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又出诗集(不说不知,这《第一人称》已是第九本)我又买了,又有给她‘摆了一道’的感觉。 这本书其实是摄影集,封面漆黑,书页用红漆封着,要读的时候,须要一页页小心撕开,一页一摄影作品,有些贴一行白字蒙边的诗外加英译(没什么意义,也许色厉内荏,自知字数不够吧?)是,只是一行字,有些照片还没有配诗呢,有你已经很感激了。或许可以说是一首长诗,可是一页刊一行字,出来的形式,就只是一行字。 在台北,这本诗集还附加一个‘第一人称影像展暨装置作品《慢速奔驰》’,大概像某种促销活动似的。‘文案’里的四行诗,我们还可窥见夏宇所以为夏宇,她的文字功力:不过这本诗集(或她上一本诗集)我都还未翻完,不晓得出处。 我仔细搜索他们的反面是否藏匿线头连接我的末梢神经 我们的黏膜里肯定有些相同的菌种想要互相寄生 悬崖上暴雨倾盆弹奏的钢琴将无人轻易入睡 噢你们错综复杂的女奴她脐下柔软一朵玫瑰 是不是技艺不好胡乱配搭的东西就可以冠冕堂黄,称之为装置艺术?也不懂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还是抹泥了。 夏宇也有她的辉煌时期,那《备忘录》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俗说一句:“三年不发市,发市吃三年。”老老实实,三十年以来,除了《备忘录》,她还有哪一首诗是令人印象深刻,目之为「名诗」的?有的只是无穷尽的装帧设计:把旧诗字句剪贴了再次组合,毛边书,印刷,摄影,套色⋯⋯ 你不容易不太容易死去/不太容易/死去的/和你的Textwood一样蓝的天/ 你不容易/死去/你只是碎裂/只是/慢慢/碎/裂(「跟你的Textwood一样蓝的天」《备忘录》) 是的,现在我只是看见夏宇慢慢碎裂的样子。 一个诗人的职责,不就是写诗嘛。诗不是糖果,是像音乐那样的东西,好看的是整个篇章,不是一个乐句/不连结的一行一行,就可以满足读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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