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友分享：骗子太多！在印度旅行，一万个心眼都不够用！

royaljeli

骗子太多！在印度旅行，一万个心眼都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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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时”第二季－

【23、骗子太多！在印度旅行，一万个心眼都不够用！】

我在印度大巴上认识了一个坐在我身边的日本男，他相当厉害，可以一边对我说中文，一边对后面的两个德国人说英文，流利得让我汗颜。我对他说中文也不是（感觉弱爆了，竟对外国人说中文），说英文也不是（没他说得流利，撂几个单词就心虚）。传说中日本人带有浓重口音的日式英语在他的发音里居然完全听不到，令我对日本人英语普遍不好、发音蛋疼的这个陈旧观念开始有所改观。

日本男已经满世界旅行一年多，这次他准备在印度待上一年半载，然后踏上欧洲之旅。他听说我只能在印度待一个半月，用日本人惯用的夸张表情说：“一个半月不够用啊！怎么只有一个半月呢？我们的印度签证最少都是半年。”即便他不是故意刺激我，但这话说得未免太贱了，就像你问非洲孩子饿了怎么不吃肉一样。可转念一想，谁叫中国护照不争气呢？哪怕我想保留一点民族自尊心都力不从心。

大巴车一路欢歌热舞地开到了Gorakhpur。

天色将晚，我和日本男还有一对德国情侣穿行在传说中完全没有交通规则、杂乱得像一锅八宝粥一样的印度街道上，几次差点被冲散，只能像蜗牛一样艰难地缓慢移动，好不容易才找到看起来如难民营一般的火车站。

火车站广场横七竖八地躺满各种衣衫不整的人，垃圾塞满每一个空间和缝隙，墙边的公共厕所连围墙都没有，男人们排成一行对着露天的小便池撒尿，尿液蹿得到处都是，甚至一路流到广场上来，再加上闲庭信步的各种牛马，以及它们肆意留下的各种排泄物，我们就这样在五花八门的障碍物中蹦来跳去地寻找每一步可以落脚的地方，用武林轻功一般的姿态跑进火车站。

日本男和德国情侣没有预订火车票，想即买即走。他们刚进火车站大厅，立即被眼前的场景震得目瞪口呆——每个售票窗口前都杂乱无章地挤满了疯狂的人群，维持秩序的警察用棍子这里抽几下，那里打几下，可是越管越乱，争吵声、叫嚷声简直快把售票大厅的屋顶掀翻了。

Gorakhpur火车站没有设立专门的外国人窗口，我们只好随便拉几个路过的警察问，他们也说不清楚。我们拼命挤到问询窗口前，跟工作人员隔一块防弹玻璃更是难以交流，你听不清我讲什么，我也听不清你讲什么。时间耗得太久，后面排队的人又会不耐烦地大喊大叫。

到底该怎么买火车票？以及，我在网上买票之后该怎么乘车？需要拿凭据换实体车票吗？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火车站大厅转了一圈又一圈，却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可以答复，而且巨大的噪音和闷热难闻的空气充斥四周，让人心烦意乱得想拿头撞墙。

“It's fucking crazy！”（我他妈的快疯了！）看似温柔腼腆的德国小情侣，终于站在大厅中央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应该是很多人刚到印度都忍不住想发泄的一句话。因为除了crazy，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词汇能更好地形容印度。

最后，我们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愿意帮忙的热心乘客，才知道在印度买火车票需要先填申请表格再去窗口排队购买，而我这种事先在网上买好车票的人只要将车票打印出来就可以直接使用。

日本男和德国情侣拼尽全力在人群的夹缝中跑进跑出好几回，终于搞定申请表之后却得知当晚去瓦拉纳西的火车票已经售罄的消息。看着他们绝望的眼神，我庆幸自己未雨绸缪，否则让我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夜，我肯定会崩溃……

“先吃晚饭再说！”正当大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际，日本男突然大手一挥，字字铿锵地说道。他认为一定能想到解决办法，只不过得吃饱了再想。

我们在火车站附近随便找了家小餐馆吃饭，还是跟我在加德满都一样，吃咖喱配烧饼。我早就懒得管灶台上脏乎乎的黑垢，从厕所旁边的黑塑料桶拿出来的餐具，以及爬满各种飞蚊的展示食物，还有伙计帮我们拿食物的那双脏兮兮的手……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旅行，我的肠胃已被锤炼得刀枪不入，即使崩溃，也不过是拉拉肚子。在印度没办法讲究，那几个老外都闭着眼睛吃得不亦乐乎，我自然也认命了。

日本男行动力很强，吃完饭他就找到一家很小的车票代售点，承诺他可以买到今晚去瓦拉纳西的火车票，只不过是最贵的空调一等舱，类似中国火车的软卧。日本男和德国情侣互相使个眼色，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只要今晚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趁他们在代售点等车票的时间，我去打印自己的电子车票。打印店老板收我15卢比，我本来心想不贵，才2块人民币而已。正准备离开时，瞟到打印店大门旁边的价目表，打印明明只要5卢比一张，我便回头讨个说法。老板特不耐烦，说因为我用了网络，需要收费，而上网最低标准就是半个小时10卢比。

果然，我低估了印度人的小聪明。

既然如此，那我岂不可以上半个小时网？日本男就不用找代售点订票了，我帮他们在网上直接订不就完了？我还能多套点现钞放在手上。

“你不能上网了。”老板直接拒绝我。

“为什么？我付了半小时上网费！”我质问道。

“可你还要上网干什么？”老板连正眼都不看我。

“我要帮朋友订火车票。”

“订火车票到那边去，我们这不能订。”老板指指对面的代售点。

“我非要在这里订。”我不肯罢休，老板的脸色变得难看。

“不行，我的网络坏掉了。”晕，怎么有这么无耻的老板？

“刚才我不是还能用吗？”我被他气得手舞足蹈。

“那你去试试呗。”我以为老板在唬我，以为我不会真回去试。可等我试过，发现网络确实连不上，我把电脑重启了几次都没用，老板也懒得搭理我了。

我只好沮丧地起身离开，经过老板身边时，突然注意到他脚边摆着一根被拔掉的网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么多关于印度耸人听闻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我终于领教到一点，以后必须多长几个心眼啊。

又等了一两个小时，眼看时间所剩无几，日本男还是没拿到火车票，德国情侣越来越焦躁，不停地抽烟。日本男告诉我，他们已经决定今晚留宿，叫我先走。

我匆匆告别，在小商店买了一根据说在印度坐火车必备的铁链和一把铁锁之后便奔回火车站。

我拿着车票一路顺畅地走到火车月台，竟无人查票。我坐进月台旁的候车室，昏昏沉沉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看到电子屏上显示我乘坐的火车班次，居然并没晚点。

我不知道火车停靠的7号月台在什么地方，以免等会走错路，我决定先去打探打探。

在我正要出候车室的门，日本男居然站在我面前，他说他们刚取到火车票，跟我同一趟火车走。于是我把行李交给日本男看管，出去找到7号月台，返回时在书摊上买下一本厚厚的印度列车时刻表。

“不对啊。”日本男翻了翻我买的列车时刻表，摇摇头。

“什么不对？”我问。

“这本是2010-2011年的时刻表，已经过期了。”日本男告诉我。

“可书摊老板说是最新的啊。”我一脸无辜。

“你看，我们今天要坐的火车根本就查不到。”日本男把书递回给我，我查了一下，确实不对劲，我们的火车编号是五位数，可时刻表上的火车编号全是四位。

难道……我又上当了？这么短短时间内连续被骗两次，天，在印度旅行为什么如此辛苦？时时刻刻都要绷紧弦跟人斗智斗勇，我不知道我的智商还够不够用啊。

在这一点上，我得多向日本男学习学习。之前从边境来Gorakhpur的大巴停在加油站加油，乘客们都下去活动筋骨，我也跟着下去了，座位上的纯净水没拿走。日本男后来警告我说：“这样很危险，因为可能会有人往你的水里下药。”吓得我后面的旅程，纯净水时刻不离手，就跟什么稀罕宝贝似的。

我又想起那句话：“在印度你再怎么夸张，都不够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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