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凌晨到了民宿,隔天就开始寻访一些朋友熟悉的馆子,还有珠宝商。还第一次搭Auto Rickshaw(像泰国的Duk Duk)。好几次,看朋友跟车夫的对应,非常有趣,他都一再问车夫,你知道某某地点吗?对方都很快地说知道。而且来回三次,都表示知道,我看朋友不厌其烦,还特别打电话给珠宝商,让他以印度话跟对方再说一遍地址。万事确定,车子跳表行驶,走著走著,居然在大马路边停下来,回头问我们要去的是哪里?结果又打了电话请本地人告诉他。朋友回头跟我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需要一再确认,还请本地人跟他说了吧?」而且这样的状况,在不同的司机身上都发生,原来他们都习惯先说知道,接客上路了,就往大概知道的那一区开,然后再来兜圈子。朋友说有一次,他们一家人被带到山上逗了好几次破表,然后被征收不合理费用,碍于有家人,他也不得反抗,刚好有路人经过,他大叫说司机坑他,路人加入评理,司机才把一副流氓相收起来。 关于交通,另外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人们很喜欢按喇叭。长途大巴士后面还会用英文写著大大的:「Please Horn Me」。而且,很多摩哆车,Rickshaw穿插在汽车之间,完全不跟路上的分界,三线车道,可以走成六线。最厉害的是对面的来车,随时可能切到反方向,就只为不必回转,可以进到某个街口。叹为观次,而且完全不敢想像自己在印度开车的可能。 最经典难忘的,莫过于,坐在Rickshaw上,车子刚好停在繁忙的主要路上,等交通灯,一只羊悠哉悠哉地吃著隔壁车子车牌上的节庆祈福花串。一副「老子正在用免费早午餐,谁敢打扰我?!」的神情。而路上,没有任何人驱赶这头羊。这样的魔幻现实画面,大概真的只有在印度才会确实发生。 这样的交通,这样的失序而又井然有序,一种潜规则,紧急状况下,大煞车,大家拼命按喇叭,互瞪一眼,却没有擦撞,只把我们这些本地次序的外来者,吓个心惊胆跳,又一次次安然无恙。这样的无次序的次序,让我深刻地感受到,亲临wonderland。 所有城市现代文明注入在我们日常生活的规范,时间感,规则,完全被打乱,重置,再启动。里面有一种崩坏后的爽快与清醒。无怪乎朋友久不久就会想来这个他走在路上处处有店家,司机摊贩跟他打招呼的心灵之乡。
这个魔幻之地,以他的现实环境,贫富差距,现代与落后,时间感的违和,瞬间,把一个在现代里面绑手绑脚的文明人,像电脑重灌一样,打乱,抹散,重启。非常有效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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