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值晚班的夜晚,陪着太太观赏她的弟弟妹妹(太太刚好也姓宋,但不是Azuma)精彩演绎《太阳的后裔》,真是喜乐洋洋,笑声不断。
请原谅我哈韩,虽然我来来去去还是只会那几句 “Annyeong-haseyo”, “kamsahamnida”, 但这部讲述了特战部队维和军人与战地医官的浪漫爱情故事(什么?你只看到爱情?),在战火粉飞,灾难连连及美景如云的场景下,听着回肠荡气的情歌(韩文歌总有一两句让你跟着唱),俊男美女撩来撩去,煞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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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第六集第49分钟,地震过后,一片废墟中,姜暮烟说出一段精彩的独白誓言:“我是医生,我庄严的宣誓把我的生命奉献给人类。我优先关注病患的健康与生命,我将超越人种、宗教及国籍,忠实的对病患履行我的职责……”
这对身为医生的我及护士的太太都是感触良多的。而其实剧里医生护士之间的互动虽然有些夸张,但在紧急时期,医疗设备缺乏(我觉得剧里URUK的设备已够好)的情况下,医疗队的处理方式都必须是这样的:冷静验伤分类(TRIAGE),依处理次序和优先级别,迅速救治伤患。 以青、黄、红及黑的颜色布条绑在手腕来取舍伤患,虽然于心不忍,但却是最有效率的分类。
这让我想起了那一段在东马服务的日子,尤其是在拿笃的那一年半。你没听错,就是Lahad Datu,那个发生菲律宾武装份子入侵,现在还是沙巴州东海岸实施的海上戒严令所笼罩的地方。
哦,那个地方,每天面对的除了本地土著外,大多数都是合法或非法的菲律宾移民,说着你要很认真听偶而也听不懂的马来话。住院的大半以上都是他们这些群居民族,一个人入院,一家人陪伴,医院走廊,周边草地,病床底下,空着的病床都是他们的暂时居留所,赶也赶不走,居住的地方离医院太远了,没办法回去。
半夜的急诊都是来自这群好勇恶斗的民族,打破头、斩断手、刺破肠的都是他们。还有半夜坐快艇从菲南急奔县医院就是为了割个盲肠、做个剖腹生产手术,为什么要来拿笃?这里很靠近,坐快艇半个小时就到了,设备好,当然医生好(在说我),不会排斥他们,很多治疗好后就突然不见了,没有地址,没有身份证明,没有联络电话,全部都放KAWASAN TUNGKU(东谷,那可是两三个小时车程以外的地方) ----- keluarga di sana(家人都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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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手术室里,一个专司麻醉的医药助理、一个有手术训练的护士及一个什么都要会的On Call医生,最多再加一个包山包海的杂役(Attendant),大家一边开刀一边痛骂,半夜三更不睡觉打什么架。他们是半夜被叫醒,我是日夜都没睡,明天还有门诊,还要巡房,而整个医院就只有三个医生,别说多休息,要生个病请个假也难。
最怕是节庆前后,尤其是开斋节期间,两个马来同事都拿了一个月长假回西马,整个县医院就剩下唯一的院长-----我每天都7-Eleven,不眠不休的工作。每天晚上十时过后都要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面对突发事件,常常都是警察送来六七个被利器被硬物打伤、锉伤、割伤、刺伤的伤患,那个可以门诊处理,那个有生命危险,那个要紧急开刀,时间、人手如何分配,都是伤脑伤心伤身的工作!
你如果没有全心全力的信念,无愧于心的奉献精神,你顶得下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