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南

火山

1.

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找我出门，南让我很恼火。我已经想好了怎么教训她一顿，以便下次她犯病的时候，可以至少好好考虑下我的处境。后来看见她坐在那扇很大的窗户后面，看见我来，就傻子一样的咧嘴笑了。我没脾气了。
刚坐下她就来了：我决定去死了。
果然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擦了把汗，喝了口她杯里的饮料，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还是像个小孩子。
我微笑着问：这次又是什么样式？
她不回答：真的，这次我真的要解脱。相信我。
我能说什么呢，劝显然是没用的：那要干净利落点，别像上次被你妈给打搅了。
她说：那是上次没算好时间。这次没问题，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跳着跑了出去，害我把那句：你死了等谁去啊。吞了回去。有种失落的感觉，就算是开玩笑，我也想搞的壮烈点，这样至少对得起她的天真。至少那次她吞药的确把我吓了一跳。事后她只是一再对算错时间表示懊恼，让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南的事情总是没头没尾。

2.
之后几天忙的很，习惯性的忙碌。设计总是这么让人头疼。
中间和南通了一次电话，她说在吃果冻，看电视，还说想去烫个头，还说我也该去烫个头，还说她妈妈准备去烫个头先。总是让我没机会插话。
我也懒得理她。多数时候她打电话给我不是为了让我理她，只要我不挂掉她就达到目的了。

然后见到南上在医院，这次她果然来真的了。她妈妈买菜回家，把绿色的青菜和绿色的黄瓜放进了冰箱，然后听见了厕所里的水声，然后看见南浮在水里，手上的口子里潺潺流出红色的血，让这位普通的母亲有点晕旋。也许是颜色刺激大了点。
我看见她躺在床上，见我来了，依然是咧开嘴傻笑起来：下次一定要等我妈出差。
我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说：活该，什么事情不好干学人家玩儿自杀。
然后我冲上去抱着她哭了。
下次不通知你了，她说。

3.
我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来思考她的理由，可是徒劳无功。只能吃薯片泄愤。
我又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想要联系她，可是手机停了，家里没人。
我知道她是不接我电话，我于是对着接通但是没有人听的话筒大喊大叫：我他妈知道你在的，你倒是听电话呀。最后只能把电话扔给了床，然后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但实际上我们无论在口头上还是书面上，都没有达成过某种协议，说我们要对彼此负责。于是我只能对着墙壁，对着天花板，对着面前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不断对自己说：我不管了。
尽管我知道南有严重的忧郁症。
她兴奋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像那个全什么的，打我，打猫和任何可以打的东西，这和她打taxi好象是一回儿事情，而且总是唠叨个不停，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然后就会有这样的事情：不肯见人，或者通知我说她要去死。
我想抽她就是舍不得，她总直勾勾的看人。
我只能看着墙壁等她的电话.

[ Last edited by 火山 on 24-9-2004 at 09:16 PM ]

火山

4.
习惯安静其实很快，很快我就忘记了我房间里有电话这个事实
摆设。
看着墙壁，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点恼火。
然后电话响了，我饿虎扑食一样的飞身拿起了话筒：喂，我是你妈，怎么最近不打电话回家啊，还以为你出差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我居然也5，6天没和外面联系了。自由职业给了我自由，比如封闭的自由。有点怕，居然自闭也是要传染的。于是有种更强烈的和南联系的欲望，不知道她又玩什么希奇的花招了，这孩子。
我开始喜欢揣测她在干什么，比如，她喜欢习惯性的把泡面和粥煮在一起。我现在把自己关在这里也这样做，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快乐的感觉。然后看着镜子，胡子拉碴的，我开始笑。
电话呢？电话在哪，我找遍了也没找到，只能去厕所里刷牙。
接着，电话响了。该死的电话居然在我的衣服堆里。
喂，还活着？
是南
我有点苦笑不得：啊，是啊，这~
不等我说完：开门吧，我在你门口

5.
门打开，的确是她
其实应该是她，她好象不会把什么毛病拖到一个月以后才想要解决
来的快，去的快。
她还是这么调皮，自说自画的就进了门，手里拿着一大包泡面
就知道你一个人不好好吃饭，给你来点营养，泡面粥，我好吧。（汗）
我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作：你就不准备作点解释？
她好象生气了，看我的表情有点像女魔鬼。然后过了一分钟，她笑了：逗你玩呢。
我被骗了1000次，还是有第1001次，这次还好没来的及开口说sorry。
放开了她，她还是没有动作，却转身扑了过来：我来其实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喜欢我吗
我像被扇了个耳光一样站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不断思考，她是毛病又犯了还是要提出什么。不过南就是南，不会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就知道你说不出个所以然，算了，今天饶了你。
于是转过身去，开始忙活。
我擦了把汗，对自己说：其实很了解她，慌个P。
她突然又转了过来，我一个后退
她却傻笑着问：你要味精多点还是少点。
我脸笑的抽筋一样：随便

6.
看来有必要说明下我和南的具体关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爸和我的妈认为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所以我在她家叫伯父，她在我家管我妈叫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她，当然更不知道她喜欢我还是觉得我家的锅做泡面粥大小比较适中，或者我家的电话号码好记，她这么说过。
但是我很了解她，所以还是总被她耍，我没糊涂，只是被她这么耍也就无所谓了，知道她爱调皮。不肯说真话的孩子。
她也很了解我，所以她除非必要不会拥抱我，或者先疑惑的问问：你洗澡了没
可是我不理解这和我们现在的位置关系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还是就这么让她在我的厨房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莫名其妙的菜，吃完然后陪她去看莫名其妙的电影，被她看了电影莫名其妙抱着哭。
我习惯了

火山

7.

我是个有诸多不良习惯的人
我抽很多的烟
听很吵的音乐，邻居都很恨我，或者在我把垃圾扔下楼的时候。
而且作息很没有规律，典型的soho男人。
因此，南对我是容忍的，我猜，至少她不会觉得我和她在一起也是个不良习惯，我妈也这么想，所以比我显得还积极点。

其实南并没有影响我的生活，我还是抽烟，叫我戒烟的女人休想走近我
我仍然听很吵的音乐，所以南在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可以傻子一样的费力问：啊？你在对我说话
唯一不同的是，她帮我扔垃圾和作饭
其结果是我更加肆无忌惮的留守在房间了
除了她打电话来让我出门而我愿意出门
或者我妈让我回家而我正好需要回家的时候
我，就呆在屋子里

因此，对于她在我屋子里的种种表现
我采取熟悉而后默然视之的态度，她也总是像保姆一样
准时来，准时消失，连招呼都不会我打
经常是我听音乐听到亢奋想要和她交流然后兴奋的转过身
发现她好象早就走了。

至少多数时候给人的印象
我们是不相干的人

除了那次在医院
尽管之后我们俩都不愿意提及此事

8.
本来我不应该是个会吃醋的人，可是南把张胖带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半天没缓过气来。
事情是这样的：她敲开了我的门，我习惯性的让开，放她钻进屋子。可是就在我还没关门的时候，张胖也闪了进来。我没好气的关上门，懒得问。
南不笨，可是还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嬉皮笑脸的看着我。天知道她想干吗。
我跟着走进去，陷在沙发里，点上一支烟，隔着烟雾看着南和她的张胖。南不说话，张胖也不说话。我，也懒得开口说话。
后来大概是觉得太沉闷，南先开口了：
小张，渴不渴？给你倒杯水？没等人家答应，她就自说自画去倒了
小张，饿不饿？然后径直走到冰箱那拿了块巧克力出来扔给了张胖。
我就坐在沙发里面，看着自己的屋子里闲适的空气被这样折腾的乱七八糟。
最后，南说：小张，你别老坐着啊，要消化不良的。
我把烟头掐死然后很恶的摁在烟缸里，思考怎么开口和她讨论关于陌生入侵的问题。受不了人家在我的空间里瞎捣鼓。
我说，这算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我喜欢，就带回来咯
你喜欢？那我怎么办？
你们俩我都喜欢啊，当然，好象更喜欢你一点。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在这个时候，张胖好象终于忍不住想要发表点什么。
大概他也觉得空气太沉闷了。
我在他还没发出声音的时候指着他说：你闭嘴。
显然这样的语气激怒了他，于是他大声反驳道：汪~
南傻笑着说：好了好了，看来你们相处融洽，你看着他，我去给他买牛奶和狗粮，回见~

9 .
早上不适合谈这样的事情，可是还是得继续，虽然我饿了
猜南也饿了
空气里的灰尘在阳光里很明显，让我忍不住想它会不会就这样飘进南张望着我的大眼睛，觉得有点痒
我看着张胖，张胖看着我，南看着我们两
她似乎觉得来硬的不行，于是转过头对张胖说：你，一边玩去
然后傻笑起来，我的心咯噔一下，预感自己完了
她说：就住几天？喂，喂，~~喂，你在听我说吗，就几天，你知道我妈那人，罗嗦起来要人命，我就过来住几天就回去OK？喂我说你看张胖干吗，是我要住不是他
我看着她的手在桌上划着圆弧
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空间，哪怕是南。一想到早上起来穿个裤衩，点上烟像个神经病一样来回走动的时候路中间堵了块东西，我就不寒而栗。哪怕那东西，是南。况且这意味着张胖这玩意也要和我用一样的厕所，和我抢电视频道，这畜生就喜欢看美女。虽然换个角度来看，我不用等着南的电话，或者亲自把厕所里看过的报纸杂志拿出来扔掉
可是我还是觉得像人要扒我的皮一样。我还想暂时把它穿着
目前的处境是：南的一大堆行李已经在我的房间里，她像是准备把家拨弄过来，所以东西很齐备，甚至包括杀虫剂和减肥爽。
我好象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火山

10 .
至于南为什么要闯进来我表示不可理解
她一直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这样改变我的生活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她在我家度假的兴致，她仍然和在自己家一样，穿着衬衣和内裤，手里拿了个苹果从床上跳到沙发上，又跳回来
她拿着遥控器不厌其烦的寻找张胖喜欢的频道，那些美艳的女人总是影响我设计的思路。我对着电脑，看着屏幕里反射出的身后舞动的南和张胖，有点抓狂。
当然，南也知道这样对待房子的主人是不对的，所以削苹果，切成块，，放在碗里，插上牙签放到我的面前，我对着她笑笑，然后继续抓狂。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南可以不用整天在外面瞎折腾。要是她准备玩自杀或者他杀，也可以让她在我的眼皮底下进行，这样我可以适时的提出为时尚早之类的建议，这样不用我再在医院里失态一次，还赢得护士鼓励的眼神，当时我差点想掐死那护士，她肯定以为我辜负了这个女人，然后改过自新，挽救了这个女人的生命和心，小说看多了的人就是这么想的
综上，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辜负了她然后突然得了严重的健忘症，然后还必须负责挽回少女的心，少女这个词让我有点崩溃
思路总是被这样的问题和场景打断，让我没办法继续工作
我知道对南抱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她有很多办法应付我的，比如作无辜状，我很吃她这套，所以，只能恶狠狠的把烟头都摁进烟缸里，继续从头开始构思我的设计。
对于张胖，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它有它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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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1 -- 南

她踢掉拖鞋，飞到了我躺的沙发上，险些把我压的晕过去。然后她俯在我的身上，掐住我的脖子问我：说，什么是浪漫。

什么是浪漫，我的处境是如果不说出来，那就要用一个月的摩擦膏来整治自己的脖子。但是我沉吟了一会，嘴大张着却不知道从哪个字开始和她说。我说，南，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在一个卫生间里刷牙。

这个答案看来没能让她满意，张胖在旁边也见风使舵的逼问我说：汪
我决定，既然我没有概括的能力，那我就答的尽量具体点，这样南可以从我的答案里挑出她想听到的。于是我咽了口唾沫开始说：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南有点悻悻然，一个鹞子起来，用左手的拖鞋拍着右手的拖鞋：说吧，你。说完好去吃饭。
恩，初三的时候，最浪漫的事情，是和初恋的女孩子一起逃课然后干在班主任来班里视察之前溜回来。我说到这已经快哭出来了，我发现自己既没有说明能力，也没有说服能力，张胖看着我，已经开始摇它的狗头和狗尾巴了。南微笑的看着我，意思继续。

高一的时候最浪漫的事情？呵呵，我笑着对南说，就是她和我在不同的高中，可是有时候中午我会打的到她的学校门前，等这她和同学出来，然后兴奋的发现我，于是带着她去吃一碗红烧牛肉面。南恩恩的点点头：继续，等着吃饭呢。看来不该提起面条的事情。我继续：高二嘛，她走了啊，去澳大利亚，你知道的啊，浪漫嘛，就是每周通一次电话咯。

我决心把自己在南心目中塑造成一个庸俗透顶，土的掉渣的家伙，所以继续说：恩，是啊，那时候偷偷打个电话多辛苦啊，让老妈发现了，这个月就别吃饭了，哎。
我认为当时我的表情是真诚的，语音里也微微有些发颤，看来我有点打动南了，虽然不太想提那个女孩子，不过看起来南很开心的在听，我就说：后来，我们就分手了。她去了澳大利亚。后来我就念书了，浪漫就是每天回家老妈对我说：看会电视，等会吃饭了。

后来我就发现我说错话了，南的脸胀红着不看我，转过脸去盯着张胖，张胖被她看的怵了，独自摇着尾巴上厕所去了。我说：南，怎么了？当然我知道她哭了。我猜那时候我很慌乱。
我说：我不难过了，真的，现在不是有你吗？你也别难过。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既然让我想起了那个不再爱我的她，也自然让她想起了她那个号称对她很体贴的初恋。
南又一次狠命掐住了我的脖子：哇，芹菜啊（一个同学帮我起的名字，我不想起名字了，就用这个吧），你别难过，我去给你做饭。

她跳了起来，穿上拖鞋，理了理背心的带子，然后扭着扭着到厨房去做饭了，我就躺在那回不过神来。究竟是我的过去让我难过，还是她让我心疼，我都不知道了。

她还在轻轻的哭，边切菜边抹泪咯哒。忽然她转过身来对着我，说：别离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呵呵，我笑着绕到她的背后拿着她的手，说，现在就叫浪漫。互相安慰的浪漫。

补完如下，刚才写的：
晚上她躺在我的旁边，摸着我的耳朵，让我睡不着。像只小蚊子，我说：你还在想？她手上力道就大了：是啊，芹菜啊，你说什么是爱情啊。
我就说：我不相信爱情的啊，你问我有什么用。
尽管这个答案南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会失落，不过我从来不拿她寻开心，就直说了。
外面的月光很亮，所以我在蓝色的空气里看见的南只是一团有着南的轮廓的剪影。这个时候我总觉得我面对着月亮，她背对着，我们面对面，
但是我背对着她。

南打了个哈欠，转过去睡了，或者在看着月亮，我也不知道。
我想她一直想我对她说一句话，而我总是被她做的难吃的菜噎了回去。
睡吧，我对她说。然后轻轻抱住她。她把我推开说：死鬼，几天没洗澡了。

火山

外篇 -- 2

南看着我的眼睛，我在她的眼睛里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大概和张胖比苗条点。
她还是微笑着，但是我知道前些天吵架之后我说了很过分的话，她一直憋闷着，所以炒菜的时候特别用力，我的平底锅子上的洞就是证明。
我心疼我的锅子，更心疼她。不过她也知道我不会就这件事情再发表什么，所以我只能买口新的锅，继续让她炒她的菜。
其实我和她也不算和平无事，至少多数时候孩子气都会让事情难以控制，唯一的不同是她拿自己撒气，我拿张胖。
这样说来好象她要比我高明一点，跟人生气都没好处，别说和一条胖的只能滚动的狗了。
其实南什么都知道，其实她很想说。其实我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我也想说。
我们都没嘴巴。
这样的时候特别的尴尬，我还是一早起来坐到电脑面前，开始做自己的设计。南还是一样，一个荷包蛋，一根熏肠加一杯牛奶放在我的面前。
然后不等我说谢谢，就飞到沙发上边看无聊的电视直销边和张胖打架了。我也不会说的，我猜。
我拿着一份报纸坐在厕所里，听见南在客厅里走动。喝水，关掉电视，又打开，然后和张胖有说有笑。
我就恶狠狠的把手里的烟摁死在地上，冲水提裤子，然后骂张胖跟我抢老婆。
我把手里的杂志递给南，在她的要求下。她的手还是一样冰凉的，但是摸起来一点也不滑，怪不得她总对我唠叨说
生气容易让女人变老。
她没对我生气，她在对我们生气。
按照我的想法，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吧，她会装作孩子一样的：哎呀，怎么一不小心上了你的床，算了算了，让你糟蹋吧。
每每这样的时候张胖就有种莫名的失落，独自阳台上晒月亮去了。
可是每次这样的晚上，南都会偷偷的哭。哭累了，她就睡觉，照样会梦里失手扇我个大嘴巴。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偷偷的对她说：对不起。
两个小贼。

火山

南 -- 结束篇

晚饭的时候南问我：你答应给我一样礼物让我永远带在身上，你是不是又忘记了啊。
我看着碗没有抬头：我就是礼物啊，你把我带着好了。南撅着嘴想了想说：算了，带你太麻烦，还要给你做饭。
带张胖只需要帮它买根骨头就可以了。
胖子立即起哄：汪汪。乐得南奔了过去抱着它狠狠亲了两口，比我出差一个月回来还狠。冰箱里我买的巧克力归那畜生了。
我心里有点愤愤然，只得放下碗筷走到电脑面前继续工作。这小妮子是有意的。
忽然她扑了过来说：亲爱的，你还是比张胖帅点。我没好气的拉着她的手说：笨，我当然比他帅，要不你怎么会赖着我。
南脸涨红了说：什么什么，明显是你打我主意才把张胖送我的，还吃醋，老大不小了。我没话说了，就转过去继续工作了。
南打开电视，但是不看只听，然后拿了本小说看，张胖无聊，就睡觉去了。
关了等躺在床上，我看见南的大眼睛在墙壁的反光里仍然很亮，她没睡。
我说，嫁给我吧。
南说：恩。
我说，睡吧。
恩。
我觉得南会满足的吧，虽然答应过我在我忘记以前之前不谈这个。我忽然也觉得很满足，伸个懒腰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第二天起来，南走了。什么都没留下。除了张胖。那是我送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礼物。
第三天，我打了所有能打的电话，没找到她。
第四天，那个我不能忘记的人从澳洲回来，敲我的门，我不怎么吃惊，但还是问：你~~~回来了。有事？
她带着埋怨的表情说：你女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出车祸快死掉了，吓了我一跳。她说你人还在医院，她还有事就交给我了。我那时候正在喝水差点没呛死。
过了三个月，我们结婚了。
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南。