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吃完了素食粥后,护士进来问我明天可以回来复诊吗? “可以呀!” 诊所都已贴公告: “ 医生去开会,修业三天。” “那你的纱布不用脱了,明天医生才帮你脱!”
吓!那我不就变成独眼龙了? 左眼盖上厚厚的纱布,右眼是近一千度的深度近视,刚换了不到半年的所谓超薄多焦点眼镜不能用了(都戴不上),那今天怎么办? 摸索中换回衣服,还要太太牵扶着才走得出手术室,我的世界是朦胧一片,看不到真的是很辛苦啊! 戴着太阳眼镜,像大老板似的坐在后座,只知道窗外细雨纷飞,车行缓慢,车塞在那里、行到那里都看不清楚,更别说观赏一路上的风景了。 眼睛 --- 这灵魂之窗真的是太重要了!眼睛除了是获取知识的源泉,也是传递信息的门户,更是身体最直接的导航系统,让我们辨别和控制行走的方向。没有眼睛,别说可以方便的从阅读或观赏中吸取知识或得到娱乐,要欣赏这色彩缤纷的花花世界也不能了。 看不见你的眼睛,不,看不见自己的眼睛是多么恐慌的事呀! 整个夜晚就呆坐着听广播,听音乐,听电视,在黑暗中无所事事。 第二天我学乖了,早上七点就赶到眼科诊所,虽然排第一,但门还没开!要等了半个钟头才拿到号码。 等到医生看完住院病人下来时,已是十时正。 医生慢慢的把遮眼纱布撕脱下来,眼前顿时无比清晰,多日的烦忧一扫而空,真好! “很好,很好,度数没走样,用的是最好的美国镜片。你就依这度数去配眼镜。” 检查过后,医生匆匆把左眼度数写在纸上,交了给我。 “我会配给你两支眼药水,每支都要四个小时滴一次,滴一个月!两个月后才回来复诊。” “平时工作不用戴眼镜,要驾车或看电视时才戴。” “暂时不要去人多或灰尘多的地方,尽量不要揉眼睛。”
转换身份后,我是最听话的病人,宁愿到离家最远的私人医院咨询病情,在眼科诊所傻傻的等上几个小时,也不寻求一个电话就通行无阻的好友同学帮忙。不是对他们没信心,而是不想给他们压力,大家太熟了,治疗肯定趋向保守。 廖医生甚至于不知道我也是医生,全程近乎都用福建话与我交流,偶而还用马来话,腔调都是怪怪的。在这主打医疗旅游的槟岛,候诊室坐满的都是华人,大部份却只是会说印尼话。廖医生应该是说习惯了。 回到护士站时却收到一张长长的白内障手术后护理说明书。 不可游泳、不可冲热水澡、不可桑拿/SPA,不可让洗发精进入眼睛。。。那是不能自己洗头发了。 不可以弯身,也不可以拿太重的东西,出门要戴上太阳眼镜,睡觉时要戴上塑胶眼罩,禁止揉眼睛! 虽然廖医生开了两星期的病假,但三天后我就上班了,没办法,自己的诊所,不快快开工,病人会跑光光!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不能弯身取物,不敢低头看电话,怕只是以眼角膜覆盖的人工晶状体会随时跌出来,因为没有缝合,只能慢慢自动痊愈。 所以我每天就像活着的僵尸,只差没有跳、跳、跳! 失踪了几天,没驾车上班,又不戴眼镜,病人开始问长问短了。 “车子坏了,送厂修理。” “眼镜跌破了,在等新眼镜。” “我爱美,戴上隐性眼镜了。” “ 好啦,我去做了白内障手术,不用戴眼镜了。” “ 那医生,你帮我检查看看有没有白内障?” “医生怎么也会生病的?” “ 开刀怕吗?” “你去了那里做手术?” 八卦医生开始没完没了的回答八卦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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