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台湾有个了不起的「志文出版社」,出版了不少翻译书,以最便宜的纸最便宜的印刷,卖最便宜的价钱(同时也因为当年台湾还未加入国际版权协会,不必付费。)因此对推广世界新加和文学,做出了很大的供献。这个出版社的书,八十年代我买了不少,其中一本是阿根廷大师作家波赫士(Jorge Luis Borges)的「想像的动物」(the Book of Imaginary Beings)。收入诗人杨编辑的「新潮文库」。严格说起来,这本书并非波赫士原创,而是他旁征博引世界上各种文学与民俗传闻中的「动物」,例如中国的四大灵兽(龙 凤,龟,麒麟(波赫士写错犀牛)。
波赫士不谙中文,他也是从其他译文中以讹传讹。他不说人人知晓卡夫卡小说「蜕变」(「蜕变」亦是志文出版社的译名,一般译成「变型记」)的大甲虫,反而提到一种像狐狸大尾巴的人脸袋鼠(录自卡夫卡「最亲爱的父亲」)。 依照如今「魔法界」的说法,就是Fantastic Beasts,看电影或此书,我们或许会惊奇古人的想像:世界上哪有这么古怪的生物,觉得「古人真好笑」之类的什么。其实如果再推前几百几千年,我们也成为古人之后,未来的人类(恐怕已和外星人接触了吧?)可能也会取笑今人对于外星人的想像,以及讶异电影游戏上种种古怪的动物,例如Angry Bird吧? 这本书里,波赫士选择的「想像的动物」,都带有神话性质或有其灵性。波赫士排除了「人狼」之类的想像,选择例如埃及的狮身人面兽斯芬格斯,奥丁(也就是雷神的父亲啦)所乘六条腿的羚羊,日本八头八尾的八叉蛇等等。当然也少不了巨龟负着的地球,或地球,天堂本身都是一只巨兽(与如今的盖娅伪说有异曲同工之妙。)人类只有赋与「万物有灵」的想像,才会有所敬畏,也更慎重地与大自然相处,所谓的「天人合一」吧。 此书的中文版与英文版,篇章顺序有所不同,英文版因为有版画插图(志文版可能为省钱删掉了。)所以比较「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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