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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纠结

7-5-2017 10:10 AM| 发布者: 佳礼编辑 | 评论: 0

摘要: “你要喝什么吗。” 他问。“有茶吗。” 我问。他点点头,走进其中一个房间。高的公寓如我设想那般简洁。诺大客厅里摆著一张长牛皮沙发,白色长几上一台液晶电视。开放式厨房设一张长桌,长桌中央有一个空置的长颈玻璃瓶。“今天原本想去买花的,但是下班时太晚,所有花店都关门了。” 他手上捧著一组茶具,放在长桌上,用电动水壶里煮热水。“你想买些什么花。”“能让空间明亮起来,开得久,又没有太过份香气的。” 他想了想说。 ...



“你要喝什么吗。” 他问。

“有茶吗。” 我问。他点点头,走进其中一个房间。

高的公寓如我设想那般简洁。诺大客厅里摆著一张长牛皮沙发,白色长几上一台液晶电视。开放式厨房设一张长桌,长桌中央有一个空置的长颈玻璃瓶。

“今天原本想去买花的,但是下班时太晚,所有花店都关门了。” 他手上捧著一组茶具,放在长桌上,用电动水壶里煮热水。

“你想买些什么花。” 

“能让空间明亮起来,开得久,又没有太过份香气的。” 他想了想说。

“天堂鸟或者向日葵吧,粗旷又直截了当。”

听到电动水壶咕噜咕噜作响,水烧开了。他将热水倒在茶壶上温壶,从架子上取了黄金桂,打开盖子,轻转茶罐,让茶叶自然掉入壶中。注入第一次热水,洗茶后倒掉,拿毛巾擦拭壶身壶底。再注入九分满的热水,静待养壶。

“谁教你泡茶的。” 我好奇问。

“你曾寄给我一本《茶经》当生日礼物。” 

“你还真的去阅读钻研噢。” 我失笑。 “那是一个玩笑。”

“我知道。这套泡茶方法是我在网路上看影片学的。” 他也笑,将闻香杯里的茶倒入品茗杯里。“有形无神,假象而已。”

“那是查理布朗。” 高指著沙发上躺著的黄金猎犬。“它是一只很霸道的狗,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自己是宇宙中心的自觉,我遛狗时停下来买个东西回封电邮它都会不高兴啊呜啊呜的哀嚎。”

“有人说狗性随主人呢。它主人个性如何。”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我上司,把部门所有人员名字丢进罐子里我就那么不幸被抽中狗保姆签。毫无拒绝推托之机会。” 高望向沙发上的查理布朗。 “现在想来,若给查理布朗戴一幅黑框眼镜,还真有点像。”

“要验证吗。” 我打开包包,拿出懒得化妆时戴的黑框眼镜。他接过,挂在查理布朗鼻子上,哈哈大笑起来。“真的有像太像了我要拍照。”

高给查理布朗拍照,从公司网站下载上司大头照,在绘图软体把一人一狗的照片并排,用分析软体运算,运算结果显示相似度高达七十五巴仙。高很欢乐截图,传给同事。

“太好玩了,眼镜还你。” 他取下查理布朗鼻子的眼镜递给我。我接过放回包包里。笑闹之后忽然静下来的室内,涌出些许尴尬。

“你最近在听什么歌。” 我问。

“一张旧唱片,我放给你听。” 他起身,在音响里放入一张碟。是一首意大利文歌曲,一把低沉男声念著一段独白,语毕,一把温柔女声随简单吉他唱和。

“你曾放给我听过呢。” 我微笑。“欧奈拉维诺妮,我知道我将爱你。”

我们静静听著这只歌。从前视讯结束之际,我准备入睡之前,总会微笑对他说放晚安歌吧。才有时我会说,放昨天那首晚安歌吧。这一首歌我一听就好喜欢好喜欢,连要他放了一个星期。

“我该走了,明天还得上班。” 我拿起包包,从沙发起身。

“绵绵。” 他顿了顿。 “如果我叫你留下来,你会吗。”
 
我愣了一下,摇头。

“我想也是。可是我并没有想要和你发生什么,只是你今天,难得没有像过去几次那般抗拒我。” 他牵牵嘴角。

“有吗。”

“有的,你前几次都特散发一种请保持距离的气息;好像一只动物被另外不明生物接近其范围,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警戒而观望。”

“那你是敌是友呢。”

“局势不明朗,静观其变。” 他耸耸肩。

他送我上了计程车,倚著车门说。“到家传讯给我。”

我点点头。车向前驶去,我没有回头看他是否目送我的离去或换一个表情离开。抵达住处,卸妆洗澡,穿著睡衣坐在床上。

我抗拒他吗。也许有一点。而我明白自己,我更抗拒的,是所有他可能会对我造成的影响。我不愿再次飞蛾扑火,再次沉沦,再次流泪。其实我不愿再度和他有瓜葛,可是我不够坚定决绝,做不到彻底推开隔绝。也许,甚至有一些,无法否认的希冀他靠近的渴望。

我明白,因此我抗拒。

“你到家了吗。” 高打电话来。



“到了。”

“那,晚安。”

深夜电话常常潜伏著一种很微妙而嗳昧的氛围。夜的深沉开启一些白日被压抑的东西,夜的安静扩大周遭所有声音。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很远之处。多么微妙,明明身处同一个城市,搭车只需十几分钟,可是我感觉不到靠近。

“你还在吗。”

“嗯,我在。” 我轻轻说。 “晚安。”

我挂了电话。关灯,睡去。

次日中午在黑领带继续同一只红酒广告的拍摄。继续呈现现实里及电影中的喝酒场景对照。今天要拍的是在酒吧独饮。电影里女子穿著性感洋装,独坐在高脚椅上,摇晃红酒杯,艳丽妩媚,获全场注目。无数优质男子欲搭讪被婉拒,只轻轻在她桌面搁下名片。打算离去之际,一高富帅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她发笑,停下脚步;温文尔雅的高富帅举手,点了一瓶红酒。现实里女子下班后妆容已花,只想好好喝几杯松懈,彻夜独坐无搭讪甚至没人看她一眼。她边喝拿手机自拍各种表情鬼脸上传到脸书与女友自嘲,间中回几封工作电邮。两点钟方向发现一堆小鲜肉,非常养眼可惜都是弯的,拍照传给朋友赞叹兼感叹。

继昨日美好体验后,女演员对今日拍摄非常期待,摩拳擦掌。

“撰稿的生活是怎样的。像欲望城市里的凯莉吗。” 女演员边化妆边问我。

我看镜子,用鲨鱼夹随意夹起的长发顶端是一大截未补色的发根,一直懒得洗去而任之褪色开始显得邋遢的脚指甲,眷其舒适即使某处已开始起毛球仍然常穿的黑色连身裤…我指著穿衣镜里的自己的影像笑著问她。“你觉得我浑身上下哪一点像凯莉了。”

“真该为每个幕后工作做一个电影里及现实里的对照篇。” 化妆师说。

拍完最后几个镜头,导演宣布收工,我们收拾机器道具打道回府,让黑领带员工开始当天营业准备工作。抵达工作室,制作人宣布她怀孕两个月的消息的消息。

“不是说怀孕未满三个月不能说吗,会吓到小宝宝等下她缩回送子鸟的嘴巴里。” 动画师有点疑惑。

“等一下,你们明明才结婚一个月。” 鸭鸭指著制作人的肚子。

“在我们眼前一副玉洁冰清的样子,你们到底是暗渡陈仓多久了。” 我睁大眼睛。

“你确定是怀孕不是一肚子坏水累积满了需要清空吗。” 剪接师问。“听说两者症状很像。”

“你们这些人的思路是怎么回事。听到别人怀孕不是应该说恭喜吗。没良心的小东西们,我特地牺牲三个月之期的诅咒提早说出来哄你们开心的呢。” 制作人说。

“你要哄我们开心,不如直接发红包。” 我说。

“所以从今天开始,本工作室全面严禁红花、麝香、碎骨子、五行草、夹竹桃、桂枝、鹤顶红。” 剪接师打开绘图软体做告示。

“我跟你们说哦,我那天在网上读到。鹤顶红其实就是所谓的砒霜,主要成份是三氧二化砷,与银质品接触会在表面产生一层黑色的硫化银,所以银针试毒会变黑就是这个原理。” 鸭鸭说。

“…以及一切含三氧二化砷之人事物。” 剪接师补上。

“还有麝香猪。” 我们热络的讨论。“还有猫。”

“还有谁恋爱结婚私奔怀孕的消息快一次宣布,我要把所有禁忌一次打完。” 剪接师大声说。

“你到底都请了什么员工,都怎么捉重点的。” 制作人看向老板。

“聘书上有你的签名盖章。” 老板闲闲说。

连续两夜喝挂加上睡眠不足,我告诉自己今夜一定要准时下班返家早点睡。鸭鸭表示同感,傍晚六点就早早收拾妥当下班,去搭捷运。

“昨晚你走后我发了一场大酒疯,打电话给画家说我对他非常不满,要和他分手。” 鸭鸭说。

“然后呢。”

“他今天中午打电话给我问我今天有没宿醉头疼,报告了他今天的行程,说晚上忙完后过来我处。” 鸭鸭困惑。 “每次都这样。只是我单方面的不满及喧闹,迎来僵持及沉默。”

“既然你明知和他吵不起来,为何又要常常和他闹。”

“我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冷静沟通问话不能让他表达,可是,哭闹仿佛也没有用,没能让他讲出心里话。”

“其实,你想要从他口里挖掘出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鸭鸭想了想。 “我们是多么不同的人呢,我和他的朋友出去过几次,他们谈的有关艺术绘画,即使我听得懂,但总无法参与,总觉得像局外人。有时我听得津津有味,大部份时候我人在原地,精神开始放空。有时我觉得他太聪明太有才华了我配不上他,可是大多数时候我清楚其实自己没什么不好,只是我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

“也许我害怕有一天,真的验证了我们不适合。我想在那刹那来临前先修补先预防,但仿佛只是越搞越糟。会不会我这种做法,反而提前横生漏洞。”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给他多一点信心。也给自己多一点信心。” 我问。 

“仿佛又不是信心的问题。” 

我替她分析。 “我猜,也许他大概真的觉得没有问题。都是你自己这头在纠结。”

“你才是纠结女王,倒分析起我来了。”

“所以我给你言传身教啊。” 我笑。“纠结是多么费神伤心的思想活动呢。若不是真心在乎,谁愿意花那个美国时间;想得那么多,别人不嫌烦,我自己都讨厌起自己了。”

鸭鸭拍拍我的肩膀,上了往她住处方向的捷运。关门警告音响起,捷运门关起。列车往前驶去,我戴上耳机,前一刻还挂著的笑容逝去与月台上人潮同样面无表情。

我想著昨晚和高的对话。从背袋里拿出笔记本,翻到空白一页。采用用老掉牙的权衡利弊法,提笔写下高的优缺点、若和高恢复交集的利弊。一开始只是随意写写打发时间,结果开了头就无法一不可收拾,洋洋洒洒写写删删好几页,一不留神列车过了站。

我把笔记本收回背包里,下车出站,走路回家。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高昨夜播的旧歌旋律忽然在脑海响起。

会否。会不会他对我的感情,类似一首曾经很喜欢的旧歌。那时的喜欢也的确真实纯粹,只是在后来的年月里被其他更繁华悦耳的歌曲挤出了视线模糊了记忆。某一日情绪与情绪的缝隙间忽然钻进了一些想起了这首歌的线索。唏嘘,叹息;感谢现代高科技让搜索省略许多曲折,于是在寻获那首旧歌之后,反覆聆听,沉溺在那刹那的情绪里,缅怀与那首歌相关的画面及美丽。当那当下情绪过去,生活继续。

当那当下的情绪过去,生活继续。缅怀会淡却,如同对一首歌的喜好总会过期。当缅怀淡,喜好过期,而生活继续。再在日复一日里,发展出新喜好的同时,开始另一段缅怀,或重复某一段缅怀。

行人可行的号志亮起,我依然站在原地,没有穿越马路。

我拿自己与一首旧歌相比拟。

而同时我悲哀的觉得,一首旧歌大概能被反覆缅怀播放,至死不渝流芳百世。而我,很有可能仅属一段不轻不重,甚至弃之可惜的眷恋。

我已经自己一个人如此生活数载。

有一些时候我感觉寂寞,做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打发掉空虚,抑制想要陪伴的欲望。有一些庆典节日我看著成双成对的人山人海,心生失落,但并没有难受得无法入眠或哭天喊地。也有一些时候我邂逅了几个人,产生一些类似喜欢的好感,但总是缺少了一些什么,没有更进一步;没有多久那几个人已失去联络。也有一些时候,我想过,不如不再执拗,带著一种和一个人好好过下辈子的心态,尝试被爱、被宠溺。

可是更多时候我想去爱。我觉得我有好多好多可以给,我想让我所爱的人幸福,我想让他快乐,我想给他温暖。我想和一个我爱的人相爱,他也同样想让他所爱的人幸福,他会想让我快乐,他想给我温暖。

我没有想要任性而盲目的去爱。但,至少不是小心翼翼,至少不需百般顾虑,至少不是如履薄冰,至少不需斗智猜谜。日常生活上大小困扰难题已需极多精力,爱情不应当是负担是压力,不应该是动辄国破家亡的一回事。即使爱情本身是很私人,因人而异的一回事。

可是我又很清楚爱情不是点菜。不能说我要炒饭不要放葱炒面小辣番茄蛋花汤不要加味精。

想著想著刚抵家的我忽然想吃炒饭。打开冰箱,太久没去超市补货,冰箱里头只剩下一颗蒜头及一条干扁的萝卜。煮了冷冻水饺解决晚餐,刚想洗碗,手机响起,一不留神把随意搁置在洗手盆边缘的碗筷撞落在地。

“画家没有来,说临时得评一个比赛。” 电话那头鸭鸭声音很哀怨。

“麻烦重复前文提要。” 我看著一地碎片,哀怨得一时间想不起与鸭鸭的谈话细节。

“昨晚你走后我发了一场大酒疯,打电话给画家说我对他非常不满,要和他分手。他今天中午打电话给我问我今天有没宿醉头疼,报告了他今天的行程,说晚上忙完后过来我处。每次都这样。只是我单方面的不满及喧闹,迎来僵持及沉默。”

“哦。” 我再问。 “我那时怎么回应你。”

“既然你明知和他吵不起来,为何又要常常和他闹。”

“哦。” 我关了水龙头。 “鸭,你爱他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

“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又是为什么。” 我再问。

电话那头沉默。我在破碗的碎片前坐下,拿起一片碎片。

“鸭鸭。如果现在我和你的对话是小说里的场景,大概会是如此描绘: 董绵绵边纠结边漫不经心的吃了晚餐,准备洗碗。忽然接到闺蜜打来的电话,失神间打破了洗手盆上置放的碗。她蹲下身体,拾起其中一片碎片,看著上头印著的图案,是鸡尾巴的一部份。” 

我看著手中碎片。

“那是一个复古的黑尾公鸡碗,时常出现在许多港剧以及周星驰的电影中。她去年到香港旅游,特别跑到上环福成元记买的。她看著手中碎片的鸡尾巴图案,手指擦过碎片边缘,感受到手指滑过锋利处时传来的细微疼痛。”

我把碎片丢入水槽中。

“鸭鸭。我擅长纠结,常自嘲自己是纠结专家。事实上我也非常清楚,很多时候我以尖酸刻薄来掩饰自己的真正情绪,以及自己对爱情真正的看法。其实越后来我越怀疑,我对爱情感觉迷惑。所以我想,不如从过往经验参考吧。然后我察觉,从前我们喜欢一个人,不需要有特别的条件及理由,犹如小孩得到喜欢的玩具就满足,犹如存了好久的钱终于买到心念念的饰物衣服。从前的爱情直接而简单,因为我们喜欢,因为我们想要,从来不需要特别顾虑些什么。若有纠结,也只纠结不知他喜欢不喜欢我呢,我该不该先主动呢。”

“后来我们谈了真实或我们以为是真实的恋爱,被欺骗被亏欠被伤害,欺骗人亏欠人伤害人,别人疼痛流泪的时候自己也伤痕累累,与不同人重演两败俱伤的局面。我开始怀疑,我还能不能只是因为单纯的爱情而爱。当那些过去阻挡在我们之间。我没有否定爱,我没有因别人给我的伤害而否定了爱。但我也实在不能否认,我在跌跌撞撞里失去、误解、扭曲、重组、妥协,种种对爱的观感、想法、定义等等。就好像小时候我们被逼吃苦瓜茄子,因为大人说对身体好;长大后可以自行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那没有错。爱情到后来,是否就是如此一个挑拣碎片的过程。是否发自内心爱一个人,渴慕与他共度一生是爱情最佳境界,但已不是爱情唯一标准。我们挑选我们认为的爱情部份: 找一个可以相处的人吧,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吧,找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人吧。因为到后来已经无所谓,那仅仅只是一个器皿。无所谓的用不用公鸡碗用什么餐具吃饭都无所谓,反正生活继续,饭照吃。”

我继续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丢入水槽里。

“董绵绵,你受了什么刺激吗。需要我过来陪你吗。” 很长的沉默后,鸭鸭开口。

“鸭鸭。你没有放手,是否是害怕一无所有。”

“我那天在某处看到有人这样写: 驼鸟的幸福不过是一堆沙。它们把头塞进地里,以为躲藏掩埋就可寻获安全。” 我吁出一口气。  “鸭,我想纠结是我在爱情里最后的底线。”

“鸭鸭,你爱他吗。”

我问自己我爱高吗。

我觉得悲哀。因为。我竟然无法即刻回答是的,我爱。这是否回答了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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