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了哦……”罗宾有点犹疑地对畋祥说道。 “快开啦,你在磨蹭什么?” “我真的开车了哦……”畋祥开始不耐烦了。 “罗宾,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呵呵……”有个美女在场,罗宾有点不知怎么开口了。 “你放心开吧,我知道你没有驾照。我今天的运势不错, 你不会翻车,可以安心开。”坐在后座的席妮菲尔不问自答,好心安抚罗宾。
“吓!怎么连我没驾照都知道?好吧,那我真的开车了哦。” 费了一番功夫发动引擎,罗宾顺利把车子开上大路。但路上交通非常繁忙,他们只能以龟速前进。 “为什么今天的车龙这么长?”畋祥自言自语道。 “ 这个问题你是问我还是问占卜师呢?”罗宾刚才在席妮菲尔 那里吃了闷亏,当然不放过机会将她一军。 然而席妮菲尔一点也不受威胁,淡然道:“前面有交警临检,所以才会这么阻塞。” “临检!不会吧,你不是不知道我没有驾照吧!快快快畋祥, 我们换手。” 前座的两人急着以高危险动作换位,后座的席妮菲尔却老神在在地说:“我的精灵还说你今天会和你命运中的敌人擦肩而过。” “我命运中的敌人?”罗宾好奇问道。 “是的,擦肩而过!”席妮菲尔觉得她有必要强调重点。 ※ 在大马路的另一端,一辆垃圾车正往罗宾他们的方向驶来。 清洁车里,除了前座的两个清洁工人,似乎还有什么不寻常的生存个体。 “包润石,你确定我们不用调头走人吗?前面有临检哦!”亨利对垃圾车后载着的少女可能会被发现感到不妥。 “哼!坏事做多少次了,还在怕?没事的。”淡定的包润石嘲笑亨利的胆小。 ※ “先生,请出示您的驾驶执照。” 坐在司机位的畋祥强装镇定拿出他的执照,对他这个不擅长开 手动档车的人来说,这张执照还不如一张废纸。怎么交通部就没想过会开自动车的人不一定会开手动档车呢? 罗宾边在心中想着这问题, 边四处张望。 刚才席妮菲尔说他今天会和命运中的敌人擦肩而过,那表示敌人就在附近咯,会不会就是对面那辆垃圾车呢? 塔罗事件的受害者, 有不少是因为清洁工人的掩护才失踪的。 脑中才想着这个问题,就见垃圾车的司机把头伸出窗外,一脸讨好地对交警傻笑。 是他?罗宾认出那张对着自己开枪的脸。 “好的,你们可以走了。”交警这时也已检查完毕,指示畋祥可以离开。 罗宾才想要开门下车去确认,畋祥却已发动引擎再出发了。 “畋祥快停车,垃圾车的司机好像就是开枪射我的那个家伙。快停车。”真的是他们!罗宾有信心自己不会认错人。 “什么,现在停车?不行啦,后面都是警察。而且,他们也已经开走了吖,你下车追到他们吗?”对手动档车本来就手忙脚乱的畋祥突然接到停车的命令,更是慌张得六神无主。 “不然调头追,快,快,在这里回转!”畋祥彻底吓呆了,对 于这种高级指令,他显然接受不良。 “算了,你停在一边,换我驾。”心急的罗宾想抢过驾驶盘, 怎知腹部突然一阵绞痛,萎缩成一团。 “你扯到伤口了是吗?你看,护士不让你出院是有她的道理的。”成功把车停在路边的畋祥说道。 “少说风凉话了你。” 待罗宾缓回神来,那垃圾车早已不见踪影。他们果然如席妮菲尔所说的,与敌人“擦肩而过”。 ※ “富坚先生呢?”一回到日本,罗宾总习惯第一个就找上司。 “你回来啦,罗宾。富坚先生昨天接了通电话后就去了香港。 你有急事找他吗?”菜鸟裴倪第一个站起来欢迎这久违的战友。 “哎呀,真不巧!本来还以为可以带个女朋友向他炫耀一下, 没想到他竟有先知,早溜了一步,可惜啊可惜!” “对了,罗宾,你给我的警察勋章,昨天……”裴倪想把昨天 的新发现告诉罗宾,却被罗伊丝打断了。 “Woo……罗宾,你还真有眼光啊!这位美人儿叫什么名字啊?”刚从另一端走道出现的罗伊丝插嘴问道。 “大家好。我叫席妮菲尔,法国人。请多多指教。”随着席妮菲尔的自我介绍,裴倪和罗伊丝也简单介绍了自己。 “裴倪,是你替富坚先生订机票的吗?他几点会到香港?”一 轮闲聊后,罗宾把话题切回他关心的议题。 “是昨晚九点钟。现在应该已经在香港了。” 这一切太巧合了。为什么这么多案件都发生在香港?难道艺术家的基地在香港? 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一向镇定的富坚为了一通电话就冲去香港呢? 罗宾意识到不妥,便转头问一路默默跟在他身边的席妮菲尔道:“昨天,在不久的将来那个部分,我抽到什么卡?” 席妮菲尔轻声说道:“是恶魔正面。”
恶魔意味不吉利的事情。难道说的就是富坚这次的行动? 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的罗宾,开始思考是否需要去香港支援富坚。 “ 办公室怎么就只剩你们两个?殷先生呢? 他还没有回来吗?” “殷先生刚好人在香港,他会在香港和富坚会和。”裴倪俨然 已是秘书长,对大家的行程了如指掌。 “富坚和殷先生都是厉害人物,两个人一起行动,不可能会有事的啦!” 罗宾虽然没开口说什么,但每天和他一起行动的畋祥已感觉到他在担心些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我还是给他们打个电话好了。”口里才说完,罗宾手上已按下通话键。 “哈罗,是罗宾吗?” “你是殷先生,富坚先生呢?我要跟他说话。” “你等等……罗宾,富坚先生说他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殷先生替富坚答道。 “你们在香港忙什么?有新进展吗?” “我们现在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殷先生还没说完话,电 话线就中断了,想来他们是进了隧道,线路接受不良。 “拜访老朋友?奇怪,怎么突然去拜访老朋友呢?”罗宾一边 提出心中疑问,一边把玩随身携带的钢笔。 这是他推理事情时的惯性动作。 席妮菲尔第一次看见这钢笔,随口问道:“这笔很漂亮哦。是很重要的笔吗?” 罗宾点点头,望着那支钢笔,为席妮菲尔解释道:“我爸一共留了六样东西给我。我相信只要能破解加在这六样东西上的密码,我就可以找到他。” “罗宾,你今晚有空吗?要不要和我约会?”罗伊丝突然走近罗宾,当着席妮菲尔抛下一颗炸弹。 “唔?”不是吧?和罗伊丝约会?罗伊丝和罗宾相差八岁,罗伊丝一向拿罗宾当小孩看,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呢? 见惯大场面的罗宾第一次被罗伊丝吓到。 “没说话就是答应了。我们今晚八点在欧里菊纳酒店见。”罗伊丝说完就甩着手提袋离开了办公室。 “裴倪,她在搞什么鬼?”罗宾有点措手不及地问道。 “不知道。对了我想告诉你……”裴倪又想跟罗宾报告勋章的事,却又被他打断。 “不重要的事迟些再说吧!我被这罗伊丝吓到了,突然约我, 那我的女伴怎么办呢?” “ 别担心我,你好好去约会吧!你会玩得很开心的。我保证。”席妮菲尔笑着说,她手里同时还拿着一张卡——女祭司。“这 张卡代表着因工作而得到恋爱哦!” 不,那代表着我妈妈——莫晶晶。罗宾在心里默默回答。 ※ 罗伊丝,俄罗斯人,有咖啡过敏症,是富坚的左右手。 所有的塔罗受害者都由她来检查、安抚、安排、安顿。她做事,永远让人感到安心。因为值得尊敬,罗宾对她一向保持礼貌,也因此罗宾并没直接推掉这个横空飞来的约会。 为了慎重起见,他难得穿了燕尾服,像个小大人似的。 现在已经是八点半,他们约好八点。为了不让罗伊丝找到任何缺失,罗宾还特意提早半小时赴约,七点半就到了。“虽然说男人等女人是风度,但没想到罗伊丝是个会迟到的人吖。”被罚站了一个小时的罗宾已显得有些不耐烦,开始自言自语地嘀咕。 或许是老天有好心之德,一位看不下去的酒店侍应生终于走到罗宾面前,说道:“先生,或许您要等的人已经在里面等你了,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天啊!与期说罗伊丝会迟到,她更有可能早已经到了。都怪富坚,坚持让我和畋祥一组。 俗话说“近朱者赤”,和畋祥在一起久了 真的会变笨的! 罗宾拍打着脑袋,谢过侍应生后便急忙往餐厅跑。 “ 莫罗宾!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 “ 嗯 …… 嗯 …… 八 点 ……” “ 是八点半!八点半!你还真大牌,竟然让我这位美女等了一个半小时。” 她早来了一个小时?不会吧? “你最好有一个能令人信服的理由,不然你就倒大霉了。” 罗伊丝口气虽然温和,语气却一点也不友善,仿佛是只扑向猎物的雌狮。 “我……我刚才……”罗宾知道不能和罗伊丝说他在大门口站 了一个小时,因为她绝对不会相信他会那么蠢。为了维护个人尊严, 他正努力“创作”,以便给罗伊丝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都还没来得及想出完整的故事,餐厅突然陷入漆黑状态。 “不是吧?这种高级餐厅停电?”这是第一个浮现在罗宾脑海里的念头,他正想借题发挥,就看见席妮菲尔捧着插了蜡烛的蛋糕自厨房走出来,畋祥和裴倪还在一旁应景地唱着生日歌。 “生日快乐!罗宾!” “你们……你们一早策划好的哦?谢谢你们。”罗宾深受感动,每年,他最期待的日子就是他的生日了。 他念念不完爸爸的承诺:只要吃了十二次生日蛋糕,妈妈就会回来。虽然妈妈已肯定不会回来了,但他希望至少爸爸能回来见他。 “这是第十一个蛋糕,明年的今天你就能吃到你最期待的第十二个蛋糕蛋糕了。”罗伊丝笑道。 “第十一个?你怎么那么好人,自动帮我加了三年。”罗宾今 天才发现罗伊丝很有黑色幽默本色。 “别理多少年了啦,席妮菲尔捧得手都酸了。罗宾快许个愿吹蜡烛吧!”裴倪圆场道。 愿望?罗宾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全家团聚。 为了不破坏气氛,罗宾很配合的合起双手,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许愿:希望爸爸一切平安,早日回家。 张开眼睛吹熄了蜡烛,罗宾抬头望了眼席妮菲尔,没想到她突然凑近,献上甜美的一吻。 “生日快乐,罗宾。这是我小小的礼物,希望你喜欢。”席妮 菲尔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 “喜欢,喜欢。接下来三个月我都不洗嘴了。哈哈!” 这一夜,罗宾一群人玩闹得很疯狂。还好豪气的罗伊丝早把餐厅全包下,不然他们一定会收到非常多的投诉。 ※ “罗宾……你的手……” 我惺忪的眼睛抗拒张开,但是席妮菲尔真的很吵。 天啊!我的手正放在她的胸口……为什么我会和席妮菲尔睡在一起? “罗宾……你……快把手拿开啦!” 我急忙收起左手,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我无心的。” “不要紧啦……不过你的手中握着我的塔罗牌。”席妮菲尔最在意的原来不是她的胸口,而是我右手握着的塔罗牌。 “不好意思,来还你。但怎么我会抓着牌睡着了呢?” 是审判牌。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情了,对吗?”席妮菲尔 看了那张牌后,对我说道。 “是的,我已经下定决心在下一次生日之前,要把这个案件结束。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呢?” “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席妮菲尔都还没回答我,爱抢话说的裴倪就从门边走进来说道:“简单来说这叫心有灵犀。” 裴倪看来比畋祥更迟钝。他怎么不会看时间做人呢?以后我绝对会不要和他一组才行。 席妮菲尔在裴倪走进来时,早一步溜去浴室了。 “裴倪早安。昨天睡得不好吗?怎么那么早就来找我?” “还不错,这酒店的床褥非常舒适。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昨天一直找不到机会,我怕我会忘记,所以一张开眼睛就过来找你啦。打扰到你了吗?”裴倪友善地回答道。 “什么事那么重要?”听裴倪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昨天还真打 断了好几次他的谈话。 “是你爸爸的警察勋章。前天,它突然发出了某些奇怪的声音。” “它会发出声音?那你有听出什么吗?” “应该是一段谈话,重复了两遍。我有来得及把它录起来哦。你听听。”裴倪说完便拿出口袋里的窃听兼播放器。 这是富坚训练课程之一,他们每个人都已养成什么东西都要窃听、查位置、录音的怪习惯。 “嘶……我以三……嘶……在数已满……嘶……家六股部…… 嘶……六嘛事……嘶……五上印九……嘶……就先一会……嘶…… 生四赶……嘶……上午到川……嘶……披东小得……嘶……惊心…… 嘶……” “这是外星语吗?怎么一句都没听懂。”我从没想过这勋章有 其他功能,所以这是第一次认真研究这勋章,没想到它是一个长波呼声器。而会从这呼声器发出的唯一声音,恐怕就只有它的主人——披德。 重听几遍都还摸不着头绪,我唯有用笔把声音写下。除去噪音后,得到的是: “其中有两个字是:披和得。”裴倪特别圈出那两个字。 “这本来是我爸爸的勋章,所以这暗号的源头,一定是我爸爸。”虽然我一意孤行的认定爸爸没死,但不曾像今天那么有把握。 “这是你爸爸的声音?那你爸爸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爸爸在遛马队哪里?印第安州? “裴倪,你查查我们调查处有没有庄披东这个人?” “嗯,数据库里没有这笔资料。” “那么,富坚有没有提过五岛和印地安这两个地方?” “从来没听他提过。数据库里也没有任何有关印地安和五岛的资料。” 裴倪仔细查了好一阵子,才敢回答这令人失望的答案。 “难道我们除去的噪音,并不是噪音?”裴倪说道。 “那绝对是噪音。或许试试看倒过来写……” 根本牛头不对马嘴嘛!唔?死盛会?是什么奇怪的宴会吗? ※ “阿英,吃饭了。” “我不饿。” “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你很快又会进医院的。多少吃一点吧!”大英叔劝道。 “你把饭菜放着吧!我待会儿就吃。”阿英说道。 大英叔离开阿英房间后,阿英并没起来吃饭,依然死鱼般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对她来说就像是小林,怎样伸手也碰不到。 从前那个呼之则到的小林,已经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林嘉柚,你去了哪里?你怎么可以抛弃我一个人先走……” “阿英,你忘了吗?你答应我的,你要更积极的活下去,连 同我的份,一同活下去……要好好珍惜你的生命,别让我白白牺牲……” 躺着,阿英的脑海不断重播小林离开时对她的叮咛。她知道她必须振作起来,知道爸妈都很担心她,但就是有心无力。 突然,手机传来简讯,是罗宾传来问候她的。简讯中还说他刚和朋友庆祝了十七岁生日,并下定决心要在今年内破解那变态的犯罪集团,为爸妈与小林老师报仇。 “是的,我还有罗宾。罗宾绝对会找到凶手,还嘉柚一个公道的。”看完罗宾的简讯,阿英终于坐了起来,并开始吃起大英叔刚刚留下的饭菜。 吃着饭的当儿,阿英想起她为罗宾开的银行户口。关于这户口,她还有一个秘密没对罗宾说。 “是不是现在就把所有的秘密告诉罗宾呢?”阿英边吃饭边想。 ※ “艺术家,我们已经把你要的最后一个人送到了,你怎么还不来接收?” “没沾到咖啡因吧?” “没有!你到底来不来?” “哼,少罗嗦,把人留在货舱,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上一宗的酬劳你还没汇进我户口哦, 你怎么了? 想食言吗?” “我现在人不方便,很快就会把钱汇给你的,别担心。”电话 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吵杂声,但却模糊不清。 “你在哪?好像很吵哦?”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好奇心。” “我们合作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吗?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吖?艺术家。” “呵呵!要是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考虑把你列入艺术品行列,到时你就可以看到我啦。” “算了,我自认无福消受。记得把钱汇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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