？」你父親說

「發生什麼事嗎？」我說。我不甘處於被動

「他這次回來跟他媽媽吵架」你父親說

「喔...。為什麼呢？」我說

「妳不知道...。算了，對了，妳也不要跟他聯絡，不要問他
」你父親說

    難不成他們以為是我唆使的？我有這份能耐嗎？

    你一直跟家人處的不好，因為你自覺已經長大了，不想要
再被掌控住，你的父母，卻仍然緊緊握住他們的控制權，千方
百計規畫你的人生，自然也包括他們未來媳婦的「家世」。我
的出現，是一個破壞，導致了你們之間從前微妙的寧靜。他們
害怕你走向他們不知道的道路，你討厭他們要干涉已經長大的
你。

    你不是為我而抗爭，你是為你自己而戰爭。

    而我，也許只是枉自擔了虛名...。



--
今天，你笑了嗎？

水晶鍊子斷了，我也習慣不帶水晶手鍊了。習慣，真是一
件奧妙的事。

    假期過後，我接到你母親的電話。

「算我求妳」你母親說

「伯母，您不要這樣說啦」我手足無措的說著。

    怎麼我變成了破壞你們家庭「和諧」的「惡女」了？ 我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紅樓夢，想起了晴雯，她得到了什麼？倒是
一句「枉自擔了虛名」。

「妳還有跟他見面，對不對？」你母親說

「伯母，我要準備考試，哪裡有空？」我說

「他爸爸說妳不老實，妳給的電話是空號」你母親說

「空號？」被揭穿的我，喃喃的覆誦一遍。

「不然那有打十幾通都沒人來接的？」你母親說

    十幾通？！我再度慶幸我的謊言是正確的。

「我和他爸爸都已經氣到生病了，我們這一陣子都一直去看醫
生，算我求妳，好不好？」

「妳不要再去找他」你母親說

    我突然有種荒謬的感覺，我想狂笑，我想學瓊瑤的連續劇
大聲的對你母親說：

「喔！不！求求您！不要拆散我們」

    連續劇畢竟是連續劇，我沒有狂笑，我鎮定的很。我只是
反覆想著晴雯，想著抽屜裡斷了的水晶鍊子...。顆顆的水晶還
是一樣晶瑩剔透，只是散落的珠粒彷彿總是少了一點什麼幸
福。
       
    如果你問起我有關水晶鏈子的事，我該怎麼回答你呢？說不
小心斷了，似乎是我不夠珍惜對你的感情。無論怎麼找藉口，
都是我不對。有關你的一切，以及跟你有關的一切，我都應該比
誰都在乎，比誰都細細小心的。我反覆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輾轉思索該如何面對你。

   你什麼時候會問我有關水晶鏈子的事情呢？我一直在等。



--
今天，你笑了嗎？

最近的天氣像我的心情一樣，陰晴不定。

    我一個人走在細雨濛濛的校園裡，撐著傘，想像你在我身
邊。我在水氣之中用美人魚變化而成的泡泡拼成你的樣子。

    你一如往昔，始終是美的令我心痛。

    用"美"來形容你，並不奇怪。你晶瑩的笑容恰似水晶冰涼
的訊息。你深邃的眼神依然是我望不穿的國度。

    我是很笨的，如果你什麼都不說，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不說
話的背後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我不想自作多情。

    一點一滴的相處，能匯聚成更加的了解你嗎?還是像沙漏
一樣，陷入永無止盡的循環，歸零...。

    我們之間能禁得起幾次歸零重來呢?

    總是同樣的問題在不同的夜裡綿綿密密的觸摸著我心底的
每一吋。你的笑，你的溫柔，是白色水晶的冰涼。

    幾次從夢中驚醒，看著窗外閃爍未眠的燈火，想著你，
明天是否還在...。

    每個心煩的原因都是糾纏的一團線球，沒有頭，更沒有尾。
說不完，道不盡。還是什麼都不說吧...。免得一個心煩要兩人
來承擔。

    那天告訴你，我承不了兩個人的寂寞。回頭想想，那麼我
也不要你來負載我的思緒。整理好自己，努力的在每一次對談
中，愉快的笑著。

    怎料，我還是錯了。

    「心情低落的我，嘻嘻哈哈的妳。」你說。

    你的話語中透露著許多的埋怨，在你的心中，我是失敗的。

    我開始害怕和你講電話。我不知道這一通電話的我該以什
麼樣的態度；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話才算得體。

    當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時候，我該怎麼讓自己在面對你時
有張笑容呢？不夠聰慧、不夠敏銳的我，時時戰戰兢兢的面
對著你。緊繃的心弦讓我再也笑不出來。



--
今天，你笑了嗎？

我離開與你相識的城市，一個人到多雨、多冷漠的地方走著、
生活著、躲著你。雨滴滴答答的下著，每一滴雨，都讓我想起你
幫我撐傘的日子。雨傘下，那是純純粹粹屬於你我的兩人世界，
沒有人可以介入。就這樣緊緊的相依相偎著，在我們沒有未來的
每一天裡。

　　「給我電話號碼。」你在Email上短短寫著。

　　反覆念著給‧我‧電‧話‧號‧碼，一遍又一遍，卻感覺不
到任何自你而來的感情。我用指尖觸摸著螢幕上的這行字，希望
感受到你的喜怒哀樂。你是否急著找我？你是否有一點想念我？
你是否願意珍惜我了？

　　第一封、第二封、第三封…。一封一封未開啟的信件，被我
搬移到專屬於你的個人信匣。網路的世界帶著一點的虛幻，朦朦
朧朧的，讓人看不清楚什麼是真實？大家都一樣的細明體，不帶
有任何個人思緒。你的字是粗曠？還是與你一樣俊美？我看著你
的個人信匣胡思亂想著。我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你的字，可以當作
憑弔。而你，沒有任何一張我的照片。

   「我要搬家了，這些照片你先拿回去。」你拿了一疊的照片說。

   「為什麼？」我疑惑的看著你。

   「我爸要來幫我搬家。」你有點猶豫的說。

    所有我們一起出遊的照片，不管照片裡有沒有我，你都小心
翼翼的從你的相簿裡挑出來…。

　　今夜，我將所有你不願保留的照片攤開一地，讓你的笑容陪
伴我在這陌生的城市裡，漸漸走進有你的夢境。


--
今天，你笑了嗎？

--

「我那麼久沒跟你聯絡，你不生氣嗎？」我略帶挑釁的看著你。

   「沒什麼好生氣的。」你聳聳肩，無所謂的說。

    你是因為不在意我是否在你身邊？還是你早料到有天，我會
這麼悄悄的失蹤呢？還是你太了解我無法克制想見你的念頭？

    或是，你只是單純的對我有些許的歉疚…。

    而，這些日子來，你好嗎？

    我壓抑著想要問你的衝動。這真的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幾時
開始，關心你，居然變成我的自我禁忌。對你，我的心情起起伏
伏，有如海浪一次一次拍打著早已千瘡百孔的岩岸。盲目的我、
理智的我、為你哭泣的我、心疼你的我…，全都是愛你的我。
然而，這份愛，卻再也不能完完全全。

    有太多問題，沉澱在我的胸口，一重又一重。層層疊疊的都
是一片一片被積壓的問號。想要用盡我這一生的所有力氣，去找
出你的真心。你的真心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你可以是那麼的溫柔
、透澄，卻又可以那麼的無情、冷漠…。

    滴下的淚，冰冰涼涼的，如同那夜的海風，打在我的臉上，
連嘴唇都結凍了。多希望從此，我失去語言的表達，這樣一來，
我就可以無法再苦苦追問你，任何問題。無言無語，也是種幸福。

    你，求求你，告訴我…。…

    你跟她相處的好嗎？那個相親認識的女孩，她是否會像我
一樣楞楞的看著你？她愛聽你不管說什麼話的聲音嗎？你會不會
溫柔的牽起她的手，告訴她，她有雙好小好小的手？告訴我，
你喜歡她清脆的笑聲嗎？

    你，求求你，再告訴我，

    再告訴我，她的手上可否有你送的水晶手鍊？





--
今天，你笑了嗎？

天藍藍的，雲悠閒的飄在天空的懷抱裡。我開始幻想，也許有一天，我也可以這樣放縱
自己，盡情的依偎在你的胸膛裡。

    你曾說過要帶我來尋找國境之南。那裡沒有你所在乎、所害怕的人，以及那些你很重視
的價值觀。

    海水很清澈、透明。陽光恣意的照著你，你像個小孩子般跳躍著。你回頭對我笑的樣子
，依然美麗瀟灑。

    我在想像中編織你的輪廓，一筆一筆將你烙印在我的烏托邦裡，在這裡，你的愛沒有牽
掛；在這裡，你不用遮遮掩掩。所有的你，都是真真實實的呈現。

    礁岸邊，可以見到藍色的小魚悠遊的前進、轉彎。白色的浪花輕拍著這片潔淨的淨土。
我在默默療傷。一點一滴，企圖將傷口一針一線縫合，縫合之後，好再有去愛你的空間。

    遠方的沙岸，那對情侶嬉戲踩過的足跡，漸漸地被漲潮的浪帶走了。只留下他們彼此相
視而笑的容貌，比此時的你還要深刻的浮現。

    愛是否能永恆不變？也許不能，但卻能留下一輩子的思念。一輩子，也該是個人小小生
命的無限永恆了吧？那麼，我是否該就只永恆的想念你？而不該試圖去擁有你？

    日落了，夕陽的餘暉緩緩的籠罩著我的身影。此時此刻，你在哪裡？是否跟她在一起呢
？我努力的假想，你溫柔的陪伴著我，在這南台灣的幸福裡。然而，幻象只是賣火柴姑娘的
雪地眼淚。

    我不把你放在我的心裡，我把你放在白沙灣的貝殼沙裡，我把你放在今晚將可以看到的
滿天星子裡…。

    國境之南，你曾承諾我的地方，我就在這裡。然而，我卻永遠走不到有你的太陽之西。


--
今天，你笑了嗎？

你關上門離去後，我呆坐在窗前，腦袋裡空空的，不知道該不該站起來，不知道該不該
再繼續想你。陽光斜斜的射進來，我突然想起國中時代，喜歡我的一個男生。

在那個討厭的年代裡，他是後段班的，而我是自命不凡的特優班女生。

    每天早上，他會在我家巷口等我。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會每天給他派功課，從巷口
到學校的那一段路裡，就考他有沒有背英文單字。我從沒徵詢過他的同意，盲目的認為那是
他最需要的。我還記得那樣的早晨，每天都帶著期待的心情起床、梳洗，並假裝矜持的緩緩
推開家裡大門。我想起當時的心情，那是一種淡淡的羞卻以及虛榮…。

    那麼是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出現在巷口了呢？是不是因為那天早上，我特優班的同學
驚訝的發現我居然跟他走的那麼近，所以我愚蠢的自尊傷害了他？我是否曾叫他不要再來找
我了呢？那時的我，是如何的任性呢？我真的都忘了，忘了他，忘了永遠比我早到我家巷口
的那個男孩，…，忘了屬於我十四歲的每個早晨。

    於是，我知道我也是跟你一樣。此時此刻的我，只有心痛的厲害。

    那麼，我又有什麼資格評斷你呢？

    我想學習那個男孩的等待。我想記住他教我的勇氣。斯人已遠，但他所留給我的卻是對
愛情的執著。於是，我告訴自己，我想好好對你。

    如果那時的清晨可以給他勇氣，那麼請讓我也有相同的清晨，相同的傻傻等你…。


--
今天，你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